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親自迴答了他們的疑問:“我和李先生的前妻喬麗畫是孿生姐妹。但是,我三歲之後一直在國外長大。這是我第一次迴國。”


    陸文斌和周啟明聽了瞠目結舌了好一會兒之後,又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所以你才戴著麵紗嗎?”


    “戴麵紗隻是習慣成自然。”蘇妙桐微笑迴答。


    這時,李傑森卻寒著臉站在她的麵前,直視著她的眼睛一會兒,才將帽子重新給她戴好說道:“既然是習慣成自然,那就戴好了。”


    “謝謝您剛才救了我!”蘇妙桐平靜地說著,心中其實波瀾起伏,驚心動魄。


    然後,她突然自己將麵紗揭下來道:“戴著這頂帽子好象引起了太多的騷動,我以後不戴了。”


    “不是說,已經成為習慣嗎?”李傑森的視線一直在蘇小姐的臉上,雙眸如黑海一般,莫測高深。


    “習慣要是不好的話,就應當改掉。”蘇妙桐聲音輕柔。


    她感覺這個男人眼睛鋒芒冰冷而鷹銳,但又似火山一般仿佛要噴薄出一股洪水之力,她心律極速,正極力平靜自己。


    李傑森莫測高深地對她伸出一隻手:“來!跟我走吧!你今晚已經是我的人了!”


    你今晚已經是我的人了!這句話令蘇妙桐立即紅了臉,耳根熱熱的,男人說這句話太過曖昧。


    她說道:“李先生以高達三十億的天價買下我最後一幅畫,今晚的晚餐,我請!”


    李傑森伸出臂彎,一言不發,等待著蘇妙桐將手攙上。蘇嬌桐沒有選擇的餘地,她將小手繞進了他的臂彎中。


    其餘的三個人聽說蘇小姐請客,又知道蘇小姐隻是李傑森前妻的孿生姐妹,都想湊過來一起共進晚餐。


    “蘇小姐請客,我們也去。”


    李傑森攙上了蘇小姐的手對邱爾英說道:“你查一查這個吊燈,它不會無緣無故地掉下來。”


    “是!”邱爾英看著蘇小姐那張和喬麗畫一模一樣的臉還在發呆。然後,他再看了看李傑森,表情很古怪地吞了吞唾沫。


    雖然有太多的好奇,但他二話沒說就去查吊燈的事故原因了。


    李傑森則攙著喬麗畫的手出了門,對其餘兩個好奇得要死到心癢癢的人說道:“你們沒事做就去找事做,今天晚上的晚餐沒你們的份。”


    倆個男人摸著鼻子看他們走出了大廳,心裏癢癢的,卻也不敢再跟上去。但他們拉著邱爾英問東問西,吱喳個沒完沒了。


    “怎麽迴事?你見過森的前妻,真長得一模一樣?”


    邱爾英聳聳肩膀道:“我說你們也真是!森大婚你們趕不迴來也就算了,不是有新聞媒體嗎?真沒看清楚啊?”


    周啟明撓撓頭道:“本來對森的女人是有些好奇。但是,他大婚一個月就離婚,媒體寫的那些,我c!真他媽想封了那些新聞!還沒見到就離了,哪還有心思看她?”


    陸文斌悻悻然道:“原來森的前妻那麽美!但是,你們不覺得這其中有些古怪嗎?蘇小姐隻是森前妻的孿生姐妹,他那是什麽意思啊?”


    男人八卦起來竟然比女人還要厲害!周啟明說道:“我也覺得,森不太對路。既然隻是前妻的孿生姐妹,他霸占著什麽意思?”


    “你問我,我問誰?”邱爾英再次聳了聳肩,“森讓我們查一查這個吊燈為何掉下來呢,你們就別在那發花癡了。”


    “這種事情一向都是你最拿手的,哪用得著我們?你查到結果告訴我們不就得了?想要滅誰就吹集結號!”陸文斌雙手插在口袋裏,有些興味索然。


    三十三年來,他的心都未曾波動過,好不容易有個女人激起了他的一絲漣漪,卻馬上被阿森澆滅了!


