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雷臉色一黑。


    “您當這是大白菜呐?想要多少就弄多少。”


    他沒好氣的道,


    “北疆就帶迴來那麽一點,我已經遣了突厥老藥師去草原東部尋了,尋不尋得到還是兩說呢,真是……”


    “還我還我。”


    說罷徐風雷便上手去奪,卻是被李世民一把橫推了開來。


    “去去去,到了朕手裏的東西還想拿迴去?”


    李世民攔住了他,輕哼道,


    “這盒就先沒收了,一旦有煙草的消息馬上稟告朕,知道麽?”


    “別想著一個人偷偷獨吞!”


    徐風雷翻了個白眼。


    一整盒都被李二搶了過去,他隻得嘬了一口煙屁股,而後趕忙扔掉。


    這不帶濾嘴的煙,抽到最後可是要燒嘴的!


    “唿——”


    李二美美的吐出一口二手煙,歎道,


    “難辦啊難辦,清泉這孩子,是越來越有自己的主見了。”


    “你知道她今天幹了什麽?她竟然……”


    徐風雷抬手打斷了李世民的長篇大論。


    “不必多說了陛下,剛才我碰到清泉了,情況都了解了。”


    他迴道。


    李世民一瞪眼。


    “她現在這個樣子,你這個當師父的也有責任的!你知道吧?”


    李二一臉不滿的道,


    “好好的一個乖姑娘,快教成一個女豪傑了,連朕都敢頂撞!”


    抱怨完這兩句,他又狠狠的抽了一口。


    煙霧帶著強烈的粗糲感衝進了肺裏,讓李世民體驗到了極強的刺激感。


    “這不好嗎?有能力的人,脾氣都大。”


    徐風雷攤手道,


    “隻有窩囊廢才唯唯諾諾,被人牽著鼻子走。”


    “所以……您不但不應該追究我的責任,還應該給我發獎金才對啊。”


    李世民一時語塞。


    這話雖然有點歪,但亦有幾分道理。


    “……那你說,這事兒怎麽解決?”


    他悶悶的道,


    “杜如晦的謝恩折子都在三省轉了個遍了,朕就是想改口都不成了。”


    “過不了多久,長安百姓,乃至天下人都會知道這件事情,都會議論。”


    畢竟是當今聖上的長女要出嫁啊!


    話題度指定拉滿。


    “我咋知道?您問我,我問誰去。”


    徐風雷兩手一攤,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哼道,


    “我可是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的人呢……”


    李世民:“……”


    得,這小子真是記仇。


    “哎滾滾滾!”


    李二扔下煙屁股,不耐的道,


    “要你有何用?”


    徐風雷:“告辭!”


    他果斷的拱手行禮,吃飽喝足抽完,拍拍屁股走人。


    李世民:“#¥%……&*#”


    “沒叫你滾迴家去!去東宮看看承乾他們!還有……明天早點到政事堂,朕有要緊事商量!”


    他朝著徐風雷的背影喊道,


    “聽到沒?”


    徐風雷頭也不迴,隻是朝著後頭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旋即便是一個轉彎,消失於拐角處。


    “這小子……”


    李世民搖了搖頭,抽出煙盒正欲再來一根,可看了看盒子裏那可憐兮兮的幾支,最終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欲望。


    “還是省著點吧,有頭疼事兒再抽。”


    他喃喃了兩句,提了兩腳眼前的花盆,重新迴到了屋內。


    ……


    東宮。


    李承乾抓著自己的腳丫,不斷的擺弄著。


    可不管他怎麽擺弄,還是不得勁。


    “殿下。”


    侍從跑了上來,稟報道,


    “太師來了,還有越王李泰、蜀王李恪和長樂公主,他們都來啦。”


    唰。


    李承乾的眼睛一亮。


    “師父來了!”


    “快,快為我穿鞋,我要去見師父!”


    侍從得令,忙上前為他穿上靴子。


    “殿下,還沒穿好呢!”


    他叫了一聲,可李承乾已然是顧不上鞋子了,一溜煙跑了出去!


    殿外。


    “師父,昨天孩兒都沒來得及問,您這迴親手殺突厥人了嗎?”


    “殺了,從南天門一直砍到蓬來東路,那叫一個血流成河啊!師父的砍刀都卷刃了,白馬都染成了汗血寶馬!”


    “哇!真的嗎?師父太厲害啦!”


