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當初幫我們租房子的陳牙人,你認識的,為人做事還算公道,可以讓他幫忙尋摸下。”


    杜喬點點頭,陳牙人並不欺壓外鄉人,當初他若起了壞心,先看的兩套的房子肯定是要拿來坑人的。


    當然也是祝明月等人精明,率先看出了問題。


    其他人富貴出身,本就長安土著,生來有屋住,賃屋子對他們而言,真真是陌生。


    秦景:“我和飛鴻陪你去看房子。”


    杜喬自然領情,“多謝!”


    兩位壯漢陪著,安全感倍增。


    女人們先吃完,將沒動的菜品全部挪到另一頭去。


    白湛找了幾圈,“毛肚呢?”


    孫無咎:“吃完了。”


    牛肉本就難得,他們也不會真為了吃一份火鍋牛肚去殺一頭牛。


    白湛想起段曉棠不吃羊肉,吃的是牛肉和豬肉。“曉棠,你家鄉可以隨意殺牛嗎?”


    段曉棠:“我們那兒牛不用耕地,當然可以吃了。”


    白湛好奇不已,“那用何物耕地?”


    “我怎麽知道,我又沒有種過地。”段曉棠擺爛,雖然心心念念的是種田,但從沒真正下過地,哪分得清耕地機械的類型型號。


    白湛暗道,可以隨便吃牛肉,卻不能吃鹿肉,真是奇怪。


    林婉婉抱著麻將匣子出來,勾引一無所知的白秀然和孫無憂,“我們來玩個新遊戲吧。”


    白秀然:“什麽遊戲?”


    林婉婉嘿嘿笑,“在混亂中創造秩序——麻將。”


    白秀然品呷著兩個詞,“混亂、秩序?”


    林婉婉將麻將倒在鋪好毯子的桌子上,耐心介紹和祝明月幾經爭論終於敲定的《大吳長安麻將規則3.0版》。


    不得不耐心,一缺三很久了。要是白秀然和孫無憂姑嫂兩聽不明白,這副千辛萬苦做出來的麻將,隻能繼續束之高閣。


    連續說了兩遍之後,白秀然點點頭,“大概明白了,我先和無憂合一股。”


    四方人馬敲定,祝明月林婉玩孤軍奮戰,戚蘭娘趙瓔珞、白秀然孫無憂組合出道。


    洗牌之前,祝明月先問,“打多少?”


    “打錢傷感情,”林婉婉早有準備,端來一盤胡豆,“用豆子計數。”


    祝明月作勢起身,“沒錢的麻將我從來不打。”


    “行行行,”林婉婉將人招唿坐下來,“等等我去拿。”


    跑迴後院屋子拿出自己的錢匣子,裝了一大把銅錢分給眾人。


    白秀然孫無憂身上肯定沒有散碎銅錢的,林婉婉不得不倒貼本錢請人陪自己打麻將。


    “一人二十文,一文起三番封頂,輸完下場。”


    發完錢反應過來這行為好似潘安上青樓,叫歌姬唱曲,讓爺樂一樂。


    究竟誰占便宜呀!


    祝明月掂量著剛到手的銅錢,微歎一口氣,就沒打過這麽便宜的牌。


    “嘩嘩嘩”


    洗牌聲起。


    林婉婉向火鍋桌子底下玩耍的貓狗喊,“富貴發財,過來。”


    趙瓔珞不解,“把它兩叫過來作甚?”


    林婉婉一把將初具體格的富貴抱起來,“招財貓。”


    指著地方趴著的發財,“知道狗怎麽叫的嗎?”


    “旺。”


    技術如何不討論,先把buff疊滿。


    狗發財搖著尾巴,“汪,汪,汪!”


    林婉婉摸摸它的腦袋,“好發財,真棒。”


    祝明月將麻將摞齊,“要是沒狗怎麽辦?”


    林婉婉早有應對辦法,“阿爾法狗也是狗。”


    物種問題交給達爾文去糾結,祝明月不得不佩服,“你是真的狗。”


    兩邊隔得不遠,麻將桌上的聲音自然避不得人。


    葛寅都在考慮,下次賭錢要不要帶條狗去,汪,旺。聽起來很有道理。


    “你們似乎很信這些?”


    狗聽過叫旺財的,但貓狗一起叫富貴發財倒是少見。


    段曉棠低頭笑,“那個說法叫什麽呀?”一時想不起來了。


    林婉婉一邊摸牌一邊迴應,“月老殿前愛搭不理,財神廟裏長跪不起。”


    段曉棠:“對,沒錯。”


    孫無咎:“聞所未聞。”


    祝明月等人雖然從商,但並不看重錢財,不似尋常商人滿身銅臭味。


    其他人隻當他們是玩笑。


    林婉婉頭一個摸牌自然第一個打,“三條。”


    祝明月跟張,“三條。”


    戚蘭娘小心出牌,“六條。”


    孫無憂幾經斟酌,“二條。”


    林婉婉看著桌中間的牌,“這是要把條子打絕呀!”這麽不招人喜歡麽。


    再摸三圈,祝明月將麵前的牌一推,麵無殊色,“胡了,自摸清一色七小對。”


    “三番,每家八文。”


    要不是三番封頂,能讓其他三家哭著下牌桌。


    林婉婉撲到祝明月的牌前,一個個數,委委屈屈,“你算牌呀!”


    祝明月:“還用算牌?”


    大家仔細看過祝明月的牌,沒有出相公,第一次體會胡牌,雖然胡的是自己的牌。


    幾圈下來,孫無憂下場,戚趙小隊全軍覆沒。


    徐昭然和孫無咎原本是等肉菜燙熟的間隙過來看熱鬧。


    祝明月:“你兩誰來補位?”


    孫無咎深思熟慮,“我再看看。”


    徐昭然拿著白得的二十文錢忐忑上場。


    林婉婉大義凜然,“先聲明,牌桌無父子,無兄弟,無夫妻。你們可不能……”


    白秀然沒有半分羞澀,“廢話,摸牌!”


    摸牌一圈又一圈,祝明月打出一張八萬,提醒後手的徐昭然,“該你出牌了。”


    孫無咎倒也避嫌,隻站在徐昭然背後充當軍師。在徐昭然猶豫不決打哪一張時,堅定道:“打九萬。”


    八萬已出,九萬拿在手上也沒有意義了。


    徐昭然:“九萬。”


    白秀然果斷拿出一對九萬,“碰。”將徐昭然打出的九萬拿到麵前,同時打出一張二條。


    在徐昭然還沒反應過來時,孫無咎一把拍到他肩上,興奮道:“點炮,胡了。”


    林婉婉忍不住笑趴到桌上,指著孫無咎,“你還真是狗頭軍師!”


    徐昭然剛剛真沒反應過來麽,說不定是在考慮要不要放白秀然一手,打的都是人情世故。


    結果被孫無咎一把挑破。


    徐昭然不敢看白秀然的臉色,隻扭頭望著背後的“軍師”。


    孫無咎生生從徐昭然明亮的眼神中看出幽怨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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