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秘境。


    林青海知道。


    林家築基期修士應該都知道。


    包括今日煉器樓的林青甲估計也知道。


    不過他們不會告訴侯東升。


    想要獲女妖秘境的消息,還需從長計議。


    實在不行為大道計,哪怕犧牲王大蟆也在所不惜。


    “呱!怎麽迴事?”


    煉器樓外的街道上。


    侯東升背在背後的大葫蘆,突然傳出了蛤蟆叫聲。


    “你酒醒了?”侯東升背著葫蘆在大街之上行走著。


    “呱……你把我關哪兒了?”


    “不是關,這是保護你的安全,你用神識可以看外麵。”侯東升解釋道。


    “你是怎麽把我塞進來的?”


    “這是一件法器。”侯東升話音剛落,他便感覺到王大蟆正在煉化大葫蘆。


    果然是關不住這斯……


    侯東升放開禁製,任其煉化。


    王大蟆:“呱……這居然是一件法寶!?”


    侯東升:“沒錯……這件法寶以前應該相當厲害,能把活物攝入其中,被葫蘆中的陣法困殺,可惜如今那陣法已經毀滅,這葫蘆也就隻能暫時裝一裝你了。”


    “呱!你倒是給我找了個好地方,剛剛喝酒太上頭,我要拉尿了。”


    葫蘆嘴突然噴出了蛤蟆強酸,好在葫蘆嘴兒是對著天空。


    侯東升快走兩步躲過了從天而降的酸液。


    酸液落到青石之上,腐蝕出了好幾個大坑。


    侯東升:“你這酸液留著,對敵可用……”


    王大蟆:“呱!留著也沒用,本座對敵要用飛劍。”


    “我給你買了一柄上品飛劍。”


    “當真?”


    侯東升一拍儲物袋取出了穿海劍手一翻塞進了葫蘆嘴裏。


    “呱!你特麽差點一劍插死我!”


    葫蘆裏傳出了王大蟆的咆哮聲,周圍路過的修士詫異的看著侯東升和他背後的大葫蘆。


    侯東升:“小點聲……這是在大街上。”


    “呱……這劍還真不錯,侯老弟有心了,多謝啊。”


    “不必客氣,我們都是為鬼帝做事。”


    “呱……鬼帝尊上呢?”


    “鬼帝乃是鬼魂之軀不適合出現在人氣聚集之地,她已暫時離去。”


    “呱……那她什麽時候迴來?”


    侯東升:“等我們打聽到了女妖秘境的消息,她自然就會出現,接我們迴去。”


    聞言王大蟆沉默了良久,方才問道:“呱……你打算怎麽打聽女妖秘境的消息?”


    侯東升:“當然是找林家嫡係。”


    “呱……賣我換消息?”


    “把你賣掉,我怎麽跟鬼帝上尊交代?”


    “呱……你明白就好。”


    侯東升:“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有了頭緒……”


    “什麽頭緒?”


    侯東升:“隔牆有耳,到了客棧我布下隔音禁製,慢慢跟你講……”


    林家海市。


    雲海客棧。


    一間上房。


    三腿蛤蟆王大蟆從大葫蘆裏跳了出來,瞪著兩個大眼睛蹲在了木桌子上。


    侯東升:“我剛剛去了一趟林家煉器樓,用我那煉製失敗的螃蟹傀儡換了你手中的上品法器穿海劍。”


    王大蟆:“這筆買賣聚劃算。”


    “我發現林家煉器師林青甲並不打算拆解螃蟹傀儡,而是打算要一具完整的傀儡,我那具傀儡不過是個樣子貨,可他卻執意想要一句完整的傀儡,必有特殊用途。”


    王大蟆:“呱……什麽特殊用途?”


    “引怪!調虎離山。”侯東升雙目微微的說道。


    “引哪裏的怪?”


    侯東升:“女妖秘境的女妖。”


    王大蟆:“女妖秘境的女妖我沒見過,不過女妖海的女妖我倒是見過,用你那傀儡螃蟹絕對引不動,那得用男人引。”


    “你的意思是這條線索沒用?”


    “多半沒用。”


    侯東升沉默了片刻。


    “我還有另外一個線索。”


    “呱……什麽線索?”


    侯東升:“這大葫蘆乃是一件三階傳承法寶,雖然已經殘缺但也不應該是一個煉氣期修士能夠獲得的,說不定他是從女妖秘境拿到的。”


    王大蟆:“你找線索都是用猜的嗎?”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萬一就被我蒙對了呢。”侯東升雙目微眯的說道。


    王大蟆:“呱……你這純粹是瞎蒙。”


    “螃蟹傀儡上麵我已經做了手腳,隻要林青甲帶著螃蟹傀儡出去,我就能夠追蹤到他,不管他是不是去女妖秘境都得去確認一下,另外那個賣葫蘆的就住在這客棧,我的神識一直鎖定著他……”


    “他在做什麽?”


    “等人!”


