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倆合計再合計,一句接一句的。不過這迴主要是關大爺在說了。實際內容主要是關大爺這邊地方的‘地主’都有誰,誰手底下的人最機靈,誰最講規矩,誰辦事辦的最好。等等。


    李守良聽得也是新奇,聽的很是仔細。


    這些人平常都不會露麵。不會自己出手,都是手底下的人出來‘活動’,畢竟都是大老了,誰也不會掉了自己的麵子。更重要的是愛惜自己的羽毛。


    當然了,也是因為這些人知道‘犯罪’的懲罰。


    加之這夥人,因為自己做的這些事兒,多少都有些見不得光。所以平時都謹言慎行著。


    行為舉止‘無法無天’的,早都被人做掉了。或者是讓有關部門給收拾掉了。畢竟動作太大的,都一般不會被人許可。也不會為人所容。


    尤其是那些犯罪的,基本都被收拾了。


    說了一通,關大爺也說的口幹舌燥的,端起旁邊已經有些涼的茶杯,一飲而盡。李守良忙站起身來,給二人倒滿。


    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您得端起酒杯來,一口氣喝下去呢。誰成想,就是喝杯水啊。這麽大的動作。快讓我好一陣納悶兒。”


    關大爺麵對李守良的激將,就好似沒有聽到似的。


    連眼皮都不抬,夾起一快子臘肉來,填進嘴裏,慢慢的咀嚼著。


    過了好一會兒,咽下去才說道:“小子,往前數十年,不,五年。別管我之前喝了幾杯,不用你說這話,滋要是我喝這一杯,我連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現在這年紀確實是大一些了。不如以前能喝了。再加上現在,確實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也有意識的控製自己。不喝這麽多了!”


    關大爺這話,好像是說給李守良聽得,也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李守良聽見這話,剛開始沒明白過來什麽意思。


    調笑道:“關大爺,您這麽大的酒量,還在乎這一點半點的啊。這想要痛快的喝一場,就是不能限製自己啊。不然還有什麽意思呢。”


    關大爺哼了一聲,說道:“這酒啊,確實是個好東西。但是啊也不能貪杯。我現在控製自己,就是為了讓自己在以後的日子裏,能夠喝酒的時間延長一些,能夠還能喝!不然等到了年紀大了,以後就不能喝了,可是比殺了我還難受啊。”


    李守良這次才明白這個過來這個意思。不過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再多說話就真成杠了。


    不同於傻柱自己沒事兒就想著喝一杯,哪怕是什麽花生米,或者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而且這一喝就控製不住自己了。


    關大爺這樣的沒事兒就喜歡自己喝一點兒,十分克製自己,知道自己該喝多少。比之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了。李守良平常沒什麽癮,基本是自己有場合的時候,才會喝一杯。


    現在這個場合,關大爺明顯是喝不下去了,那李守良自己就更不會再多喝什麽了。主動的喝?李守良從來沒有這個習慣。


    聊著聊著,李守良突然想了了什麽。


    “關大爺,您剛才說了這麽多的人,咱們這一片的‘地主’,我怎麽感覺這有人您沒說呢?”


    關大爺自己心裏也是有數。誰沒被說,都是有跡可循的。而且這附近的‘地主’他門清呢。


    關大爺點點頭道:“嗯!查三兒?”


    李守良點點頭,笑道:“就是這個人啊。剛才您說的這些個,也就這一個您沒說,但是也就這一個我最熟。”


    關大爺波瀾不驚的臉上浮現出了別樣的神色。不過大致還是平靜的。


    “這查三兒你是最熟悉了。畢竟這是你學生的父親。這個人咱們前段時間,可是和你沒少打了交道。”關大爺說道。


    李守良卻故作生氣的道:“唉,關大爺。這人明明是您先介紹給我的,不是我介紹給您的啊。您這話說的,就像是我先和他共事一樣。”


    關大爺裝湖塗也是一把好手,厚臉皮更是。隨即說道:“這有什麽可賴賬的,是我先認識的,不過和你更熟啊。”


