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帝國,孟買港。


    《天佑吾王》的曲調嗚咽而奏,碼頭上正在排隊等候登船英印軍士兵全都在軍官的號令下整隊立正,然後一齊向著一輛緩緩駛來的黃金馬車行起了軍禮。孟買當地的上等阿三和英國老爺們看到這輛黃金馬車,全都用力揮舞著手裏麵的十字紅條旗和米字旗,發出一陣陣聲嘶力竭的唿喊聲。


    黃金馬車上乘坐的當然是禦駕親征的威廉皇帝,這位身材魁梧,五官粗大的皇帝坐在一輛象征著印度正統皇權的鍍金的馬車上,身邊還有兩個穿著豔麗紗麗,身材婀娜,服白貌美的禦用女奴.雖然這個時代的歐洲君主還保留著養皇家情婦的陋習,但像威廉皇帝這樣給自己蓄了好幾十個印度美女當女奴的,也就隻有奧斯曼帝國的蘇丹才幹得出來。


    這事兒要擱在英國,非得讓議會和民間輿論噴死不可——這是公然支持奴隸製啊!


    但是在印度.嗬嗬,威廉皇帝真是“方知為君之樂”也。


    威廉的人民絲毫沒有因為他公開蓄養女奴而厭惡他這個皇帝,反而對他的到來表示出了最大的熱情。倒是皇帝的兩大忠臣,威靈頓公爵和納爾遜伯爵對皇帝的墮落感到憂心忡忡,一路上都在那裏皺眉。


    威廉皇帝也有點心虛——他現在還沒達到冤殺忠良的程度,當然也沒想過要送忠良們幾個印度女奴,這一點就不如隔壁的道光帝了。


    心虛的皇帝開口說話了:“這個.公爵,你不要擔心我,我這次不過是佯攻,還有納爾遜侯爵(納爾遜升爵了)和我在一起,所以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真的不會有問題嗎?好像這幾年大英帝國在和大明帝國作對的時候總是出意外.威靈頓公爵心裏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覺得不是很放心,又瞅了納爾遜侯爵一眼。


    “公爵,”納爾遜侯爵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您就放心吧,我們對波斯灣的封鎖隻是虛張聲勢。我們已經利用飛艇和間諜反複偵查過了。沒有在馬斯喀特和波斯灣內發現任何一艘英雄級,甚至連漢武級都沒有,最強大不過是他們的親王級。而親王級是威脅不到我們的兩艘不屈級的,再加上幾艘新調來的老式戰列艦、鐵甲艦,我們的力量遠比他們強大。”


    威廉皇帝也接過話題說道:“根據諸葛有德所著的《海軍論》,大明將艦隊分為海權艦隊、破壞艦隊和存在艦隊三類。其中海權艦隊顧名思義就是擁有某片海域製海權的艦隊,破壞艦隊則是企圖破壞對手製海權的艦隊,而存在艦隊則是存在於某座海軍要塞或某個海灣內,就可以對敵人的海軍艦隊構成威脅和牽製的艦隊而大明帝國的南洋艦隊、北洋艦隊、本土艦隊都是海權艦隊,其中的南洋艦隊同時也是破壞艦隊。而波斯灣艦隊所執行的,明顯是存在艦隊的使命。


    而存在艦隊的第一要務就是存在本身!因為存在艦隊本來就是弱於對手的艦隊,它是不能承擔海權或破壞艦隊的職責的,如果勉強執行破壞或海權任務,那麽存在艦隊就隻能被消滅,這就沒有意義了。所以大明的波斯灣艦隊絕對不會在我們的印度大艦隊遭遇重創之前尋求決戰。隻要我們是聲勢足夠浩大,他們一定會選擇龜縮。”


    納爾遜伯爵聽了威廉皇帝的話,隻是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很明顯,這個威廉皇帝是真懂海軍的!


