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二 其實我想的是全殲


    《它叫戰列巡洋艦》


    李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笑著把報紙扔到了桌上,對於這篇充滿了讚美的文章他根本不感興趣,對上麵的數據也嗤之以鼻,唯一奇怪的是為何英國在保密了兩年多,卻忽然大張旗鼓的來宣傳一艘戰列巡洋艦呢?


    “很簡單。”李恩富笑著揚了揚另一份剛從英國收到的電報:“由於之前和德國連續比拚建造戰列艦,加上不久前美國金融危機導致的國際金融市場動蕩,英國在美國的金融投資最多,所以深受其害,所以英國政府出現了巨大的財政赤字,根據我們的預算,今年內他們可能要大幅度壓縮海軍開支,最多隻能開工建造一兩艘戰列艦。”


    “所以我覺得英國這樣做,可能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警告德國,不要再比拚造艦了,因為我們已經取得了領先。”李恩富的消息,讓陳平有些詫異:“三艘無敵級戰列巡洋艦,就想讓德國停止競賽,這可能嗎?”


    “不知道。”李恩富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過英國海軍大臣蘭恩多斯已經啟程訪問德國,據說已經和提爾皮茨進行了會晤,還要去拜訪威廉二世,目的就是想勸說德國停止競賽,甚至還表示了英國將重新考慮大陸平衡政策,不幹涉歐洲大陸的事務。”


    “嘶。”李恩富的話,讓陳平倒吸一口冷氣,為了不再進行競賽,英國先用三艘戰列巡洋艦搶迴他們認為的技術寶座,再用一個大承諾誘惑德國,實在是煞費苦心,而且這個承諾也實在是有些大,如果英國真的迴到之前采用的大陸孤立主義政策,必將損壞已經修複的英法關係,法國就會陷入孤立無援中,整個歐洲都會處於德國的鐵幕下。


    在旁邊聽著左右手的討論,李默卻不以為然,威廉二世心中的確有很深的英國情結,曆史上也曾對是否要向英國提出挑戰動搖過,但他也是位性格極度矛盾的皇帝,既想和英國和好,但又想做一位偉大的德意誌君主,更想為德國打下一片陽光,所以他根本沒道理卻和英國和解。


    而英國也不可能真正的迴到孤立主義,一旦那樣做,恐怕法國就會率先提出抗議,他們這樣做隻是緩兵之計罷了。


    隻是英國忽然如此大張旗鼓的宣傳無敵級戰列巡洋艦出現的還真有些棘手,因為自己的出現,英國多了六艘納爾遜級第一代無畏艦,加上今年要建造的一艘海王星級戰列艦,已經以十四艘領先了德國的八艘,即使德國已經比曆史提前出現了五艘凱撒級,但至少在兩年內德國還是落後的,更別提戰巡了。


    “德國會如何應對呢?”


    李默的猜想沒有錯,新式戰列巡洋艦的消息在歐洲引起了躁動,德國更是感覺到了龐大壓力,雖然德國經濟年年攀升,但以前的欠賬實在是太多了,尤其是海軍工業,和英國相比差距還是很大,所以別管是威廉二世和還是提爾皮茨,都有些擔憂了。


    其實德國早就得到了無敵級戰列巡洋艦的情報,從而停止了後兩艘呂歇爾級重巡的建造,但戰列巡洋艦是一種新艦種,德國之前也沒有任何嚐試,所以隻能依葫蘆畫瓢去模仿無敵級的配置,在定位上德國也選擇了把戰列巡洋艦定義為重巡洋艦。


    重巡洋艦f號,是德國第一艘真正意義上的戰列巡洋艦馮。德。坦恩號的建造代號,和英國將戰列巡洋艦作為打擊敵人巡洋艦為目標不同,德國的計劃很明確,那就是要以無敵級作為目標。


    同樣采用了背負式布局,八門280毫米/45倍口徑艦炮雖然不能和無敵級相比,但勝在射速更快,達到了每分鍾三發,而且也因為重量更輕,使得更多的排水量可以用於裝甲。


    和無敵級一樣,德國也困擾於動力,但德國此時的技術能力已經超越了英國,硬是依靠著燃煤鍋爐和三脹式蒸汽機達到了25節的標準。


    坦恩號的秘密建造,讓德國又恢複了底氣,同時宣布英國企圖靠戰列巡洋艦和釋放緩和信號來溝壑德國的目的徹底泡湯,甚至這種妥協還被威廉二世認為是英國人害怕了,所以反而要求加速坦恩號和五艘凱撒級建造的速度。


