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是一路眼睜睜的看著何滿是如何花樣作死的,他對此除了感喟,嘲諷,還有一絲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麽的憤怒。他覺得何滿不僅蠢,還是個瞎子。


    明明手裏有一副好牌,也不知她怎麽就能打成個家破人亡的地步的,這何隻是蠢?就是白癡傻子也比她強吧?


    她求這個求那個,用自己的身體換好處,可她怎麽就沒看出來,他們哪裏是為了幫她?純粹是為了她的身子,可她就愣是看不出來,還笑的格外明媚,仿佛她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她兩隻眼睛就看不到自己麽?


    恨起來,有時候周深都恨不得掐死她。你說她活著什麽?就她做的那些事,不隻傷風敗俗,簡直是人神共憤,也幸虧何太傅死了,不然能讓她活活氣死。


    如他所願,何滿終是求到他頭上,看著她笑的那麽賣力,討好的那麽小心,可黑色瞳仁裏卻滿是脆弱的蒼白和絕望的決絕,原本想一口迴絕的周深就怎麽也說不出“不”字來,他冷冷的道:“你當我和你外頭的男人一樣廉價?你不過衝我笑兩聲我就替你做牛做馬?”


    何滿並沒被他嚇住,反倒渾身都散發出一種解脫的輕鬆,她毫不羞恥的道:“你要什麽好處?”


    他滿心裏都是恨,恨不知是誰讓何滿隻知以色侍人,恨自己明明應該厭棄嫌惡,卻仍然對她充滿了渴望。


    這會兒的何滿是人盡可夫的低賤女子,哪兒有一點兒從前的名門貴女風範?那個驕傲不可一世的小姑娘,可以為了愛拋卻家人性命的小姑娘,不知道死在哪一刻。


    是死在男人的調弄之下?還是死在何家數百口人的鮮血之下?


    她雖然在眾多男人中間周旋,看似被有意澆灌,顯得明媚鮮研,可她眼睛裏是死氣沉沉的疲憊,像被淒風苦雨打萎了的白玉蘭。


    何滿一向都是直接的人,一旦認定了他和外頭的男人沒什麽差別,垂涎的不過是她的身體,她公然當著她的麵褪去了衣衫。


    從沒見過那麽美的身體,肌膚如玉且光滑如絲綢,鎖骨漂亮而有型,胸前兩團飽滿,既不過於累贅,又不過於小巧,襯著那纖細的腰肢是完美的恰到好處。


    兩腿修長筆直,纖細又圓潤,沒有一點兒瑕疵,中間一點兒漆黑,像是誘人的魔鬼,朝他招手,狠力的掠奪並暴虐的采擷。


    周深腦子裏一陣劇烈的轟鳴聲,他眼睛充滿了血,卻像是被割裂,成了兩個人,每一個都不受他控製,他聽見自己咬牙切齒的道:“真讓人惡心,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玷汙過。”


    何滿卻依然噙著笑,隻是那笑裏卻滿是羞慚和眼淚,不過片刻,她卻已經像被千刀萬剮,難堪的低頭去拿被擱置在一旁的衣裳。


    周深像噬血的豹子,衝過去將她禁錮在身下,毫不憐惜的施暴。


    何滿強撐著笑,柔順的向他示好,隻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輕落下眼淚。她軟的像一汪春水,極盡所能的取悅著他。


    可周深卻隻有怒和恨。他不願意憐惜她,隻要一想到她以這樣媚惑的麵孔不知道傾倒了多少男人,她又以這樣嫵媚的姿態取悅過多少男人,他就恨不能所她拆皮扒骨。


    他質問她:“何滿,你這樣活著有意思麽?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下賤?是不是隻要是個男人,隻要對你有用,哪管他是不是肮髒的乞丐,你都能***接納他們?”


    何滿不哭也不反駁,像個精致的木偶。事畢便倉皇的離開他,她雖未明說,他卻看出她對她自己的嫌棄。


    何滿是藥,能上癮,周深貪戀她的身體,恨不能讓她成為自己一個人的禁臠,即使明知她靠近自己也不過是為了利用。


    周深數次避開何滿,甚至她沒求自己的事,也委婉的讓人替她做了。


    她是個蠢的,可周深覺得自己更蠢,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別的男人調笑以表感激,卻完全無視他這個背後推手,那種和複雜難言的滋味簡直不可形容。


    周深去尋趙桐,他說願意以前程而換何滿。


    趙桐卻冷漠的道:“不行。”


    周深試圖爭取:“何家已滿門覆滅,若是你怕斬草不除根是個禍害,那就現在殺了她。”


    趙桐還是一個字:“不。”


    “那就交給我,我向你保證,終其一生,她都隻待在一間屋子裏,連院門都出不去,若有必要,我讓她忘掉自己的姓氏,也忘掉從前的種種。”


    趙桐漂亮的眼眸裏湧起了沉重的黑,他麵帶譏嘲的道:“遠博,如果你缺女人,一句話孤可以賞你幾十個,為什麽非得惦念這麽一個肮髒下賤,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女人?”


    趙桐的語氣極其寒涼,周深覺得刺骨的冷,他以為是因為趙桐嫌惡何滿,所以不想讓何滿壞了他們兄弟情,直到後來偶然他見到了傳說中太子殿下最寵的女人曲眉。


    曲眉家世不顯,不過是個四品知府之女,她不過十六歲的年紀,生得極其明豔,但這不是她得寵的最重要的原因,畢竟太子身邊的女個環肥燕瘦,各個都是傾城絕色。


    這位曲美人性子活潑,嬌憨可愛,與當年尚是太傅之女的何滿一模一樣。


    周深是說不出來的震驚,他一直以為何滿與趙桐是積年夙怨,他恨她,又因為何太傅不肯忠心替他效力,索性便將何家除之後快。


    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麽趙桐那麽厭惡何滿卻留下她,這一刻都明白了。


    也明白了為什麽他不肯將何滿賜給自己。


    可周深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趙桐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何滿陷在男人堆中,這麽冷酷而殘忍的看她被男人們玩弄,被生活淩辱,卻什麽都不做。


    終其一生,趙桐從未碰過何滿。


    周深絕了娶何滿的念頭,以後兩人在一起時,雖然仍舊冷嘲熱諷,待她倒是多了幾分憐惜。


    後來何滿弄死了趙桐,趙檀順利登基,封她為長平公主,她遠走千裏之外的封地,周深有近十年沒見過她。


    她名聲更壞,府上豢養麵首無數,但凡被人提起都是一副惡心的不行的模樣,甚至還有有人用極其齷齪的語氣談起她:“什麽長平公主?就和花樓裏的婊/子是一樣的,甚至比那些婊/子還浪蕩,但凡你有幾分好顏色,都能成為她的裙下之臣,那滋味,玩過一百次都不厭煩,到死都值得迴味……”


    偶然一次周深借機從何滿的封地路過,他想親手結果了她,可看到傳說中她最寵的兩個麵首,竟隻是愣怔怔的掩而急奔。


    那兩個人,一個像極了趙桐,一個則像極了他,除了略顯脂粉氣,年紀略輕,幾乎是他二人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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