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以筠沒有下車,隻半挑著車簾向著灼灼說道,齊子煜則隱在另一邊,非必要的情況下,他還是不要出麵的好,任何人都有可能會透露他的行蹤,所以小心為上。


    “灼灼冒昧前來,是有話要對夫人講,不知夫人是否方便下車借一步說話。”灼灼站在馬車的一邊,見顏以筠的動作也不惱,柔聲說道,顏以筠愣了愣,隻覺得這次見到的灼灼和上次匆忙逃命中接觸過的人不太一樣,雖然聲音一樣的婉轉動聽,卻多了些什麽,隻是一時之間分辨不出來。


    “好。”顏以筠點頭,微不可見的向著齊子煜的方向搖頭,示意無妨,灼灼隻是個風塵女子,又能將她怎樣呢,況且她也確實好奇對方來的目的是什麽,明明隻是路上偶遇,灼灼便有話說,可要是沒遇到呢!這些她就不說了嗎?


    灼灼在一旁神色沉靜的候著顏以筠下車,便當先向前走去,顏以筠也在後麵跟著,二人一前一後倒也頗有默契,直到隻能看見馬車的所在,確定周圍和車上的人聽不到她們說話才停下。


    顏以筠麵上帶著幾分微笑,心裏卻暗想難道灼灼其實也發覺了車內齊子煜的存在,這個距離,即便是武功過人,也聽不到她們的聲音,實在是將距離把握的極為巧妙。


    “灼灼姑娘,我還要趕路,若有什麽話還請姑娘盡快吧!”顏以筠和灼灼站定之後,後者隻是淺笑嫣然的打量著她,沒有說話也沒動作,顏以筠等的心急,不由得開口道。


    “第一次相見的時候。灼灼不知您就是小侯爺的夫人,得罪之處還請夫人見諒!”開口便是告罪,讓顏以筠有火氣也發不出來,隻搖頭道。


    “無妨,不知者無罪,況且那個時候畢竟是姑娘仗義相救,才讓我今日還能有命與姑娘相見。說起來。該是我一直沒有去道謝才是!”


    “夫人客氣了,灼灼不敢居功,當時的情形灼灼也不知後來是誰冒充了灼灼去救下小侯爺和夫人。但隻要平安無事,也就是蒼天保佑了!夫人福大命大,自然不是灼灼這樣低賤之人可以比擬的!所以,那聲謝灼灼更不敢當。夫人這樣的身份,也不能出現在怡紅閣那樣的地方。沒得汙了夫人的眼,而且小侯爺也斷然不會讓夫人再去的!”


    灼灼客氣了半天,才提起齊子煜,但顏以筠卻明白她這才是要進入正題了。便也不言,聽著她接下來的話。


    “想起來也是緣分,若不是那時初見夫人。灼灼到死也不會相信小侯爺那樣的人有一日也會對一個女子動心,若不是親眼所見。灼灼恐怕也不會真的心死,走了今日這一步。”


    “灼灼姑娘這話何意,我有些聽不懂呢?那日初見姑娘,便覺得姑娘雖然身在風塵之中,卻絕不似那等自甘墮落之人,當日如何,如今又如何,我卻糊塗了!”顏以筠默默在心裏再次唾罵了車裏等著的人,這明顯是舊情人來托付之前的話,算不算情敵相見,雖然場麵十分平靜,可心裏卻沸騰了,想要出京躲清靜,可終究還是躲不開。


    “夫人那般聰慧靈透的人,怎麽會不明白,小侯爺那般人物,自然不是灼灼這樣風塵女子可以肖想的,可是在這風月裏打滾時間長了,見的人多了,也就更明白他的可貴,有時候不自禁的就有了逾越的心思!”


    灼灼說的隱晦,但顏以筠又有什麽不明白,這感情就是另一位紅顏知己呢!不過,她來說這些是要做什麽,示威還是挑釁?


    “灼灼姑娘這話是來表明他與你之間的關係?還是想對我迴憶一下你們曾經的經曆?”顏以筠臉色笑意逐漸減退,聲音也沉了下來。


    “夫人別誤會,灼灼不是那等不知進退的人,也更沒有什麽曾經的經曆,亦或夫人認為的關係!”


    “哦?”顏以筠挑眉,微涼的清晨的微風吹過,兩人的衣角被扯動起來,隨著風來迴搖擺幾下便又落下,灼灼身上的衣衫單薄,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


    “小侯爺雖然有那樣的名聲,可灼灼卻知道,這京城內小侯爺經常光臨的幾家館子裏的頭牌姑娘無不隻是陪著說話唱曲而已,原先灼灼還覺得自己是不同的,也算在小侯爺受傷的時候有幸出手搭救過,便總是被小侯爺另眼相待,打賞豐厚不說,每次他有事也都是來灼灼這裏,甚至,曾經有時灼灼想過,或許就這樣一直做小侯爺身邊最特別的存在也不錯。


    可終於還是造化弄人,還是讓我見到了夫人,那一天,我看著小侯爺看夫人的眼神,就知道他有多在乎,他一向都是看似平和實則對什麽都不上心,對誰都不入眼,可偏偏對夫人有那樣強烈的保護欲和霸道。


    連我玩笑的話都聽不出,滿眼滿心再容不下任何一個人,灼灼才明白,自己自以為是的那一點點特別,真的是可笑之極!也曾想過,能讓他傾心的人是什麽樣的天仙下凡,多少容貌出眾的頭牌姑娘連他的身都碰不到。


    夫人一定奇怪常年在花叢裏流連還得了那樣名聲的人,怎麽可能卻潔身自好到如此矛盾的地步,可偏偏他就是如此的特別,讓人好奇的靠近,然後欲罷不能。”


    灼灼越過顏以筠,看向她身後的馬車,那裏她雖沒看到,卻也感覺到了齊子煜的存在,一腔的愛慕卻到最後都不能讓他知曉,灼灼漂亮的眸子裏皆是落寞和極度的哀傷,可卻毫無如蘇冰璃一般的嫉恨,隻是平靜無波,卻更能讓人感到她骨子裏傷心的決別。


    “灼灼姑娘,你今日這番話原不是對我說的,你真正想告訴的人是齊子煜吧!”顏以筠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感同身受的察覺她的情緒,激起了幾分同情,想起曾經自己受過的傷害,那種切心之痛仿若眼前的女子,可她竟有了即便如此她也不願相讓的心思,哪怕齊子煜就近在咫尺,可顏以筠不能相告,也不願相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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