    蘭恩多斯失望的結束了德國之行,帶著德國不會妥協的信號迴到了英國,在危急之下,英國開工了海王星號戰列艦,同時海軍部再次向議會提交了新的造艦計劃。


    隨著英德兩國再次卯足了勁,大西洋上的競爭正式的陷入了無可自拔中。


    藍建樞揉揉發脹的太陽穴,放下了剛收到的每周戰報匯總,事實上總參每周都會把一些各國發生的主要時間都通過電報發給各級軍官,作為第二艦隊的驅逐艦支隊指揮官,他是有權知道這些的人之一。


    大西洋上的熱鬧暫時還影響不到太平洋,隻不過美國那隻白色艦隊就要到了,大夏是新華最遠,也確保控製太平洋的最重要一個省份,作為急先鋒的驅逐艦支隊,是提放美國突然翻臉的第一線,壓力可想而知。


    走出保衛號狹小的艦長室,藍建樞來到了甲板上,才走兩步就發現,一大群水兵正貓在左側甲板上,將一塊不知從那裏拆卸下來的木板懸出甲板,然後學習十八世紀的海盜們常玩的逼人投海跳水的遊戲。


    邊上幾位軍官不僅沒去斥責他們,反而興致勃勃的依靠在扶手邊,不斷地喝彩叫好,點評那個家夥的落水姿勢比較臭。


    美麗的瑙魯大島就在相隔幾十公裏外的地方,湛藍透亮的海水讓這幫精力旺盛的小子們攪得漣漪不覺,一次次落水的噗通聲,總會引來陣陣喝彩。


    “真不知道這幫傻小子為何喜歡這種遊戲,瑙魯的姑娘們在十幾公裏外也看不到啊?”藍建樞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旋即他也被這股熱情吸引了,走到了甲板邊擠入了幾位軍官中間。


    “上校!”


    見到藍建樞,幾位軍官立刻敬禮,還有人準備去讓那些水兵結束娛樂,卻被他微笑著阻止了,畢竟長時間的海外部署會讓人枯燥乏味,如果不找些刺激,天知道這些水兵會弄什麽辦法發泄精力。


    幸好,保衛號是驅逐艦,甲板距離水麵不過三米多,這種高度跳下去根本不會造成身體損傷。


    “又是李秀岩?”


    一個健壯的小夥在大夥的推擠下,假扮被海盜虜劫,被逼跳海的英雄,不過他那個得意洋洋揮著胳膊,向木板前端的動作還是出賣了他!


    看到這個熟悉的身影,藍建樞也不禁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這小子是皇上的義弟,雖然為人不錯,而且在槍炮方麵也是把好手,但就是這脾氣閑不下來。


    據說,他現在都被評為方進第二了!


    李秀岩沒注意到藍建樞也來了,一個勁做著各種誇張的動作,最後甚至還一把扯下了褲衩,把自己拔扒了個幹幹淨淨,惹來了一片哄笑後才在眾人的喝彩中,揮舞著大褲衩縱身跳入了大海。


    “這個小混蛋!”藍建樞吸了吸鼻子,對於這個家夥他已經無話可說了,也不知道海軍部準備讓他執行完這次任務迴去後擔任第一艘新式驅逐艦的艦長是對還是錯。不過話說迴來,這家夥要是能好好曆練幾年,說不定還這能成為第二個方進。


    看完了另外幾位士兵跳水表演後,藍建樞這才搖著頭向前方的艦橋走去,但剛走到一半,值更的二副就已經氣喘細細的衝到了麵前。


    “報告,龍衛號在四十海裏外發現美國艦隊,它們正在向瑙魯駛來!”


    “拉警報,全艦一級戰備。”


    “命令龍衛號伴隨監視!”


    “命令精衛號,戍衛號,鐵衛號迅速向我靠攏!”


    藍建樞下達完了命令後,又看了眼還在海裏的水兵:“讓那幫小子都上來,要幹活了!”


    “是!”


