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前,經過一番惡鬥和同伴的幫扶之後,邵寧直好不容易擊敗銅甲巨人,拿到第二關的傳送符。


    傳送之後,他出現在一個迷霧空間,周圍共有十座擂台,每座擂台都為紗幔所遮蔽,看不清楚內中情形,隻能影影幢幢的看到台上都有著一人在裏麵。


    與此同時,耳畔傳來一個威嚴冷漠的聲音:“遴選第二關,攻擂。”


    “擂台一共十座。”


    “第一關的前十名,為十座擂台的擂主。”


    “餘下皆為挑戰者,攻擂成功,則為新的擂主,規則由攻擂變為守擂。”


    “攻擂不限次數,不限手段。”


    “三日之中,每晚有三個時辰關閉擂台,以作休憩之用。”


    “三日之後,以留在擂台上的弟子為守擂成功。”


    “晉級第三關!”


    邵寧直頓時明白過來,看向十座擂台,現在擂台上的十人,應該就是公治言、宣輕輕、秦慶、趙天籟還有那個該死的裴淩!


    身側之人越來越多,是其他奪得傳送符的弟子陸續出現。


    隻是彼此之間,仿佛被霧氣模糊一樣,哪怕離得極近,也看不清楚容貌。


    很快,有弟子選擇了一個擂台,被傳送進去,開始鬥法。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紛紛選擇擂台攻擂,見狀,邵寧直眼疾手快,也趕緊隨便搶了一個擂台下來。


    剛剛被傳進去,他就開口道:“在下邵家邵寧直,乃”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對方當頭一刀朝自己劈來!


    這一刀的速度實在太快,他什麽都來不及做,就眼前一黑


    等迴過神來,他已經再次出現在了台下,腦袋隱隱作痛,似是受了什麽重創,隻稍微一動,就是一陣暈眩。


    邵寧直臉色很不好看,如無意外,他剛才應該是被對方一刀斬了!他現在沒死,是因為這些擂台所設陣法,會在瀕死前的千鈞一發之際,將弟子傳出來,以免身死道消。


    畢竟他們這些人就算不如擂台上的初始擂主,也是五十四峰之中殺出重圍的百人。


    若是就這麽死在這裏,往後南域基本上就沒有幾個拿得出手的弟子了,自然要保全。


    然而聖宗可不是什麽善茬,弱肉強食,縱然為了南域未來計,保下他們一命,卻也不可能毫無懲罰。


    也就是說,即使規則是攻擂不限次數,但連續攻擂失敗,處境會越來越差,遑論去守擂了!


    “一招殺我這五號擂台不能再去,以我的實力,就算用出底牌,也絕無任何勝算”


    正當邵寧直這樣想著,就看到又有人選了五號擂台,見狀,他不禁冷笑一聲,停下前往其他擂台的腳步,抱著膀子等著看好戲。


    擂台上,裴淩剛剛解決一人,見對方連自己一刀都接不住,不由微微疑惑,此人實力跟田從橫半斤八兩,是怎麽通過遴選第一關的?


    該不會跟自己戰方野一樣,用靈石開道吧?


    正思索著,見對方雖然被自己斬了,卻沒有屍體和鮮血留下,不禁微微挑眉。


    看來這一關落敗,卻毋須付出性命的代價。


    他剛要收起厭生刀,這時候又有一人出現在擂台上。


    裴淩二話不說,又是一刀斬下!


    白光一閃,陸稼心驚肉跳的出現在台下,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確定還完好無損,才用驚懼的目光看向五號擂台。


    他是若秀峰弟子,實力雖然比起本峰大師兄公治言有著差距,但在整個南域,也算是排得上號的人物。


    入場前,長老對他可是頗為期許。


    沒想到居然在五號擂台擂主手裏一刀都接不住!


    “好快的刀!好狠的刀!”陸稼心中暗道,“那刀法與我進來前看到槐陰峰裴淩的出手仿佛,應該就是他了。”


    “原本還以為他是用了巧勁才解決掉那具銅甲巨人,現在看來都是誤會此人竟然這麽強!”


    他原本以為對方乃是金素眠的道侶,隻不過是槐陰峰散布的謠言罷了。


    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真的!


    畢竟,就連公治言,也未必能夠一招敗他。


    金素眠又不是瞎子,這樣的天才人物,還這麽年輕,既然碰上了,她怎麽能不牢牢抓住?


    陸稼這麽想著,定了定神,走向旁邊。


    中途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看,微微皺眉,但也沒理會:“休息一下,再去挑戰其他擂台,這五號擂台不能再去了!”


    擂台賽,裴淩手握厭生刀,有些百無聊賴。


    銅球有一百顆,擂台卻隻有十座,因著看不清楚麵容,隻能盲選。


    他時不時需要應付一下前來的挑戰者。


    隻不過,迄今為止,沒有一個擋得住他一刀的。


    而且還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刀,連血煞刀法都不需要動用。


    “很不錯!”裴淩心道,“過來挑戰我的對手,都是些菜雞”


    這樣想著,又有一人上台,他毫不遲疑的一刀過去,輕輕鬆鬆將還沒看清楚擂台什麽樣子的挑戰者送迴了台下。


    浮島上,諸峰主、長老以及內門弟子越看越心驚。


    邵寧直也就罷了,出身跟資質,在外門隻能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連若秀峰都進不了,隻能去了次於若秀峰的血潮峰。被裴淩一刀斬了,並不能讓他們動容。


    但陸稼等後續幾人,雖然不是南域這一代最強的弟子,但也都是身經百戰,成名已久。


    如今上去挑戰裴淩,竟沒有人能撐到第二刀?!


    沉默片刻,有人傳音李屏:“這裴淩,不是你們槐陰峰培養出來的吧?”


    “這般實力,普通人道築基初期的修士,恐怕都已經不是他對手了!”


    “李屏,你老實告訴我,我保證不外傳:這裴淩莫不是羅樵生前秘密收下的弟子?我記得羅樵明麵上的關門弟子吳庭熹,就是在鹿泉城附近的元姥山伏誅?”


    “別裝了,你們槐陰峰沒這本事栽培出如此天驕肯定是羅樵的人,對吧?羅樵不愧是我南域第一長老,隕落之後,還為我南域留下如此底牌。隻是李屏,既然如此,此人怎麽能夠放在你們槐陰峰暴殄天物?合該記入主峰才是!”


    李屏微微冷笑,其他的詢問打聽都沒有理會,唯獨最後一條,乃是若秀峰長老所言,讓他不禁嘿然反駁:“羅樵?羅樵算什麽!你們若秀峰雖然是主峰,吃相也別這麽難看。裴淩入門時登記的是槐陰峰,除非他往後築基進入內門,否則一直都是我槐陰峰的人!”


    “嗯?”若秀峰長老一怔,自語道,“不是羅樵安排的?那是誰?”


    總不能槐陰峰氣運昌隆,稀裏糊塗收了個天縱奇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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