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眉年紀小,不是特別懂事,因著周仙仙派人迴周家私下裏同曲眉說,周深之所以娶她為妻,並不是對她一見鍾情,而是他心裏念念不忘的乃是何滿,而她相貌、身量、形容,與何滿有幾分相似,這才把她從趙桐那裏討了來。


    曲眉年輕氣盛,哪裏受得住這個,一次兩次或者還不信,可聽得多了,不免把何滿深深的恨進心裏。


    因著品階關係,她輕易不得入宮,何滿又不是個愛熱鬧的,兩人不大碰得麵,哪成想今日倒在路遇了個正著。


    曲眉心懷恨已久,這個時候不免意氣用事,讓車夫徑直撞了何滿的車。


    這會兒聽何滿這麽說,不禁氣得臉通紅,她木著個臉道:“娘娘這話,倒叫臣妾糊塗了,臣妾為什麽要感激您呢?”


    何滿搖頭笑道:“都說新人入洞房,媒人扔過牆,看看,你們小夫妻合合美美,倒把我這玉成好事的媒人扔到了腦後,罷了,也幸虧我壓根沒指望著你感激我。”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曲眉更怒了。


    當初自己還挺感激她的,畢竟能嫁周深為正頭夫人,總給太子殿下做無名無分的妾室的好,哪成想她和周深還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


    她是拿自己打發周深呢吧?


    呸,真不要臉。


    曲眉忍不住質問道:“娘娘為何要玉成此事,您自己心裏清楚。我倒沒聽說過這做賊的不但不心虛,反倒還要人感激的道理。”


    何滿垂眸打量了她好一會。


    這人瘋魔了不成?無緣無故,怎麽倒說這種瘋話?她是無知無畏呢,還是天真無邪,居然敢指桑罵槐罵自己是賊?


    何滿不欲和她計較,隻擺擺手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想來我與周三奶奶無緣,天氣怪涼的,我畏冷,不陪著你說話了,周三奶奶請自便。”


    青暇也放下簾子,躬身對曲眉道:“三奶奶請慢走。”


    曲眉卻羞憤交,對車裏的何滿喊:“我知道你心裏有鬼。”


    何滿輕支下巴,淺淡的笑起來,她親自打開簾子,望著被青暇押住的曲眉,道:“原來蠢人是這個樣子的。”


    從前她這麽蠢,人家不跟她計較,她還當人是怕了她,如今親眼看著蠢人犯蠢,她還真是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


    何滿吩咐人:“把她嘴堵,捆了送迴周家去。”


    她跟別人不一樣,不高興是不高興,不會暗使陰招下絆子,誰惹了她不高興,她明著打臉打迴去。


    曲眉還想喊,早被青暇帶人捆了堵住了嘴。


    正鬧著,有人喊:“周大人——”


    曲眉一見周深,臉便露出了羞憤和求乞的神色。隻可惜說不出什麽來,隻一雙眼睛裏全是淚。


    青暇一頓:“娘娘?”


    這還真是不湊巧,被周深抓了個現形,可不是叫娘娘難做人了?


    何滿一點都不心虛,也不畏懼,隻瞥了青暇一眼,道:“退下吧。”


    周深前,恭敬的行禮:“太子妃娘娘。”


    何滿叫他起,也不作聲。


    周深看一眼曲眉,道:“微臣賤內還是個孩子,言語舉止難免有些孟浪,還望娘娘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她這遭。”


    何滿也不跟他來虛的,道:“饒她容易,不過她的嘴可不太嚴實,有的沒的,統統往外頭倒,真假倒沒人追究,隻是憑白給我潑一盆髒水,我可不是受得住的脾氣。”


    周深微躬身:“微臣知道,以後一定嚴加管束,絕不再叫她礙了娘娘的眼。”


    何滿啪一下放下車簾,道:“放人。”


    前頭道路已經通暢,何滿的車駕很快杳無蹤跡,周深躬身直等何滿走遠,這才迴頭看曲眉。曲眉堵嘴的帕子已經被扯下來了,隻是手還被綁著,可憐兮兮的望向他:“三爺——”


    周深微微一笑。


    曲眉被他的笑迷得心神一蕩,不明白他什麽意思,不過料想他能笑出來,是不計較自己的意思,不由得迴他一笑。


    周深棄馬登車,與曲眉對麵而坐。


    曲眉討好的沏了茶送到他跟前,小聲辯解:“我也沒做什麽,是她不冷不熱的說什麽我要感激她之類的話……”


    周深壓根沒心思聽她辯解,她剛才做了什麽,他自己有眼睛,早看在眼裏。他放下茶碗,看向曲眉,不無惋惜的道:“我當初果然錯看了你。”


    曲眉怔住:“什麽?”


    周深雖是神色平靜,可眼眸漆黑,已經露了殺意:“娶你是大錯特錯,你是個不得台麵的草雞,原以為錦繡華裳的生活能讓你多點自信,不成想反倒把你捧得暈頭轉身,連從前那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了。曲眉,你聽好了,以後你不得出院門半步。”


    曲眉徹底傻了:“你,你什麽意思?你要,軟禁我?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麽?”


    忽然醒悟過來,曲眉咬牙切齒的道:“我知道,你心裏一直有她,你當初娶我也不是真的想娶我,你心心念念,惦記的也不過是她。憑什麽你要拿我當傻子耍,現在奸情泄露,你要殺人滅口嗎?”


    周深並不憤怒,隻撫額微笑,一副“你怎麽這蠢,簡直讓人不忍直視”的模樣,他的輕蔑和鄙薄如此輕淺,仿佛春風裏廖落的花香,可落在曲眉眼、心,不啻於狂風巨浪,愣是打擊得她灰頭土臉,一個字都罵不出來。


    周深並不解釋,也無勸慰,隻平靜的道:“休書會送到你手,你若願意,周家給你留一線存身之地,你若不願意,我兩倍償你的嫁妝,將你送迴曲家。”


    曲眉猛的往前一撲,被周深抬臂架住,她跪到那,號啕大哭:“不,你不能休了我,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呀,你別送我走,出了周家,我還能去哪兒?你是想逼死我嗎?三爺,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衝撞太子妃,可我也是……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我是一時糊塗,三爺,你饒了我吧,我真知道錯了。”


    周深隻淡漠的看著窗外,聲音低沉的道:“一直覺得你像她,原來贗品果然是贗品,你除了蠢勁像她,還有哪像?到底跟她是不同的,既無傲骨,又無傲氣,不過是她腳的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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