當她們的包艙接近至高點時,直升飛機開始向包艙內掃射,庫拉索和苦艾酒身手一個比一個敏捷,想要她們的命也不是那容易的。這一點琴酒想到了,所以事先派人在摩天輪的各個焊接點安裝了炸彈,一陣陣轟然巨響將摩天輪的每個包艙玻璃都震成碎片。


    赤井秀一瞄準了直升機的油箱,由於油箱外壁非常厚,需要在同一個地方射擊多次才能穿透,相當考驗射擊水平。


    柯南和波本在中控區忙著解除爆破。就在庫拉索逃跑的途中,五道光束合並在一起,一束強烈的白光射進她的瞳孔,腦幹中的存儲信息被讀取,她當時頭痛欲裂,抱頭打滾。


    所幸赤井秀一在煙霧彌漫和劇烈震動的情況下居然歪打正著,讓直升機的一側機翼負了傷,機身搖搖欲墜,冒著黑煙朝海麵傾斜地飛去。庫拉索和苦艾酒得以趁機逃出摩天輪,但是當她們跑到遊樂場門口,卻被一輛黑色保時捷車擋住。


    苦艾酒的雙腿微微顫抖:“琴酒……”


    琴酒右手持槍,從車裏走出來。


    苦艾酒低聲對庫拉索說:“我來分散他的注意力,琴酒是左撇子,他左臂受了傷,右手的射擊速度較慢,你趁那零點幾秒的時間踢掉他的槍。”


    庫拉索微微點頭。


    琴酒說:“庫拉索,裴莫特,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朗姆酒大人還是改不了縮頭烏龜的本性叫兩個女人替他出頭自己卻躲在一旁看熱鬧嗎?”


    苦艾酒心想,憑庫拉索的身手躲過琴酒的槍是沒問題的,假如庫拉索能成功踢掉琴酒的槍,伏特加會立刻衝過去掩護琴酒,庫拉索就有逃跑的時間,接著琴酒會下令伏特加對我開槍,從他剛才的口氣來看,似乎一點也不會顧及床上的舊情,看來我今天隻有死路一條了。


    想到這裏,苦艾酒淡淡一笑,說:“真是沒想到,我們會走到這一步,琴酒……”


    “哼。”琴酒冷笑一聲:“沒有想到吧,我何嚐不是被你的突然反水弄得半天迴不過神來。”他的目光之中泛起一絲波瀾,但是稍縱即逝:“不過,這讓我對你另眼相看了,你終於做出一件令我琢磨不透的事情來,裴莫特……”


    “這麽多年,我憎恨你從不花心思琢磨我,我那麽做,隻是想引起你的關注罷了。”苦艾酒調侃地說。


    “哼,還真是用心良苦,差一點就感動了呢!”琴酒不屑地轉過頭去,看了看旁邊的庫拉索,又轉過頭來,對苦艾酒說:“那你也犯不著跟這女人同流合汙吧!你很清楚她腦袋裏的情報對我來說有多麽重要!”


    “我當然清楚啦,不過,我就是不想讓你達成心願,怎麽啦。”


    琴酒似乎是怒了,用槍指著苦艾酒,賭咒發願地說:“裴莫特,今天就算我死了,也絕對不會饒了你!”


    苦艾酒故作輕鬆地說:“那太好了,darling,和你做一對同命鴛鴦我正求之不得呢~”


    琴酒諷刺地說:“看來朗姆酒的老二不太合你胃口啊?”


    “說真的,我還是更喜歡你那根美洲尺碼的大吊~”


    琴酒咧開嘴角:“哼,你這麽說,我還蠻高興的,盡管你隻是想轉移我的注意力罷了!”


    正被這不靠譜的對話弄得一臉懵逼的伏特加立時醒過來:“啊?”


    此刻,庫拉索目測和琴酒之間的距離,心裏拿捏著火候。琴酒不是不知道庫拉索的身手非凡,心裏正在盤算,得趕緊開槍,免得夜長夢多,可是當他正要扣動扳機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路旁的長椅看過去——


    琴酒轉動眼珠,目光突然凝在灰原身上,心裏一大吃驚——雪莉?


