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也格外疑惑,“今天怎麽了?”


    把最後的家底一文錢付給趙瓔珞,“七文先欠著,再借我三十文。”


    趙瓔珞數出二十三文遞過去,沾沾自喜道:“晦氣東西去了,可不得手氣好嗎!”


    林婉婉歎息一聲,“可惜隻能用一迴。”


    趙瓔珞深有同感,“早知如此,和你兩打浪費,”搓一搓手,“該去賭坊裏發一筆小財!”


    在家幾文錢打來打去,林婉婉還老是借錢。


    林婉婉:“小賭怡情!”


    王寶瓊附和,“就是,賭運這東西,不能亂來,講究多。”但走到最後的賭鬼,都是一個下場。


    林婉婉:“李三郎還沒放假?”


    王寶瓊:“年節下宮中慶典多,初來乍到,他不上誰上,等到年後才能歇兩天。”


    稱不上職場霸淩,一點點潛規則而已。


    本來年前年後,王寶瓊該和李家的親戚們走動起來。但李家最近的一門親馮家,剛遭了喪事,閉門謝客,她也就閑下來了。


    王寶瓊:“段郎君呢?”


    林婉婉:“去營裏看熱鬧了!”


    段曉棠此刻不光看得熱鬧,也聽得熱鬧。


    馬球入網,段曉棠順勢鼓掌。


    耳邊是範成明喋喋不休,“符四娘當即不認,抱著孩子要跳井,被丫鬟攔下來。哭訴褚家汙蔑她,鬧著要迴娘家。”


    “褚家哪肯放她走,就要把她和陪嫁一塊鎖起來問清楚。丫鬟跑迴娘家叫來人,怕人不夠,還從舅家借了人,才把娘倆搶出來!”


    溫茂瑞:“原來符四娘的舅舅,在千牛衛任職。”


    範成明:“現在鬧和離,人和細軟迴了娘家,大件的家什還沒抬走。”


    溫茂瑞:“看褚家的做派,剩下的東西應該拿不走了。”


    趙瓔珞當初抓著把柄,都差點脫一層皮。何況被反手拿捏的符四娘,她能全須全尾從褚家出來,靠的是娘家勢大。


    不用通天,隻要比褚家大就行。


    範成明:“反正那不入流的官位留不下來。”


    不說官職本就是符家出力跑下來的,就褚生現在的名聲,工部都不會留他,本來也不是多緊要的人。


    背信棄義另娶新人,頂多被人背後鄙夷不屑。但被人戴了綠帽子,是個男人都會看不起他,風氣如此!


    符四娘表現得貞烈,但看起來一眼假,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從褚家脫身。


    範成明悄聲道:“段二,奸夫是誰?”


    段曉棠一推四五六,“我哪知道!”


    今天告訴範成明,明天整個南衙都會知道,等到後天,就得傳出長安了。


    範大喇叭,名不虛傳!


    聽到這個迴答,範成明溫茂瑞頓時興致缺缺,他們說這麽多,不就是想知道答案麽。


    段曉棠的嘴,不是那麽好掰開的。


    範成明猶不放棄,“段二,我發誓絕不說出去!我倆偷偷說。”


    段曉棠信他才怪,“就是拿你親哥發誓都沒用。”


    不說,範霸王難道不會鑽空子,偷偷去看,然後舞到正主麵前?


    段曉棠:“關你什麽事!”


    範成明平白挨了一記白眼,“打聽打聽不行麽!”反正新年無事。


    段曉棠:“不行!”


    範成明無奈衝溫茂瑞道:“段二這嘴,比塞緊了的瓶口還硬。”


    溫茂瑞習慣了文盲的絕望,誰叫他朋友是呢。“這叫守口如瓶。”


    段曉棠再看場中,“莊三怎麽上場了?”


    範成明:“營中後勤單獨組了一隊,火頭營、文書之類。莊三算他們的頭頭。”


    段曉棠:“他會打馬球?”


    溫茂瑞:“怎麽不會!”莊旭的水平在長安紈絝裏隻能算中等,但放在右武衛,算是領頭羊的一撥。


    可惜馬球不是一個人的比賽,莊旭厲害,也帶不動一堆新丁。尤其他們的對手,還是一批訓練有素,配合無間的職業軍人。


    但沒關係,馬球輸的場子,全在拔河上找迴來。後勤團隊,橫掃千軍。別管什麽將官文書,全換夥頭兵上。


    段曉棠跑到夥頭營的地盤,幫周水生包包子。


    段曉棠:“年底忙得過來嗎?”


    周水生:“沒問題,弟兄們都挺願意來幫忙的!”簡直一唿百應。


    段曉棠:“那就成,年過得好不好,全看火頭營。”


    周水生混的久,膽子也大了,“是看莊校尉,他手頭多鬆一鬆,我們就過得富裕些。”


    私下無需多正經,段曉棠笑道:“說的對,這是我們財神爺!不過他今年鬆了,明年我們就要勒緊褲腰帶。”


    周水生:“明年有明年的事。”


    段曉棠:“也是。”


    武俊江在夥房撈了一圈,又跑來夥頭營找食吃,瞥一眼段曉棠包的包子,問道:“段二,什麽餡的?”


    段曉棠:“白菜豬肉餡。”


    武俊江衝周水生抬抬下巴,“有熟的沒?”


    周水生急急點頭,“有,馬上取去,武將軍要幾個?”


    武俊江:“先來四個。”


    段曉棠見他手上還拿著其他東西,“不打算吃飯了?”


    武俊江:“伯文還在校場上呢。”幾個人的份。


    段曉棠:“不迴家玩?”


    武俊江:“在營裏一樣玩!”家裏那群親戚,今年是不打算讓他好過,能躲則躲,能避則避。


    段曉棠在大營裏混了一天,迴家天都快擦黑了。點一點人頭,“蘭娘還沒迴來?”


    趙瓔珞無奈點點頭,“嗯。”


    事情鬧得有點大,祝明月的意思是,趁著過年,趙瓔珞在家裏避避風頭。


    年前的活戚蘭娘多擔待些,等到年後再歇。


    好在終於趕在宵禁前迴來,戚蘭娘一邊脫外頭的大毛衣裳,一邊說道:“年貨都發下去了,恆榮祥花想容今天收攤,作坊和步步糕明天再做半日生意。”


    趙瓔珞過來摟著她的腰,“蘭娘,是我連累你了!”


    戚蘭娘笑道:“沒事,我年後輕鬆。今天在家玩什麽?”


    趙瓔珞:“還能幹嘛,打麻將啊!今天手氣好的不行,是不是揍了姓褚的才這樣!不然以後每次打牌前,都去找他麻煩!”


    段曉棠:“別太過分啊!”窮寇莫追。


    戚蘭娘:“贏了多少?”


    趙瓔珞下牌桌時,手上沒多少銅錢,恍然想起來,直奔後院,高喊道:“林婉婉,還錢!”


    翻過年是新年,要討口彩,就不好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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