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無數位麵之外。


    某個神學與科技相融合且高度發展的特殊城市之間,在這裏存在著一個僅供高位神性觀測的【位麵星圖】。


    與主物質位麵相關的所有世界都以【點】的形式呈現在星圖之上,


    當前,


    在一個靠近星圖邊界,沒有【點】狀標記的黑暗區域卻突然亮起一道十分耀眼,象征著神性誕生的光澤。


    監視者立即將這個情報向上匯報。


    經過查詢發現這片區域正好對應著‘疫病世界’的活動範圍。


    “沒想到肺髒天尊前段時間剛在那邊找到了一群有趣、能斬殺惡性的年輕人以及一位被投放過去的‘死囚’。


    這就又出現了有趣的存在,居然在沒有神格的前提下衍生出了少許的神性,不可思議。


    看來我們得提前過去‘征兵’了,也不知道那處特殊的小世界還會不會記恨我們。”


    “記恨又如何?惡性已經開始擴散,他們必然也不想徹底死去。


    肺髒天尊留在那邊的《故事書》早已為後續的征兵埋下伏筆,那群感染者並不愚鈍,他們自然看得清局勢問題。


    到時候給到一些超過他們預想的獎勵即可,希望能夠征到一些有趣的家夥吧。”


    ……


    舊世界並不知道裏根的飛升在進一步推動著世界齒輪的轉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這位已成飛升者的裏根身上,


    但裏根自身的狀態卻有些奇怪,


    他沒有飽含殺意,沒有嫉惡如仇,雖然提槍指著牆體之間的血沸.巴爾,但他本身更多的思緒卻在自己身上。


    感受著自身的變化,對這份‘意外’來臨的飛升進行複盤,讓這個過程盡善盡美。


    現在的裏根再也不被常規大腦所束縛,那些牽動於切開大腦表麵的純白電流,那肉眼難以捕捉的磁場就是他飛升之後的‘腦’。


    思維能力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超快速迴顧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真正的飛升需要‘破而後立’,需要‘完全舍去’。


    需要我舍棄所有的血肉,完全拋下作為血肉生物的固有概念,將所有意識留於數字之間。


    之前我均按照《飛升論》穩步推進自身的機械化,甚至還前往黑蛔公司得到了更加的電場控製技術以及從洛裏安那裏得到了月相精華來確保金屬穩定性。


    就差最後一步,我卻擔心意識會在舍去的過程中完全破滅,無法陪伴於菲伊身旁,無法履行照顧她的誓言而遲遲不敢邁出這一步,


    想要尋求最穩定、最穩妥且沒有任何風險的方案,這樣的思想將我完全禁錮,但也並非壞事。


    現如今,大腦被斬去,血肉被抹掉……正是天賜的契機。


    幸好我一直都在做著準備,給大腦進行了各種不同的改造,設置了不同科技的保護措施。


    幸好那群老家夥不遠萬裏來到這裏,通過腦波共振引動了微弱的電流反應,


    幸好我讓菲伊提前進行了協議q,她的本體沒有出來擾亂我的心緒,隻是在默默幫我調動著殘存的電能。


    努力與氣運,讓我穩穩抓住了這份契機,現在的我已然具備終生守護她的能力了。


    整個舊世界似乎變小了……』


    裏根的視野不再接收常規波長範圍內的‘可見光’,而是將一切環境信息轉化為0和1的數字信號,以不同密度、不同速度與矢量進行運動。


    無論是觀眾席上的笑臉觀眾、血民或是威廉等人,皆由0和1構成,


    隻不過這些0與1之間的組合還是有著較大的區別,例如亞特身上的0和1數量之多,甚至比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多。


    例如威廉腹部的0和1居然在向內坍縮,流動,在其右眼處甚至沒有任何的數字,像是被完全抹掉了。


    而澤德身上的0與1則是在場所有人裏數量最少,且0占比最多的人。


    ……


    裏根展現的飛升者姿態震驚在場所有人,尤其是血民的臉色極其難看,就連普萊德大帝都能從此人身上感到威脅感。


    雖然他很少接觸新時代的人,但迴望曾經的舊世界能讓他有過這樣感覺的非疫主之人,不超過三位。


    不過,也隻是威脅感而已,能否擊敗他又是另一種說法了。


    在大帝體內湧動的傲慢也被很快壓製下來,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輕聲說道:“第一場輸了,沒想到對方是整個奈瑟集群的‘唯一籌碼’且在最後關頭押注成功。