    “假的,騙你的!你個小笨蛋!哈哈哈……”


    在一陣歡聲笑語中,徐風雷逗著幾個徒兒,走到了殿前。


    “拜見師父。”


    李承乾一板一眼的躬身行禮。


    連帶著其他三個孩子也是一同乖乖行禮。


    “免了免了,你給我行禮,我給你行禮的,麻煩。”


    徐風雷揮手落座,道,


    “為師沒那麽多規矩,你們隻要心裏尊重我就好啦。”


    噠噠。


    “太師,請用茶。”


    婢女上前,送上清茶和果盤糕點,眉眼恭順。


    作為太子的貼身婢女,她自然知道麵前這個看上去和善風趣的青年,在大唐有多高的地位!


    “嗯。”


    徐風雷往嘴裏扔了一塊糕點,笑眯眯的道,


    “你們幾個,有沒有想為師啊?”


    “想!”四個娃兒異口同聲,目光真摯。


    徐風雷哈哈一笑,挨個揉腦袋。


    “算為師沒白疼你們。”


    他道,


    “打仗辛苦,我知道你們學習也辛苦,沒我帶你們玩兒,這皇宮很枯燥吧?”


    “想不想出去玩兒?”


    幾個孩子聽到這話,眼睛瞬間都亮了起來。


    “想!”


    這一聲震耳欲聾,比剛才聲音還抬高了好幾倍!


    師父不在,別說是出宮了,就是在宮內那得按照規矩來,幾時吃飯幾時學習,路線都是定死的。


    沒人會來替他們想想,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看看外麵的天空和鳥兒了……


    “哈哈,好!很有精神!”


    徐風雷起身,滿意的道,


    “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怎麽會有大出息?”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這才能提升閱曆,讓人迅速成長起來!”


    “走吧,為師帶你們出宮去。”


    長安的那一口炸物,他早已饞了。


    可就當他領著孩子們出去的時候,李承乾卻是低下了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


    “師父,孩兒就不去了……”


    他有些低落的道。


    “嗯?”


    徐風雷訝異的道,


    “怎麽了承乾?你一向不是最喜歡出去玩的嗎?先前都是你嚷嚷的最響。”


    “今天有心事?”


    李承乾搖了搖頭。


    “孩兒腳不舒服……”他悶悶的道。


    徐風雷神色一凜,心中更是一沉。


    “脫下鞋襪,我看看。”


    他吩咐道。


    李承乾乖乖坐下,脫掉鞋子,露出了那雙腳丫子。


    腳掌光滑潔白圓潤,符合他現在的年紀。


    可腳麵上,卻多了一個灰褐色凸起的硬塊。


    “師父,我是不是那個病又犯了?”


    李承乾有些沮喪的道,


    “我都有好好吃飯啊,都沒怎麽吃肉,就昨天多吃了幾口。”


    “我也好好睡覺了啊,還有運動,我都做了啊……為什麽還是會長這討厭的東西……”


    他說著說著,情緒已然是有些陰鬱。


    “別胡思亂想,隻是雞眼而已。”


    徐風雷摸了摸那凸起的硬塊,輕聲安慰道,


    “隻要用草藥將其軟化,就能夠弄下來了,到時候你的腳還是會光潔如新。”


    “來啊。”


    他朝著伸手招了招手,吩咐婢女道:


    “去太醫院,弄點新鮮半夏來,或者鴉膽子仁也行,我給太子敷腳。”


    “是。”婢女應聲,迅速離去。


    徐風雷起身揉著李承乾的腦袋。


    “放心,放心……沒事的。”


    他道,


    “有師父在,你一定會健健康康,無病無災的。”


    李承乾揚起了頭。


    他看到了一個偉岸的身影,像是一座山般聳立。


    這座山,讓他安心,讓他信任。


    “嗯!”


    李承乾猛地點了點頭,道,


    “孩兒相信師父!”


    低落的情緒總算是恢複了一些。


    “那咱們還出不出去玩了呀?”


    李泰搓了搓手,有些著急的道,


    “師父,大哥他不能去,那咱們去吧?”


    “好不容易能……”


    徐風雷眉頭一豎,臉也冷了下來。


    “住口!”


    他斥道,


    “你大哥行動不便,你怎麽還想著玩啊玩啊的,都不關心一下你大哥!”


    “為師平時是這麽教你的嗎?”


    李泰耷拉下了腦袋,不敢再多說了。


    “今天承乾有狀況,先不外出了,等他好了,再出宮去。”


    徐風雷看向李麗質和李恪,問道,


    “你們有意見嗎?”


    兩人連連搖頭。


    “還是等太子哥哥好了,咱再出門吧,不差這一天。”


    “嗯,大哥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麗質還等著你帶我放風箏呢!去外麵田野上放風箏!”


