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我……”這姑娘估計高冷慣了,不善言辭,被獨孤維唯一句搶白便說不出話來。


    這戰鬥力,真是渣渣!獨孤維唯暗道。


    “你你我我什麽,什麽都不是,誰給你的權利來質問別人?閃一邊去!姑娘我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馬。還有你,給我閉嘴……”


    另外一名少女麵目清秀,五官雖不突出,膚色倒極白。她張張口還沒說話便被獨孤維唯堵迴,噎了噎,仍道:“你怎麽能這樣,刻薄霸道,這樣也能考六科甲上?禮科怎麽過關的?”


    獨孤維唯眼一眯,丫的,給你臉你不要是吧!


    在兩個少女攔住獨孤維唯時,便有不少人駐足觀看,甚至有人慢慢朝這邊挪步,明顯想看熱鬧。


    獨孤維唯左右張望一下,突然扯出帕子按在臉上,帶著哭腔提高聲音道:“兩位學姐怎麽能這樣說?太欺負人了,嗚嗚……人家隻不過是……隻不過是……”


    眼見看熱鬧的圍過來,接著哭道:“嗚嗚……你說你家裏想把你送到寧王府做妾,這不是還沒進寧王府,就管著不讓人跟殿下說話了。殿下路過女學門口,想起有些事要交代家父,托我捎個口信而已,你們怎麽把人想得這麽齷齪?嗚嗚……”


    哦----觀眾一片嘩然,原來這位將進寧王府做妾呀!別說還沒進,就是進了,醋也輪不到一個妾去吃,這將置未來寧王妃於何地?


    二女先是被獨孤維唯顛倒黑白弄得目瞪口呆,現在被人們指指點點,兩張笑臉霎時青青白白,又急劇轉紅,爭辯道:“你,你胡說八道……”


    然大家看她們的眼神有嫉妒,有鄙夷,有不屑。


    冷若冰霜那位明顯不知該作何反應,麵目清秀的少女急的臉頰通紅,跺腳道:“誰要進寧王府做妾了,你怎麽能胡說八道呢?”


    獨孤維唯縮縮脖子,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學姐說沒說那就沒說吧,是我胡說八道,我胡說八道。學姐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人心都是向著弱者,原本對獨孤維唯抱有嫉妒之心的,在聽了她的“解釋”後已經釋然,旋即把這種嫉妒轉嫁到二女頭上。


    即便是進寧王府做妾,那也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事。


    因而紛紛指責二女欺負新來的學妹。


    二女哪遇見過這等陣仗,一個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一個知道解釋不通,拉了同伴落荒而逃。


    獨孤維唯把手帕掖進袖袋,暗道,會不會太狠了點兒,別這麽一鬧,兩個人嫁不出去了,或者隻能真的抬進寧王府了。哎呀糟糕,別弄巧成拙了!


    她這邊正懊悔,蕭恪前日可是告誡過她,別嘴巴比腦子快,可她剛剛還是老毛病犯了。


    一抬頭看見蕭鈞和蕭鈺二人站在不遠處瞧著她,一個似笑非笑,一個一臉不善。


    獨孤維唯立刻飛奔過去,一把抓住蕭鈞的手,“哎呀,永嘉,不對,蕭……呃,永嘉公主殿下,我正要找您呢,你聽我說啊……”


    一轉頭見蕭鈺雖滿臉不屑一顧,外加高冷高傲,雙耳卻豎的高高的準備聽她說話。


    獨孤維唯的話戛然而止,轉而道:“課間我去找您,有事跟您商量。你可一定在教舍等我啊。”又補充道:“是寧王殿下讓我來找您的。”


    蕭鈞挑眉道:“學裏傳說前日你跟我六叔一起走了,原來是真的。說說,你怎麽認識我六叔的?”


    “好幾年前就認識了,哦,我不光認識你六叔,還認識皇帝陛下您家爹爹他老人家。”


    “胡說!好幾年前你還不知道在哪呢。”蕭鈺忍不住低斥道。


    “不信拉倒!”獨孤維唯對蕭鈺可沒什麽耐性。


    “你!大膽!敢跟本宮這麽說話!”蕭鈺沉下臉嗬斥道。


    獨孤維唯斜她一眼,理都不理,轉而跟蕭鈞道:“就這麽說定了,我先走了。”


    說完微微欠身,走了。


    蕭鈺跺腳大叫:“你迴來!死丫頭……”


    蕭鈞搖頭,也不理會她,徑自轉身也走了。


    最近戚妃可是巴上了皇後娘娘,氣焰有些囂張呢。


    獨孤維唯進教舍的時候,很多人對她投注目禮,但因為她第一天入學便跟永昌公主嗆聲,知道她不是個善茬,也沒人敢明目張膽找茬。


    隻有幾人眼色不善得瞪他,其中眼刀飛的最多的便數司空妙語了。


    獨孤維唯哪裏是將這些放在眼中的,隻做不見,安然如常。


    至於上課,有時會聽先生講幾句,大多數時間都在盤算開酒樓的事。


    課間獨孤維唯拉了蕭鈞出了教舍,二人在僻靜處交談。


    獨孤維唯說了自己欲開酒樓的想法,還說了是蕭恪跟她推薦的蕭鈞。


    蕭鈞感興趣的是,自家六叔的秉性自己知道,等閑女子都不會讓其近身邊三尺之內。別說不相幹的人,就是自家晚輩也不能。


    眼前這位倒真是神奇,竟然能叫她那生人勿近的六叔給出主意。


    至於做生意,她無可無不可。她站在這樣的高度,任何東西唾手可得,天下能讓她動心的不多。


    獨孤維唯也知道空口白牙難以打動人,便邀請蕭鈞休沐時去定北伯府用膳。


    隻要用了她府裏的膳食,才會對開酒樓有信心。再加上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總能將人打動。


    散學後幹脆又邀了蕭雅跟薛笙,至於沈淩,聽說有好吃的準跑的比兔子還快。


    幾人說說笑笑出了女學大門,在門口被人攔下了。


    一名青衣小鬟站在獨孤維唯麵前施禮道:“獨孤小姐有禮了,我家小姐有請。”


    獨孤維唯順著她手勢看去,司空妙語站在二十來步開外,身側立著一名身材纖瘦的女子,穿著一身月白的素紗羅衣,腰封束得高高的,襯著下身越發的長。


    她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臉上覆著輕紗,僅露出一雙眼睛在外,秋水瑩澈,肌膚如玉。雖看不清臉孔,但整個人給人一種弱柳扶風,冰雪雕就的美感。


    獨孤維唯想起上元節在皇城下見到過的應該就是她了。


    見獨孤維唯看過來,她遠遠的微微頷首,神態間帶著幾分幾不可察的倨傲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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