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然迷迷糊糊醒來,見徐昭然坐在旁邊椅子上守著,問道:“孩子呢?”


    徐昭然:“抱下去喂奶了!你要不再多睡一會。”總共加起來不過一刻多鍾,相當於打個盹。


    白秀然覺得這會清醒得不得了,“不睡了!”


    徐昭然:“嶽父看你和孩子平安後,支持不住,先去休息了,其他人還在外頭。”


    白秀然低頭道:“長到如今,還要父親為我操心。”


    徐昭然扯開話題,“父親那邊孩子大名還沒確定,嶽父讓我們先取個小名叫著。三娘,你說叫什麽好?”


    白秀然:“剛好生下來六斤多,不如就叫六筒吧!”


    徐昭然萬事順白秀然的意,“好。”


    白雋睡一覺起來,神清氣爽,立刻獲得消息,大外孫有名字了。


    白雋,“‘六同’即六呂,善音律,好名字。”


    不過音律這種事,徐昭然白秀然兩人都不擅長,怎會取這個名字?


    白湛嘴角抽抽,他這會真信,白秀然生產之前,是在打麻將。


    段曉棠慶幸,白秀然摸的最後一張牌是六筒,要是幺雞二條,更沒眼看。


    以後徐六筒小朋友,每逢人打麻將都要懸著心緊著皮,因為他們總是要“打六筒”、“打六筒”。


    段曉棠職責在身,一大早去營裏報到。


    這會兒正趴在夥房桌子上,慢吞吞舀粥喝。


    範成明:“你昨晚去哪兒了?”早上進太平坊的方向,都和平時不一樣。


    段曉棠:“徐家。”


    範成明:“徐千牛家?”


    段曉棠:“嗯。”


    範成明:“你在他家過夜?”


    段曉棠:“想哪兒去了,我們本來在一塊玩,秀然突然發動了,我就留下來守著。”


    莊旭:“生下來沒?”


    段曉棠:“生了。”


    莊旭:“男孩女孩?”


    段曉棠:“男孩。”


    莊旭:“洗三禮辦不辦?”、


    段曉棠:“洗三是什麽?”


    莊旭:“生下來第三天,給孩子舉辦沐浴儀式。”


    段曉棠:“我哪知道。”第一反應,孩子不會著涼嗎?


    範成明好奇道:“那孩子長什麽模樣,俊俏不?”


    段曉棠:“五官、手指腳趾俱全,其他的看不出來。”


    除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否則她根本分不清,長得像不像。


    段曉棠林婉婉昨晚都沒迴來,說是白秀然發動了。


    天一早,祝明月急急趕往徐家。


    白秀然成功卸貨,隻躺在床上休養覺得有些無聊,頭上戴著孫無憂新做的抹額,據說是防風防頭疼的。


    平安生產的消息,早就送出去。接下來幾天,會有不少徐家白家的親眷來探望。


    林婉婉對孫無憂交待道:“女眷們來招待坐一會就行,六筒頂多給她們遠遠看一眼,別親密接觸。”


    轉頭對白秀然道:“往後我每天來給你看迴脈。”


    當初牛韶容也是剛生產完沒事,忽然就血崩了。


    白秀然已經快忘了生產的疼痛,“我現在覺得精神很好,隻是有點無聊。”


    林婉婉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找人聊聊天吧!”


    白秀然也沒想到,生完還要坐一個月牢。


    經過徐白兩家親眷的輪番洗禮,徐六筒小朋友的名字,廣而告之。


    通常有三種解釋,第一種和白雋一樣,以為是“六同”,為音律之意。


    第二種以為是“六童”,即在徐家大排行中,排第六。


    最後一種會打麻將的,才知道,就是一張牌。


    六筒,胡了!


    洗三那日,收生姥姥在上首供奉上碧霞元君神像,將光溜溜的徐六筒小朋友,往用槐條、艾葉熬煮溫湯的銅盆中一放。


    先從徐家本家親眷開始,依尊卑長幼往盆中添一勺清水,謂之添盆,再往後就是外家白家,以及其他親友。


    添水的同時,還要往盆裏撒一些小物件,大到金銀錁子,小到幹果。


    添清水,就說長流水,聰明伶俐;


    添些棗兒、栗子之類的喜果,就說早兒立子、連生貴子。


    你添什麽,收生姥姥就說什麽。


    林婉婉瞥一眼,盆底的金銀錁子,徐白兩家都是大戶,出手不能小氣。


    附到祝明月耳邊,小聲道:“又找到一條發財路子,我都想去做收生姥姥。”


    最後盆底這些財物,都歸收生姥姥。


    祝明月:“癡心妄想。”


    收生姥姥拿起棒槌往盆裏一攪,說道:“一攪兩攪連三攪,哥哥領著弟弟跑……”


    水攪勻了,開始給徐六筒小朋友洗澡,一邊洗一邊念叨祝詞,“先洗頭,作王侯;後洗腰,一輩倒比一輩高……”


    徐六筒受涼哭起來,周圍人不僅不擔憂,反認為吉祥,謂之“響盆”。


    看得林婉婉心都快揪起來,一洗完澡,孩子拿繈褓一裹,同素雲說道:“快帶到後頭去,和他娘待在一處。”


    這不是折騰人嗎?


    封令姿望著哭得中氣十足的徐六筒,眼神不乏豔羨。


    人群三三兩兩散去,封令姿抓住機會,把林婉婉請到一旁說話。


    封令姿猶豫道:“婉婉,你有沒有助孕的藥?”


    林婉婉上下打量封令姿,“助孕?”


    封令姿雙手絞在一起,顯然內心十分掙紮,“成婚一年多,一直沒信兒。”


    林婉婉:“子嗣看緣分。”你倆才結婚多久,著急幹嘛!


    封令姿強調,“必須有個孩子。”


    不說往後那份並不豐厚的家業傳給誰,孫無咎若膝下無嗣,還能去哪兒過繼,嘔都要嘔死。


    林婉婉對孫無咎的私生活並不了解,秉承著男女雙方都可能有問題的猜想,問道:“家裏侍妾通房,有孕信嗎?”


    封令姿搖頭,“沒有。”


    林婉婉:“今天不大方便,這樣吧,明天來一趟醫館,我給你做個詳細的檢查。最好你們夫妻兩一起來。”


    封令姿:“這與郎君何幹?”


    世俗將不能生育的罪責壓在女人頭上,連女人自己也是這般認為的。


    林婉婉簡潔明了的解釋,“一塊地長不出糧食,可能是地的問題,也可能是種子的問題。”


    甚至地和種子都沒有問題,單純不相性而已。


    封令姿難免遲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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