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嫂嫂,是我。”外頭那人低聲迴答。


    齊氏忙抽開門閂開了門,門外湧進一股熱浪,門口站著一頭汗,男子打扮,然而臉上帶著笑的喜順娘。


    “叔叔迴來了!今日怎麽恁般早?不是說到申時末才能迴家的麽?”齊氏含笑問,帶著小小的驚喜,然後讓過一邊。


    喜順娘跨進屋,抬袖擦了擦額頭的汗,說:“今日運氣好,一捆柴和兩尾魚被宋玉姐都要了,就早些迴來了,我買了些鹽和糖,還有菜蔬……”


    一邊說著,她把手上的一個柳編籃子遞給了齊氏,接著往西屋裏看,問:“娘呢?”


    齊氏答:“娘去隔壁趙家幫趙家娘子做醬去了。”


    “可成和慧兒在午睡?”


    “大郎和二娘睡得香,他們要曉得叔叔迴來了,怕不會睡了,叔叔給他們帶了糖哩。”


    “嫂嫂,在家裏你還是叫我順娘吧。”


    喜順娘一邊說一邊迴身把兩扇木門關上。


    “慣了,換來換去怕說漏嘴,倒不好。”齊氏淡笑道,“對了,叔叔,我去燒水你洗洗,既是今日迴來得早些,就洗了躺一躺,到黑我做了湯餅,再叫你起來吃。”


    “也好。”喜順娘點頭。


    一早起來挑著兩捆柴提著兩尾魚,走了二十多裏地進汴梁城,把東西脫了手,再走著迴來,她全身上下早就被汗水浸透了,發出一股子汗餿味兒,她自己都聞不慣。


    她走到堂屋的桌邊,拿起裝了涼水的大壺接連倒了兩碗,咕嚕咕嚕灌進了肚子,才愜意地長舒出口氣。


    接著她走進西屋,把外頭那件髒兮兮的沾滿塵土帶著汗餿味的短褐給脫了,搭在床邊的木架子上,順手拿了一把扇子坐在窗下的一張扶手椅子上扇著,往窗外看。


    窗外夏陽灼眼,鳴蟬聲在濃綠裏響成一片。


    曾經的理想就是事業有成之後住在在山清水秀,風景宜人,空氣清新的地方,可等到真正實現了理想,住在這樣的地方,她卻覺得並不輕鬆了。


    主要是此田園在非她所處時代的田園,而是往前推了九百六十年。


    她穿來之前是公元二零一六年,穿來之後是大宋嘉佑元年,曆史上的公元一零五六年。


    喜順娘的這個名字是穿來之後本身主人的名字,對的,她是魂穿,並非身穿。


    她本來叫夏虹,二十三歲,電子科大畢業,專業是通信工程。


    剛去單位實習,迴單位宿舍之後躺倒睡覺,睜眼之後,她就成了喜順娘。


    成為喜順娘之後,她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莊周夢蝶的故事,不知道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不管是幻還是真,她都要活著,日子也要往下過。


    占據的喜順娘的這副身軀,夏虹是不滿意的,然而後來又滿意了。


    如此矛盾為何?


    實在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看著銅鏡裏麵那個身高體壯的女漢子,她有點兒膈應,跟她原來穿前的那婀娜嬌小的形象反差也有點兒太大了,不過原主的五官還是很端正的,偏清秀,隻是因為在外幹活多,膚色呈現出一種健康的小麥色來。


    然而等她知道原主的頂梁柱大哥三月前已死,家中的老母和嫂子相繼病倒,家裏還欠了不少錢,賣了房子和兩畝薄地投奔汴梁城外的楊柳鎮嫂子娘家親戚,親戚又已經搬走,她們隻能在楊柳鎮租個小院子住下,一家老小都靠著她撐門麵,討生活之後,她就改變了想法,她滿意了。