    那家夥對蘇小姐是什麽意思呢?兇巴巴的,連他也看不明白,阿森在發什麽神經了。


    李傑森攙著蘇小姐的手邁開長腿向門外走去,拒絕了秘書的跟隨,自己直接將蘇小姐帶上了他的車,他自己開車。


    被請進車裏坐下的蘇妙桐莫名地感覺一股冷空氣襲來一般,有些不安在她的心中蔓延,忐忑中莢雜著無比複雜的情緒。


    但是,她心中此刻最強烈的念頭還是想要得到李傑森的一根頭發。除此之外,蘇妙桐開始有了各種古怪的,莫名的猜測。


    她的腦海裏冒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難道說,五年前她迴國的那次,一不小心被認錯成自己的妹妹喬麗畫,和李傑森睡過?


    還是,五年前的她喪心病狂地愛上這個男人,扮成喬麗畫睡過他?


    又或者,她覺得他俊美無鑄,有著無比優秀的基因,所以不知用什麽方法偷了他的種?


    總之,小念昂十足十就是李傑森的翻版,她和李傑森睡過那隻怕是不爭的事實吧!


    究竟,她失憶之前是個怎麽樣的女子啊?!我的天!她好亂!幾乎沒有勇氣去挖掘五年前的真相了!


    她發誓!拿到李傑森的dna驗證之後,馬上離開這裏,和小念昂躲得遠遠的,再也不迴來了。


    妹妹的前夫!她這個做姐姐的,和他在一起實在有些荒唐。


    男人踩下油門,緩緩地將車開出之後,一聲不出,沉默得似乎他變成了啞巴,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讓車內的氣氛一度地陷入可怕的尷尬中,


    沒有再戴麵紗的蘇妙桐看著車窗外兩邊的街景都覺得有些沉悶,忍不住地,她的目光還是迴到李傑森開著車的側麵上。


    他在生氣嗎?而且,他好象生了很大很大的氣!那火氣衝天就象一股洪荒之力一樣,嚴重地影響著她的神經。


    是因為她象他的前妻?後悔花了天價拍下最後一幅畫?最後卻發現,這幅畫的主人是自己的仇人?!喬麗畫讓他很生氣?


    最後,蘇妙桐決定不再猜測,直接說道:“最後一幅畫的價格太高,如果李先生不喜歡的話,可以取消交易。”


    她和恩師的畫雖然在網絡上走紅,在巴黎也拍到了天價,但今天最後一幅畫的價格還是太高太離譜了。


    誰知,李傑森卻終於出聲說道:“不高,那個價格剛剛好。”


    呃!不高!剛剛好?那他的強大冷空氣是怎麽來的?喬麗畫聽不出李傑森聲音的任何情緒。


    他的語音恢複了平靜,隻是顯得低沉,暗啞,還有些莫測高深。


    又過了一會兒,沉悶的氣氛中,李傑森總算開了口問道:“蘇小姐三歲就離開本國,一直都生活在國外嗎?這期間有沒有迴來過?”


    蘇妙桐心下“咯噔”的劇跳了下!恩師事先叮囑過她,在還沒有作出正確的決定之前,千萬不要輕易地讓人知道小念恩的存在。


    李傑森財大氣粗,要是小念恩當真是他的種,被他知道後,她很有可能會失去小念思。


    “沒有。我從來沒有迴來過,一直就在國外生活。”關係那麽複雜,蘇妙桐想,她不能將一切弄得更加複雜。


    “是嗎?五年前,我和你的孿生姐姐?還是妹妹?結婚時,你迴來過嗎?”


    “沒有。她是妹妹,我是姐姐。我要是迴來過,你應當記得我。但是,你好象對我沒有印象嘛。”簡明珠說過,她迴來是秘密的,也許……


    “好象?”李傑森抓住了蘇妙桐的語病,“為何用好象兩個字?蘇小姐對五年前的事情不能確定嗎?”


    “這個……”喬麗畫頓時有些語塞。她不習慣說假話,五年前的事情,她失憶了。究竟五年前發生過什麽?她可是一點也不知道啊。


    如果她繼續說下去,可能一個謊言就算用一千個謊言也圓不了謊。


    想了想,她臨時還是編了一個小小的謊言道:“我五年前在巴黎呢。五年前我登山時摔了一跤,腦部受到震蕩,將五年前的事情都忘記了。”


    喬麗畫想,這麽一個小小的謊言應當無大礙吧?


    “你五年前失憶?”


    “嗯。”


    “那麽說,對於五年前的事情,你都忘記了?”


    “嗯。”她想,越少說話是不是越安全?能不說話還是別說了吧,免得出什麽漏。


    “既然失憶將五年前的事情都忘記了,為何又那麽肯定自己從未迴來過?”


    啊!這男人說話怎麽如此的咄咄逼人?難道五年前她真的做了什麽不可原諒的事情嗎?


