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六 少爺也在等待
馬尼拉郊外一座龐大種植園內，一排排的橡膠樹錯落有致。樹幹上，一道道用刀勾劃出的凹壑中，填滿了乳白色的汁液，仿佛一滴滴眼淚，沿著溝壑落在了下方的罐頭裏。
橡膠原產於亞馬遜流域，西班牙人控製了菲律賓後，也隨著殖民者的腳步，傳到了整個東南亞，直到現在，橡膠已經成為繼煙葉和白糖，糧食後，呂宋第四大出口物資。
豐厚的利潤和越來越廣的用途，加上得天獨厚的氣候條件，使得東南亞的橡膠業展現出了勃勃生機，一家家大型橡膠園不斷出現，甚至還出現了雇工近萬人的超大橡膠種植園。
但波拉維夏怎麽也不會想到，斯洛不為他準備咖啡和美酒，卻非要在自己忙得不可開交時帶他來這裏，帶著他來到這裏這座屬於他的橡膠園，還說有重要事情商量！他到底想幹什麽？難道想將這麽做種植園送給我？
上帝，那還不如給現金和珠寶好。
一排排鬱鬱蔥蔥的橡膠樹和流淌的乳白色膠液沒有引起波拉維夏的任何興趣，雖然他知道橡膠利潤很大，但這還不值得他出手。
“斯洛閣下，您……”
隨著越來越深入橡膠園，波拉維夏終於打破了沉默，但沒等他繼續說話，眼前原本鬱鬱蔥蔥的橡膠林忽然仿佛遭到了颶風卷過一般，無數橡膠樹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到處是被砍伐和強行破壞的痕跡，倒下的樹木間，一具具屍體卷曲著浸泡在泥水裏，血水順著樹杆滴落在地上，浸紅了整片大地。
“這是……”
“總督閣下。”斯洛雙眼通紅，淚水朦朦痛哭道：“您看到了嗎？這就是那些暴民幹的，他們毀掉了我的橡膠園，殺死了數百名工人，而且不止這裏，我的每一家工廠，每一個種植園都遭受了這樣對待。”
斯洛傷心欲絕，表情更是如喪妣考，不等波拉維夏說話，就繼續表演道：“總督閣下，您必須為我做主，我實在是受不了了，種植園毀掉還可以再建，工人死了可以重新招收，但您知道嗎？僅僅上個月，我就損失了三艘貨輪，如果在這樣下去，我真的要破產了！”
波拉維夏哭笑不得，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沒想到這個斯洛居然拉著他來看損失情況，不過這些年他也得了人家不少好處，總不能袖手不理，隻得安慰道：“斯洛先生，這隻是暫時的，援兵很快就可以抵達了，請您相信我，菲律賓很快就能重新恢複到原來的局麵。”
“不，總督先生，我已經等不及了，作為西班牙的貴族，我希望您能夠立即派軍隊來保護我的財產！”
“派兵！咳咳……”波拉維夏手扶額頭，差點一頭栽倒。
派兵？自己拿什麽派？
不到一萬的軍隊已經全部撒了出去，就連臨時組織的菲律賓偽軍都全派出去了，如果不是第二批援兵即將到達，恐怕他隻能選擇跟保守的策略，死保馬尼拉城了。
但不保護也不行，斯洛的叔叔不僅是關島總督，而且還和皇後沾親帶故，最重要的是這幾年斯洛憑借著富可敵國的資產，已經擠入了西班牙上層貴族中，和很多國會議員都有交情，如果自己不支持的話，恐怕這個總督就要做到頭了！
可又改用什麽辦法呢？
斯洛似乎看出了波拉維夏的難處，主動說道：“總督閣下，我知道您的難處，軍隊需要確保整個菲律賓的安危，所以我希望您能允許我組建自己的護衛隊。”
還不等波拉維夏迴答，斯洛已經早一步繼續說道：“此外，我想向您租借兩艘巡洋艦，專門保護我的船隊不受海盜侵害。”
波拉維夏瞪大了眼睛，他總算是知道斯洛為什麽把自己拉到這裏開看死屍了，讓他自己組建護衛隊倒沒什麽關係，但租借屬於國家的巡洋艦保護他的私人財產？自己沒聽錯吧？！
要知道此刻駐紮在菲律賓的遠東艦隊就那麽幾艘軍艦，已經是他手中最大的保障了，如果沒有這些軍艦，恐怕他都沒信心堅持到援兵抵達！
