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零五 血染的伊爾茨庫克(五)


    狹窄的通道內,陶猛就像隻獵豹,閃電般一腳蹬開緊閉的房門,同時將早已準備好的手雷扔了進去,等到他剛剛沿著牆壁躲好,劇烈的爆炸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衝擊波,帶著無數的雜物衝出房門砸得對麵的牆壁嘟嘟作響。


    不等硝煙散盡,他便拔出手槍衝進了房間。


    就在這時,一道銀芒陡然從牆角竄出,他沒想到房間裏居然還有殘敵,但如此近的距離已經來不躲避,隻能猛的閃腰避開要害,同時手指猛扣扳機。


    啪啪的射擊聲中,陶猛隻覺得腰眼裏一陣劇痛,同時一個黑影陡然爬到了身上。


    可不等他看清楚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麽做的,居然沒有被手雷包銷還刺了自己一刀,身後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不由所想,隻見他猛的抱著死屍轉了個圈,當他剛把屍體的背部暴露在門口後,被爆炸引來的三位俄國兵就已經挺著刺刀殺了過來。


    “我操你姥姥!”


    陶猛眼睛都紅了,隻見到三柄刺刀幾乎是同時紮入了死屍的背上,心都頓時哆嗦了一下,要不是自己機靈抱著屍體一塊轉身,怕是早就被刺成了馬蜂窩。


    不由分說抬手一槍用最後的子彈撂倒了左邊的家夥後,又猛地把屍體往剩下的兩人身上一推,反手就拔出了腰裏的三棱刺刀,隔著屍體的腋窩狠狠地紮進了其中一個家夥胸口。


    最後一位俄國兵見到兩位夥伴都被殺死了,頓時眼睛血紅血紅,就像是一直暴怒的北極熊般,連開槍都忘記了,抱著陶猛猛撲在地。


    腰上的劇痛讓陶猛無法使上全部力氣,而且他也承認真要比力氣的話,兩個自己都不一定是這個裝的跟牛似的家夥的對手,但別忘了偵察營有專門的國術指導官,他們之前可都是滿清大名鼎鼎的武師。


    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本來就不是以力取勝,技巧才是真正的關鍵!


    俄國士兵暴怒的把對手壓倒在地後,掄起拳頭就要給他來幾下狠得,但沒想到按住了眼看不能動的陶猛卻猛的往上一撞膝。


    隻聽到噗噗仿佛什麽東西破裂了的聲音,三大五粗的俄國士兵的拳頭仿佛凝固了,臉色也漲得幾乎發紫,片刻後才猛地從陶猛身上滾開,雙手抱著命根子慘叫起來。


    陶猛迅速的勻了幾口氣,就地一滾拔出了三棱刺刀,用力的從發出殺豬般嚎叫聲脖子上劃過,頓時鮮血如泉水,濺得他滿身滿臉都是。


    眼看著終於幹掉了最後一個敵人可以鬆口氣了,忽然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這下可把他真的嚇壞了,剛才那番兔起鶻落的搏殺,早就讓他耗盡了全部力氣,何況腰上還挨了一刀,所以隻能緊緊握著長長地三棱刺刀依靠在牆壁上,喘著氣等待著最後時刻的到來。


    “陶猛,你沒事吧!”


    就在他凝聚最後的力氣準備再做一搏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就仿佛聽到了天籟般整個人都鬆了下來,放開三棱刺刀苦笑道:“媽的,你就不會早點來啊,老子差點就掛了!”


    “嗬嗬......。”


    “你要是死了,咱營長肯定放鞭炮慶祝好了個禍害。”戰友迅速放下槍,迅速跑到陶猛身邊,見他腰上還在流血,立刻撕開衣服,從衣兜裏掏出一卷紗布,疊了幾層後才將一些金瘡藥灑在上麵,然後狠狠地按在了傷口上。


    劇烈的刺痛讓陶猛猛吸了口氣,甚至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戰友連忙用紗布圍著腰綁了一圈固定住紗布後,才笑道:“得了,估計你這迴肯定要去庫倫休息了,真他媽幸運,我都等了幾迴了也沒見生病。”


    “生病?好好地你找不自在!生病幹嘛?”陶猛撓撓頭,自己落伍了?這年頭還有不盼著好好地找病的家夥!