    恩威,格拉托尼,你們做好準備……下一場不能再有任何的變數。”


    恩威一臉難看地看著眼前完全機械化,甚至透露著某種高階氣息的青年,“老大,當初對奈瑟集群進行掠奪的時候,我們可是動作最大的……現在這群腦者如果借著此人完全崛起,必然會報複我們。”


    “新世界的格局,沒人能說得清。


    到時候我們的血疫會在第一時間擴散,這群家夥如果要來找麻煩,就隨便他們來。眼前隻需要完成這場對決,拿到那張能夠占據皮廠主動權的皮膚即可。”


    “是……”


    場上的局勢已然逆轉,


    被彈入牆體的血沸.巴爾進一步憤怒,以全身冒泡、血淋淋的肉體重新爬出,甚至肉體變得更大,長在體表的刀刃也更多、更寬,還在變強。


    但在裏根眼中看到卻是對方越是生氣,情緒就會導致1和0的暫時性增加,而這些暫時增加的數字代碼並不會持續存在並存在著漏洞。


    “原來是這樣的構造。”


    麵對高高躍起,雙臂交叉準備再次施展‘一閃’的巴爾伯爵,裏根隻是輕描淡寫向對方招手。


    嗖!


    一道更快更強烈的紅光在空中閃過,


    隻不過這一次並未斬掉裏根的腦袋,


    刀刃隻是在裏根那全金屬結構的脖頸上留下一道因高溫摩擦而略微燒紅的條印。


    而完成一閃的巴爾伯爵卻在落地的一刻狀態變得奇怪起來,


    他突然之間單膝跪地,體表明明沒有任何的傷勢,全身沸騰的血液卻開始慢慢平息、降溫,被融化的皮膚也重新長了出來。


    憤怒的情緒,散去了。


    剛才的一閃裏根之所以會被命中脖頸,隻在於想要故意接近對方而已。在斬擊落在裏根脖頸上時,裏根也同時伸手落在巴爾的頭頂。


    接觸讓一根根白色電流絲線滲透對方的大腦,觸及意識的深處(在裏根眼裏就是一團包裹著0和1的意識代碼),將巴爾伯爵的憤怒源頭完全掐斷。


    沒有了憤怒的情緒,本就無法駕馭血疫而淪為疫病奴隸的巴爾伯爵瞬間化作最低劣的血民,甚至連一位普通的伯爵都比不上。


    下一秒。


    長槍貫穿,從頭到底!終結掉這位早就應該被處死的血囚。


    與此同時,一陣嬌魅的聲音迴蕩在會場。


    “哎~奴家才與凱瑟琳妹妹在夢中交好一小會兒,怎麽就結束~哎,果然血囚這種東西一旦被抓住弱點就立馬變成沒用的廢物。


    不玩了不玩了!


    凱瑟琳妹妹掌握著域外的技巧,配合著不輸給始祖原體的深海夢術,我對付起來也是相當吃力呢。


    這裏又突然冒出一個奈瑟集群的新時代造物,奴家怎麽可能打得過。”


    話音剛過,


    黑白蓮花再次浮現,


    一臉媚意的娜絲忒整理著她那有些淩亂的紅發,拉扯絲帶遮住身體的關鍵部位,與凱瑟琳深情吻別後,一下便飛於場外。


    她的主動退場並沒有遭到大帝的怒罵,反而輕微點頭。


    第一場對決結束,


    原本按照威廉設定的‘田忌賽馬’劇本,第一場本應該輸掉,誰知道幸運女神今天站在他這邊,居然意外拿了下來。


    威廉的整條舌頭都因為興奮而吐露出來,精神狀態達到某種極點。


    連忙拍打著亞特與老師的肩膀,“接下來就拜托兩位了!如果能拿下的話,我就不用冒險與大帝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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