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要騙你?”


    恭子或者說月讀命假惺惺的看著葉伊:“從始至終,你都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但是你也從始至終都在騙我,你並不把我作為你們的希望的一部分,不是嗎?”


    葉伊冷峻的看著月讀命:“你隻是喜歡你自己,你如今所有的言語都是為了讓你自己感覺自己的成功,你隻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騙子。”


    “月亮本就善變,為了目的,做出一些邪惡的舉動又有什麽不可以?”


    月讀命冰冷地看著葉伊:“我隻是個謊言,但是你又何嚐不是一個謊言?”


    “謊言嗎?”


    葉伊歎了一聲,說:“你知道什麽是謊言?”


    “明明做不到卻還要承諾做到,這就是謊言,”月讀命說,“月亮從出生那天就是一個謊言,而我作為月亮的化身,自然也該是個謊話連篇的女人,至於你會不會被我的謊話欺騙,隻能說——自己笨就不要怪騙子太狡猾!”


    “但是我曾經被你欺騙嗎?”


    葉伊嘲諷地看著月讀命。


    月讀命的笑容頓時很尷尬。


    “你沒有被我欺騙隻是因為你比大部分人都更加——”


    “因為你並沒有能力欺騙我,這才是真相!”


    葉伊冷冷地看著月讀命:“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到底想說什麽!”


    月讀命突然害怕起來。


    葉伊抓住她的手,說:“自從進入沒有他世界後,我就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才能製造出那麽大的幻境還讓我毫無覺察?現在我終於明白了,製造幻境、維持幻境的力量一直都在我身邊,她假裝成我最親近的人,我自然無從發現她的虛偽,更不要說查出真相。”


    “……你懷疑是我製造了虛假的幻境?”


    “否則你怎麽解釋你的記憶?”


    葉伊看著月讀命,說:“所有人都忘記了他的存在,隻有你還記得。這可真是意料外的清晰啊!”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並沒有故意……”


    月讀命慌張起來,矢口否認。


    葉伊不接受這種蒼白的辯解,靜靜地看著月讀命,說:“對不起,謊話真的不好玩。”


    “但是我真的沒有撒謊!我真的沒有撒謊!我隻是……隻是……”


    “你是什麽,從來都不重要!我不在乎,一點點都不在乎!”


    葉伊冷冰冰地看著月讀命:“我隻想知道你接下來會做什麽?”


    “……我……我接下來什麽都不做!”


    月讀命反常的看著葉伊:“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你不能應該一隻貓盡忠職守的抓老鼠就覺得這隻貓很過分!它沒有做錯任何事!”


    “所以,你覺得自己是一隻貓?”


    葉伊嘲笑的看著月讀命。


    月讀命說:“我不是貓,不過月神在大部分時候都是以貓的形態出現的。”


    “所以你覺得你的行為是合理合法的?”


    葉伊的聲音越來越冷。


    “我隻想迴到有他有真實的世界!如果你繼續阻撓我,我將不再對你客氣!”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這一迴,變成月讀命質問葉伊了。


    葉伊笑了笑,說:“我至少比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你……你可真是……真是……”


    月讀命笑得如冰一般寒冷。


    葉伊說:“怎麽,不開心嗎?”


    “不,沒有不開心,隻是覺得自己很可笑啊。”


    月讀命說:“我以為自己很聰明,以為自己能夠洞穿時間的一切危險,並且在危險降臨前解決所有的麻煩,現在才知道——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怎麽又變成我是什麽都不知道?”


    葉伊好笑的看著月讀命,指了指依舊被好奇籠罩的酒吞童子,說:“他的事情,其實也是你的惡作劇,對嗎?”


    “並不能完全算惡作劇,”月讀命說,“為了製造出困住你的幻境,我必須使用大量的力量,而這種空間扭曲手段確實會對過去和未來的時空造成一定的破壞,尤其是過去的世界……所以他就這麽幸運的穿越了,雖然他至今還不知道讓他穿越的力量其實是我。”


    “……這些事情,恭子並不知道,對嗎?”


    葉伊突然緊張起來。


    月讀命說:“對,恭子什麽都不知道,正因為什麽都不知道才能如此完美的掩飾我的身份,不過我和她本就是一個身體裏的兩個靈魂,我能操控她的世界,也是一點都不奇怪。”


    “你的世界?她的世界?”


    葉伊笑得冰山一般。


    月讀命的表情也跟著顫抖:“你到底想幹什麽!這可是恭子的身體!”


    葉伊笑了笑,說:“虧你還知道這是恭子的身體。放心吧,我不會對恭子的身體做任何不恰當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會讓你有任何機會繼續的胡作非為,我會在天上看著你,一如既往地看著你,不許你繼續——對了,你製造的虛幻立場到底有多大?”


    “……這個問題,你覺得我會如實迴答嗎?”


    月讀命笑得有點曖昧。


    葉伊也隨之曖昧一笑,說:“你覺得你不如實迴答問題,我就不知道問題的答案嗎?”


    “這個……”


    月讀命的表情越發微妙了。


    葉伊於是笑了笑,說:“不要迴避問題的重點,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麽有耐心。”


    “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月讀命假惺惺的說,“我骨子裏其實很冷血,我能創造世界也能隨便拋棄世界,我並不在乎這個虛構的世界的存在時間,它就算下一秒就崩潰,我也不會傷心難過。”


    “這點……我相信!”


    葉伊看向月讀命,眼中閃著金色的光芒:“你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你……你……”


    月讀命驚恐。


    她不安的看著葉伊的眼睛,在少女的眼中有無窮無盡的宇宙正在旋轉和分裂。


    “……你原來是……是……”


    “我說過,我能在這個世界站穩腳跟,並不僅僅靠運氣。”葉伊說,“我都已經去過富士山了,你為什麽還要負隅頑抗?你明明知道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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