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嬪?一個小小妃嬪也敢和皇子頂撞,到底是誰以下犯上!”


    楚澤尚未迴話,便聽門外貴妃娘娘到了,人還未至聲先至,帶著身後一種宮人儀態萬千的走進門來,精心描畫的眉眼頓時生了幾分威嚴,掃過殿內眾人之後才落在了淩嬪的身上,帶著一絲不屑,冷哼一聲,揮揮手,身後便有宮人上前拿下了淩嬪。


    “貴妃娘娘,臣妾自問毫無罪責,你無憑無據就動手拿人是什麽道理!皇上尚在,你就敢縱容皇子謀逆,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你一族幾百人可擔得起!”


    淩嬪是個弱女子,抵不過那幾個宮人的力氣,很快就被壓在貴妃麵前跪下,可她性子卻不弱,冷然不懼,抬頭和貴妃對視,帶著骨子裏的幾分傲氣。


    貴妃和她四目相對,眼神裏充斥著對她深切的厭惡,怨毒一點點的纏繞在心裏蔓延到眼中,噴薄欲出。


    “怎麽?本宮乃是貴妃之尊,發落一個妃嬪還需要向你通秉?不過一個小小嬪位,多年來仗著皇帝的縱容在後宮之內目無尊卑,毫無禮法!本宮忍了你許久,今日便要處置你!還有你這寶貝兒子,一並處置了,你又能拿本宮如何?”


    貴妃的聲音尖利,帶著報複的快感,可卻依舊沒有壓過那龍床之上蒼老虛弱的聲音,那是天下至尊,起碼現在看來還是,隻要他一開口,任何人都不由自主的臣服,進而膽怯。


    “貴妃,發落妃嬪,處置太子。是否也不需要向朕通秉!”


    “皇。。。皇上。。。”貴妃驚慌的表情隻是一瞬,眼角的餘光瞥向楚澤,得到了他點頭肯定的答複,便又冷笑起來“皇上龍體欠安,這些小事不需要皇上親自處理,臣妾代皇上行事便可,若是後宮不得幹政。那太子交由澤兒來處置也可。”


    “放肆!朕還並未駕崩。你便如此猖狂!誰給你的膽子!你們母子簡直要反了!”皇帝在龍床之上沒有人扶著,也欠著身子向他們這邊看過來,淩嬪被死死的壓在地上。楚淵五花大綁的扔在殿中,身上的傷勢不輕,額頭上有血不斷滲出。


    這一刻,他肝腸寸斷。自己心愛的女子,心愛的兒子。都被他們拿住,想要一生護著的人,到頭來卻都變成了這樣的下場,他如何不痛!


    “反?確實是反了!臣妾忍了許多年。從入宮起便一心一意的輔佐聖上,臣妾盡力說服母家一族上下為聖上分憂,從未有絲毫異心。澤兒更是自小聰明孝順,不敢有絲毫違背聖上之意。可聖上是如何對待我們母子的?


    隻憑著猜忌便要打壓臣妾母家的勢力,對待澤兒更是毫無公平可言,澤兒做錯了什麽?他哪點比老十三差!可是聖上就偏要將太子之位傳給楚淵,他和他這個母親有什麽好!外不能助聖上安撫朝政,內不能整頓後宮。


    可自從她入宮起,聖上就獨寵她一人,就算是多少年她在自己宮裏閉門不出,可隻要她所求的聖上沒有不答應的,既然聖上這麽喜歡她,那臣妾不妨今日就成全了聖上!”


    貴妃神色已經有些狂亂,每每想到這些,就如毒蛇啃咬著她的心,不得安寧,這個女人哪裏比得上自己,有家世有容貌,可皇帝偏偏就是獨寵,給她的是這後宮誰也不曾有過的榮耀,可自己呢!除了貴妃的位子還有什麽!


    “今日,臣妾就是要聖上知道,淩嬪和楚淵有這樣的下場,都是聖上太過寵愛偏心所致,就算不是臣妾,這後宮中誰不對她恨之入骨!”


    “毒婦!朕原來怎麽沒看出你竟然是此等惡毒之人!連同澤兒好好的孩子也被你教的是非不分,黑白不明!隻知道爭名奪利,不懂的忠孝二字!”皇帝氣得胸口不斷的起伏,喘了許久才又說道。


    “什麽忠孝!臣妾倒是想做個賢妻良母,可惜聖上卻不懂得珍惜,將臣妾一顆心都扔在一邊,如今是聖上後悔的時候了!”貴妃塗抹得眼紅的唇帶著高傲的不屑的笑意,看了看地上的兩人“等到黃泉路上或許聖上還會見到他們母子,不過也沒用,那時他們會被永遠刻上謀逆的罪名!永世不得翻身!”


    “這是從太子府邸中搜出來的黃袍,還有龍椅,太子府裏的家丁也招供,說太子平日便在府中以朕自稱,人證物證俱在,父皇可要給太子定個死罪啊!”楚澤伸手拿出一件明黃的龍袍,上麵用金線繡著蟠龍,十分精美,可惜卻成了陷害的物證,烙上了罪惡的痕跡。


    “朕不信!你這逆子,陷害太子,該當何罪!”皇帝枯老的手不住的拍打著床邊,可惜外麵卻已經無人能聽命進來護駕。


    “父皇這話可錯了,兒臣是為了父皇著想,人證物證都在,父皇還一味袒護太子,豈不是傳揚出去會受天下人的指責,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話還是太子教給兒臣的呢,怎麽今日卻不能定太子的罪了?”


    楚澤手持龍袍,如閑庭信步一般靠近龍床,矮下身子仔細打量了一番皇帝,起身又歎息道“父皇果然是老糊塗了,怎麽這樣簡單的事情都不懂得如何治罪了,當初給兒臣那外祖家警告的時候可是殺伐決斷的很!”


    “來人!來人!”皇帝氣極,向外嘶聲喊著侍衛,卻無人應答,立即明白過來,指點著楚澤道“好,好啊!朕的好兒子!連宮裏的人都掌控了,你還有什麽不敢的!殺了太子,後麵就是要殺朕了!殺父弑君,朕倒要看看你這樣的賊子怎麽坐上那龍座!”


    “不僅皇宮,就連京城的禁衛軍也在兒臣的手中,父皇要太子監國,隻是太子實在無能,將皇宮和京城的守衛力量都拱手相讓了,兒臣自覺能者多勞,卻之不恭了!”


    楚澤站直身子,幾步來到楚淵的麵前,居高臨下的審視,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原來如此美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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