    這話沒有道理。關大爺十幾年之前,就認識了這查三兒。而後和他結成了不小的友誼。不過情況現在已經發生了改變。


    這一年來,李守良收了查安平為學生。


    盡管這個學生,李守良才帶在身邊教導的時間相比其他還算短,也就算是才走上正軌。結果現在還在十月份就被調派出去了。他父親,李守良大概就見了兩麵,往後再沒見過。


    但是關係上,顯然是李守良和他們爺倆的關係更近啊。


    李守良為什麽提起這個人來,還不是通過查安平,知道這查三兒以前是幹什麽的。兼之一塊共過事兒。


    遂直接說道:“關大爺,查三兒咱們前段時間也不是很了解。雖然說現在,打聽消息不是他的主營業務,而且也老久不在街麵上混了,手底下也沒有幾個人了。


    但是要說這一片信息靈通這方麵來說,我覺得仍然不是誰都比不了的。”


    關大爺點點頭,也沒再反駁,這話他認。而且他自始至終也沒說過查三兒不行的話。


    在他看來,查三兒隻是現在不‘混江湖’了,除此之外,消息還是一日既往的靈通。而且有李守良這層關係,如果有什麽事兒,在掃聽信息這方麵,隻會更加的盡心盡力。


    關大爺知道李守良提起他來的意思。剛才也是有這個顧慮,現在既然提起來,也就順勢說道:“人家查三兒,以前就已經很長時間不幹了。


    現在又是小兩年過去,估計更不會幹這事兒了。”


    李守良哈哈一笑道:“關大爺,您知道查三兒現在在幹什麽嗎?”


    關大爺有所耳聞,不大確定的道:“聽說在打掃衛生?是街道辦給他安排的臨時工作。”


    李守良笑道:“這打掃衛生的,經常徘迴於街頭巷尾的。這消息方麵不是得更精通嗎。”


    關大爺嗯了一聲道:“有點道理。”


    李守良笑道:“那我明天去說一說?還是怎麽著?”


    關大爺看了他一眼,倒是沒再說什麽。算是默認了。畢竟李守良安排給查三兒,他會更盡心。


    爺倆接著喝酒。


    李守良也沒多做停頓,就繼續提起了他的另一個想法。這是爺倆剛才想法的合集。


    “關大爺,別的不說,就衝您和韓大爺、謝大爺他們之間的關係。尤其是他們都在有關部門任職,為什麽你不掛職一個呢。


    我敢肯定,要是您能在有關部門,有個職位。先不說憑您的學識和眼界,絕對能占住一席之地。就現在這個情況,要是出現,早就有人來過問這件事兒了。


    要是不掘地三尺,給他們這夥人找到,都給送進去。都算是便宜他們了。”


    李守良這話很是實在。關大爺也聽得清楚,好理解。


    可是問題在於,關大爺自己把自己擺在一個什麽位置上。


    關大爺臉色澹澹,歎了口氣說道:“小子,你這個想法好是好。可是你沒鬧明白大爺的意思。我和他們這些人玩的好,一個是我們都喜歡、熱愛古董古玩。


    二是我們之間都是平澹之交、君子之交,沒有什麽利益之間的糾葛。再說了,我和他們也不是一路人,他們多數是寒門,清流苦寒出身。


    而我呢,承襲前朝九門提督。出身就有些問題。和現在的一些部門格格不入,甚至可能會因為我的曾經的身份而被一些人攻擊。


    而且我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總是在心裏有個檻。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在家裏窩著,不去找個工作?一個是不好找,另一個就是因為麻煩。”


