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單手托腮,“但你到了野外,生存會有問題。”


    段曉棠如果帶上各種特種設備工具在野外自然不成問題,但在長安一切就可待商榷了。


    段曉棠沉吟一會,“好像是啊!”


    秦景等人可以在山林內行獵,但於段曉棠而言,見著野生動物第一要考慮的是不是保護動物,見著溪水想的是裏頭的微生物……


    知道的越多,思慮的越多。


    林婉婉拍著胸口,“以後多跟著我去山上采藥,增加你的野外生存經驗。”


    段曉棠:“不要,跟你去完全是賠本買賣。到最後采的草藥是我扛的,連你的人都是我扶下來的。”


    祝明月:“沒讓你背下來就是好的。”


    段曉棠扭頭,“你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真把你扔山上喂狼了。”


    林婉婉每次遇上事都會鹹魚打挺,振奮三兩日,等風頭過了再原地躺平。


    堪稱反複性仰臥起坐個中高手。


    白秀然看徐昭然的牌沒有問題,加入群聊,“婉婉,你要是沒遇到曉棠和明月,怎麽辦呀?”


    林婉婉摟著祝明月的腰,“小月月,你說呢?”


    祝明月隻覺得林婉婉在趁機占便宜,嫌棄似的撇開人,“我怎麽知道?”


    林婉婉站直了身體,手指摩挲著下巴,麵容嚴肅,說出的話卻輕佻。


    “大概已經要死要活的喜歡上一個不知道高矮胖瘦的男人。”說不定連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若是孤身穿越,在陌生大吳全無依靠,總盼望著能抓住一根浮草。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找一個男人,借“愛情”之名解“孤寂”之實。


    一生渴望被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苦,免我驚,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哪有那般柔弱,不過身如浮萍渴望安定。


    “三條,”段曉棠出牌如故,全然不理林婉婉突然的傷春悲秋,“合著我和明月擋你桃花了,是吧?”


    林婉婉仰著下巴,傲嬌道:“知道就好。”


    白秀然想起林婉婉曾經見著新娘捧花都要躲,姻緣殿前愛搭不理,恐怕被擋桃花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baby,怎麽能說不知道高矮胖瘦呢。”祝明月嘴角微挑,全是譏誚,“絕不會矮胖的,我相信一個顏狗的基本素養。”


    “如果我還有選擇的話,”林婉婉趁機翻一個白眼,“你每次叫我baby都沒好事。”


    上次叫我挖墳驗屍,這次譏諷是顏狗。


    雖然是事實,但也沒必要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嘛。


    葛寅無意追究林婉婉的喜好,隻是好奇,“妹子,為何祝娘子每次都叫你“卑鄙”?”


    林婉婉隻是性情跳脫一些,但大節不虧,無論如何都稱不上卑鄙。


    “baby是番話,翻譯過來就是小寶貝的意思,”林婉婉扭頭質問,“祝總,你就是這麽對你的小寶貝嗎?無情!”


    祝明月無動於衷,“不然呢?”


    嘴上的小寶貝算哪門子心肝寶貝。


    段曉棠開局想摸徐昭然的牌,結局點了徐昭然的炮。


    祝明月眼睜睜看著段曉棠將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敗掉一小塊。


    纖眉擰住,“怎麽會留四萬呢,其他的都打出來絕張了。”


    死叫。


    段曉棠:“我也沒想到,想換已經換不了了。”


    “唉呀!”林婉婉一跺腳,“你讀書時幹什麽去了?”連麻將都不會打!


    段曉棠一臉無辜,“讀書啊!”


    林婉婉搖頭,“看你打牌真會被氣死!”腳步輕挪,轉到原先最不被看好的秦景背後。


    孫無咎會算,秦景徐昭然打牌不同他們的武藝,全程靠苟。全等著段曉棠自己犯錯誤。


    白秀然氣憤不已,“平時腦子看著挺靈光的,怎麽打成這樣呢?”百思不得其解。


    “放棄吧!”趙瓔珞都不忍看,“明月贏那麽多,全讓你拿來養肥三位郎君了。”


    段曉棠從善如流,站起來讓位,換葛寅來。


    葛寅閑來也愛耍些賭局,麻將在他看來實在是小打小鬧,連賭資都顯得和蚊子腿沒區別。


    打了一局,葛寅有些迴過味來,扭頭對左右兩邊的秦景和徐昭然道:“我覺得你兩下一局就可以迴去喝酒了。”


    孫無咎新手上麻將桌,算牌算的精,葛寅好歹有祝明月留下的“豐厚遺產”,底子厚,還能多撐兩局。


    果不其然,秦景徐昭然先後輸完下場。


    麻將桌再度淪為女孩子們的遊戲場,不過大家強烈禁止祝明月上場。


    段曉棠看著越發渾濁的火鍋底湯,已經不是加高湯能解決的了。“我重新換個鍋底來。”


    這幫人忒能吃了。


    幸好準備的東西夠多,不然真是遭不住。


    換完鍋底,段曉棠再去燒烤架前烤些肉菜過來,“葷素搭配,營養全麵,吃吧!”


    見李君璞麵色沉重,“怎麽了?”


    李君璞並不直言,“想到一些衙門裏的事。”


    對方不願意多說,段曉棠亦不多追問,隻是感慨,“一份不喜歡的工作,就像和不喜歡的人結婚,還要踏踏實實過日子。”


    李君璞的工作還真不是那麽好換的,天下僅此一家,絕無分號。


    徐昭然抬頭,“成親了難道不該踏踏實實過日子嗎?”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段曉棠也沒想到這許多人是踏踏實實過日子的男德代表,隻將徐昭然懟迴去,“你說這句話會挨打的,知道嗎?”


    忘了前置條件嗎?


    瞥了另一邊專心打麻將的白秀然,似乎沒有聽到。


    徐昭然多知趣的人,立即反應過來,“僅針對後半句話。”


    “你可真不會安慰人。”李君璞這時候不知是否該慶幸自己沒有成親,否則便是雙倍的惆悵。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段曉棠雖不大信任一醉解千愁的說法,但長安人民信就可以了。


    拎起酒壇,“喝吧。”


    李君璞苦笑一聲,“也對。”


    拿過酒壇,滿上一杯,轉向其他人,“誰和我喝?”


    秦景抱過來一壇酒,“我跟你喝。”


    你一杯我一杯,女人們走遠了,其他人紛紛放開喝酒。


    看人喝得差不多了,小院裏沒有專業廚子熬製的醒酒湯,隻有祝明月調製的蜂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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