    從原主的老母劉氏和嫂子齊氏嘴巴裏知道了前情,她接受了現實,如果一家子都是女人在楊柳鎮是要被閑漢潑皮欺負的,家中餘錢不多,隻有她這個女漢子女扮男裝撐門立戶了,而且在原主因為勞累病倒在床之前,原主已經以喜家二郎的身份在楊柳鎮後麵的大山上砍了兩個多月的柴維持一家人的生活。為了讓砍下的柴多賣兩個錢,喜二郎,大名叫喜順的把砍下的柴擔著去汴梁城裏賣,每日來迴要走超過五十裏路。


    夏虹是個穿越者,對於原主所處的時代隻有個大概的了解,大宋嘉佑年間,皇帝是曆史上評價很高的宋仁宗,宋仁宗坐在皇位上四十年,政清人和,國家繁榮,老百姓過著太平日子,算得上是太平盛世。


    這是一個好時代,對於像喜順娘這樣的平頭百姓來說。


    既然已經成為了喜順娘,那麽夏虹就要循著原主的生活軌跡前進。


    原主每天都要上山砍柴,如果不下雨,那麽就要每天擔著柴進汴梁城去賣,往往天蒙蒙亮起來,砍了柴進城賣了迴家天已經黑了。來迴五十多裏地並不輕鬆,好在原主身高體壯,能應付下來,但時間一長,也讓人吃不消,會覺得很累,一個不小心,就要生病。


    夏虹成為喜順娘,去砍了柴擔著進城賣了兩天後,她就做出了改變,首先她沒有再每天進城,而是隔日進城,在休息的那天她會去多砍些柴放進小院裏,接著去河灣下窩子釣魚。她會釣魚,說起來還要托她原來的老爸的福,夏虹的老爸是個釣魚愛好者,夏虹從小跟著他一起去釣魚,對於怎麽在河裏下窩子,也就是下魚食,等著那地方成為魚窩子,再去釣魚很在行。


    一般在江河裏麵的野生魚是不好釣的,不過,如果下了窩子,再去釣的話,往往在短時間內就會有大的收獲。


    這個時代的野生魚是很貴的,一尾鯉魚超過了一百文,比起喜順娘賣的兩擔柴來說隻多不少。


    如果說以前的喜順娘擔著柴進城去賣,得幾十上百文錢勉強能應付家裏的開支的話,現在的喜順娘賣柴加賣魚,卻是略有盈餘了,而且這樣一來,人也沒那麽累。要知道,作為喜家撐門立戶的人病了,對喜家來說可是雙倍的損失。


    齊氏和劉氏後來都誇讚喜順娘自從病了之後就變聰明了。


    她聽了隻能嗬嗬笑,心道,芯子都換了,要不聰明點兒真得對不起穿越大神。


    夏虹已經成為喜順娘快兩個月,從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的應付自如,她已經跟原主的身軀融合了。


    “叔叔,水燒好了,你可以去洗了。”齊氏進來打斷了她的神思。


    順娘站起來,開了床邊的木櫃子,拿了換洗的衣裳去院外的柴房。


    柴房在廚房旁邊,是個單獨的小屋子,裏麵除了堆著柴,還整理出來了一塊鋪著石板的空地用來沐浴。


    順娘走進去脫了衣裳,抽了木簪子,解散了頭發,赤著腳站在石板上,拿個木瓢從大木桶裏麵舀出溫水衝洗。


    她認真細致地洗著,水聲嘩嘩,那一股股溫水從她比一般女子略顯寬闊的肩背流下,順著細膩的肌膚流過緊實的腰身和翹臀,再到形狀美好的腿和腳踝……


    忽地,她聽到了柴房的門外有響動,不由得猛然迴頭,喝問:“誰?”


    門外傳來她嫂子齊氏不太自然的聲音:“是奴家,奴家來收……收叔叔換下來的衣裳……”


    劉氏聞言一驚,瞪大了眼:“你說甚?一貫錢!”


