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靳華清早已習慣周圍人的都是怪胎的氛圍,別管他是哪方麵怪。


    一時勝負不至於慪得連朝食都吃不下去,臉色隻僵了一會,灑脫道:“是我技不如人!”


    很快就按照兩人的實力對比,幫盧照尋摸好了對手,“等長生迴來,你倆可以切磋一下。”


    盧照聽聞這個和軍營格格不入的名字,問道:“長生是誰?”


    靳華清答道:“段將軍麾下的將官,一塊出去巡邊了。”


    眾人在校場上又活動了一會兒,才成群結隊地前往夥房用餐。


    右武衛采取自助餐形式,盧照看一眼餐品,算不得豐盛,但實惠管飽。


    昨天武俊江有一句話沒說錯,他們真吃豆腐腦。


    武俊江走在前麵,舀了一大碗豆腐腦,然後在配料台上,各種調料都加了少許,最後在醋罐子前突然發力,舀了一大勺醋加進碗裏。


    至於旁邊被當做小料的爆米花,看都不看一眼。


    旁觀一切的盧照,豆腐腦還沒入口,就已經感受到濃濃的酸味。


    再觀察了一下周圍人的反應,發現和自己都差不多。


    範成明見狀笑道:“這才哪到哪兒啊!”


    解釋緣由,“武將軍是半個並州人,以前口味還沒這麽偏,誰能想到來了並州後,這舌頭就覺醒了。”


    武俊江不以為意,“你們少見多怪。”


    範成明嗬嗬笑道:“段二發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跟天打雷劈似的。”


    段曉棠胸襟寬廣,可以接受豆腐腦是甜的鹹的,甚至是辣的,但決不能接受它是酸的。


    眼下這罐醋,基本上就是為武俊江一人準備的,其他人加起來,也沒他一個人吃得多。


    剛提起天打雷劈,遠方就傳來一陣悶雷聲。但響過兩聲後,再無動靜。


    武俊江疑惑道:“左驍衛這麽早就開始了?”


    寧岩解釋道:“他們朝食比我們早開一刻鍾。”


    秦景盧照聽得心中生疑,隻因初來乍到,暫且按下不表。


    和表兄弟倆拚桌的是劉耿文和溫茂瑞,兩人現在左廂軍的主事人,昨日接風宴上見過一迴,卻沒有深談。


    一張桌子上,或豆腐腦或粥,這隻是拿來下飯的,真正的主食其實是兩籃包子和油餅。


    盧照剛吃第一口,確認秦景先前說右武衛夥食好不是虛言,頗有幾分段曉棠的風采。


    因為劉耿文曾在秦景麾下聽命,勉強算有幾分香火情,便由他來開啟話頭,“秦將軍,左廂軍現由你主事,不知往後如何安排?”


    秦景直言不諱,“段將軍臨行前如何安排,往後便如何行事。”


    甚至連打探段曉棠臨行前安排的欲望都沒有。


    這麽安心做“傀儡”的人物,溫茂瑞沒想到又遇到一個。


    殊不知秦景早有計較,右武衛自成一體,不是他這個後來者能輕易插進去的。


    當初右武衛那群精兵,他用的就很是順手。


    南衙請他來,看上的是他衝鋒陷陣的本事。而秦景本人也確實不擅長處理雜務。


    秦景若真是好爭權奪利的,右武衛也不會放心請他來。


    四人漸漸說起左廂軍內部一些人事和後續安排。


    溫茂瑞緩緩說道:“稍後呂將軍等人會去王府拜見王爺,秦將軍亦需隨行。不過從齊州帶來的坐騎暫時留在營中適應,近日先用大營的替馬出行。”


    盧照心中有一連串疑問,“適應什麽?”


    劉耿文賣個關子,“待會去馬廄一看便知。”


    朝食用過,將官們各自散去。


    劉耿文領著新來的上司去馬廄視察,隻見空地上擺放著幾個黑黝黝的爐子,正在火上慢慢地烘烤著。


    數量比昨天翻了一倍。


    秦景穩重,倒不需要多擔心。


    劉耿文著重提醒盧照,“秦三郎,日後可要記得,離爆米花爐遠些。”


    盧照問道:“這是做什麽?”至於披堅執銳生火嗎?


    劉耿文糊弄道:“鍛煉坐騎膽量。”


    與此同時,左驍衛的方向又傳來一陣悶雷聲。


    盧照轉頭四望,終於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自己的坐騎。


    倒不是他和愛馬多麽心有靈犀,而是瞧見了陳黑。


    朝食後就被找來,隨時準備安撫坐騎。


    幾個軍士披甲執盾上前,圍早見過這場景的人要麽眼神炙熱地看著,要麽轉身捂住耳朵。


    劉耿文提醒道:“快捂上耳朵!”


    兩人從善如流,立刻抬手捂住耳朵。


    然後眼睜睜,不,親耳聽到一陣雷聲從眼前的爐子中的發出。


    昨日新入營的十來匹馬,立時是嘶鳴起來。盧照的護衛隻能不住的安撫。


    反觀右武衛原有的坐騎,表現就要平靜多了。


    劉耿文見前方安全,立刻衝上去,從麻布袋裏抓了一把迴來分予兩人,“新鮮出爐的爆米花,滋味最好。”


    答案就在滋味裏。


    盧照並非不通軍陣的愣頭青,待心緒平複,問道:“這是打算拿來陰突厥人?”


    劉耿文不置一詞,姑且算是默認了。


    另一頭,範成明先行趕去王府,和吳越私下商議。


    吳越歪在榻上,暖爐沒有放在懷中,而是置於一旁的桌案上,感慨道:“原來如此!”


    經曆過這麽多事,有些女中豪傑事跡,也就不當傳說看待了。


    有些事羨慕不來,他從小沒娘,現在連爹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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