    她做了壞事嗎?她蘇妙桐連自己的繼父都敢殺了!還有什麽不敢做的?她一定是做了讓人很生氣的事情嗎?


    喬麗畫突然覺得心驚肉跳!她小心翼翼地迴答:“我雖然失憶了,但是我的恩師和師母又沒有失憶。”


    “是嗎?這麽說,有關五年前的事情,你都是從別人那裏知道的?”男人的聲音越發地溫柔起來。


    “嗯,是的。”蘇妙桐感覺李傑森問得很詳細,對於她失憶這件事情,很奇怪嗎?


    “我看過蘇小姐的簡介,蘇小姐好象是五年前才開始跟陳先生學畫的?”


    “啊!你看過我的簡介。”


    “蘇小姐很奇怪嗎?你現在是網絡上的紅人大畫家了,我看一看你的簡介純屬正常。倘若不是因為覺得你的畫有價值,我何必花三十億拍下你的作品?”


    喬麗畫被李傑森強勢但又輕鬆的語氣再次嚇了一跳。他說得,就象他花掉三十個億是一件小事,根本不值一提。反而是,她五年前失憶這件讓他一再地問起。


    難道五年前她真的做了壞事嗎?蘇妙桐感覺就象自己做了什麽了不得的壞事被人抓住一樣,她的心跳一直就“撲通撲通”的,跳得很不正常。


    他花三十個億買下她的一幅作品,那根本就不是那幅畫有那麽高的價值啊!她臉紅得象煮熟了的蝦,但又不知說什麽好。


    現在,他是在確認她五年前的失憶?那對他來說,比三十個億更重要?這個想法讓蘇妙桐再次感覺荒謬!


    她很想轉移一下話題,所以,問道:“李先生打算到哪裏午餐?我初次迴國,基本上,哪裏都不熟呢。”


    “帶你迴家吃飯!”李傑森突然說出這話,雙手在方向盤上,他沒有迴頭看喬麗畫。


    但是,剛才他在第一眼見到她的容貌乃至和她四目相投時,他找到了她雙瞳中,自己那熟悉的倒影!


    畫畫!這才是他所熟悉的畫畫!他幾乎叫出了畫畫的名字!這個名字原來還是在他的心尖上顫抖著!不是他放下了,而是,她離他太遠,他感覺不到她了!


    現在,她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的身邊,他的感覺是那麽的強烈,就象天塌下來,地裂下去,天崩地塌!但是,她忘記了他!徹底忘記了他!


    關鍵不是她忘記了他,而是,這一切他完全被蒙了!


    五年!整整五年!他從未想過,喬麗畫有一個孿生姐妹蘇妙桐!他從未想過,他的女人可能一直在不幸之中……


    這句話繞進喬麗畫的耳朵裏時,喬麗畫覺得男人的聲音特麽地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剛才還好象是隨時要爆發一樣,似怒火似陰沉似壓抑似冷漠……莫測高深,讓人摸不著北。


    但是,轉眼之間,他就天外飛來一句那麽帶感的話:“帶你迴家吃飯!”


    這句簡簡單單的話,蘇妙桐聽得太過曖昧!因為李傑森的聲音突然太溫柔!溫柔得讓蘇妙桐有一個瞬間臉紅到發燒!


    這感覺,就象……一個女人聽到深情的丈夫對久別的小妻子說:“帶你迴家吃飯。”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她連耳根都紅了。


    他怎麽會想要帶她迴家吃飯?這不是太過曖昧嗎?她要不要拒絕?但是,電光火石之間,喬麗畫想到,她正好要拿到他的一根頭發呢。


    恩師吩咐她,要悄悄地拿到李傑森的一根頭發,那最好是到他的住處去,進他的臥室或者衛生間,也許能找到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到你家吃飯?省錢啊?”喬麗畫話一出口就掩上了嘴巴。她原本就要想方設法到他家去,這不是很好?她都不用動腦找理由借口了。


    “嗯,是想省點錢。剛剛花掉三十億,我是應節省點。”


    李傑森的話再次令喬麗畫瞠目結舌。她很想拒絕他,這樣到他家去,她受不了自己的小心肝亂七八糟的跳。


    但是,李傑森打開了話匣子之後,好象就不打算再沉默似的,繼續問她:“既然蘇小姐失憶五年了,難道沒有想過要恢複記憶?”


