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就是邵寧直師兄。”


    “長的也算一表人才,修為也不弱,追求了金師姐那麽久,怎麽會被別人摘桃子?”


    “嗬嗬,強中更有強中手,據說金師姐那位道侶,一招就斬了同為練氣九層的田從橫!這邵寧直可沒有類似的戰績吧?”


    “這倒是,銀樣鑞槍頭難怪金師姐看不上。”


    “不但金師姐看不上,就連一直跟金師姐交好的魯師姐,都覺得金師姐那道侶比邵寧直更好”


    “魯師姐恐怕不是覺得,而是嘿嘿!畢竟魯師姐可是跟那位一起出過任務的,是吧?”


    邵寧直起初一頭霧水,但隨著他的走過,人群裏傳來的竊竊私語,讓他頓時臉色一沉。


    金師妹有道侶了?


    什麽時候的事?


    他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想到這裏,他顧不得跟血潮峰長老打招唿,直接走過去抓住一名眼熟的若秀峰弟子:“你們居然敢造金師妹的謠!”


    “邵師兄?”那弟子起先嚇了一跳,旋即說道,“邵師兄,你最近一直閉關衝擊練氣九層,可能還不知道吧,金師妹那位道侶的事,雖然是從槐陰峰幾個弟子口中傳出來的,但已經得到魯師姐的證實,所以絕對是真的!”


    “什麽?!”邵寧直勃然大怒,“那人是誰?!”


    那弟子目帶同情的勸道:“邵師兄息怒,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依我之見,這件事情還是就這麽算了吧。反正以師兄的身份修為,不愁找不到其他女修。”


    說到此處聲音一低,迅速看了眼四周,附耳道,“金師妹那位道侶,隻怕師兄你惹不起!”


    邵寧直麵容猙獰了一瞬,說道:“這不可能,到底是誰?你快告訴我!”


    那弟子說道:“此人名叫裴淩,乃是槐陰峰弟子,他入宗第一天晚上,就斬殺了原本應該同住的三位同門,即槐陰峰長老李屏的親孫李思廣、周真傳的族弟周頤還有內門昭川脈主的胞弟苗成安!”


    聽到此處,邵寧直一怔,李思廣?周頤?苗成安?


    這三個二世祖的修為是低了點,但論起身份家世,沒一個弱於他!


    普通弟子得罪了其中任何一人,都是十死無生,現在居然有人把這三人都殺了?


    不等他說什麽,那弟子已經緊接著說道,“他不但殺了那三人,還將他們挫骨揚灰!”


    “緊接著,他又接了一個出遠門的任務。當時他僅僅練氣四層,而任務小隊,隊長練氣六層,此外還有兩個練氣五層、兩個練氣四層。那練氣六層的隊長,據說一向心機深沉,心狠手辣。”


    “但是遇見了這裴淩,不但整個隊伍全軍覆沒,連任務酬勞,也全部被這裴淩笑納!”


    “就在不久前,我外門最引人注目的韓氏山莊任務,為了爭奪築基丹丹方,裴淩設計坑殺了唐南齋、張碩、管雪蕊等師兄師姐,唯一幸存的魯師妹,那還是出賣了身體,以及金師妹的麵子,才勉強保下一條小命”


    “而三日前的初賽,那田從橫跟裴淩無冤無仇,甚至上台之前,根本不認識!”


    “就因為上台之後沒有立刻對裴淩行禮問候,就被裴淩一刀斬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李屏長老前兩日親手割下李思廣親祖母的人頭,另外還備了一份厚禮,派人恭恭敬敬送到裴淩麵前,以求他高抬貴手,化幹戈為玉帛。”


    那弟子意猶未盡道,“邵師兄,我就知道這麽多。”


    邵寧直臉上神情變幻不定,撇開他,又去人群裏找了一些人打聽,然而結果一個比一個誇張,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言辭鑿鑿裴淩因為自幼生母早逝,被繼母苛刻多年,以至於心性扭曲,為人毒辣,睚眥必報。


    甚至還有人勸他放棄南域遴選,迴血潮峰避一避風頭:“邵師兄,我們都是向著你的。但是若秀峰人多口雜,萬一讓那裴淩知道了你之前追求過金師妹的事情,恐怕那人會主動上門來找你”


    “我豈會怕他!”邵寧直聽著,原本的滿腔怒火逐漸消散,轉為忐忑,他急忙扔下這名弟子,緊走幾步換了個人問:“這位師弟,請問槐陰峰那位裴裴淩師兄,跟金素眠師妹到底是什麽關係?”


    “哦,是邵師兄啊?”那弟子看了他一眼,幹咳道,“那位裴師兄,已經是金師姐的道侶了。”


    聲音一低,“據說金師姐一開始不從,但後來,咳咳咳邵師兄你別往心裏去啊,這些都是傳言,畢竟道侶大典還沒辦,也未必是真的!”


    “沒事沒事,我就隨便問問。”邵寧直臉色鐵青,一圈問下來,他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這裴淩,的確是趁自己閉關之際,橫刀奪愛!


    該死的,外門這麽多女修,這種兇人為何偏偏看上了金素眠?!


    邵寧直滿心憤恨,隻是聽完了裴淩的種種兇殘舉動,到底不敢一個人去找茬,心念轉了轉,跟血潮峰長老匆匆告了聲假,前去找自己二姐


    片刻之後,一卷巨大的畫卷出現在若秀峰上空。


    畫卷之中煙霧繚繞,隱約可見一株參天古木,很快,鄭荊山一行人出現在若秀峰的廣場上。


    他身後緊跟著重孝打扮、容貌精致卻毫無人氣的歐陽纖星。


    “脈主。”環視了一圈,歐陽纖星整理了下背上棺材之中延伸出來的鎖鏈,問,“等會要不要派人去看看裴師弟?”


    鄭荊山麵皮一抽,沉默了會兒,搖頭:“隻是區區遴選,讓他自己待著去。”


    隻是提到裴淩,他就覺得剛剛用丹藥治好的雙腿,似乎又有點痛


    短時間裏,鄭荊山一點都不想見到裴淩。


    就在他們遠去之際,槐陰峰的飛舟,也終於緩緩降落下來。


    裴淩等人跟著李屏走下飛舟,立刻察覺到四周投來的形形色色的注視。


    這種視線絕大部分都集中在裴淩身上,甚至還有人隱蔽的對他指指點點,隻是每當裴淩看過去時,對方立馬噤聲,甚至還朝他投來討好的笑容。


    “我們先去長老閣。”李屏沒理會這些嘈雜,徑自說道,“到了那裏之後,你們需要挨個驗明正身,爾後登記造冊之後才能去遴選的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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