    雲海客棧。


    大廳二樓。


    留著八字胡的中年道人任天平即使端著茶坐著藤椅,臉上也沒有一絲閑適之意,眉宇之間盡是濃濃的焦慮。


    突然間。


    一名白袍少年走入到了客棧中。


    任天平連忙站起一臉驚喜的走下樓去並獻媚的說道:“廖小友……您可終於來了。”


    “原來是任道友。”白袍少年微笑說道。


    “那個……我想買一批玉衡丹。”


    白袍少年:“玉衡丹……乃是煉氣期修士精進修為突破瓶頸最好的丹藥,外麵的店鋪都是一百靈石一粒,我這裏隻收你80靈石,你要多少?”


    八字胡道人掂了掂自己的儲物袋一咬牙說道:“25粒。”


    “你一下要這麽多?”白袍少年都顯得有些驚愕。


    “還請廖小友幫幫忙。”


    “可我身上隻帶了2粒,不如我收你160塊靈石?”


    “不!我就要換25粒。”


    “這樣啊……”白袍少年露出了為難之色。


    “你現在就有靈石嗎?”


    “我身上就有2000靈石。”


    “那你等我半個時辰。”


    “好!”


    半個時辰之後。


    廖姓白袍少年再次來到了雲海客棧。


    兩人偷偷摸摸的完成了交割。


    八字胡道人換了25粒玉衡丹之後,便離開了雲海客棧。


    那道人前腳離去。


    白袍少年揮了揮手。


    兩名青衣客便來到少年身旁,聽少年耳語了幾句。


    接著兩名青衣客跟隨著道人離去。


    當兩名青衣客離開之後。


    背著大酒葫蘆的侯東升緊隨而去。


    碼頭港口。


    留著八字胡的任天平上了一艘客船。


    海中客船至少是雙簷寶船,任天平要了個船艙的位置,接著兩名青衣客與侯東升也相繼上了船。


    船甲板上。


    侯東升背著酒葫蘆獨自一人來到船頭。


    見周圍無人。


    躲在葫蘆裏的王大蟆又忍不住開始嘀咕。


    “呱……你這就是舍本逐末,那白衣少年明顯是個煉丹師,你把他逮住,收益遠遠勝過逮這八字胡。”


    侯東升:“嗬嗬……煉丹師?看來你也被騙了。”


    “你什麽意思?”


    “那少年根本就不是煉丹師,他是個騙子,而且是一個騙子團夥中的一員……”


    “這都是老騙術了……”


    “先用一顆兩顆真的玉衡丹低價賣給散修,讓散修相信他真的是天才少年煉丹師,等散修大量購入的時候,就會一次性騙走散修所有家當,順便還會殺人滅口……”


    ……


    玉池島。


    港口。


    雙簷寶船。


    船艙內。


    八字胡的任天平道人雙手環抱著一把貝鐵劍,躺在角落裏閉目養神。


    船艙裏不止他一人,俱都是一些走南闖北的散修。


    突然間。


    一個背著大酒葫蘆的男子闖入到了狹窄的船艙之中。


    任天平睜開眼睛,那男子已在近前。


    “是你!?你想做什麽?”任天平拔出了手中的貝鐵劍,劍鋒直指侯東升。


    此人買了他的法寶葫蘆,如今突然出現極有可能是為了殺人奪寶。


    侯東升:“現在船還沒有開,這裏還有兩位道友,你難道還怕我殺人奪寶?”


    話音剛落。


    身下一抖,船開動了。


    在這船艙中的另外兩名散修互望一眼,非常自覺的離開了。


    小小的艙室之中。


    就隻剩下侯東升和任天平。


    氣氛驟然緊張。


    任天平一摸儲物袋取出了一張火彈符。


    侯東升主動後退了兩步,解釋道:“道友不要誤會,我是來幫你的。”


    任天平:“我不需要你幫忙,你究竟意欲何為?”


    “我想問任道友你這葫蘆是從哪兒來的?”


    任天平:“我等不過是買賣關係,買賣結束,財貨兩清,我可沒有義務告訴你。”


    “交個朋友。”


    “道友若再不離開,休怪任某心狠手辣!”


    侯東升不再說話,轉身離去。


    雙簷寶船入海之後,速度逐漸加快,如同一隻海中梭魚。


    雙簷寶船防禦低下,無法在妖獸遍地的遠海行駛,不過卻可以在玉池島群島之間來往。


    林家玉池島是一片群島,群島占海域四五十裏,大小島嶼有三十幾座,這比火石島七八座島嶼還要大得多。


    僅僅小半日之後。


    雙簷寶船便已經靠岸。


    這裏是丁二島。


    丁二是計數名。


    寶船靠岸之後,任天平從棧道下了船。


    兩名青衣客就在他的身後。


    三人一起下了船。


    見背著大葫蘆的侯東升沒有從船上下來,任天平長鬆了一口氣。


    任天平轉身走入林中。


    林中有一條青石小道,沿著這條小道再走半裏,就能夠抵達他在海邊的居所。


    突然間。


    任天平停下了腳步。


    一名青衣客出現在他的身前,另一名青衣客出現在他的身後。


    這兩名青衣客都是煉氣後期修為,修為遠勝任天平。


    不過任天平卻毫不慌亂,隻見他一手拿劍,一手執符,厲聲喝道:“兩位道友……莫看這丁二島幽靜,島上可是住了不少同道,你們若是敢殺人奪寶,就不怕群起而攻之嗎?”


