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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龍熊之爭二百八十洪仁玕


    吉法爾不懂中國典故,自然少不得一翻解釋,聽完劉翰的繪聲繪色的講解,吉法爾雙手豎起大拇指高聲讚道:“中國人,了不起。”


    在航行的這些日子裏,這樣的聊天便成了,非常好的娛樂節目。


    偶爾船上會組織大家觀看船上舉辦的娛樂節目,不過是一些木偶戲或者是京劇的唱腔表演。這時候總是船上最熱鬧的事情,楊班候和董光傑會高興得在船上跑來跑去,溫莎也會拉著劉翰看得興高采烈。


    其實最充實的要數劉翰了,白天裏他就去找吉法爾學習機械知識或者是到船廠室學習駕駛汽船,晚上就是劉翰和溫莎溫柔纏綿的時候。


    大家一定以為劉翰已經和溫莎xxoo了,其實劉翰和溫莎還止於拉拉手,接接吻的階段。畢竟不是今天的人,再開放也趕不上現在的一夜*或者是性夥伴。劉翰甚至想將這份美好留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刻。


    就這樣,劉翰在蔚藍色的大海上一路向東進。


    從歐洲出到亞洲通常要航行1o個月左右,這艘名為“福安”號的汽船裝上了螺旋槳又配備了風帆,所以行進度要比一般的帆船快得多。即便如此,整個航行也要在半年以上。


    大約三個月後,船隻經過了好望角,沿著非洲東海岸前進。


    這時已經是1853年3月,這天船行到桑及巴爾。劉翰他們見識了當地一種特殊的交易,這就是後世臭名昭著地奴隸貿易。


    當福安號緩緩地駛進桑及巴爾港進行補給的時候,一艘奴隸船正好在停泊在附近。從餐艙的艙口望出去,碼頭上有一串被連在一起的黑人奴隸,他們如同牲口一般被驅趕著,捕奴者用鞭子抽打著萎縮不前的奴隸。蒼蠅在奴隸的四周飛舞,一股臭味隨著風吹到駕駛艙的窗口。


    劉翰從窗口望出去。那些奴隸目光呆滯,步履艱難。他們中有地人走到半途便倒在地上無法起身了。看起來似乎身上帶著創傷。雖然無從詢問,但不難猜測這些奴隸一定遭受到慘無人道的待遇,在被殘酷地折磨以後他們終於支持不住了,絕望的倒在前往新大6的途中。旁邊的捕奴者不會同情地上的奴隸,他們騰出拿著鞭子的手,解開奴隸身上的繩索,如同拖著一條死狗一般將他們拉到一旁。那裏已經有兩具無法辨認死活地軀體,加上剛剛被扔過去的,這是第三具。


    三具黝黑瘦弱的軀體,躺在塵土飛揚的地上。仔細看,你會現他們汙黑的手腳仍然在微微的移動。


    這一切讓溫莎在一旁忍不住流出了眼淚,她低著頭躲迴了自己的房中。


    劉翰問道:“這些奴隸是送到那裏去得?”


    吉法爾答道:“這些船隻大都是開往美國的。在美國,南方地莊園主和北方的金礦主都需要大量的奴隸。”


    董光傑插嘴說道:“聽說販奴的利潤很高,美國的西部現了大量的金礦。許多地金礦主都需要廉價的勞動力。”


    楊班候笑道:“胖子又怎麽知道了,英國人不是宣布了《廢奴貿易法案》。這些奴隸船被英**艦抓住可是要被重罰的喲。”


    平日木訥的董光傑今天突然流利的說道:“我們在曼徹斯特時,不是聽過卡爾.馬克思講過,在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膽大起來,如果1o%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使用;有2o%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5o%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1oo%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oo%地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地危險。”


    除了聽不懂中文的吉法爾所有人都有些吃驚地看著董光傑,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平時那個不善言談的夥伴。


    董光傑正緊鎖著眉頭看著岸上的奴隸,見到大家都盯著自己,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憨憨的笑了幾聲。低聲道:“我平常常常注意”


    吉法爾聽過劉翰的翻譯。誇獎道:“說得不錯,隻是那些無產階級**者有些激進。世界原本就是不完美的,他們想像的完美世界是不存在的。”


    這時旁邊有一人在旁邊微笑補充道:“這就是西方強大的真正原動力,如果沒有這些掠奪,我無法想像,英國如何完成資本的原始積累。所以隻有利潤,也隻有利潤能夠驅使奴隸商人如同蒼蠅追逐大糞一般被吸引到這個行業中來。”


    大家迴頭一看,說話的是旁邊一張桌子的人。這人的辮子已經剪短,在腦後紮了個馬尾,身上穿著一件長衫,麵貌清雋,看年紀不過而立之年。


    郭嵩燾抱拳問道:“在下姓郭,名嵩燾,表字筠仙,湖南湘陰人。敢問這位仁兄是?”


    “郭兄久仰,在下姓洪名仁玕,從海外留學歸來,剛才打斷諸位談論,冒昧了。”


    郭嵩燾似乎對這人頗有興趣,拉著洪仁玕座到了一桌來。


    果然這洪仁玕和郭嵩燾、劉翰等人言語投機,所論多有感觸。從這天起,劉翰在船上又多了個談話的朋友。


    對於今天生的事情劉翰沒有多言,他有些疑惑。既然這些行業不好,西方的思想又在嚴厲的批評這些事情,可為什麽西方的商人卻趨之若鶩的從事這些行業呢?就像是販賣鴉片一般,如果不是中國的抵抗及勝利,西方的商人可能停止在中國銷售鴉片嗎?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他隱隱感覺,幸福隻能靠自己爭取,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國家。


    在這些思考中,船隻到達了印度,這時已經是五月份。福安號在科欽這座古老的港口進行了短暫的停留,當懸掛著金龍國旗的福安號進入科欽港口以後,東方航運公司顯然已經打點好這條線路,港口中的英國人十分配合。並沒有出現讓大家擔心的,英國報複中國商船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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