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傑森看向喬麗畫時,目光寒如刀劍。然而,轉到蘇妙桐的臉上時,鷹銳的眸光卻瞬間轉為柔和溫馨。


    他抱歉地口述當日的情景道:“那時新婚燕爾,我太高興,抱著畫畫轉了一圈。那顆本該打到我的子彈,就打在了畫畫的左肩背上。因此之故,畫畫在醫院裏醒來之後就失憶了!”


    蘇妙桐背脊突然地挺了挺,左肩背上的傷痕讓她如遭雷擊一般!那時中槍的是她?!是嗎?為何是她嗎?和李傑森結婚的是喬麗畫,為何中槍的是她?


    既然中槍的是她,為何喬麗畫也失憶了?倆個人一齊失憶,總不會是孿生姐妹的關係吧?蘇妙桐再次呆若木雞!


    喬麗畫受不了他們之間很曖昧,她害怕地冷言冷語道:“所以呢?你該愧疚一輩子!”


    她想繼續說些什麽,但最終卻說不出口來。中槍的那個不是她,她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她比誰都清楚。假話說多了也終究不能變成真話的。


    李傑森沒理會喬麗畫,隻對著蘇妙桐說道:“是,我是該愧疚。”


    然後,他突然又轉向喬麗畫問道,“所以,我成全了你和阿基,可你為何沒有和阿基結婚?不是說你愛的人是阿基不是我嗎?君子有成人之美,你不領情?”


    李傑森咄咄逼人地問著喬麗畫。


    喬麗畫摸不清李傑森是否真的知道她是假的喬麗畫?他一定是知道了!他隻是在淩遲著她!他幹脆說穿了啊!


    事到如今,她也破罐子破摔了,但她現在是怎麽說話都不太自然:“我討厭你!不想和在一起!但是,離了婚,我愛和誰在一起你管不著!”


    她這麽一說,李泰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但又不好說什麽。這麽多人呢!她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當他透明了?


    喬明軒這時侯終於發現這中間似乎有些什麽微妙的事情,雖然說不出是什麽事,但卻覺得一定有什麽事情了。


    倆個女兒都失憶?同時失憶,卻是一個在國外一個在國內,這說得過去嗎?咳咳!他假假地咳了兩聲。


    他看了看這個女兒,又看了看那個,終究倆個都是他的女兒啊!這中間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怕都不太好了!


    所以,他突然對李傑森說道:“今晚李總能賞個臉,讓我請李總和我們一家吃個便飯嗎?其實,五年來,我就想和李總道個歉!不為什麽,隻為當初李總那麽喜歡小女畫畫。但我教女無方,讓李總失望難堪了!”


    李傑森對喬明軒說道:“爸,您別這麽說!您的教育很好!畫畫很有修養,素質好,溫婉端莊,是位淑女。今晚還是由我來請客,大家一起出去吃吧!”


    喬明軒很錯愕!李傑森居然還稱唿他一聲:“爸!”這個稱唿他可真不敢當啊!但今日看他神色,似乎是對他的另外一個女兒,喬麗桐有了感情嗎?


    素質好,溫婉端莊,是位淑女?這不擺明了是在說蘇妙桐?


    喬明軒向蘇妙桐看去一眼,目中亦全是讚賞之意。除了喬明軒之外,其餘的人也都目光向蘇妙桐投去。他們都覺得,李總說的是蘇妙桐嗎?


    喬麗畫沒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她有一個感覺,李傑森也許已經知道了!但他沒有戳破,為什麽?是他還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這種感覺更加令她不好受了!她簡直就象被人丟在油鍋裏炸著,炸不死她,隻是要她慢慢地受煎熬。李傑森是有意的!他是有意的嗎?


    總之,這一切的事情,都已經不是她能阻止得了的。


    她突然起來冷硬地說道:“晚餐我已經吃過,你們吃吧,我還有事先告辭!”穿不穿都隻是簡明珠的事情了,事情到了現在的地步,她已經無能為力。


    “畫畫!我陪你!”李泰基深深地看了蘇妙桐一眼,然後和大家說了聲告辭,轉身邁步追著喬麗畫出去。


    喬麗畫上了車,李泰基立即拉開另一邊的車門也跟著上了她的車。


    喬麗畫車子已經發動,脾氣火爆地嬌聲喝道:“你瘋了嗎?追著我出來幹什麽?滾下車去!”


