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根本不需要把凱撒將軍的信件交給屋大維或是阿提亞大人,因為他們早就或多或少知道怎麽安排奧克塔維婭了。


    克勞迪烏斯家族一直和尤裏烏斯家族有著不淺的聯係,而且凱撒舍得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龐貝,關於家族中其他女性的婚姻事情,根本不需要猶豫去做出正確的選擇吧。


    “還是怎麽樣都接受不了啊”


    不管是在高盧,還是在日耳曼尼亞,她一直都是我繼續戰鬥下去的動力,比起常常掛在嘴邊的“為了羅馬和她的榮耀”,前者顯得更加實際和觸手可及。


    “我在想什麽呢,兩者都是根本摸不到夠不著的東西”


    “塞克斯都?”


    “嗯?”


    迴頭看去,眼前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老弟,你怎麽又迴羅馬了,還這麽晚一個人喝著小酒,看來軍隊的生活很悠閑啊。”


    “瓦羅”


    我放下了手中的木酒杯,卻不知道怎麽開始對話,或者說我根本不想對話。


    這可一點都不像悠閑的生活。


    “老弟,怎麽了?”瓦羅伸出手,卻在半空中停住了。


    “還在生我的氣嗎?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曾經是個逃兵的事情,我也很後悔我以前的蠢決定”


    “我早就不在意了,過去的事情誰也沒辦法改變,再說我也沒有多餘的功夫去在乎。”


    “哈哈,聽到你這麽說真是太好了,我可一直擔心我們迴不到過去稱兄道弟的時間呢。不過”


    “不過什麽?”


    “你這樣讓我有點擔心了,老弟你看起來有很重的心事,生了什麽嗎?”


    生的事情可多了,但我又怎麽能說出口,我愛上了凱撒的孫侄女,然後他十歲還不到的弟弟拆穿還把我趕了出來?


    我搖了搖頭。


    “你想多了,瓦羅哥,我隻是一個人在享受著羅馬的冬休。”


    “那就好,那就好。”


    瓦羅嘿嘿笑了兩下。“這裏,兩杯最好的酒!”


    他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邊。“老弟在羅馬有住的地方嗎?”


    “有不,沒了。”


    “如果你想的話,可以來我這裏度過這個冬天。”


    “看來你在阿文提諾丘過得還挺不錯。”


    “哎,還是老樣子。”瓦羅擺了擺手。“米羅還有西塞羅這兩個老家夥,永遠也不會跟普爾切(p.c1audius(a))做出任何妥協。”


    羅馬城內還是老樣子,貴族黨和平民黨之間的矛盾隻會製造更多的混亂,這兩個派係也沒有太多和解的可能,本身雙方的利益就是衝突的。


    “瓦羅哥,你就這麽放心邀請我跟你去阿文提諾?我可曾是和米羅還是西塞羅在一起的。”


    “哪裏的話,老弟你可是跟我一起長大的,你一直都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你當時跟米羅在一起估計是不太了解羅馬的情況,現在你也沒弄清楚城內生的事情吧,再說我也對自己的地盤有信心,米羅那邊都是些二流的角鬥士,沒有懼怕他們的必要。”


    “那我就開心地接受你的邀請了。”


    “哈哈,好老弟,我們先喝幾杯,晚些再走!”


    暖酒下肚,心中不但沒有好受多少,反而有一種被壓抑住的,說不出的難受感覺。


    “瓦羅哥,如果有一天,有人把你最愛的東西搶走了,你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打敗那人,你會怎麽辦?”


    “最愛的東西?”


    “嗯。”


    “嗯最愛的東西啊,”瓦羅看著天花板想了想。“如果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我想自己以後的生活都不叫生活了吧,更別說是被搶走的了。就算知道和搶走我最愛東西的人較量一定會失敗,我也不會讓他那麽容易的得逞,想要從瓦羅這裏拿走重要的東西,恐怕是凱撒將軍也要費點功夫。”


    “是嗎。”


    這個對手雖然比起凱撒來說難度要低些,但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去做一點掙紮。


    瓦羅把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老弟,我這麽說是因為自己沒有什麽未來,一條小命交了就交了,你和我不一樣,你的名字在羅馬已經慢慢被人熟悉了,將來一定有更好的展,如果現在有人刁難你,一定要忍住,也許十年後,你能加倍奉還。”


    “嗯誒?我沒有說是我碰到了什麽事情啊。”


    “我也沒有說你碰到了什麽事情呀,哈哈。”


    “”


    “不過看你的表情我早就弄明白了,想要隱藏難過的事情可不是那麽簡單的。”


    結束了最後的幾杯,瓦羅帶著我迴到了他在阿文提諾丘的住處。


    “老弟,明天你想去看角鬥士表演嗎?”


    “角鬥?”


    “嗯。明天的角鬥分量可大了,這羅馬城內最有名的角鬥士‘日耳曼人’會出場,他可是半年沒有露麵了。”


    最有名的角鬥士嗎,聽瓦羅這麽一說,我頓時對這名頭起了興趣。


    “沒問題,去一睹最強角鬥士的身姿聽起來一定很有意思。”


    “好勒。不過他的對手隻是個從沒聽說過的犯人,明天肯定是一場一邊倒的戰鬥。


    我明早再來叫你。”瓦羅確認完後,自言自語地走去自己的房間了。


    第二天,我頂著昏沉的腦袋跟著瓦羅下了阿文提諾,來到了城中最大的角鬥場。


    鬥獸,角鬥,處決,戰役重現。


    角鬥場從來都不需要擔心吸引不到羅馬的觀眾。


    對於這些嗜血的平民還有貴族,看起來殘酷的表演也成了娛樂的精華。


    能容納幾千人的觀眾席下,士兵把守著每一個準備室的出口。


    “今天的重頭戲,‘日耳曼人’將時隔半年再次出場,上一次他的出現,葬送了其他四位年輕有前景角鬥士的未來。”


    最靠近場地的觀眾席上,一位穿著托加,打扮誇張的男性主持著這場即將開始的戰鬥。


    “日耳曼人”好像是個家喻戶曉的名字,幾乎所有觀眾都在聽到這昵稱後開始歡唿。


    我倒要看看這個叫“日耳曼人”的角鬥士,到底有沒有符合他這個稱號的戰鬥能力。


    “而將要挑戰‘日耳曼人’的則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名不見經傳的新人!”


    就在宣告者介紹完對手後,台上立刻傳出了一陣陣不滿的噓聲。


    “什麽啊,這不是完全一邊倒嘛。”


    “免費的果然質量低啊,怪不得克勞迪烏斯家的人舍得請我們進來。”


    跟其他觀眾一樣快要失去了興趣的我,卻在下一幕兩個角鬥士的出場時站了起來。


    不是因為看到“日耳曼人”誇張非人般的碩壯身體,而是因為眼前出現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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