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徽音坐在顧家的屋頂,黑夜漫漫,烏雲將滿天的星辰遮住,她手裏還拿著一壺酒,酒香飄蕩在空氣中,顧家的下人聞著酒香竟是不自覺地醉倒了。


    “小五。”夜容錚臨空向他走來。


    “我在想,如果魔人真的占領凡人大陸,你會幫誰?”顧徽音歪著頭看夜容錚,“我今日才猛然想起,你是魔人眼中的魔尊,你是魔。”


    夜容錚低聲說,“他們有自己生存的空間,這裏是屬於凡人大陸的。”


    “如果他們將凡人都變成魔人呢?”顧徽音反問,“你是魔尊,難道沒有辦法解除百姓身上的魔法嗎?”


    “……”夜容錚沉默地看著她,他今天翻閱過古籍,聖魔女的這個方法,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久遠到淵還沒有出現,那時候魔族還是巫族的時候,巫族為了讓凡人接納他們的存在,特意想了一套強身健體的心法,幫助凡人有能力抵抗病魔,又能夠和妖族對戰,其實並不能算真正入魔,但隻要長期修煉,早晚也會被魔人同化。


    當時化解凡人身上這種魔氣的,是神光。


    在妖族之前的神……應該就是如今在大道世界的仙人了。


    顧徽音沒有聽到夜容錚的迴答,她輕笑出聲,“我又怎麽會指望你幫我呢。”


    “你看起來,很不開心。”夜容錚低聲說,他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


    “我隻是……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憤怒。”顧徽音淡淡地說,她無法改變夜容錚的冷漠,也無法幫助凡人,她以為自己已經很強大了,可是對比起來,她依舊太弱小了。


    夜容錚低眸看著她,一股心疼的情緒蔓延在胸腔。


    顧徽音抬起頭,眼底盛著明亮的笑意,“你心疼我了?”


    “什麽?”夜容錚側開臉,不去與她對視。


    看來他對她並不是真的完全沒有感覺的,他曾經連道心都願意給她,又怎麽會說忘記就忘記。


    顧徽音還想調戲她幾句,不遠處一股氣息驟然出現,她隻好先作罷。


    夜容錚心中歎息,知道自己被她故意裝出來的失落影響了。


    真是……太狡黠了。


    “顧小五,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賤人!”齊清猗尖銳的叫罵聲在半空傳來。


    “你翻來覆去就隻會罵這幾句話,煩不煩呢?”顧徽音笑嘻嘻地問,順便在指尖彈出一束鳳凰火焰燒著小瓷瓶。


    齊清猗痛得臉龐都扭曲了,“你說話不算話!把心頭血還給我!”


    “對你這種人還講什麽說話算數,你不也算計我嗎?你上次是想要聖魔女順勢將我殺了吧。”顧徽音笑著問,“再說,我什麽時候說過自己是光明磊落的人?”


    “你想怎樣?”齊清猗咬牙切齒地問。


    顧徽音笑眯眯地問,“傳送門在哪裏?”


    “我不知道!”齊清猗說,“聖魔女不會告訴我的。”


    “看來你在魔族中的地位也不怎樣。”顧徽音嗤笑,“就算殺了你,妃絢應該也不會在乎的。”


    “就算你找到傳送門又怎樣!”齊清猗問,“你能打開嗎?”


    顧徽音笑了笑,“看來你知道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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