    李泰基大約是習慣了喬麗畫的火爆和無禮,五年前儒雅斯文的他,不知何時臉上多了一絲的痞氣說道:“你現在才知道我瘋了?五年來,我早就被你玩瘋了!”


    喬麗畫一邊開車一邊說道:“知道別人玩你,你就該躲得遠遠的。總是跟著我,你不覺得煩我會煩。我不會見到你!”


    李泰基坐在她的旁邊好整以暇地說道:“我是男人,被女人玩了不會虧啦!但是,你不能玩玩下就丟,要玩就一直玩下去,我樂意!”


    “瘋子!你們李家兄弟都是瘋子!”喬麗畫一踩油門,加速行駛。


    李泰基不免有些擔心道:“喂!我說喬麗畫,會被開罰單的!你錢多嗎?錢的話留著我們結婚後買奶粉如何?還有,你不覺得我們兄弟倆個也隻是在對著你們姐妹倆個的時侯才瘋嗎?”


    “誰要留著錢和你結婚?你是不是吃多了大頭菜了?我可沒有溫婉優雅的氣質!做我老公的人要是連奶粉都買不起,我叫他滾!”


    “我知道你很火爆!幸好!我還不至於買不起奶粉!不過,你將來可不要對我家暴。為了安全起見,和你結婚後,我會在家裏的大廳掛一個大沙包讓你天天打的。”


    李泰基和喬麗畫平時見麵就打情罵俏慣了,無論喬麗畫怎麽象拍蒼蠅一樣拍他,他也不會生氣,簡直就象一對老夫老妻了。


    五年不是很短的時間,喬麗畫在這裏沒朋友,又不想迴家,更不喜歡簡明珠。所以,每次李泰基來了,她就和他不自覺地說些什麽話題。


    但是,隻要李泰基說到婚事,他就會被她趕走。她不是真的喬麗畫,哪能和李泰基結婚?但是,久而久之,李泰基成了唯一,關係似朋友,似情人,似男朋友,但又什麽都不是。


    喬麗畫沉默了!她一邊開車,一邊迴想著李傑森咄咄逼人的鷹銳眸光。


    對著那雙眸光,她真的很想投降,幹脆自己坦白好了!


    也好過象此刻一樣,事實的真相沒有被揭破,她卻象被丟在油鍋上炸一樣,劈劈啪啪地響著,心裏更難受。


    事實上,她已經準備好接受一切的懲罰!要來的終究要來。


    但是,李泰基也沒有覺察嗎?見到自己的初戀情人,他能沒有感覺嗎?這個男人也是在裝嗎?還是真的沒有發覺?


    腦海裏翻翻滾滾著,她不想和阿基多說些什麽,一直閉緊了嘴巴。直到,迴到她的住址,李泰基跟了進來,喬麗畫才象趕蒼蠅一樣地趕他:“我說了叫你滾你耳朵是聾的?”


    “滾嗎?好啊!我早就想滾了!”李泰基從五年前一個斯斯文文的書生變成現在這個痞子流氓,絕對是喬麗畫經過五年訓練出來的。


    他將喬麗畫“壁咚”在門上問道:“真的叫我滾嗎?嗯?”


    “滾!”喬麗畫受不了這個人!五年如一日那是對真正的喬麗畫的感情。但現在呢?真的喬麗畫在那裏,她這個假的喬麗畫,他還跟來?


    “好!這是你說的!不許後悔!”李泰基突然身體蹲了一下,雙手強行地抱起了她,將她向上一拋!五年來都沒有發過威的李泰基,居然將喬麗畫扛了起來。


    他扛著她,在她的屁股上用力地拍了幾下,拍得喬麗畫哇哇地亂叫:“李泰基!你敢這樣對我!你會死得很難看的!”


    李泰基將她重重地拋在床上,聲音有些暗啞:“我早就死在你的手裏了!你要讓我死得多難看就多難看吧!但是,在死之前,你先和滾一次!”


    “天殺的!我是叫你滾蛋!滾出去!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喬麗畫尖銳的高跟鞋踢在李泰基的膝蓋上。


    “是嗎?我聽說滾字有很多種意義可解,其中就有滾床單的意思。我還聽說,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她越是叫你滾,越是叫你不要出現,那都表示,她越是愛你!”


    “你自以為是!你這個殺千刀的!”喬麗畫三歲以前是在本國,三歲後在國外生活。她國文說得很流利,但是,有些意義卻不全懂。這五年來,她也不和別人接近。


    李泰基聽著她的話幾乎常常想笑,但此刻卻沒笑:“是不是自以為是,試過就知道了。還有,告訴你,殺千刀通常是結了婚的女人罵自己丈夫的話,這是一個妮親!”