    順娘笑著點頭:“是啊,就是一貫,她若願意給你,我就教趙家三郎。”


    齊氏也跟著笑了,她明白了順娘的意思,順娘把這要教趙家三郎的錢提高到一貫,想必那趙家娘子舍不得,那樣一來,知難而退,兩家關係也不會壞到哪裏去。


    這個時代的一貫錢,再添上些,都可以把喜家莊那二畝多被賣掉的地買迴來了,所以一貫錢對村鎮上的普通人家來說,絕對算是一筆大錢,為了釣幾尾魚賣錢,恐怕絕大多數人舍不得拿出這麽一大筆錢來,若真拿出來了,定然是要被人當成失心瘋和缺心眼兒的。


    劉氏過後也明白了順娘的意思,不由得誇讚她腦瓜子靈,多虧病了一場起來,不然絕對想不到這麽好的法子。


    順娘嗬嗬的笑。


    飯後,齊氏去刷洗碗筷,順娘逗小侄兒玩,劉氏在一邊抱著慧兒跟她嘮家常,不外乎說些趙家長李家短的話。


    等到齊氏洗了碗筷和鍋灶迴來,一家人就敞開門,坐在堂屋的桌邊喝些茶水閑聊納涼。


    屋外一*月亮,遠近房屋,樹木,還有院子都被鍍上了一層銀輝,平添些許涼意。


    小半個時辰之後,劉氏和齊氏起身,帶著兩孩子去洗臉洗腳,用的水是廚房裏大水缸裏的水,除了洗澡,喜家再夏天是不會用熱水的,因為那要費柴火。除了順娘隔一天進城迴來要燒水洗澡,劉氏和齊氏以及兩個孩子都是七八日才燒水洗一次,平常都是用涼水擦一擦就算完事。


    順娘在抱過兩個洗得幹幹淨淨的小侄子和侄女之後,就在其母的催促下迴西屋去,劉氏說到黑就要早些歇覺,免得費燈油,所以每天晚上喜家都是在吃過晚飯之後頂多納涼小半個時辰就洗漱了迴屋去,其實不但是喜家,遠近普通的百姓家都是這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因為今日迴來得早,她又小睡了一覺,此刻卻是睡不著,隻得脫了外麵的衣裳,解散了裹胸布,躺在床上,拿把扇子唿啦唿啦扇著,胡思亂想。


    她娘劉氏脫了衣裳,吹滅了油燈,躺下去,倒是一會兒就睡著了,甚至發出了聲音不小的鼾聲。


    劉氏今年四十出頭,因為常年勞累,頭上已經有些白頭發了,看起來也比實際年紀大。


    順娘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汴京城裏開飯館子的宋玉姐。


    宋玉姐是個寡|婦,大約二十二三歲,有個五歲的兒子,在甜水巷開了家不大不小的飯館子,叫宋家正店。聽說她一個寡|婦開得起酒店,沒有那些潑皮閑漢敢去招惹她,是因為她有個大哥在工部侍郎曹侍郎家裏做管家的原因。


    宋家正店的生意挺不錯,順娘覺得除了宋玉姐有個在曹侍郎家做管家的大哥撐腰以外,還有就是宋玉姐人長得漂亮,頗有些熟女風情,往櫃台上一站,那就是活廣告,招得從酒店門口路過的男子們少不得進去喝幾角酒,點幾個菜。


    聽人說宋玉姐的男人之前就是這家酒店的掌櫃,兩年多前病死了之後,宋玉姐接手了這家酒店,把招牌一換,周家正店就變成了宋家正店。周家的親戚為此還來鬧過,但不知道宋玉姐後麵使出了什麽手段,那些人來鬧了一場,接著就作鳥獸散,再也沒上門兒來鬧過了。還有就是,按說宋玉姐死了男人自立門戶這都兩年多了,也該招個男人上門了,可她卻沒這麽幹,反而是一直做她的單身老板娘。或許正因為她單著,那些打了各種主意上門去消費的男子隻多不少,宋家正店的生意就越來越好。


    這些話都是常在宋家正店門口賣果子的石頭告訴她的,石頭是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兒,家裏有個瘸腿的老父,替人打零工為生,所以石頭也出來賣些果子補貼家用,父子兩人混日子。


