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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龍熊之爭三百二十二


    漠北的冬季白茫茫一片,溯風在雪地裏怒吼著,空中飄飄灑灑的雪花遮擋了視線,厚實的棉衣依舊抵擋不住一陣陣透骨的寒意。這已經是在漠北的第三個冬季了,每一個冬季都是一次考驗,許多年輕的戰士沒有犧牲在前線,卻倒在了冰冷的雪地裏。


    因為突然遇上的風雪,第五集團軍被阻在了迴庫倫的路上。


    數萬人在一座山坡後紮下了營地,歸心似箭的劉翰望著空中飛舞的雪花皺起了眉頭。


    劉安替劉翰披上了一件貂皮大衣,一邊小聲說道:“庫倫辦事大臣吳文鎔來了一封急信。”


    吳文鎔,一提起這個名字劉翰便有些別扭,這讓他不由想起那個楚楚可憐的女子吳雪儀,還有吳雪儀為他生下的兩歲的孩子。


    去年冬季,劉翰在皇帝的旨意下娶了吳雪儀過門。雖然媳婦已經過門了,可劉翰不敢將吳雪儀送迴北京。他在信裏向溫莎委婉的提起了這事,結果自然惹得溫莎一陣惱怒,甚至親自到了庫倫“興師問罪”。那時劉翰正在戰場上,幾乎每天都有來自庫倫的信件,內容自然是溫莎的責問。


    後來不知道怎麽會事,溫莎居然將吳雪儀接迴了北京。眼看馬上就要迴京師,劉翰既有些興奮也有些怕,興奮不久就要見到溫莎了,怕卻是擔心溫莎不理會自己。


    現在吳文鎔有信使來,不知道又是什麽事情?劉翰拋開心中煩惱的事情。快步迴到了帳中。


    吳文鎔地信使由於在雪地中長時間的行走,已經疲憊不堪,有氣無力地躺在椅子上。


    見到劉翰進來,這人掙紮著起來給劉翰行了一禮。


    接過信件劉翰向身後的劉安說道:“立刻給他安排一間帳篷休息。”


    在旁人離開後,劉翰在椅子上座了下,就著柴火的光芒看了起來。


    一種寒意從劉翰心底襲來,讓他打了個冷噤。雙手微微顫抖起來。


    讀到後來,劉翰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的手無力地垂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劉翰反複地觀看了幾遍,終於確定了上麵寫著,“新曆1857年3月8日,皇上陛下駕崩。”


    劉翰變得恍惚起來,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與皇阿瑪相處地點點滴滴,不管是皇阿瑪和顏悅色的教導。或是雷霆大怒的怒斥,還是帶著淡淡神傷的眼神,若有所思的表情都在劉翰心中變得親切起來。他的胸口猶如被千斤巨石堵住一般,一股酸楚從心底上來,讓他熱淚盈眶,悲從中來。


    劉翰臉色蒼白,腳步有些漂浮,吃醉酒似的向前走著。


    劉安擔心劉翰摔倒。上前扶做劉翰,卻被劉翰重重一摔手說道:“退下,讓我靜一靜。”


    劉安不敢違抗劉翰地命令,轉身離去,出了帳篷。


    帳篷外的風雪已經小了許多,冰冷地空氣讓劉安有些寒意。他翻起皮襖的圍脖,袖著手在雪地立溜達著,猜測著殿下為什麽會突然火,平常殿下是一個對人很好的人,今日為什麽會無故的懲罰他這樣一個下人,讓他在雪地裏受凍呢?


    正在胡亂地猜測,劉安見到奕翰掀開帳篷的門簾,拋了一件披風出來。


    等劉安接住披風披上,劉翰又吩咐道:“立刻將石達開和羅澤南請來。”


    石達開和羅則南都有些奇怪這麽深夜的,為什麽劉翰請他們前來。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大家正在撤迴國內的途中。有什麽事情非要這麽深夜地時候解決呢?


    劉翰的神情陰沉地讓兩人有些不安,劉翰下意識地向火爐裏填了一塊柴火後淡淡地說道:“皇阿瑪駕崩了。”


    石達開和羅澤南麵麵相覷。不知所措地驚在那裏。


    劉翰抬起頭來問道:“二位,想不想和本王幹一翻事業,名留青史。”


    石達開和羅澤南立刻向劉翰跪了下來異口同聲地說道:“臣誓死效忠殿下。”


    劉翰趕緊將兩人扶了起來說道:“二位都是棟梁之才,有二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石達開問道:“殿下,現在京城中情形如何?”


    劉翰轉過頭說道:“不妙。”說完劉翰將書信遞給了石達開。


    石達開和羅澤南相互傳看了一遍,兩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羅澤南歎口氣說道:“沒想到現在京城中一片戰火。信中說王中堂被人刺死,陶大人和湯大人一幫舊黨準備擁立二阿哥進入紫禁城。卻被複旗黨卻擁立了三阿哥,煽動京城中的原旗人和二阿哥一黨打了起來。”


    石達開這時抱拳說道:“殿下,我們必須立刻出。若是兩派人分出了高下,我們就被動了。”


    劉翰背著手沉思了片刻,大聲說道:“石總長,你率領騎鎮立刻隨本王往京城進。羅總長你率領步鎮和炮鎮隨後跟進到京師匯合。”


    深夜裏上萬騎兵冒著風雪上路了,數萬鐵蹄在潔白的雪地裏踐踏出一條道路,在茫茫雪原中艱難地往庫倫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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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鼎的死讓皇帝地死再也包不住了,已經無人有空去追查這個王鼎為何死亡,各派各勢力都在忙著去擁立新的皇帝。


    因為劉翰遠在漠北,魏源、祁俊藻、徐繼畬一黨落了下風,他們急急忙忙地往庫倫拍了一封電報過去,希望奕翰能早一點趕迴來。


    可接下來的事態已經控製不住了,皇帝的後事沒有人管,舊黨和複旗黨相互廝殺了起來。一邊有九門提督支持,一邊有6軍大臣裕謙支持。3月2o日這天,鬥爭達到了白熱化。


    眼看直隸境內的6軍就要進京,九門提督程廷華先難。他下令封鎖了九門,向城內的王府進攻。


    危急中裕謙向禁衛軍求救,禁衛軍卻隻是牢牢地守住紫禁城,不參與到雙方的鬥爭中。


    這場火並中,支持複旗的懷親王綿忻、端親王綿愉、禮親王世鐸、克勤郡王慶惠、睿親王仁壽都被軟禁起來,另外朝中的支持複旗的官員包括裕謙盡數被殺死。緊接著舊黨人物立二阿哥康親王奕灝為皇帝。


    隨後鎮守直隸地第9炮鎮先後趕到,這些人打著替裕謙複仇地旗號將北京城團團圍住,要城中交出程廷華,重新立三阿哥莊親王奕煦為皇帝,不然將炮轟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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