但不派艦保護也不行，這段時間不知為何，海盜一下子變得猖獗無比，遠東艦隊更是連續損失了兩艘炮艇，來往的船隊更是損失慘重。
別說斯洛了，王國很多船主和貨商都已經向他提出了抗議，指責他護航不利，隨著各國都派來了軍艦護航，這片大海一下子熱鬧起來，原本波拉維夏也有主動主力軍艦護航的想法，但眼前的暴亂卻徹底打亂了他的步驟。
沒有軍艦護航就無法維護船主和斯洛的船隊安全，但出動了主力艦又無疑會削弱他手中的力量，到底該怎麽辦呢？
似乎看出了波拉維夏的難處，斯洛小心翼翼的“建議”道：“總督閣下，您看這樣可以嗎？我叔叔認識一些夏威夷商人，他們願意幫助我們聯絡夏威夷在這裏的那支護航隊，能不能請他們保護船隊呢？”
“夏威夷護航隊？”波拉維夏很清楚這支遠道而來的小艦隊，不過要讓對方幫助自己護航，對方就必須頻繁的出入馬尼拉港，這樣做豈不是太危險了？
雖然不是主力艦隊，但檀香山如今名聲大噪，他們對土地的貪婪已經震動了整個歐洲，會不會引狼入室？
“總督閣下放心吧，夏威夷和日本的戰爭就要開始了，他們根本沒有精力再來這裏，隻要等我們的援兵抵達，艦隊就可以空出手來，那時我們就可以不依靠他們了。”斯洛說完，悄悄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支票遞給了波拉維夏：“閣下，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如果無法保證我的船隊安全，那麽我必須讓叔叔轉告王後派遣更多的軍艦來這裏。”
兩萬比索！
波拉維夏咽了下口水，這實在是比不小的金錢，而且斯洛後麵那句更等於是威脅了，所以反複權衡了一遍後才收起了支票，嚴肅的說道：“斯洛閣下，雖然您的叔叔是關島總督，但我依然要提醒你，我國的海港不可能允許其他國家的軍艦長期駐紮，所以等我恢複了這裏的局勢，他們就必須離開。”
“總督閣下，謝謝您的支持，您可以放心，隻要等菲律賓局勢恢複了正常，我也不需要那些討厭的家夥，他們每次護航的價格實在是太高了！”
“哦？是嗎，哈哈……”
見到波拉維夏收下支票後，斯洛心底大鬆口氣，終於可以向尼莫交代了！
旅順臨時參謀部內，滴滴答答的電報聲隨著參謀部指揮中心重新建立好後，再一次響起了起來。很多時候，陳平甚至覺得一天聽不到這種熟悉的聲音便會睡不著。
隨著參謀中心漸漸完善，終於不必依靠海麵上的轉發艦了，通過這一道道看不見摸不著的電波，從吉林黑龍江到旅順，再從檀香山到琉球呂宋，甚至是古巴智利，都可以通過一個個轉發站，或者一艘艘收到了信號的艦船雲集到這裏。
至今陳平依然不敢相信，少爺到底是怎麽看上特斯拉的，要知道那個時候誰也無法相信無線電會給戰爭帶來這麽大的改變！
“譚望報告，第一批三艘護航炮艇已經進入了馬尼拉港。此外劉亨賻也報告，五師一團已經以勞工的名義進駐了呂宋，二團也將於近日以私人護衛隊的名義分批進入，不過.……”張作霖合上了文件：“他們攜帶的都是輕武器。”
“沒有關係，轉告劉亨賻，目前他要做的是繼續挑撥西班牙軍隊和呂宋義軍之間的戰爭，打得越猛越好，必要的時候可以自行做主是否派小股部隊幫助。”
“是。”
“李強他們有消息了嗎？”陳平站在朝鮮沙灘前，問道。
“三天前發來電報，他們已經運動到了清川江附近的熙川，殲滅了至少五百日軍，朝鮮義軍還吸收了很多沿途百姓，目前部隊的規模已經膨脹了一倍，不過戰鬥力實在是……”
“沒什麽，反正他們也是用來消耗和襲擾日本人的。”陳平的語氣裏不帶一絲感情，將代表夜鷹的小旗插到了沙盤上的熙川位置。
張作霖原本準備離開，但想了想後還是問了出來：“參謀長，呂宋已經打得不可開交，古巴也已經鬧了起來，此時是一個介入的好時機，為什麽我們還不動手呢？”