    順娘自從換了芯子,擔著柴提著魚進城,常去甜水巷那一截街麵飯館子集中的地方兜售她手裏的魚,去的次數多了,就認識了賣果子的石頭。石頭向她兜售手中挎著的柳編籃子裏的果子,順娘也買過幾迴來吃,一來二去,就跟石頭混熟了。石頭見到她來,就跟著她一路走,順娘賣柴賣魚,他就賣果子,兩個人隨便說些話。順娘就是從他嘴裏知道的宋玉姐的事情。


    今日也是石頭陪著她走到宋家正店門口出脫了兩擔柴和兩尾魚,在之前,她曾經來過宋家正店賣過魚,就是宋玉姐買下的。那一次,她的柴火叫前麵的一家飯館子要了,光提著手裏的兩尾魚兜售。


    宋玉姐看到她擔著柴提著魚從自家酒店門口過,就點手叫她進去,笑盈盈地跟她說了會兒話之後,便叫後麵的夥計來拿走了她的柴和魚,還大方地給了她三百文錢。順娘知道,自己的柴和魚隻值得二百七八十文左右,可宋玉姐多給了自己二三十文,所以,當時她就說多給了,不需要那麽多。宋玉姐卻笑著對她說,多出來的錢給她買果子吃,石頭當時就在她身邊,於是她花了十文錢買了三個,一個給宋玉姐,一個給石頭,另一個自己吃。石頭說順娘買自己的果子給自己吃可真新鮮,意思說她有點兒犯傻,順娘笑笑,說這都是托了宋玉姐的福,石頭才能既賣了果子還能吃著自己的果子。石頭聽了,就向宋玉姐躬身道謝。


    宋玉姐咬著多汁兒的梨子,看著順娘笑,眼睛亮晶晶的。


    從宋家正店出來,石頭擠眉弄眼低聲對順娘說:“宋玉姐看上你了,你知道不,以後你的柴和魚都不愁賣了,還能賣好價錢,說不定不久你也能上宋家正店的樓上去……”


    順娘聽了,就給了石頭狠狠一肘子,說他盡胡說,小心爛舌|頭。


    石頭急了,告訴她說,宋玉姐不招贅男人上門兒,不過是貪鮮而已,像她這樣的清俊後生宋玉姐最喜歡悄悄兜攬,等到跟順娘熟了,定是要勾|引她的。


    順娘雖然嘴|巴裏說不相信,但心裏還是有點兒想法。


    此刻在黑暗中,她躺在床上,想起石頭的話,又想起宋玉姐吃梨時,看自己的眼神,心竟然咚咚亂跳起來。


    她暗想,一定是自己的男子打扮引起了宋玉姐的興趣,然而宋玉姐不知道的是,換了芯子的順娘是喜歡女人的,她在穿前還有個女朋友呢,兩個人之間如膠似漆的,該做不該做的都已經做過了。食髓知味,成為喜順娘兩個多月了,她在這一刻,突然有點兒渴望女人了。宋玉姐那桃花眼,高高隆起的胸|脯,水蛇腰,以及稍微靠近些,一陣陣撲過來的脂粉味兒,都讓她的心不安分起來。


    順娘越想越口幹舌燥,隻覺使勁兒扇著扇子,也不能讓自己涼快下來。


    她翻身坐起來,覺得屋裏悶熱難忍,下床,摸到草鞋,趿著,慢慢走到外麵堂屋去,開了堂屋的門,借著些微月光,走到堂屋的桌邊,倒了好幾碗涼茶猛灌。


    涼茶入口,她的躁熱感才降低了些。


    她唿出一口氣,忽然聽到東屋裏有響動,有人走了出來,不用迴頭,她也知道是她嫂子。


    果然,下一刻隻聽她嫂子在她身後輕聲問:“是叔叔嗎?怎麽恁晚還不睡。”