    “好家夥,四個。”戰友踢了腳屍體,笑嗬嗬的撿起他丟下的手槍,換好新的彈匣後遞給了陶猛,才眨眨眼睛神秘的說道:“陶猛,你不知道嗎?戰地醫院裏這次來了很多女大學生,據說個個都很漂亮,所以呀最近大夥都巴不得生病呢!”


    這也行!


    陶猛臉都黑了,都是些什麽人啊,沒好氣的說道:“那簡單,你找個俄國佬挨也來一刀不就行了。”


    “我呸!”戰友把陶猛扶起來往外走去,還不忘說道:“挨刀那是蠢人在幹的事,而且我可沒你這本事能避開要害,萬一少點零碎,小爺我以後的日子還怎麽找小媳婦。”


    “日!”


    抽著嘴角,陶猛比劃了個中指,自打皇上發明這個鄙視的手勢後,倒是在軍中風靡了起來。扶著冰冷的花崗岩牆壁走了一段後,他才發現外麵的爆炸聲似乎小了很多,不由問道:“怎麽了?不打了?”


    “還打個屁,天都快亮了,估計你幹死的那四個是最後一批了,現在二團都已經上來了,連炮兵都在往這裏來呢。”


    戰友攙扶下,陶猛鑽出了一扇大門後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破損不堪的要塞內到處是荷槍實彈的士兵,東方的一絲魚白已經倔強的透了出來,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和偵察連居然打了整整一夜。


    “好小子,聽說你撂倒了七個俄國兵,怎麽樣?傷重不重。”


    陶猛才剛找了塊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炸飛的大石頭,準備抽根煙解解乏,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慰問聲,扭頭看去竟然是師長,連忙準備起身敬禮。


    “坐吧,不必敬禮了。”段祺瑞連忙把陶猛按在了石頭上,笑道:“恩,看氣色還行,去庫倫休養幾天就能迴來了。”


    “剛才聽他們說你一個人幹掉了七個俄國兵,不錯,不錯!”


    “嗬嗬......。”陶猛撓撓頭,對師長的誇獎還不太習慣,也不知道怎麽迴答,隻一個勁的傻笑,頓時氣得偵察營營長虛踢一腳,但眼角還是帶著幾分得意,笑罵道:“慫貨,傻笑個啥!”


    “好好養傷,我還等著你早點迴來呢。”


    “是,師長。”


    最後拍拍陶猛的肩膀,段祺瑞才繼續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去,向四周看去,花崗岩的牆壁上到處是鮮血和子彈留下的痕跡,爆炸的彈坑和大洞更是隨處可見,屍體從內到外已經躺滿了各處,既有俄國士兵,也有自己士兵的,其中一個戰士甚至臨死前還抱住了兩個俄國兵,從地麵爆炸的痕跡看,他是在被兩人聯手抓住的最後時刻拉響了手榴彈,焦黑的身體如果不是軍裝,或許連誰是誰都分不出來了。


    這是血腥的一夜,駐守在101高地和幾乎與偵察營同時抵達的多達兩千三百人的俄國士兵被全殲,如果算上之前的,足足有四千七百位俄國士兵為了爭奪這座側翼的小碉堡群付出了性命,而自己這邊在兩天的進攻也付出了七百八十八人犧牲,四百零七人受傷,其中還包括了二十九位精銳的偵察連的老兵。


    這是一次硬碰硬的代價,而且這一戰還沒有結束,站在炮台往下看去,伊爾庫茨克要塞已經完全暴露在了眼皮底下,隻要在這裏把大炮架起來,整個伊爾庫茨克都將淪為一片火海。


    “報告,第五騎兵師先頭三個營已經抵達。”


    很快,段祺瑞就見到了前來支援的第五騎兵師三個先頭營的營長,三位營長也被這慘烈的一幕激得渾身發燙,見到他後立刻敬禮道:“騎五師一團一營,二營,二團一營奉命前來增援,請長官指示。”


    “連夜趕路,一定很辛苦了吧?”


    為首的一團一營營長掃了眼四周,說道:“謝謝段師長關心,我們隻是趕趕路而已,和你們比起來實在是差太遠了。”


    “嗬嗬,這還沒結束呢。”段祺瑞一揮手,讓三人坐下後立刻問道:“指揮部告訴你們來的目的嗎?”