“孫九功的電報你看了？”陳平丟下手裏的小旗，抬起頭看著這位愈發成熟的陸軍聯係參謀，不答反笑道：“他已經在古巴幹出了名堂，指揮古巴革命軍全殲了三千西班牙士兵，成功收複了要地，少爺已經給他去了電報，參謀部也已經作出決定，晉升他為中校。”
“我希望你也能多多努力。”陳平拍了拍張作霖肩膀上的肩章，微微一笑：“早點換掉它。”
“是！”
張作霖剛剛敬禮，陳平就示意他放下收，問道：“雨亭，你剛才問我，呂宋已經可以動手了，那麽我來問你，如果我們此時拿下呂宋，日本在英國訂購的軍艦會怎麽辦？”
“馬六甲肯定是不能走了。那麽隻有兩條路，走印度洋，沿蘇門答臘島外海，走澳大利西部沿約克角進入珊瑚海，然後從所羅門群島北上，利用那一帶眾多的島嶼掩護迴國。”
“還有一條橫跨大西洋，走麥哲倫海峽，然後順著南美一直往北。”
陳平點了點頭，看得出張作霖在海圖上下過一番苦功，笑道：“陸軍參謀能做到你這樣了解海圖，很不錯。”讚賞完後，又問道：“如果你是日本大本營，會讓艦隊走哪裏？”
“走麥哲倫海峽，沿智利海岸線走。”張作霖肯定的迴道
“為什麽？很多人可認為智利是我們的盟友。”
“因為隻要越過南美，就可以進入美國海軍的保護圈，一旦有問題可以立即躲入美國西海岸港口，從而避開我們的打擊。”
“不錯，分析的很對。”陳平扭過頭，望著懸掛在牆壁上的巨大世界地圖，肯定的說道：“所以決不能在此刻進入呂宋，那樣的話日本就會走你說的路線，艦隊就會被迫進入不利的戰場進行決戰！”
“所以，我可以告訴你，少爺也在等待，等待一個時機！”
陳平剛說完，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猛地從外傳來：“報告，長春城昨日夜間忽然遭遇了大股馬匪襲擊了商會駐地，目前駐紮在那裏的一師二團五營正在追擊對方，據報告，襲擊共造成了七百多人死亡，三百多人受傷，商會會長劉隻全也身受重傷。”
聽到消息，陳平皺了下眉頭的同時，張作霖也猛地吸了口氣，馬匪襲擊長春城？
不會搞錯了吧？
馬尼拉郊外一座龐大種植園內，一排排的橡膠樹錯落有致。樹幹上，一道道用刀勾劃出的凹壑中，填滿了乳白色的汁液，仿佛一滴滴眼淚，沿著溝壑落在了下方的罐頭裏。
橡膠原產於亞馬遜流域，西班牙人控製了菲律賓後，也隨著殖民者的腳步，傳到了整個東南亞，直到現在，橡膠已經成為繼煙葉和白糖，糧食後，呂宋第四大出口物資。
豐厚的利潤和越來越廣的用途，加上得天獨厚的氣候條件，使得東南亞的橡膠業展現出了勃勃生機，一家家大型橡膠園不斷出現，甚至還出現了雇工近萬人的超大橡膠種植園。
但波拉維夏怎麽也不會想到，斯洛不為他準備咖啡和美酒，卻非要在自己忙得不可開交時帶他來這裏，帶著他來到這裏這座屬於他的橡膠園，還說有重要事情商量！他到底想幹什麽？難道想將這麽做種植園送給我？
上帝，那還不如給現金和珠寶好。
一排排鬱鬱蔥蔥的橡膠樹和流淌的乳白色膠液沒有引起波拉維夏的任何興趣，雖然他知道橡膠利潤很大，但這還不值得他出手。
“斯洛閣下，您……”
隨著越來越深入橡膠園，波拉維夏終於打破了沉默，但沒等他繼續說話，眼前原本鬱鬱蔥蔥的橡膠林忽然仿佛遭到了颶風卷過一般，無數橡膠樹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到處是被砍伐和強行破壞的痕跡，倒下的樹木間，一具具屍體卷曲著浸泡在泥水裏，血水順著樹杆滴落在地上，浸紅了整片大地。
“這是……”
“總督閣下。”斯洛雙眼通紅，淚水朦朦痛哭道：“您看到了嗎？這就是那些暴民幹的，他們毀掉了我的橡膠園，殺死了數百名工人，而且不止這裏，我的每一家工廠，每一個種植園都遭受了這樣對待。”
斯洛傷心欲絕，表情更是如喪妣考，不等波拉維夏說話，就繼續表演道：“總督閣下，您必須為我做主，我實在是受不了了，種植園毀掉還可以再建，工人死了可以重新招收，但您知道嗎？僅僅上個月，我就損失了三艘貨輪，如果在這樣下去，我真的要破產了！”