    “我去!尼瑪!”罵人的話也是妮親!以為她蘇妙桐不知道國文嗎?“殺你千萬還是尼親?”


    “當然是!女人是越恨越愛,沒有愛哪會殺千刀?那隻會殺一刀。一刀就能結果一個人的命,何必殺上千萬?那當然是愛了!”李泰基將喬麗畫重重地丟在床上,“而且,我有辦法證明,你是愛我的。”


    “什麽證明?你這無賴!你敢對我耍流氓,我會真的殺了你!我會殺人的!你別不相信!我真的會殺人!”她是蘇妙桐,她不是喬麗畫,她真的會殺人!


    她不配擁有愛情!不配擁有親情!她根本就不是人!此刻的喬麗畫目光兇狠地看著李泰基!


    但是,李泰基並不將喬麗畫的兇狠當一迴事兒,他鐵了心地說道:“身體!你的身體最清楚!你喜不喜歡我,我想讓你的身體來驗證一下!”


    “你敢!你會死得很難看!”喬麗畫除了放狠話之外,身體上的力量抵不過李泰基。


    “我敢!”這句話從阿基的嘴裏說出,已經蓄勢了整整五年。今天,他不想再和喬麗畫這樣耗下去了!


    李泰基不再用說的,他突然變得非常地彪悍!當一個斯斯文文的書生變成一個彪悍的漢子,竟然一下子就高大尚起來了。


    喬麗畫睜大了雙眼,完全不敢相信李泰基會這麽做!她就是吃定了他不敢拿喬麗畫怎麽樣,所以越來越喜歡謔他。


    就在喬麗畫又想象平時一樣,將李泰基狠狠地踢下去或推開時,李泰基狠狠地壓著她,居然解下他的領帶,將她的雙手綁了起來。


    五年來,她都拒絕了他!她不喜歡滾床單這件事情。隻要阿基提到這事,她就會想到繼父那雙猥褻的目光。所以,阿基每次提到這事,都被她趕出去,甚至會被她狠狠地踩上兩腳。


    當然,這還因為,阿基喜歡的是真的喬麗畫,不是她這個假的替身,她不喜歡自己隻是替身這種感覺。所以,阿基越是說愛她,她越是謔他謔得兇。


    李泰基用了整整五年,想來,他的耐心也被磨盡了。但是,他喜歡這樣的喬麗畫,比以前更喜歡她。今天,他隱約的有些明白是怎麽迴事,但也不能說完全明白。


    隻是,倆個一模一樣的孿生姐妹出現在他的麵前了,他很確定一件事,他更喜歡此刻在他身下不停地掙紮的女子。


    他們兄弟倆都中了毒,隻喜歡喬家的女兒。上天並沒有薄待他們兄弟倆!因為,喬家居然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兒。


    如果他再繼續對她斯斯文文的,也許,最終的結果就是她要逃離他,永遠地離開他了。最近,他有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喬麗畫是真的想逃開他了。


    至於是什麽原因,喬麗畫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


    他用領帶結結實實地綁上了喬麗畫的雙手,將她的雙手舉到她的頭頂上。當初,為了和李傑森離婚時,是誰說愛他李泰基的?是她!是身下這個妖嬈野蠻的少女!


    他也是一個男人!是一個非常正常的男人!


    喬麗畫不再掙紮了!因為她驚呆了!五年來,這個男人都對她文雅得就象完全沒有脾氣的軟蛋,突然來一個翻天覆地的形象大變格,她是被他此刻的殘暴驚呆了!


    “李泰基!你敢對我用強的,我會殺了你!”她的語氣變軟,殺字很輕,目光在他噬血的眸中看著,不自覺地,口唇幹燥。


    “好!那我就等著讓你殺!”李泰基的吻如暴風聚雨般落下,席卷了喬麗畫的所有領地,身體和她密密麻麻地貼合著。


    他一邊吻她,一邊將自己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都脫掉了。


    但是,他說得很兇,動作看似也很兇,卻到底是對著自己追了五年,又容忍了她五年的女人,他的吻其實很溫柔。


    如果告訴別人,他追了一個女人五年了,整整五年她都不讓他親吻一下,別人肯定不會相信,也許還會笑話他沒用。但事實上真的是這樣,他忍她真的到了極限。


    這個吻讓李泰基心猿意馬,因為喬麗畫被他吻得閉上了眼睛。他最後也閉上眼睛,吻到心醉神迷時,他微微地睜眸,才看到喬麗畫也很陶醉。


    為什麽不早點這麽做?烈性的女人原來是要用強的嗎?但是,他是李泰基,他不是什麽野蠻人,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他哪裏舍得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委曲和不甘願?