    “命令是支援第六步兵師,同時截斷從安加爾斯克出來的援兵!”


    “嗯。”段祺瑞點點頭,繼續說道:“這是我們剛收到的情報,兩千哥薩克騎兵和五千步兵已經抵達了伊爾庫茨克以北二十公裏,如果速度快的話或許再過一會就要看到他們了,所以你們準備怎麽打?”


    “正麵迎敵!”三位營長幾乎是異口同聲說道。


    “正麵?”段祺瑞眯起了眼睛:“那裏麵可有兩千哥薩克騎兵,還有五千步兵助陣,而你們隻有三千人!”


    “報告段師長,我們就是衝他們來的,俄國人都快把哥薩克騎兵都快吹到天上去了,這一次就要讓他嚐嚐我大刀的厲害!”為首的一團一營營長拍了拍腰間厚厚的大刀,自信的說道。


    “好,時間緊迫,我不想叫你們怎麽打仗,不過那裏畢竟有五千步兵,為了穩妥我會派師裏的八輛裝甲車和你們一起行動,另外你們要記住,如果不能取勝就不要蠻幹,以截斷不讓他們靠過來為主。”


    “是。”


    一營營長和另兩位營長連忙起身向外走去,隨著他動作背上的大刀頓時發出一陣叮當之聲,段祺瑞也好奇為何會有人用這種厚背八卦刀,不由問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報告段師長,我叫韓慕俠。”韓慕俠一挺身,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由介紹了身邊的兩位營長後才走出了營帳。


    當三人走出營地後,正在外麵休息的騎兵頓時全體起立,三千多道目光幾乎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上馬,準備出發!”


    三位營長翻身上馬的同時,三千多位騎兵整齊的就像一個人般,同時躍鐙上馬,這個動作讓段祺瑞也不禁感歎,第五騎兵師還真有兩把刷子,僅憑這一點恐怕就已經不輸給之前的四個主力騎兵師了。


    隨著騎兵列著隊完成,大夥才發現,排在韓慕俠身後的騎兵營戰士竟然和他們的營長一樣都是清一色的厚背大刀,刀柄上的一縷紅繩隨著馬屁的奔跑飄蕩起來煞是好看。


    十幾分鍾後,當三個騎兵營和八輛夜貓在炮火的掩護下迅速從101高地和伊爾庫茨克要塞結合部穿過去時,身後早已是火光大起。


    韓慕俠扭頭看了看,隻見到101高地上噴出了數十團火球,占據了地理優勢後炮兵們幾乎不需要瞄準就可以把炮彈砸到伊爾庫茨克要塞的任何地方,當硝煙漸漸將整個伊爾庫茨克籠罩起來後,嘹亮的衝鋒號霎時響徹了天空。


    最關鍵的要塞攻堅戰終於打響了!


    無數的士兵,沐浴著金色的晨曦,在漫天的炮火掩護下,從被炸開的缺口衝了進去。


    爭奪從每一個碉堡,每一條通道展開,很多時候雙方的戰士幾乎都是槍口指著槍口在戰鬥!


    雖然大白天的戰鬥雖然比昨夜視線好很多,但看到數千騎兵在自己眼皮底下向北挺進時,馬爾丁諾夫就知道無法再相信援兵了,在沒有了退路後他反而爆發出了最大的勇氣,親自帶著衛兵衝在了第一線。


    上校的勇氣,鼓舞了要塞內的俄軍士兵,被西歐各國稱為野蠻還未開化的俄軍將野蠻一麵徹底爆發了出來,他們守衛在要塞各處幾乎是寸土必爭。


    麵對俄軍最後的瘋狂,第六師全體將士也毫不示弱,刺刀浸血,以牙還牙,這時候手榴彈和機動靈活的輕機槍,幾乎成了俄軍最大的夢魘,無數的士兵就是倒在了它們的暴虐下。


    馬爾丁諾夫用手槍將一位斜刺裏殺出來的新華軍戰士擊倒後,還沒有轉過身體,就覺得背上猛的一疼,當他搖晃著身子扭過頭才發現,另一位刺刀還帶著鮮血的新華軍戰士已經和自己的衛兵絞殺到了一起。