    庫拉索的腦幹中讀取了衝矢昴的記憶,對於這個小女孩兒當然不陌生。接著她被迫地迴想起許多往事,頭腦劇痛難忍,一下就崩潰掉了。伏特加趁機把庫拉索製伏,將她反剪雙臂壓製在地上。


    苦艾酒見情況不妙,趁機把灰原虜過去,用槍指著她:“琴酒,你敢動一下試試!”


    和灰原目光相接的一刹那,琴酒完全喪失了自控力,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裴莫特!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灰原在心裏默念道:琴酒……


    苦艾酒用槍筒蹭了蹭灰原的臉頰,笑著說:“既然你那麽緊張這隻小貓,就不要再對我吆五喝六的!現在,乖乖地把槍放下,舉起雙手,轉過身去!”


    琴酒貓腰,把手中的貝萊塔放在地上。伏特加看到這個舉動,著急地喊道:“大哥!”


    苦艾酒對伏特加說:“你也一樣,照我的話做!”


    琴酒用眼神示意伏特加,伏特加不甘心地說:“大哥……”琴酒的眼神立刻變得比車大燈還犀利,伏特加不敢忤逆,隻好放下槍。遠處傳來淩亂的腳步聲,灰原抬頭望去,是柯南和波本,身後還有一大隊警察。苦艾酒給庫拉索使個眼色,她們丟下灰原,一起消失在樹叢中。


    琴酒立刻撿起地上的槍,向對麵的警車掃射,掩護伏特加把車子開過來,然後他跳上車,奪路逃跑了。


    身後有警察緊追不舍,庫拉索跑著跑著忽然發現苦艾酒不見了,隻覺得脖子後一麻,視線變得不清晰,接著身體發軟,很快就跌倒在路上。柯南收起表盤麻醉針,走過去。


    這時,苦艾酒從樹後現身:“這個女人就交給你了,小鬼頭。”


    柯南說:“嗯,多謝了,隨時歡迎你去警局自首。”


    苦艾酒笑了笑:“我想問一下,假如我幫警方抓到琴酒的話,能給我減多少刑啊?”


    柯南微笑著說:“至少可以減十年吧。”


    “嗬嗬,抓到琴酒才減十年,我看還是算了。”


    柯南說:“怎麽,十年還嫌少?”


    “你以為琴酒是那麽好對付的嗎,如果不把我無罪釋放,我是不可能去冒那個險的。”


    柯南說:“這要看你把他交給什麽機構了,如果交給美國聯邦調查局,說不定還會破格提拔你當上校呢。”


    “嗬嗬,我可不想給美國人賣命,別看我在美國當明星,那是去賺錢。”


    柯南說:“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抓到這個女人就等於抓到了朗姆酒,諸星大的記憶也可以恢複了。雖然朱蒂探員和你水火不容,但我還是選擇了相信你,你果然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你這個小鬼頭口氣蠻大的,把我說得都快沒有了。對了,朱蒂探員就是那個英語老師吧?”


    “是的,相信我不說你也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是fbi,這次就是專門為搗毀黑暗組織來到日本的,她一提起你就咬牙切齒的,所以這次我沒有把行動通知fbi,諸星大的出動完全是自發。”


    “嗯,我說呢,要不是失去了記憶,那小子可是琴酒的克星,哼哼……”


    柯南說:“最怕的就這種,為了完成任務而結下私人恩怨,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苦艾酒說:“嗬,小女朋友被你丟在一邊很久啦,還有心思在這裏說別人的風涼話!”


    柯南心裏說,我就是知道琴酒沒有機會把灰原帶走,所以才在這裏和你多聊幾句,畢竟正能量也是需要不斷滲透的。柯南裝作不很在意的樣子,說:“啊咧咧,你不說我都忘啦,那麽,再見咯!”


    苦艾酒迴頭擺了擺手:“再見!”