    隨著二副領命而去,嘟的警報聲陡然從甲板上響起,聽到這久違的聲音,李秀岩一步也不敢耽擱,立刻招唿夥伴往軟梯方向遊去。


    幾分鍾後,當早已穿著妥當的他帶著滿身水柱衝進了艦橋,藍建樞看了看手表,才抬起頭望著這位充滿了朝氣的年輕槍炮長,笑道:“還行,沒耽誤時間,而且。”眼睛一掃***:“本錢也不小。”


    “哈。”這句話,讓艦橋內因為刺耳警報聲帶來的緊張全部煙消雲散,大夥全都笑的前俯後仰。


    李秀岩沒想到平時嚴肅的艦長也會開玩笑,臉色發紅的撓著頭一走走到了自己的戰位,隨著航海長放下電話告知動力艙開始啟動,大家這才恢複了嚴肅。


    半小時後,隨著三艘姊妹艦的加入,編隊進行了第一次整編,藍建樞也同時下達了更換新軍旗的命令。


    此時李秀岩也知道為何突然拉警報了,因為久候的美國環球訪問艦隊已經進入了大夏領海,雖然不太可能會發生衝突,但他還是一絲不苟的開始了下達了各火力單元檢查裝備,開始協調和製定意外的應急計劃。


    這種認真態度,讓藍建樞也暗暗點頭,新軍事條例實施後,一批新的軍官開始逐漸成長起來,和自己這些老家夥相比,他們更年輕,更有朝氣,更有活力,思想上也更能吸收新鮮事物。


    最重要的是,他們從進入海軍第一天開始,就一直受到新軍事條例的熏陶,沒有留下什麽壞習慣,這對於才建軍十幾年的新華海軍來說是極為重要的,正是因為它們的逐漸成長,才讓海軍將要再次擴大後沒留下後遺症。


    要知道百年海軍可不是一句空話,那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自己這批人經曆了數次實戰,從炮火和硝煙中活了下來,積累起了大量足以彌補和列強海軍差距的經驗,而現在要做的已經是要把這些經驗傳授給他們,再讓他們去摸索創新和流傳下去。


    隻有當整個國家都開始追逐深藍,才能算真正的海上帝國!


    所以藍建樞也把組編和航行的人物交給了航海長,自己則和幾位老軍官一起,和往常一樣開始走到這些年輕軍官身邊,指導他們如何簡化程序,如何更好的調動全艦,把自己從戰火中得到了小經驗傳授給他們。


    十幾分鍾後,當李秀岩完成了編隊火力協調,檢測和突發應變等一係列工作後,遠處海平麵上已經升起了滾滾濃煙,當他舉起望遠鏡後,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隻見到十幾艘被漆成了乳白色的戰列艦列成一隊,如同一道鋼鐵長龍般向著自己方向緩緩駛來,這一幕壯觀的場景,讓錯過了對俄戰爭的他格外興奮。


    突然,幾個小白點引起了他的注意,隻見到美國艦隊中間突然竄出了幾艘同樣白色的小型驅逐艦,如炸開的飛梭般從編隊中突然駛出,脫離了編隊加速向自己迎來。


    “懸掛滿旗,發信號!”


    “這裏是新華帝國皇家海軍第22驅逐艦編隊,歡迎他們訪問瑙魯。”


    藍建樞的話,讓四艘驅逐艦和遠處伴隨警戒的龍衛號同時開始升起了滿旗,一麵麵不同符號的旗幟代表了海軍的最高歡迎禮節。


    幾分鍾後,信號兵向靠近的美國驅逐艦打出了“歡迎訪問”的信號,片刻後海麵上響起了一陣禮炮聲,白色煙霧從兩國戰艦上同時暴開,如合唱般響徹了大海。


    雖然兩支艦隊都發出了信號,也取得了聯係,而且對方的主炮炮衣也沒拉開,但望著身邊十八艘龐然大物,李秀岩依然不敢有任何懈怠。


    驅逐艦不像巡洋艦和戰列艦那樣會設立專門的旗艦,不過既然藍建樞在腳下這艘保衛號上,所以自然而然的他這位槍炮官就要接管起整個編隊的槍炮協調,這讓他壓力倍增。


    不過他喜歡這種工作,隻有不斷地壓力人才能迅速成長起來,就像是身邊這些乳白色的大家夥一樣,他們也給自己和所有將士都帶來了壓力,但大家仍然無懼。


    “在想什麽?”忽然,藍建樞悄悄撞了一下他。


    李秀岩眨眨眼睛,望著這位從自己服役開始就孜孜教導他的原北洋軍官,不想瞞他,撓撓頭笑道:“我剛才在想,怎麽能用魚雷一波打沉五艘。”


    說出了心底所想後,李秀岩還以為藍建樞會笑他,或者會臭罵一頓,畢竟美國訪問艦隊是客人,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藍建樞居然摸了摸胡子,也神秘一笑,壓低聲音靠近說道。


    “其實我想的是全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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