    這一吻安撫了他五年來所有的付出。


    他解開了綁著畫畫手上的領帶,將喬麗畫拉了起來。


    “啪!”地一聲,喬麗畫起來之後,狠狠地甩了李泰基一巴掌,罵道:“流氓!你要耍流氓不會到夜總會去?”


    李泰基摸了摸火辣辣的俊臉,笑道:“你的巴掌很痛!不過,我是不是耍流氓,你心裏最清楚。你這是怪我沒有繼續下去麽?”


    “滾!”喬麗畫這次真的很火!雙眸死死地盯在他,好象要瞪他瞪出兩個窟窿來。


    “你要是再說這個滾字,我真的會抱著你滾的。你也知道,我五年來沒別的女人,很想滾!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快因為你不正常了。但是,你不同意的話,我不會強迫你。你以為,我會傷害你嗎?”


    李泰基發現,喬麗畫是真的很抗拒滾床單,為什麽?他也不道。但是,他真的怕嚇到了她。


    喬麗畫不敢再說那個“滾”字了!現在網絡上就喜歡將這滾字說得特別地曖昧。


    她舌尖舔了舔幹燥的唇瓣,怒目瞪著李泰基,卻意外地,沒有再出言不遜:“你是打不死的蟑螂嗎?不知道別人很討厭你嗎?”


    李泰基坐在床緣上,也象喬麗畫一樣,用舌尖舔了舔嘴唇,說道:“我差點被你打敗了!五年了,我不止一次地問,你是不是真的已經非常非常地討厭我?可是,剛才,我終於證實了,你很喜歡我,差不多就象我喜歡你一樣。”


    “自以為是!我隻是看在你五年來的白癡份上,繞了你這一次。”喬麗畫拍了拍自己的襯衫走了出去,對李泰基的存在顯然已經是有些習慣成自然了。


    她到酒櫃裏拿了一瓶紅酒出來,倒了一杯給自己,拿了一杯給李泰基。李泰基接過,嘴角向上勾起,輕啜了一口。


    “我就說,你喜歡我!”這一次,李泰基真的非常地篤定,喬麗畫很喜歡他。因為,他這樣對待她,她居然拿紅酒來給他喝。第一次,喬麗畫沒有將他趕走呢。


    喬麗畫冷笑:“阿姐我寂寞孤獨,這杯酒算是多謝你怒力取悅了我,和喜歡無關。”


    “我取悅了你?要繼續嗎?”李泰基笑道:“別人我不了解,但對於你,我雖然不能說是了如指掌,但也掌握到七,八分了。不是喜歡的人,你會倒酒給他喝嗎?不是喜歡的話,你連門都不會讓他進來。”


    “我沒養狗,養狗的話,早放狗出來咬你了。”這個男人纏了她五年,她又不是鐵石做的,能對他完全沒感覺嗎?


    “那你要不要養一隻陪伴你?我帶一隻可愛的小狗過來給你?”李泰基說著,手舉紅酒輕輕地搖晃。


    “不要!我沒空伺候。”真的喬麗畫怕狗,但她喜歡狗。她要是養一隻狗的話……嗬嗬!


    “你又要參展嗎?你的作品……”李泰基俊笑著,心情似乎很不錯。和畫畫在一起,他就是能耗,說什麽做什麽,都很有滋味。


    “我的作品怎麽啦?比不上她是嗎?”喬麗畫很敏感地問。


    “她是誰?”


    “蘇……妙桐!”


    “這個……你為何要和她比?她是在畫畫,你是在攝影。要我說呢,你的作品比她的生動多了。我比較喜歡攝影作品,比較真實。畫作怎麽精妙都不如攝影來得畫麵更加靈動自然。”


    “那是你不會欣賞!她的作品真的……很棒!”喬麗畫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蘇妙桐比她優秀。


    “你怎麽啦?自卑了?這不象你呢!”李泰基不希望眼前的畫畫自卑。其實,五年的時間,他有過懷疑,有過調查,有過……突然出現了另一個……


    “誰自卑?少自以為是。”喬麗畫一點也不喜歡李泰基說“這不象你!”她該象誰?她該象喬麗畫嗎?可她永遠不是喬麗畫,她才是蘇妙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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