    順娘迴頭低聲告訴她自己下午睡了,睡不著,覺得熱出來喝水納涼,又說自己吵著了嫂子,讓她不用管自己,迴去睡吧。


    齊氏道:“奴家才把二娘哄睡著,聽到響動,不放心就出來看一看。屋裏熱,奴家也睡不著,不如陪你坐一坐再迴去睡。”


    順娘說也好,便拿了一根條凳出去,放在院子裏,跟齊氏並肩坐在條凳上。


    院子裏果然比屋子裏涼快得多,夜風送爽,她跟齊氏一邊低聲說話,一邊間或扇一下扇子,趕走身邊的蚊子。


    齊氏說得最多的就是順娘大哥活著的時候的事情,順娘默默地聽著,聽到最後,她試探著問齊氏:“嫂嫂,你想過改嫁嗎?”


    謝乙沉吟,好一會兒才說:“既然是大女婿說喜二郎好,那咱們就對這喜二郎上點兒心,跟他家常來常往,再瞧瞧。”


    吳氏推他一把,問:“你這到底是個甚意思?”


    謝乙搖頭說吳氏真是個傻婆娘,連自己的意思也不懂,他說那個喜二郎雖然看起來相貌堂堂,也勤快,可喜家畢竟是從外地遷居到楊柳鎮的,沒家沒業的,甚至連楊柳鎮的戶籍都沒有。就算是過三年入了籍,就憑現在喜家的情況,也是坊戶裏麵最下等的。他還說自家二娘模樣生得好,再怎麽也該嫁一個比她大姐的夫婿強的男子,盡管謝家是屠戶,可自己女兒從小到大都是吃喝不愁長大的,若是就因為喜二郎的救命之恩就要嫁給他,那也太可笑了些。他可不想自己也是嬌花一樣養大的女兒就嫁給一個砍柴賣魚的,一年下來連肉也吃不上幾次。


    吳氏聽了丈夫的話,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誇讚他,說還是他有見地,她完全讚同他的說法,可以把喜家二郎列為自家二娘的備選夫婿之一,若是過兩年這喜家二郎有出息,再把自家二娘許給他不遲,在此之前,就先跟喜家走動起來好了。


    順娘哪裏知道她被謝乙夫妻惦記上了,要挑她給謝家做女婿呢,從謝家出來,她帶著些許酒意,心情愉快地走到了自家住著的小院兒跟前拍門。


    很快門就從裏麵被人打開了,出來的是她嫂嫂齊氏,齊氏一見她就問:“叔叔可喝醉了,若是喝醉了,奴家去給叔叔做些醒酒湯。”


    順娘說自己沒喝醉,看到堂屋裏透出的燈光,她問:“娘還沒睡麽?”


    齊氏:“沒睡,奴家跟娘都等著你迴來哩。”


    將院門關上後,她來接順娘手裏的魚簍和扛著的擔柴的棒子,接過去後,她問順娘魚簍裏是什麽,為何挺重的,不會是沒有賣掉的魚吧。


    順娘一拍腦門,說:“差點兒忘了,這是一些豬骨,你拿去洗一洗,燒鍋湯,不然擱到明早得有味兒。”


    “豬骨?這……”


    “一會兒我再告訴嫂嫂是怎麽迴事,你先拿去收拾出來熬上湯吧。”


    齊氏點頭說好,她先去給順娘燒洗澡水,然後再熬湯。


    順娘走進堂屋去,看見她娘手裏抱著慧兒,可成在一邊的小凳子上坐著玩順娘給她削製的幾個木偶人,見到順娘進來,可成就扔下了木偶人,跑過來抱住她的腿,親熱地喊二叔,順娘一彎腰把他抱起來,問他今日在家裏可有聽他娘的話,可幫著他娘幹活兒等。


    可成說他既聽了娘的話,也幫了娘幹活兒,順娘就在他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讚他做得對。


    “大郎,你自己下去玩兒,你二叔累一日了,讓他坐下喝茶歇一歇。”劉氏哄著可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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