    他用力的扶著牆壁,至死也不明白,為何區區不到百公裏的道路,援兵卻走了一天一夜還未到達。


    “佐夫上尉,不用著急,伊爾庫茨克要塞可沒那麽容易淪陷,你聽那些炮聲,中國軍隊一定已經被要塞的大炮炸成了碎片,我們衝過去也不會有多大的收獲。”喬馬科夫坐在馬背上,和哥薩克騎兵長談笑風生,似乎對遠處悶雷般的炮聲充耳不聞。


    在他身後,是五千位隊形鬆散的步兵,倒是邊上的兩千哥薩克騎兵還算整齊,不疾不徐的向要塞走去,事實上沒有人相信這座要塞會在幾年內淪陷,所以大家都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在眼前。


    佐夫上尉點了點頭,剛要說話,陡然覺得悶雷般的炮聲中似乎夾雜著什麽,當他猛的抬起頭,臉色霎時一下子白了,隻見到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一道滾滾塵煙。


    騎兵,隻有騎兵衝鋒才會帶起這麽大的塵土煙雲!


    伊爾庫茨克要塞根本沒有騎兵,這一帶也沒有第二支友軍騎兵,那麽隻剩下一個答案,這是敵人的騎兵!


    敵人的騎兵居然能夠出現在要塞後方,隻有一個可能,那些轟鳴的大炮是敵人的!經驗豐富的佐夫上尉立即抽出步槍,大喊道:“喬馬科夫少校,帶你的部隊設立阻擊線!”說完,猛的揮動步槍,高喝起來:“哥薩克的勇士們,敵人就在前麵,別給他們任何機會!”


    “衝啊!”


    “衝啊!”


    身披黑色披風的精銳哥薩克騎兵如同一陣颶風般從步兵麵前橫掃而過,但很多人都沒有抽出步槍,因為幾乎所有的騎兵都不太喜歡使用步槍,急速衝擊中步槍很難控製精度,而要想穩定射擊就要停下來,停下來的騎兵根本就是靶子!


    這是個難題,哥薩克將領們也很清楚,所以更需要大量的速射左輪手槍,但尼古拉二世和他的陸軍大臣們可不這麽認為,他們覺得步槍的威力更大,所以堅持給哥薩克必須裝備步槍,在所有軍隊人手一槍都沒法保證的情況下,額外配備左輪手槍也不現實,所以很多此時哥薩克騎兵根本連步槍都沒拔出來,而是捏緊了世界聞風喪膽的“鷹之利爪”。


    等到哥薩克騎兵逐漸走遠,喬馬科夫才清醒過來,但他隻是一位通過走後門來軍隊鍍金的小貴族,根本不知道怎麽組建對付騎兵的狙擊線,所以自作聰明的把步兵按照古老的火繩槍三段射擊法列隊。


    和佐夫上尉不同,韓慕俠雖然也不喜歡步槍,但他卻又更多的選擇,財大氣粗的李大皇上在裝備上從來不虧待士兵,所以聽說了騎兵更喜歡毛瑟駁殼槍後,立刻進行了大量的仿製裝備,現在已經做到了騎兵人手一支。


    所以見到了敵軍後,韓慕俠左手猛的拔出了駁殼槍,朝天連開三槍後,右手又猛的拔出了厚背大刀,刀尖在空中迅速的抖出一個刀花,暴喝道:“大刀營,殺!”


    三槍,一個刀花,這是騎五師一團一營獨特的衝鋒信號,這支人手一把厚背大砍刀的騎兵營,在五師更有個外號“大刀營”,就是因為他們在衝鋒時,雪亮的刀鋒舞動時總會帶起一陣森寒的光芒,所以這種一槍一刀的幾乎成了他們的標誌。


    “大刀營,殺!”


    “殺!”