    青衣客:“蠢貨,你看頭頂。”


    任天平果然抬頭去看隻見身邊樹林之上,貼了十幾張黃紙符籙,黃紙符籙之間還有紅色的絲線相連。


    這是一個極其簡易的符陣。


    禁聲禁製!?


    當任天平反應過來之時,一根綠色的毒針便已經刺穿了他的身體。


    任天平身子一軟,便癱坐在地。


    恰在此時。


    一道人影飛入密林之中。


    那人身背大葫蘆,手持長劍,徑直撲向一名青衣客。


    “呱!一劍斬浪,擊之不還。”


    侯東升背在身後的葫蘆中,射出了一名雪白的飛劍。


    上品法器:穿海劍。


    劍出無悔,有去無迴。


    噗嗤一劍。


    此劍講究極速,一劍便命中了那煉氣後期的青衣客。


    一劍空蝶。


    侯東升一抖手腕,青銅血線劍上的血跡也被他撒掉。


    輕鬆幹掉兩名煉器後期的修士。


    侯東升雖然沒有使用煞血之毒,但他也不打算浪費這兩人的魂魄。


    抽魂術!


    兩道魂魄被侯東升收入到了玉瓶之中。


    三個煉氣後期的魂魄,通過聚魂術+鑄魂術就可以合成一個築基期的傀儡魂魄。


    中毒倒地,命懸一線的任天平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運。


    他的眼睛模糊了……


    他囁嚅著嘴唇說道:“別……別殺我。”


    “呱!殺人不奪寶,實屬浪費!”隻見那大酒葫蘆裏射出一道飛劍,飛劍射向了兩名死掉的青衣客,飛劍動作靈敏,將兩名死掉青衣客的儲物袋給挑了迴來。


    侯東升:“任道友,莫要誤會,這是我養的靈寵,侯某身家豐厚從不做殺人奪寶之事。”


    “呱!你隻抽魂。”


    “閉嘴!難道你不想完成鬼帝的任務了嗎?”侯東升搬出鬼帝,一心想要謀上位的王大蟆果然閉了嘴。


    侯東升:“任道友……告訴我關於這葫蘆的來曆。”


    任天平:“你先幫我解毒。”


    “你可知女妖秘境?”


    “那兩人的儲物袋裏應該有解毒的丹藥,你再不幫我解毒,我就要死了。”任天平一邊說一邊口角溢血。


    “呱!”侯東升的肩頭突然跳出了一隻三腿蛤蟆。


    王大蟆:“呱!那兩人儲物袋裏的東西都是我的,你想也別想,等你死了,魂魄歸姓侯的,東西全都歸我……呱呱呱呱……”


    侯東升:“快給任道友解毒。”


    王大蟆翻了個白眼兒。


    “想想鬼帝的任務。”侯東升提醒道。


    王大蟆:“呱!快說這葫蘆是不是從女妖秘境來的,你隻需要說是還是不是。”


    任天平眼珠子轉來轉去,也不知道該說是還是不是。


    可一直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他中的毒,非同小可,再拖下去也是死路一條,於是隻能實話實說。


    “不是。”


    王大蟆:“呱!他沒用了,你抽魂吧。”


    “我知道女妖秘境!”任天平說道。


    侯東升:“在哪裏?”


    “我聽說每隔5年,女妖海的某一處會出現一個大漩渦,闖入漩渦之中就能進入女妖秘境。”


    侯東升:“大漩渦具體在女妖海的哪個位置?”


    任天平大口大口的吐血,並翻著白眼。


    王大蟆看了一眼侯東升:“呱!他快不行了。”


    侯東升:“快救他!我身上沒有解毒的丹藥。”


    王大蟆一臉為難加嫌惡的說道:“我覺醒了一個血脈神通可以解天下萬毒。”


    “那你還不動手。”


    “呱!鬼帝尊上,蛙是為了你才犧牲的,你一定要記住蛙。”王大蟆三腿一蹦跳到了口吐鮮血的任天平胸口。


    張開蛤蟆嘴。


    蛤蟆又長又軟的舌頭通過喉嚨深入到了任天平的肚子裏。


    三足金蟾血脈天賦:吞毒。


    侯東升:“……”


    一個賴皮大蛤蟆和長著八字胡的老道人嘴對嘴,真是惡心!


    吞毒結束。


    王大蟆一翻身就跳到了侯東升的肩膀上。


    “麻煩你離我遠點。”侯東升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王大蟆:“呱!啊呸!你以為我想這樣,我都是為了鬼帝。”


    任天平悠悠的睜開了眼睛,雖然還很虛弱,但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


    “多……多謝道友。”


    侯東升:“請問任道友,大漩渦具體在女妖海的哪個位置?”


    “我不知道。”


    王大蟆:“呱!才救了你,你就說不知道,我們能救你也能殺你,侯老弟,動手抽魂別磨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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