    隨後,昏迷中的庫拉索被警方帶走了。柯南迴到遊樂場對麵的街心公園,看見灰原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長椅上,低著頭,看上去落寞至極。


    “灰原!”柯南今天可算大獲全勝,整個人都精神百倍,生龍活虎地朝她跑過去。


    灰原一抬頭卻兩眼通紅:“你騙我,你利用我。”


    柯南立時啞口無言,因為這裏麵確實有利用她的成分。


    灰原說:“畢竟我也曾是組織的人,就算我沒有殺過人,我也幹過很多壞事,這個責任是推卸不掉的,我知道我不可能一走了之,就因為明白惡有惡報,我才會跟你迴來,至於弄清我姐姐究竟是不是還活在世上,那是我跟你迴來的次要原因,所以我本來沒有立場怨恨你利用了我,我們始終都不是一個陣營的,也就不能算是朋友……”


    “灰原……”柯南走過來,拉住她的手,說:“你知道麽,我真的隻有你這麽一個朋友了。”


    灰原臉上掛著眼淚,好笑地看看他:“不要跟我苦情了,大偵探,你的朋友那麽多,黑道白道哪一道的都有,諸星大、波本、基德……就連苦艾酒都被你的人格魅力感染了,以前我總是小瞧了你,以為你沒有這個能力破獲邪惡的黑暗組織,沒想到你設計的是一個連環計,從我感冒的時候開始,你就已經在設計了吧,而我在這裏麵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誘餌!”她說著說著,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下一個目標就是琴酒了吧,你又想怎樣利用我呢?你想讓我怎麽做,你就直接說吧!我會配合警方和fbi把那個流氓引出來的,就算是用不道德的手段我也不會拒絕,畢竟都是為了正義,為了更多的好人!”


    柯南扶著她的肩膀,她的肩膀不停地顫抖著,胸口像是有一股難以消退的怨氣在支配著,使她根本聽不見柯南的聲音,隻是自顧自地一邊流淚一邊說著:“在你把我迷昏的那個夜晚,我夢見一排刺眼的警燈將我和琴酒圍在中間,我們無路可退,之後我看見他掏出了手\槍,在我麵前吞彈自盡,他的腦後淌出瀑布一般的鮮血,口中還不停地叫著雪莉,我就近在咫尺,卻什麽都做不了……”


    灰原說到這兒,眼前仿佛出現了夢境中的場景,嚇得渾身發抖,撲向柯南的懷裏,她看著地麵上的鮮血和屍體,眼前出現了幻覺:“那是他的結局吧,他會那麽死去的吧……”這一刻,柯南什麽都明白了。


    再迴去的路上,他們坐上了無軌電車,哭累的灰原靠在柯南的肩膀上沉沉地睡去,一整節車廂都沒有人,飛速後退的廣告牌形成一個連續的動畫,看上去好像基德大人的假麵在車廂外嘲笑著他。


    原來,被戀情折磨的女生是這麽有魅力,讓他這個自恃理智壓倒一切的偵探都有些情不自禁。柯南小心地托起灰原的臉,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等她一覺醒來,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再複雜的情愫都不必讓她知道。


    此後的幾周,天氣越來越好,又該到放風箏的季節了。博士製作了一個少年偵探團的徽章形狀的風箏,準備和孩子們一起去參加比賽。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大家興致勃勃地坐著公交車出發了。


    柯南坐在灰原身邊,問她:“怎麽樣啊,心情好些了嗎?”


    灰原愛搭不理地說:“還行,湊合吧。”


    柯南知道她一直在生氣,具體氣他什麽,她也說不清楚。其實今天除了風箏比賽以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節目,事先沒有告訴她,是想給她一個bigsurprise。大家來到賽事現場,碧綠的草坪上躺著各式各樣的風箏,孩子們欣喜若狂地在草地上跑來跑去。


    在熱鬧的練習場裏,赤井秀一手裏拿著一軸線,對遠處的長發女孩兒大喊大叫道:“喂,往後一點啦,再往後一點……舉高一點,再舉高一點啦……笨死了啦!是叫你把風箏舉高!真是的!這女人好笨呐!”


    對麵的女孩兒笑眯眯的臉蛋,看上去特別溫柔:“這樣可以嗎?阿大?這樣子呢?好的,我知道了……這樣可以了嗎?阿大?”


    灰原隨著大家來到練習場,沒精打采的情緒溢於言表,柯南拉著她滿操場地跑,把她的小腿都溜細了,最後她實在跑不動了,使勁兒甩開柯南的手:“幹嘛老是拉著我跑,累死人了!”