    漫天的喊殺中,兩支騎兵如同翻滾的潮頭般猛烈地撞到了一起,子彈刀光在每一對廝殺的士兵間穿梭閃動,騎兵的衝鋒速度是很快的,往往就是一刀兩斷的爽快和刺激。


    當兩支騎兵如潮水般互相交錯而過時,中央的草地上早已躺滿了死屍,佐夫和左右哥薩克騎兵還來不及撥馬迴頭再戰,眼睛就陡然直了。


    就見到八輛奇怪的鐵盒子般裝甲車陡然出現在眼前,當它們被發現時,車頂上早已噴出了八道長長地火舌,無數的子彈如暴雨般從驚魂未定的哥薩克騎兵隊伍中間掃過,無論是士兵還是戰馬,隻要被他們掃到,無一不是人馬皆碎。


    暴烈的野貓呲牙咧嘴,根本不在乎前麵是什麽,機槍手們更是興奮的渾身直哆嗦,他們還沒見過如此多沒有任何防護的目標可以任由自己掃射。


    佐夫呆呆地看著八輛野貓將自己的隊伍如秋風般掃過自己的隊伍,眼睛裏都滲出了鮮血,當一顆子彈從他胸口穿過後,才猛然揮舞著把柄曾讓世界顫抖的“鷹之利爪”,但高高舉起的騎兵刀最終也沒有再次揮下。


    “殺!”


    鑿穿了哥薩克騎兵的大刀營根本沒有停下的跡象,將對付哥薩克殘餘敵人的工作交給了左右兩個兄弟營後,韓慕俠早已帶著大夥衝進了已經被嚇壞的俄國步兵中。


    鮮血,殘肢和一顆顆頭顱被刀鋒帶上天空,馬爾科夫的弄出來的狙擊線與其說是阻擋騎兵,不如說是給了大刀營一次暴虐殘殺的機會!


    密集的步兵陣型,使得騎兵們根本不需要考慮,隻要不斷地把大刀揮舞起來,每一次揮動都會帶走一個生命。


    短短十分鍾,當大刀營將俄國步兵殺了個透撥馬轉身後,才發現整片草地上都躺滿了屍體,鮮血從戰士們的臉上身上滑落,沿著衣袖滑到刀背上,再沿著刀尖一滴滴落下。


    整個大刀營,就如如同在血海裏鑽了一圈,當他們重新狙擊戰馬,在陽光下如同滴血的修羅般一步步控馬向嚇得圍成一堆的步兵走過去時,嚇破膽的馬爾科夫毫不猶豫扔掉了手槍,舉起了雙臂。


    八月九日,經過連續三天的鏖戰,第六步兵師在最終付出了兩千四百人犧牲,一千餘受傷的代價後,一舉攻克了伊爾庫茨克要塞,打通了貝爾加湖西南通往西伯利亞深處的通道,包括後續的七千援兵在內,總計有一萬九千餘名俄軍士兵被殺,七百八十五人被俘,同時被俘的,要塞城內的一萬四千名俄國百姓。


    兩天後,被包圍了五天,在不斷落下的炮彈和巨大傷亡下,赤塔要塞城駐軍司令也打開要塞大門投降,足足八千俄軍士兵和一萬三千俄國百姓被俘,等待他們的將是漫長的勞役生活。


    兩座要塞接連被攻克,終於讓趙龍而後前線司令部大鬆口氣,雖然代價有些大,但能夠迅速拔掉這兩個匍匐在庫倫背上的釘子,無疑對後麵的戰役產成了極大地影響。


    就在赤塔要塞投降後兩天,改造一新的半機械化第一步兵師和第三騎兵師也聯手對駐紮在奧廖克馬河的三個俄國步兵師發起進攻,經過連續三天三夜的激烈戰鬥,全殲了俄軍三個步兵師,俘虜超過一萬八千人,最終控製了整個奧廖克馬河地區,不僅將西伯利亞鐵路截斷,更一舉將俄遠軍中線和東線切割開。


    當五天後,第十四步兵師終於鑽出密林,駐守在下烏丁斯克的五千俄軍根本沒想到會遭遇敵人,僅僅抵抗了一個上午便宣布投降。


    短短二十天,最關鍵的中路戰線上,新華軍八個騎步兵師同時出擊,連續攻克,在付出了總計八千人的代價後,不僅一舉吃掉了對方近八萬部隊,更是將俄遠軍中線剩下的十二萬人包圍在了貝爾加湖以北安加爾斯克和勒拿河中間的狹窄地區。


    留給庫羅帕特金大將隻剩下兩條道路,死守待援,或者向北進入西伯利亞真正的不毛之地,但在冬季即將來臨的時刻,帶著給養都不完善的十二萬大軍北上,幾乎和送死沒什麽兩樣。


    當所有目光都被中線大捷吸引的時候,對海參崴要塞的總攻也進入了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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