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嚴格審查幾張設計圖紙,沒有3d建模技術,全憑腦海中想象。


    關鍵,許多花草,連聽都沒聽過。


    隻能任由林婉婉在一旁形容它的花期和外形,仿佛能親眼看到它們盛開的模樣。


    祝明月緩緩抬起頭,肯定道:“我認為,當前的規劃是可行的。”


    隨即,提出一個疑慮,“一座桃山夠用麽?”


    花想容的桃花用量相當龐大。


    林婉婉:“祝總,你知道一座山的桃樹,能開多少花結多少果?”遠超想象。


    光這個消化能力,就是在考驗花想容和四野莊的工作效率。


    顧盼兒:“花想容可以可以消化一部分,餘下的製作桃花酒、桃果酒、桃幹、桃脯、桃葉茶……”


    林婉婉補充道:“還有桃膠,別忘了!”


    除了把樹砍了,其他都有用處。


    林婉婉指著圖紙上的桃種,介紹道:“這些桃樹花色不一,結出來的桃子酸甜軟硬都不一樣。”


    “開花結果,環肥燕瘦,任君選擇。”


    大片的花木無非品種選擇和片區規劃,真正讓祝明月在意的是那些不顯眼處的巧思。


    一花一木皆是景色。


    祝明月點點頭,“就照這個思路設計下去,到時計算一下苗木總量。”


    “我們年前和苗木商人對接,不耽擱春天種植。”


    顧盼兒肩負重任,“沒問題。”


    祝明月:“你們的絨花事業進行到哪一步?”


    大小股東一起啞火,近來忙於花果山的事業,疏忽絨花了。


    祝明月一副不出所料的神色,“傳個話給碧青和鳳金,讓她們清點一下貨品庫存,準備推廣上市。”


    如今除了少數暖房有鮮花生長,整個長安的色彩都凋零了。


    女人們的鬢發間也失色不少。


    該輪到絨花來占領這一片高地。


    林婉婉點頭,“行,我迴去後就跟她們說。”


    祝明月:“讓她們明天過來,討論一下推廣計劃。”


    知道眼前這倆是甩手掌櫃。


    林婉婉搓一搓手,“沒問題。”


    大筆小錢錢正在向她招手。


    哪怕隻是過手一會也好!


    顧盼兒先離開,林婉婉留在辦公室裏,和祝明月說私密話。


    林婉婉半開玩笑道:“祝總,盼兒和她爹做的這麽用心,別忘了人家的諮詢費哦!”


    祝明月斜睨一眼,“還用你說,我像是那種會虧待人的人嗎!”


    白日的萬富鴻總是熱鬧的,隨著二三期的商鋪陸續開業,還將更熱鬧。


    白湛此時卻踏入一個靜謐之所——祠堂。


    不是白家,而是袁家的。


    兩個略顯單薄的人影,坐在蒲團上,麵對著密密麻麻的牌位。


    白湛在門口整肅衣冠,緩步走進去,行至先祖靈位前,雙腿並攏,緩緩跪下,雙手掌心向下,置於膝蓋之上。而後上身前傾,雙手伏地,額頭輕觸地麵。


    完成了祭拜儀式後,白湛拉過一個蒲團坐在袁家兄弟對麵。


    對祖先的敬意到此結束。


    他們背後的盔甲映射出寒光,仿佛能感受到一片金戈鐵馬之聲。


    戰鼓擂動,馬蹄聲碎。


    白湛歪著頭,無奈地問道:“你們真不打算出去玩?”


    袁昊嘉兩頰鼓鼓,遞過來一塊小巧玲瓏的桂花糕,“二郎,吃!”


    白湛擺手,話還沒出口。


    袁昊嘉已經接話道:“這個你也不能吃啊,太可憐了!”


    白湛的解釋聽來像掩飾,“隻是沒胃口而已。”


    在莊嚴肅穆的祠堂吃東西,總覺得太冒犯了。


    袁家兄弟倆倒沒膽大妄為到偷吃祖先的供品。


    分得清清楚楚,祖先的是祖先的,他們的是他們的。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上供的芝麻糕和棗泥糕,早就吃膩了。


    袁昊嘉決定找個機會和袁奇提一提,供品花樣該翻新了。


    來來去去都是那幾樣,祖先該看煩了。


    白湛再問道:“真不出去?”


    袁昊安搖頭道:“外麵太危險,還是祠堂安全。”


    三位一體的求神拜佛法,瀕臨失效。


    柳枝祓禊消災除禍有沒有用不知,袁家供佛,平日香油錢沒少捐獻。


    兄弟倆剛從道教盛行的終南山下來,佛道兩邊的場子都拜過。


    結果還是遭飛來橫禍。


    最後發覺,還是祖先最管用。


    畢竟實打實保了幾代人榮華富貴。


    兩個孩子,除了沒用了些,大體算得上乖孩子。


    袁奇近來嘀咕,他們是不是走背字犯小人,結果任憑怎麽算,都是一副大富大貴的命格。


    兄弟倆遭了一迴嚇,利落地跑到祠堂求安慰。


    反正不是第一迴了。


    他們在這兒,隻要不口出汙言穢語,做出褻瀆祖先之舉。


    其他任憑行事。


    袁昊嘉問道:“聽說邢國公伏法了?”


    白湛點點頭,“梟首。”


    袁昊嘉:“元昊英呢?”


    白湛:“尚在關押,等並州塵埃落地。”


    袁昊安感慨道:“以前真沒看出來,他們家竟如此喪心病狂。”


    高門自有齷齪醃臢,但隻是內裏的髒汙,外表還是光鮮的。


    似元家一般,不要任何臉麵,連底線都拋棄的,實在少見。


    袁昊嘉下定決心,“外頭天冷,也不太平。我們就在這兒貓冬了。”


    狐朋狗友不可能找到袁家祠堂來,看他們的笑話。


    袁昊安思索開來,“有哪些不失禮又有趣,可以在家裏玩的活動?”


    白湛萬萬沒想到,柳清的後繼者居然是自己的表兄弟。


    試探道:“習武如何?”強身健體還能自保。


    兄弟倆頭搖的比撥浪鼓還快。


    他們若是真有天分,小時候就咬牙把練武的苦吃了。


    現在更不成了。


    更何況袁昊嘉破破爛爛的一副身子,經不得摧折。


    白湛又提出了一個建議,“看書?”


    袁昊安興趣缺缺,“好像也不是很喜歡。”


    袁昊嘉徹底放棄掙紮,擺爛得徹底,“不如睡覺吧!”


    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周而複始。


    睡著了就什麽都不用煩惱。


    反正他們的漫漫餘生,有的是時間來思考,想要做什麽。


    哥倆說幹就幹,迅速鋪好地鋪,往裏一趟就要去會周公。


    他們在祠堂旁邊有休息房間,但還是睡在這兒更方便。


    被子多鋪幾層,和高床軟枕沒差別。


    袁昊嘉招招手,“二郎,要不一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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