    柯南東張西望地,看起來有些焦急:“應該是在這邊呀,主辦方說他們一定會來的,怎麽不見人影呢?奇怪……會到哪裏去呢……”


    正當柯南的目光四處神搜的時候,灰原卻盯著遠處一對放風箏的情侶愣住了。柯南擦了擦額上的汗,戳戳灰原的胳膊說:“你渴不渴?我去買水給你?想喝什麽?”


    灰原的說話聲突然間有點怪怪的:“工藤,你見過這世上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


    “在哪裏?”柯南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終於看見了赤井秀一和廣田雅美那對恩愛小情侶,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欣慰地說:“總算找到了。”


    灰原的眼睛變得模糊起來,終於明白柯南拉著自己滿場跑的用意了:“那個人,是諸星大嗎?”


    “嗯。”


    灰原轉過頭來看著柯南:“真的是他們嗎?”


    柯南點點頭:“是的,沒錯。諸星大恢複了記憶,但我把你變小的部分從他的記憶中刪除了,所以他和廣田雅美小姐現在都不認得咱們,不過,要想認識很容易呀,待會兒比賽時就可以找個機會,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叫姐姐,可是她那麽善良,會把你當成妹妹一樣看待的。”


    “嗯嗯……”灰原哽噎著用手背蹭了蹭眼角,將下巴擱在柯南的肩上:“謝謝你,工藤,真的謝謝你……”


    “不用謝我,其實……”柯南剛想說“其實你姐姐的複活到現在都是個未解之謎”,灰原摟住他的脖子,哭得身體有些抽搐,她的哽噎是開心的哽噎,餘光裏有姐姐和諸星大快樂的身影:“對不起,工藤,我一直一直都在誤會你,我真的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所以才會跟你耍脾氣,因為我沒有人可以撒嬌,過去我很任性,對不起……”


    柯南不好意思地拍拍她的後背:“不要這麽說啦,我其實什麽都沒做。”


    “我還是要謝謝你,自從我脫離組織以後,你一直給我提供保護和依賴……”


    “不用這樣了啦,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啊,嗬嗬,嗬,嗬……”柯南想說的是——我真的不需要你的感激,你懂不懂啊。


    比賽的時候,大家因為被分到了一個組,所以很自然地認識了。廣田雅美對灰原有一種自來熟的感覺,覺得她那總是淚光閃閃的眼神看起來很可憐,是個應該給予更多愛和溫暖的小女孩兒。從此以後,大家變成了親人一般的好朋友,經常在一起聚會,再也沒有什麽能將他們分開。


    對於組織的很多事情都交給警方去處理,柯南漸漸淡出案件的偵查,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是不想親手把灰原送進監獄,可是沒有這顆銀質子彈,警方想要破獲此案恐怕要等上一百年了。


    自從見到姐姐以後,灰原覺得變小也沒什麽不好,加上博士和柯南一直都反對她搞那種藥品實驗,她也漸漸地放棄了變迴原樣的意願,盡管夢裏還會時常出現那個人的影子。日子慢慢地幸福地而又缺憾地渡過,又是一個初雪紛飛的季節。這一天,是灰原的十九歲生日。


    有生日的日子裏能夠天天快樂,誰還在意生日怎麽過。雖然她誰也沒有告訴,但在這一天照樣收到許多禮物,有博士的自動切菜機器,柯南的彩畫提督和艦娘珍藏本,步美的蝴蝶結發夾,元太的香味橡皮泥,光彥的自製木偶玩具,廣田雅美姐姐的生日便當,赤井秀一哥哥的新款學生書包,記得媽媽曾在一卷錄音帶裏預祝自己的女兒十九歲生日快樂,灰原上次從姐姐的出租房裏也把這盤帶子拿出來了。


    中午,在博士家裏,大家圍在一個蛋糕周圍等著灰原許願吹蠟燭。已經很滿足了,再多一個願望算是貪心吧?灰原閉上眼,在心裏默念一個人的名字,多麽希望睜開眼睛能看見一束大藍色勿忘我。可是當她睜開了眼,願望並沒有實現,蠟燭盈盈地映出一雙濕潤的眼眶,她微笑著把蠟燭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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