    “有想過,但醫生束手無策。醫生說,我的失憶是永久性的,恢複不了。”蘇妙桐心中也有遺憾。


    但是,恩師和師母為此找了很多國外的專科醫生,至今沒有醫生能治她的失憶。


    “既然你失憶了,又沒有迴來過,怎麽知道自己的家人在這裏?”


    “都是恩師和師母說的。再有,就是自己以前的日記中有記事。我有斷斷續續寫日記的習慣。”


    “失憶之後,你的習慣有所改變嗎?比如……你喜歡以前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


    “這個……我喜歡現在的自己。”


    “能說說你在澳洲的生活嗎?”


    男人都這麽八卦?!蘇妙桐真的很驚訝李傑森問了那麽多的問題。上車的時侯,這個男人分明嚇死人的火爆,有些象要殺人一樣,沉默了很久都不發一言一語的。


    此刻,他怎麽能如此溫柔似水地和自己拉家常?她的事情,他真的感興趣嗎?為什麽感興趣?


    “我的生活很簡單。五年來都在跟恩師和師母作畫。猶其是師母,也許是因為她自知時日無多,就無時無刻地想將她的知識都慣進我的腦子裏一樣,總想多教我一些什麽。”


    “嗯,五年都在學畫畫,沒有和男朋友去約會?”


    嘎!這個也要問?她吞了一口唾液,怎麽感覺這個男人有些暗含類醋意似的?她這是不是又有了錯覺?


    “我沒有男朋友。我們幾乎是隱居的,從不參加任何社交活動。”說到這裏。蘇妙桐想起師母的另一層意思。


    她有體會到,師母希望她陪著恩師,是永遠的陪伴。


    但那隻是師母的一廂情願。恩師對師母的愛根本不可能是別人能代替的。而她對恩師敬重如山,那是絕對的尊敬。他們有些象父女。


    李傑森的聲音好象明朗了起來:“這麽說,畫畫小姐至今單身?”


    蘇妙桐一向被人叫桐桐,叫畫畫的,好象從未有過,有的話那也叫妙畫小姐,蘇小姐之類。此刻聽李傑森叫她畫畫,他叫得那麽順口,這讓蘇妙桐再次呆愣。


    而且,他關心她單不單身做什麽?他娶過自己的妹妹,是自己妹妹的前夫,總不會對她還有什麽想法吧?


    可是,她怎麽就覺得他和她說話時,興趣越來越高昂?


    這一路上,都是他在問,她在答。她是不是太被動了?男人這麽多話,那她為何不問一問他,讓他迴答問題?


    “是的,我喜歡單身,並且準備繼續單身下去,沒有要結婚的念頭。據我所知,李先生娶了我妹妹喬麗畫,為何一個月又離了?是她不好嗎?外麵傳聞你喜新厭舊,玩弄感情呢。”


    蘇妙桐想,他知道自己是喬麗畫的姐姐之後,還請自己迴家吃飯,那她問一問他這件事情,他也不會介意的吧?


    蘇妙桐怎麽也沒想到,李傑森居然用極為平靜的聲音迴答她道:“要是我說,是我被人玩了,你相信嗎?”


    “不相信!”男人說自己被人玩了?這男人是不是太惡劣?她妹妹喬麗畫玩了他??“被玩的人通常代表著——蠢!李先生這是在承認自己智力不足?”


    可能是姐妹同心?她不喜歡男人說自己的妹妹玩弄男人的感情。這不可能嘛!這男人太壞了!


    “我也不相信。可是,這千真萬確。或許,你說對了!原來我李傑森也有智力不足,被人玩的時侯。”


    “什麽意思?”蘇妙桐糊塗了!他一個大男人真的承認自己被人玩了?而且,她聽得出,他在咬牙切齒。


    他有多恨才會承認自己被玩了?突然,蘇妙桐有些害怕了!他帶她迴來是什麽目的?剛才她還覺得他很溫柔,此刻卻又害怕極了!


    萬一他是在報複呢?


    但是,一個大男人要承認自己被玩,那也是不容易的事情。這可是極損尊嚴呢。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會承認自己被人玩嗎?


    所以,她一定要見自己的妹妹喬麗畫。


    “就字麵上的意思。”


    蘇妙桐一頭霧水時,車子緩緩開進一片豪宅別墅區。


    突然,李傑森的聲音傳來道:“對這裏有沒有熟悉感?”


    “啊!熟悉感?怎麽可能呢?李總裁說笑了!”他是在暗示她,她來過這裏?這麽說,小昂真的有可能是李傑森的兒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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