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你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


    凱迪拉克後座上,蔡呦扯平衣領,瞪了眼猶自在一旁作怪的某人,對著電話問道。


    “沒事,我和你鄭叔喝茶呢,聊天提到了你,就想給你打個電話。”


    男人打著哈哈笑道,緊接著馬上話鋒一轉。


    “呦呦你在幹嘛呢,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沒幹嘛,在碼頭和人談生意呢,好了就這樣先掛了,有事晚上迴去再說哈。”


    說完就摁下了掛斷鍵。


    “嘟嘟嘟嘟……”


    聽著電話內的一陣忙音,男人望著慢慢熄滅的屏幕,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在離自己而去。


    “討厭,打電話呢,被我爸發現怎麽辦?”


    掛完電話,蔡呦使勁捶打著楚洋的胸口。


    “那有什麽,你不是都說了在談生意嗎,旁邊有人不是很正常的事?”


    “那也不行,萬一他追問呢。”


    蔡呦嘟著粉嫩的嘴唇,哼哼唧唧道。


    她今天出來前還特意塗了唇彩,亮晶晶的,和抹了層蜂蜜似得。


    楚洋很好奇是什麽味道,就湊上前嚐了嚐。


    “哎呀討厭鬼,不許你親,待會弄花了害我還要補妝。”


    蔡呦奮力反抗,當然收效甚微,很快便閉上眼,安靜下來。


    車內隻剩下了嘖嘖嘖的交纏聲。


    突然,又是一陣電話鈴聲將兩人驚醒。


    蔡呦‘唰’地睜開眼睛,從某人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搖晃著有些眩暈的腦袋,大口喘著氣。


    “你快接電話,我下車走走,好悶。”


    說著趕緊推開車門,並著雙腿走下車。


    兩人再在車上待下去,她就要擔心自己忍不住了


    另一邊,楚洋從車椅縫裏摸出手機,來電顯示是朱明教授打來的。


    趕緊接通。


    “喂,朱教授你好,我是楚洋。”


    “啊對對對,白天是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就是想問您是否有空,向您諮詢下關於硨磲方麵的知識……”


    “……有時間的,華僑大學本部海洋學院是吧,好的,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楚洋探出頭去,朝正在外麵吹風的蔡呦喊道:


    “快上車!”


    “幹嘛?”蔡姑娘警惕地問道。


    “來不及解釋,待會一邊開車一邊說。”


    ……


    半個小時後,車子來到泉城豐澤區成華大道,從華僑大學經典的半圓大拱形校門駛入。


    沿著校園往前開,兩側林立著各種具有南洋風格的建築。


    大概是由於學校性質有些特別,華僑大學的師生群體普遍都是比較有錢的,這點從校園停車位上停著的大量進口車就能看出來,也能從路邊學生的衣著上發現端倪,阿迪耐克屢見不鮮。


    進了門,在蔡呦的指揮下,沿著道路七拐八拐,很順利地找到海洋學院。


    “你怎麽這麽熟,經常來?”楚洋好奇地問道。


    蔡呦歪著頭笑道:“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討厭,好了我告訴你,我就是在這兒上的大學,學的海洋生物學,這兒我待了4年,能不熟嘛。”


    楚洋恍然大悟,“難怪你會認識朱教授。”


    車子最終停在海洋學院實驗樓前,蔡駿站在門口在朝他們揮手。


    楚洋下了車,抱著磨盤大小的硨磲跟他上了樓。


    進到一個放滿了實驗儀器和試驗台的房間裏,終於見到朱明。


    此時的朱明穿著一身白色長褂,正站在一台顯微鏡前,似乎進行著某項實驗。


    “教授在進行一項基於仿生蝠鱝的小型海洋水產養殖水下機器人項目,現在正在對蝠鱝的身體結構各項數據進行剖析……”


    蔡駿在一旁輕聲解釋道。


    楚洋很認真地聽著,時而點頭。


    雖然他聽—不—懂!但氣勢方麵絕不能輸。


    過了大概能有七八分鍾,朱明終於放下顯微鏡,開始在本子上記錄什麽。


    寫下兩排數據,合上本子,他這才注意到不知什麽時候實驗室裏多了兩人。


    “咦,小楚、呦呦,你們來了,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沒事教授,是我打擾了。”


    打完招唿,朱明目光落在了楚洋身後,那個擺在桌麵的大貝殼上。


    “喲,品相保存這麽完好的硨磲,這可不多見。”


    他走近,沿著這個大家夥一寸一寸仔細檢查了起來。


    “教授,這真是硨磲?可這也不像寶石啊。”


    蔡呦笑著問道。


    “的確是硨磲,不過和你說的那個‘寶石’還有差距,也就屁股這塊能算吧。”


    朱明指著貝殼尾端,大約乒乓球拍大小的月白色部位說道。


    “你們口中所謂的硨磲,其實就是這種雙殼類軟體動物的殼,在海底環境作用下形成的玉質化石,經過切割雕琢打磨後的產物。”


    教授就是教授,幾句話楚洋就聽懂了。


    硨磲就好比翡翠原石,裏麵玉化的部位才是寶石,其他部分就是普通貝殼。


    這樣一看,這硨磲好像也沒多大,楚洋估摸著能出三斤寶石就不錯了。


    “小楚,這東西你是打算拿來賣吧?”朱明又問。


    楚洋點點頭,他雖然也想自己收藏,但這會手頭實在不寬裕,大船、新車、房子,哪樣不花錢,隻能以後再說。


    “那你得注意點,這東西的活體吧,是一級國家保護海洋生物,一般人估計不敢收。”朱明提醒道。


    楚洋心裏咯噔一下,難道自己要白忙活一場了?


    雖然活硨磲貝才是保護動物,但誰知道你這是不是活體取下來的,萬一給人舉報了,東西沒收不說,搞不好還得進去蹲兩年。


    這要換成楚洋自己,他也不敢隨便收。


    “那怎麽辦,教授你幫著想想辦法嘛。”


    蔡呦抓著朱明的袖子左右搖晃,“大不了,我下次把老蔡的極品雀舌給你偷兩包過來。”


    朱明笑著搖搖頭,“你啊你。”


    老蔡把他那些好茶看的和寶貝一樣,要是知道閨女為了讓自己幫別的男人,願意去偷他的極品雀舌作為報酬,估計得氣的三屍神跳。


    “行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還能不幫?”


    反正漏風的是別家小棉襖,朱明樂的看熱鬧。


    “我幫你以海洋學院的名義開份證明,就寫這硨磲貝是基於科研用途進行采集的貝化石,這樣就沒啥問題了。”


    楚洋趕緊上前一步,握住朱明的手。


    “那就太感謝您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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