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燕泥鬆了口氣,立刻說道:“我知道一個地方,有很多很多靈石!”


    說完,她很有信心的望著裴淩。


    眾所周知,四大天選聖門之中,她所出身的聖教,以天生為名,講究天生萬物,唯人最貴;億兆人族,唯己最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聖教總壇之下,按照季候,分春夏秋冬四壇。


    四壇之下,再設初、仲、深三級弟子。


    以呂燕泥所在的春壇為例,初入春壇,便是初春弟子;築基之後,是為仲春;未來若是有幸踏入結丹,是為深春。


    深春之後,便是春壇壇主。


    在天生教弟子的眼裏,上天將其降生為人族,便是天意注定其尊貴一世。


    既然如此,世間萬事萬物,合該為他們所有。


    若是此番劫掠梅氏車隊,一帆風順,那就說明,是天意要滅梅氏,而非他們屠戮無辜。


    如今既然遇見了阻礙,甚至自己落入裴淩之手,這也是天意給她的考驗。


    至於重溟宗,坦白來講,在四大聖門裏,重溟宗一向是最被看不起的那個。


    主要原因就是,重溟宗身為堂堂九大派之一,卻宛如商賈,一切向靈石看齊。


    隻要價錢出到位,什麽都能交易!


    這種死要錢的宗門,如果不是實力夠強,其他三門,壓根不屑於跟它並列。


    是的,呂燕泥根本就不知道什麽秘密。


    她隻不過是想抓住重溟宗上上下下都對靈石十萬分上心這一點,花錢買命!


    畢竟據過往天生教同門跟重溟宗弟子打交道的經驗,麵對重溟宗門人,求饒示弱、自薦枕席都沒什麽用。


    尤其是內門十三脈,不是通過外門大比殺上去的,就是經曆了內門考核任務的磋磨,心一個比一個髒。


    吃幹抹淨之後轉頭不認賬,甚至反手一刀的情況比比皆是。


    跟他們談什麽都沒用,隻有靈石才能讓他們忽然通情達理!


    前段時間,呂燕泥正好屠戮了一批散修,笑納了他們多年的積蓄。


    眼下雖然十分心疼,但為了自己的性命,也隻能拿出來買命了。


    以她手中的靈石數目,重溟宗弟子,尤其還是這種築基期了還在用符器代步的弟子,絕對拒絕不了她的出價!


    很顯然,天意仍舊在她,她能活!


    想到這裏,呂燕泥微露笑意,說道:“那裏的靈石,大概有”


    噗。


    裴淩二話不說,一刀將其劈成兩半!


    望著呂燕泥的屍身先後落入下方水澤,他目光冷漠。


    靈石?


    他現在,手握外門大比的獎勵,再有係統百分百丹成極品的外掛,還有厲獵月的庇護,完全不缺靈石!


    還以為對方說的秘密,是什麽大事或者機緣。


    結果居然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裴淩自從進入重溟宗之後,就一路奔波忙碌,鮮有喘口氣的功夫。


    連重溟宗內部,都算不上了如指掌。


    對於毗鄰的天生教,自然更加一頭霧水。


    他也不知道這三名天生教弟子,是否當真與那春壇大師兄霍召景關係密切,殺了之後,會引來對方的報複。不過,既然已經得罪,自然要斬盡殺絕,以除後患!


    於是,裴淩收刀還鞘後,落入水澤,將呂燕泥與淳於康的儲物囊取下之後,又搜齊了他們的屍塊,以寒髓火將他們的屍身,焚為灰燼,末了一拂袍袖,卷起一陣泠泠之風,將骨灰吹散入夜風,散去四麵八方,這才施展血鬼遁法,返迴車隊。


    這時候,梅氏車隊的人,正惶恐不安的等待著。


    若非金素眠三人已經折返迴來坐鎮,隻怕早已六神無主。


    看到裴淩完好無損的歸來,梅氏車隊上上下下都鬆了口氣。


    梅可秋連忙迎上去:“裴脈主!”


    “三名天生教弟子都已伏誅。”裴淩朝他微微頷首,吩咐金素眠三人道,“天生教可能還有其他人,你們現在處理一下現場,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三人忙道:“是!”


    打發了同門去消弭痕跡,他則喚了梅可秋到血傀轎中說話。


    “你可知道霍召景?”在主位落座,示意拘謹的梅可秋也坐下,裴淩略作思索,問道。


    “天生教春壇大師兄?”梅可秋聞言一驚,脫口而出,“裴脈主方才追殺天生教弟子,難道遇見,不,是有人提到了他?”


    嗯?


    裴淩沉聲問:“這霍召景,很厲害?”


    聽梅可秋的改口,似乎並不認為裴淩遇見了霍召景,還能如此從容的迴來。


    “非常厲害!”梅可秋肯定的說道,“因為霍召景,乃是春壇嫡係傳人,與方才來襲的三名天生教弟子,地位迥然不同!”


    見裴淩疑惑,知道這位脈主不似梅氏,時常前往蘅蘆坊市經商,對重溟宗與天生教這兩大龐然大物,都有著了解。


    於是低聲介紹道,“脈主,天生教不似我聖宗豁達,我聖宗,入門之時,雖然也有著查驗,但主要是為了防止內奸。一旦拜入宗門,外門四域百峰,所修功法,皆為鍛骨訣,哪怕是宗主族人,也不例外。”


    “但天生教不然!”


    “天生教,講究跟腳。”


    “貴者恆貴,賤者恆賤。”


    “方才那三名天生教弟子,在教中地位,隻是中上罷了。”


    “雖然在下愚鈍,未能拜入聖宗,但嚐聽老祖提過,聖宗技藝諸峰,日日開課,凡宗內弟子,隨時隨地,都可前往聆聽。”


    “不計出身,不論修為,不看貧富!”


    “總之一視同仁!”


    “而天生教,出身決定一切。”


    “那霍召景,乃教中總壇一位護法之後,還是嫡係血脈。”


    “雖然那位護法膝下子嗣眾多,霍召景隻是其中之一。”


    “然其自幼天資卓絕,極受重視!”


    “故此所修功法、術法、技藝,更為上乘。”


    “霍召景數年前從總壇下往春壇,乃是因為,其經家族安排,拜師春壇壇主,為了方便聆聽師尊教誨。”


    梅可秋雙眉緊皺,沉聲說道,“若不然的話,以他的身份,會一直待在總壇修煉,根本不會出現在這附近。”


    裴淩聽著,微微頷首,又問道:“霍召景既然是這樣的身份來曆,卻為何還要覬覦你們拍下的黃泉木?”


    他自認為在重溟宗的地位,是比不上霍召景在天生教的地位的。


    畢竟,裴淩出身寒微,能夠有今日,純靠本身實力爭取到宗門的重視;而霍召景,血脈決定了他從開始就集千寵萬愛於一身。


    按理來說,霍召景應該從小到大,什麽都不缺才是。


    哪怕下放春壇,也不過是為了謀取更大的利益。


    怎麽可能短了他的修行資糧?


    如何會需要效仿散修,劫掠重溟宗這邊一個已經開始落魄的築基期家族?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隻想安靜的做個苟道中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爆炸小拿鐵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爆炸小拿鐵並收藏我隻想安靜的做個苟道中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