波拉維夏哭笑不得，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沒想到這個斯洛居然拉著他來看損失情況，不過這些年他也得了人家不少好處，總不能袖手不理，隻得安慰道：“斯洛先生，這隻是暫時的，援兵很快就可以抵達了，請您相信我，菲律賓很快就能重新恢複到原來的局麵。”
“不，總督先生，我已經等不及了，作為西班牙的貴族，我希望您能夠立即派軍隊來保護我的財產！”
“派兵！咳咳……”波拉維夏手扶額頭，差點一頭栽倒。
派兵？自己拿什麽派？
不到一萬的軍隊已經全部撒了出去，就連臨時組織的菲律賓偽軍都全派出去了，如果不是第二批援兵即將到達，恐怕他隻能選擇跟保守的策略，死保馬尼拉城了。
但不保護也不行，斯洛的叔叔不僅是關島總督，而且還和皇後沾親帶故，最重要的是這幾年斯洛憑借著富可敵國的資產，已經擠入了西班牙上層貴族中，和很多國會議員都有交情，如果自己不支持的話，恐怕這個總督就要做到頭了！
可又改用什麽辦法呢？
斯洛似乎看出了波拉維夏的難處，主動說道：“總督閣下，我知道您的難處，軍隊需要確保整個菲律賓的安危，所以我希望您能允許我組建自己的護衛隊。”
還不等波拉維夏迴答，斯洛已經早一步繼續說道：“此外，我想向您租借兩艘巡洋艦，專門保護我的船隊不受海盜侵害。”
波拉維夏瞪大了眼睛，他總算是知道斯洛為什麽把自己拉到這裏開看死屍了，讓他自己組建護衛隊倒沒什麽關係，但租借屬於國家的巡洋艦保護他的私人財產？自己沒聽錯吧？！
要知道此刻駐紮在菲律賓的遠東艦隊就那麽幾艘軍艦，已經是他手中最大的保障了，如果沒有這些軍艦，恐怕他都沒信心堅持到援兵抵達！
但不派艦保護也不行，這段時間不知為何，海盜一下子變得猖獗無比，遠東艦隊更是連續損失了兩艘炮艇，來往的船隊更是損失慘重。
別說斯洛了，王國很多船主和貨商都已經向他提出了抗議，指責他護航不利，隨著各國都派來了軍艦護航，這片大海一下子熱鬧起來，原本波拉維夏也有主動主力軍艦護航的想法，但眼前的暴亂卻徹底打亂了他的步驟。
沒有軍艦護航就無法維護船主和斯洛的船隊安全，但出動了主力艦又無疑會削弱他手中的力量，到底該怎麽辦呢？
似乎看出了波拉維夏的難處，斯洛小心翼翼的“建議”道：“總督閣下，您看這樣可以嗎？我叔叔認識一些夏威夷商人，他們願意幫助我們聯絡夏威夷在這裏的那支護航隊，能不能請他們保護船隊呢？”
“夏威夷護航隊？”波拉維夏很清楚這支遠道而來的小艦隊，不過要讓對方幫助自己護航，對方就必須頻繁的出入馬尼拉港，這樣做豈不是太危險了？
雖然不是主力艦隊，但檀香山如今名聲大噪，他們對土地的貪婪已經震動了整個歐洲，會不會引狼入室？
“總督閣下放心吧，夏威夷和日本的戰爭就要開始了，他們根本沒有精力再來這裏，隻要等我們的援兵抵達，艦隊就可以空出手來，那時我們就可以不依靠他們了。”斯洛說完，悄悄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支票遞給了波拉維夏：“閣下，這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如果無法保證我的船隊安全，那麽我必須讓叔叔轉告王後派遣更多的軍艦來這裏。”
兩萬比索！
波拉維夏咽了下口水，這實在是比不小的金錢，而且斯洛後麵那句更等於是威脅了，所以反複權衡了一遍後才收起了支票，嚴肅的說道：“斯洛閣下，雖然您的叔叔是關島總督，但我依然要提醒你，我國的海港不可能允許其他國家的軍艦長期駐紮，所以等我恢複了這裏的局勢，他們就必須離開。”
“總督閣下，謝謝您的支持，您可以放心，隻要等菲律賓局勢恢複了正常，我也不需要那些討厭的家夥，他們每次護航的價格實在是太高了！”
