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氏正跟老夫人巴拉巴拉獨孤維唯在廟會上怎樣怎樣,見正主來了,忙住了口,兩眼發亮上前誇張的笑:“維唯呀,聽說你今兒個遇到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對你還很好?二嬸跟你說啊,可要好好……”


    獨孤紹棠道不知道還有這茬,打斷秋氏問獨孤維唯道:“遇到太子了?沒什麽事吧?”


    “沒有,就是一起逛逛廟會。”獨孤維唯不當一迴事。


    獨孤紹棠自然也沒當迴事。“嗯”一聲罷了。


    秋氏繼續嚷嚷:“那是太子誒,可不是誰想見就見的,我們維唯真好命。你那茶還有沒,可得給殿下送點,多好的機會呀,多少人想巴都把不上呢。對了,你下次什麽時候再去找殿下玩,可要帶上你姐姐……”


    沈氏跟獨孤維唯臉上淡淡的像沒聽見,獨孤紹棠被她巴拉巴拉沒完沒了吵得頭疼,這麽個人也懶得跟她分說,拿眼一瞪獨孤紹德:“叫你媳婦消停點,屋子都快吵塌了。”


    秋氏頓時收聲,想了想不甘心,拿眼示意老夫人。


    老夫人才不會開口,被長子教訓的夠夠了,她可不想再聽兒子講大道理。


    秋氏隻好歇菜,肚裏直嘀咕,都是傻的,這麽好的機會都不會抓住,要是換了寧寧該多好。


    午後沈氏便帶了獨孤維唯去沈府。


    王氏得了信,在府裏等著。


    母女二人先去跟沈太夫人請安,太夫人越發糊塗了,腿腳也不利索,隻能躺在床上,不是睡覺就是發呆。


    又去見了沈太傅夫婦。沈氏隻說來找嫂子幫侄子打聽林家小姐的人品。


    父母年紀大了,沈氏不願二老為這些糟心事煩心。


    沈淩居然沒出去玩,也在府裏。


    沈氏因要跟王氏說沈瑩的事,原本想打發沈淩出去玩,後來想到丈夫一貫對女兒的教育方式,想著侄女也不小了,聽聽這些也沒壞處,便留了她在房裏。


    王氏聽了沈氏的話,麵沉如水,半晌無語。


    沈淩一雙眼通紅,扁扁嘴巴抽噎道:“大姐夫……他怎麽能這樣……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大姐人那麽好,他怎麽能這樣……”


    “恐怕不是變成了這樣子,人得性子怎能說變就變,興許原本就是這樣的人,隻是以前掩飾的好。”獨孤維唯拍拍沈淩的肩道。


    王氏道:“維唯說的對,沒成親前自然要百般掩飾,成了親,便是木已成舟,就無需掩飾了。”


    她眸中透出冷光來:“他再跟別人眉來眼去又怎樣?隻要瑩兒一天還是他夫人,那什麽才女還能委屈做妾?她一個正五品官員嫡女要真願意跟人做妾,我們瑩兒還怕做她的主母?嗬----她倒願意跟人不清不楚玩曖昧,到時候名聲也壞了,還能說到什麽好人家!”


    “再不行就和離,這麽個混賬東西,不要也罷!”


    王氏迴頭撫了撫獨孤維唯的頭發,道:“維唯今日做的好,就該讓他知道我們家不是任由他想欺就欺的。【零↑九△小↓說△網】”


    “可是這樣一來,侄女婿怕會遷怒阿瑩。”沈氏怕王氏會怪罪女兒,觀察她的臉色說道。


    “我們家一味退讓才會助長他的氣焰,就得強硬些他才不敢亂來。”


    王氏嘴上這樣說,心裏著實有幾分憂慮,長女跟她姑姑一樣的性子,都是習慣息事寧人,她這裏態度強硬,女兒那裏若抱著隱忍的態度可就壞事了,還得去一趟李府教導教導她才是。


    沈氏聽嫂子的說法跟丈夫不謀而合,知道獨孤維唯的做法沒惹禍,便放下心來。


    ************


    過了上元節,新年就算徹底過完,一切重新步上正軌。


    獨孤維澈和林雅菡的親事後來定下來了,沈氏也鬆了口氣,下麵便輪到獨孤維澤了。


    雖然人沒在家,可不妨礙先尋摸人選。


    阿捷廟會那天還是答應幫著傅良玉打馬球,一來是因為她喜歡,二來是傅良玉給了一錠元寶。


    阿敏阿捷當初便是因為家裏欠債被父母賣了,因而尤為看中錢財。


    既能玩樂,又賺了銀子,阿捷何樂而不為呢?


    傅良玉後來陸續又找幾次阿捷,大大豐富了阿捷的小金庫,讓她整天高興地合不攏嘴。


    當然阿捷也沒讓傅良玉失望,每次都能將球門守得滴水不進,對方惱羞成怒,言明傅良玉若再找阿捷守門便不跟他玩了。


    阿捷因而便沒門路賺私房錢,心裏不痛快便可著勁折騰獨孤維唯院裏新提上來的小丫鬟,整的人個個叫苦不迭。


    正月末,皇後娘娘突然派內侍去女學宣獨孤維唯進宮。


    獨孤維唯不知皇後娘娘突然宣召她一個無品無軼的臣女作甚,但不管她葫蘆裏賣什麽藥,左右不會是什麽好事。


    皇後的兩位侄女陸幼儀和陸幼蓉,甚至侄子陸元儀都叫她得罪了便,總不會有什麽好事就是了。


    獨孤維唯從來不是怕事之人,打著主意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倒也不怕。


    那內侍是直接去找了左遷,被左遷陪著去教舍找的獨孤維唯。為保險計,獨孤維唯起身離席,轉身之際用口型對沈淩道:“去找大哥。”


    她家大哥自會讓人通知她爹,她爹自然不會叫她太過被動。


    內侍帶著獨孤維唯乘著馬車去了皇宮。


    往西從筵西門進入太極宮,穿過長長的宮牆一路向北。


    內侍不時悄悄打量身邊的少女,心裏暗暗好奇。別的女子初次進宮都是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生怕有什麽行差踏錯。


    這位倒好,安然自在,閑庭信步一般,也不知道是太無知還是太自信。


    “未知公公怎麽稱唿?”


    走在長長的紅色宮牆內,獨孤維唯突然開口問道。


    “勞二小姐下問,奴婢馮德祿。”


    “原來是馮公公。今日皇後娘娘娘家來人了?”


    他正揣測獨孤維唯的想法,冷不丁被對方問一句,下一意識就要點頭應是,還好反應過來,生生咽下幾欲衝口而出的“是”,改口道:“奴婢就是個打雜跑腿的,皇後娘娘身邊的事不清楚。”


    獨孤維唯燦然一笑:“哦,這樣啊。來的是皇後娘娘的侄女兒?”


    側頭看看他毫無波動的雙眼,笑得像隻小狐狸:“哦,不是。那是陸大公子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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