    李麗質搖晃著李承乾的手,不斷撒著嬌。


    “對不起啊麗質……”


    李承乾有些歉疚的道,


    “因為我,你們也不能出去玩了……”


    機會難得,他又何嚐不想去呢?


    “大哥最重要!”


    李麗質貼心的道,


    “沒有大哥一起,出去玩也沒意思呢!”


    李承乾聽到這話,總算是笑了起來。


    徐風雷亦是一笑。


    “還是麗質這丫頭有良心。”


    他捏了捏李麗質的臉,轉而看向李泰,揮手道,


    “青雀,你呢?”


    李泰抿了抿嘴,亦是上前握住了李承乾的手,道:


    “哥,剛才是我不對,咱們出去玩一定要一起才好……”


    李承乾搖了搖頭,拍了拍李泰的手。


    依舊是那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可徐風雷的目中,已然隱隱多了一份憂慮之色。


    這兩兄弟,已不像前兩年那樣了。


    是李泰自私了?


    也談不上……


    是李承乾哪裏有變化?


    亦說不上來……


    難道說,不管怎麽教導,兄弟間的感情就是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澹化,甚至是惡化的嗎?


    曆史上的太子魏王之爭,難道在他的幹預下,依舊會重演?


    還有承乾的腳……


    雖然安慰他說是雞眼,但徐風雷心裏也知道,這是糖尿病足所導致的,將來或許會不斷的長出來,還有其他嚴重的並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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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病能治好嗎?


    徐風雷心裏沒譜,也正是因為沒譜,他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要是治不好……


    正胡思亂想著,婢女已是捧著藥材快步走近。


    “太師,鮮半夏和鴉膽子仁都弄來了,太醫院應有盡有。”


    她遞了上去。


    “藥材應有盡有,就是缺靠譜的太醫。”


    徐風雷撇了撇嘴,吩咐道,


    “去,把這兩個都磨成末。”


    當當當,當當當!


    不多時,在藥杵的撞擊聲中,兩碟藥末送上。


    “承乾,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忍著點。”


    徐風雷手裏握著小刀,一邊叮囑李承乾,一邊找準角度,一刀斜入。


    “嗯……”


    李承乾眉頭微皺,腳背不自覺的拱了起來。


    唰唰。


    徐風雷連續切了幾刀,將雞眼上的硬塊角化組織削平削凹,而後,方才將藥末小心翼翼的敷在了雞眼凹麵處。


    “絲綢。”


    他道。


    婢女送上絲綢條。


    絲滑柔軟的絲綢包裹住了雞眼,纏了三圈,再打上一個漂亮的活扣。


    “承乾,感受一下,鬆了緊了都能自己調整。”


    徐風雷拍了拍手,笑道,


    “每天這樣外敷,用不了幾天,就能把雞眼去掉了,小問題罷了。”


    他轉而又吩咐婢女道:


    “這陣子就別給太子穿靴子了,穿寬鬆的拖鞋,知道嗎?”


    “這……”婢女麵露難色,遲疑道,“有時講課師傅要來東宮教書,若穿拖鞋,恐怕會被講課師傅責難沒有禮數……”


    徐風雷眉頭一皺。


    “屁話!”


    他冷聲道,


    “什麽禮數不禮數的?太子的身體重要還是他的狗屁規矩重要?”


    “哪個教課師傅?老子要罵他一頓!”


    “是……孔穎達先生。”婢女有些驚恐,忙迴應道,“太師不在的時候,都是他執教諸皇子公主功課。”


    徐風雷冷笑一聲。


    “原來是這老家夥啊,嗬!”


    他哼道,


    “你聽著,他下次要是再來,你就把太子的情況告訴他,若是他非要遵守他那個狗屁禮數,你就說,太師讓他馬上滾蛋!以後都不用來了!”


    “什麽玩意兒……惹老子不爽了,放十條狗咬他!”


    最討厭這些酸儒腐儒,頑固不化的,到時候把我好好的孩子都教笨了!


    “是,是……”


    婢女忙應了兩聲,神色有些懼怕。


    這太師發起飆來,可真不講理啊!放狗都來了……


    “承乾,你的飲食計劃和運動計劃,為師要給你重新調整了。”


    徐風雷叉著腰看向李承乾,亦看向其餘幾人,道,


    “你就是待在宮裏吃穿用度太好,又不怎麽動彈,所以才會得這些富貴病。”


    “所以……我打算對你,順便帶上你們幾個一起,進行真正的魔鬼訓練!”


    眾孩子:“!!!”


    魔鬼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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