    而寫出《海軍論》的諸葛有德,也是個懂行的.他甚至比老祖宗諸葛武忠王都懂。這本《海軍論》並不是諸葛有德從祖傳的天書上抄來的。


    實際上,諸葛武忠王自己也不理解海權真正的意義。


    因為諸葛武忠王從頭到尾都沒有在一個真正需要海權的國家中生活過——真正需要海權的概念並不是出了一兩個願意砸銀子造艦隊的帝王,而是真的要海外擴張的需求和保護海外利益的需求。而一個陸權大國,在其陸上擴張或安全都沒有滿足的情況下,在其海外利益尚不顯著的時候,是根本不可能理解海權的.武忠王能夠實現一定程度的海外擴張,甚至把手伸到了美洲,其實已經“很穿越”了。要讓他更進一步去和英國、荷蘭搶世界海權,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是諸葛有德生活的年代,大明已經有巨大的海外利益和海外擴張的需求,也真正理解了海權,所以他才會寫出《海軍論》作為大明海軍建設的理論依據。


    雖然在他的推動和主持下強大起來成為世界第二的大明海軍,直到不久之前還是一支和平海軍,但是這支和平海軍還是憑借著自身的實力拿下了半個太平洋的海權,而且還擁有了破壞英國在印度洋海權的能力。


    海權有時候不一定要打,耀武揚威嚇唬人也可以達到目的.關鍵是真的有這樣的需要,而且有能力進行投資和建設。這事兒還真勉強不來!


    而在大明的“和平海軍”借助工業革命變得越來越強大的時候,諸葛有德的《海軍論》自然就成了西方各國海軍將領們的必讀之書,甚至成了各國海軍軍校裏麵的教材。威廉皇帝那是科班出身的海軍,真正懂行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大明波斯灣艦隊就是個存在艦隊了。


    而根據《海軍論》的說法,這個存在艦隊.隻要讓它繼續存在,它就不會拚命!


    這可是諸葛有德的書,大明海軍的晚輩能不聽嗎?


    所以威廉皇帝應該是很安全的!


    深秋時節的阿曼灣海麵上,氣溫依舊很高,驕陽烈日之下,海麵上有幾艘掛著阿拉伯三角帆,噸位最多一二百的漁船,正在海上下著滾網。


    這段時間並不是阿曼灣的魚訊季節,撈不到阿曼灣這邊最受人歡迎的沙丁魚,最多就撈點魷魚和黃鰭金槍魚大概因為這兩種魚並不是很好賣,所以這會兒漂在這一帶的捕魚船上的那些皮膚被曬得黝黑發亮,頭上包著阿拉伯人的頭巾,五官看著卻好像是東亞人的漁民都有的心不在焉。他們也不怎麽關心漁網,而是將目光都集中在一個方向——東方!


    這些日子以來,已經有不少所謂印度海軍的驅逐艦、炮艦到這個海域巡邏。時不時還有來自歐洲的英國皇家海軍的艦艇通過蘇伊士運河和紅海開過來加入印度皇家海軍。風聲已經越來越緊,衝突仿佛迫在眉睫。這些有著東亞麵孔的阿拉伯漁民,自然就是已經縮進波斯灣的大明海軍波斯灣“存在艦隊”的官兵。他們離開了原本的艦艇,被派到了外海之上,為波斯灣內的“存在艦隊”張開了一道海上的警戒搜索線。


    一個看起來很精悍的漢子從一艘阿拉伯漁船的桅杆上滑了下來,他脖子上麵還掛著一個碩大的千裏眼牌的八倍雙目鏡望遠鏡,眼鏡因為長時間觀察而變得通紅。人雖然已經下到甲板上了,但還是頻頻地朝東眺望。底下一個水兵疑惑地問:“少尉,有發現嗎?”


    那漢子隻是搖了搖頭,拿起水壺咕嘟咕嘟的喝著涼水,心裏麵卻開始算起了日子。他名叫王佐,是科班出身的軍官,不過因為在海軍學校的成績倒數,又沒有貴人提拔,所以畢業兩年還是個少尉,這樣下去,這輩子就是少校退役的命了。不甘心啊!所以他才打報告要求調到波斯灣艦隊的魚雷艇大隊博富貴,可惜來了好幾個月,天天打漁曬太陽.他家本來就是漁民,本以為考上海軍軍官可以改變階層(其實已經改變了),卻沒想到幹迴老本行了。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和他說話的那個水手忽然大叫了起來:“少尉!東麵!東麵.有情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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