“哦？是嗎，哈哈……”
見到波拉維夏收下支票後，斯洛心底大鬆口氣，終於可以向尼莫交代了！
旅順臨時參謀部內，滴滴答答的電報聲隨著參謀部指揮中心重新建立好後，再一次響起了起來。很多時候，陳平甚至覺得一天聽不到這種熟悉的聲音便會睡不著。
隨著參謀中心漸漸完善，終於不必依靠海麵上的轉發艦了，通過這一道道看不見摸不著的電波，從吉林黑龍江到旅順，再從檀香山到琉球呂宋，甚至是古巴智利，都可以通過一個個轉發站，或者一艘艘收到了信號的艦船雲集到這裏。
至今陳平依然不敢相信，少爺到底是怎麽看上特斯拉的，要知道那個時候誰也無法相信無線電會給戰爭帶來這麽大的改變！
“譚望報告，第一批三艘護航炮艇已經進入了馬尼拉港。此外劉亨賻也報告，五師一團已經以勞工的名義進駐了呂宋，二團也將於近日以私人護衛隊的名義分批進入，不過.……”張作霖合上了文件：“他們攜帶的都是輕武器。”
“沒有關係，轉告劉亨賻，目前他要做的是繼續挑撥西班牙軍隊和呂宋義軍之間的戰爭，打得越猛越好，必要的時候可以自行做主是否派小股部隊幫助。”
“是。”
“李強他們有消息了嗎？”陳平站在朝鮮沙灘前，問道。
“三天前發來電報，他們已經運動到了清川江附近的熙川，殲滅了至少五百日軍，朝鮮義軍還吸收了很多沿途百姓，目前部隊的規模已經膨脹了一倍，不過戰鬥力實在是……”
“沒什麽，反正他們也是用來消耗和襲擾日本人的。”陳平的語氣裏不帶一絲感情，將代表夜鷹的小旗插到了沙盤上的熙川位置。
張作霖原本準備離開，但想了想後還是問了出來：“參謀長，呂宋已經打得不可開交，古巴也已經鬧了起來，此時是一個介入的好時機，為什麽我們還不動手呢？”
“孫九功的電報你看了？”陳平丟下手裏的小旗，抬起頭看著這位愈發成熟的陸軍聯係參謀，不答反笑道：“他已經在古巴幹出了名堂，指揮古巴革命軍全殲了三千西班牙士兵，成功收複了要地，少爺已經給他去了電報，參謀部也已經作出決定，晉升他為中校。”
“我希望你也能多多努力。”陳平拍了拍張作霖肩膀上的肩章，微微一笑：“早點換掉它。”
“是！”
張作霖剛剛敬禮，陳平就示意他放下收，問道：“雨亭，你剛才問我，呂宋已經可以動手了，那麽我來問你，如果我們此時拿下呂宋，日本在英國訂購的軍艦會怎麽辦？”
“馬六甲肯定是不能走了。那麽隻有兩條路，走印度洋，沿蘇門答臘島外海，走澳大利西部沿約克角進入珊瑚海，然後從所羅門群島北上，利用那一帶眾多的島嶼掩護迴國。”
“還有一條橫跨大西洋，走麥哲倫海峽，然後順著南美一直往北。”
陳平點了點頭，看得出張作霖在海圖上下過一番苦功，笑道：“陸軍參謀能做到你這樣了解海圖，很不錯。”讚賞完後，又問道：“如果你是日本大本營，會讓艦隊走哪裏？”
“走麥哲倫海峽，沿智利海岸線走。”張作霖肯定的迴道
“為什麽？很多人可認為智利是我們的盟友。”
“因為隻要越過南美，就可以進入美國海軍的保護圈，一旦有問題可以立即躲入美國西海岸港口，從而避開我們的打擊。”
“不錯，分析的很對。”陳平扭過頭，望著懸掛在牆壁上的巨大世界地圖，肯定的說道：“所以決不能在此刻進入呂宋，那樣的話日本就會走你說的路線，艦隊就會被迫進入不利的戰場進行決戰！”
“所以，我可以告訴你，少爺也在等待，等待一個時機！”
陳平剛說完，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猛地從外傳來：“報告，長春城昨日夜間忽然遭遇了大股馬匪襲擊了商會駐地，目前駐紮在那裏的一師二團五營正在追擊對方，據報告，襲擊共造成了七百多人死亡，三百多人受傷，商會會長劉隻全也身受重傷。”
聽到消息，陳平皺了下眉頭的同時，張作霖也猛地吸了口氣，馬匪襲擊長春城？
不會搞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