    爺倆說了這麽一通,最終還是否決了這個方案。


    盡管李守良在心裏認為,關大爺說的這些個事情都沒有想象的那麽嚴重。比如他說的出身問題。因為文物商店,一直有這一批‘內賓’。


    平常文化商店,都會收集文物供這些人學習、鑒定、以及進行文化保護。


    正常而言,隻有衣食無憂的人才會去學習一些看起來沒什麽用的知識,來陶冶自己的情操、涵養之類的。


    眾所周知,古董古玩,就是這樣一門東西。有錢的人才玩的起,有時間去找,去認識。


    所以說,著內賓之中,一定有一大批,出身幾位高貴的人在裏麵工作。在這裏就不得不說李守良聽到過的一則笑話了。


    說溥儀作為新時代的古董鑒定大家。卻一點兒鑒定方麵的知識都不懂。


    他搞鑒定,隻看一眼,然後說道:這個東西是假的。


    其結果十有十中。旁人就問了: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


    溥儀說道:這個東西,和我家裏的那件看著不一樣。在宮裏長起來的皇帝,見慣了太多的好東西。隻要一看,和他家裏的東西不一樣,就不需要再說什麽了。


    所以,對於關大爺說的,這個出身有問題的情況,李守良不大好確定。但是也絕對沒有關大爺想的這麽壞。情況也不會這麽差。


    至於另一個,心裏的檻兒。


    。就更加的沒有事了。就李守良所知,關大爺盡管傲氣十足,但是底線也非常的靈活。


    畢竟早年間也不是什麽好人。隻能是說,現在上了年紀了,性子也變得比以前好了。


    但是敢行敢做,依然保留在他的性子當中,而且現在也不像是十幾年後,那個盡量隻能坐著,腿腳不便的老人的樣子。


    不過這話自然隻能是李守良在心裏想想,這話要是說出來。關大爺還不得立即就把李守良給亂棍打出去。


    時間匆匆而過。


    翌日中午。


    抽出時間的來的李守良吃完飯來到了一車間。


    如果李守良沒記錯的話,查安平中午是不迴去的。原因是他的父親,在街道辦的安排下做臨時工,平常上班去都是直接帶著飯去。


    所以他中午也不迴去,都是在食堂吃飯。


    剛一走進一車間的範圍。李守良就迎來了來自四麵八上的招唿聲。


    “守良,來找一大爺有事啊。”


    “守良,今兒怎麽有空迴來啊。”


    “守良,迴娘家啊!哈哈。”


    一句又一句,親切的招唿聲。讓李守良麵帶笑容。盡管這一會兒,各種聲音,讓李守良有些忙亂。


    李守良笑著來到自己工作台不遠處的地方,這裏靠著牆,是一出休息的好地方。


    當然了,通常也是李守良和查安平他們休息的地方。


    果然,沒兩步路就看到了幾人。


    李守良還沒喊呢,幾人就站了起來。


    “師傅。”“守良。”“守良。”


    幾人已經喊出聲來。


    李守良點點頭,先是跟幾人打了招唿。


    隨後找了個借口,李守良帶著查安平就出來了,找個偏僻的地方。


    李守先是簡單的說了下自己的需求。但是因為這裏不是家裏。李守良終究是沒有說一些很具體的東西,隻說了到了家裏再說。


    查安平自然是答應著。


    就這樣,師徒倆下了班,騎著自行車就迴家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爺倆都有自行車。查安平那一輛,是其父親,看著查安平竟然真的,在軋鋼廠呆得住,並且越幹越是那迴事兒,才給他買的。


    這儼然是壓箱底的那點錢。


    對於李守良的到來,查三兒是完全沒有料到的。兒子的師傅來家裏了。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


    “李師傅,李師傅。蓬蓽生輝啊。未曾遠迎,是我的不是。”查三兒一邊有些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光頭。


    隨後趕緊伸出雙手朝著李守良的手握了過去,李守良自然不會拿大。


    也是笑著雙手握上了查三兒的手。


    “我是做了一迴惡客啊。不請自來,給你添麻煩了。”李守良笑嗬嗬的說道。


    查三兒立馬有點‘怒目圓睜’的意思。呐喊道:“哪裏哪裏的話不影響,一點兒也不影響。安平,你去拿上錢去外麵定一桌菜。


    咱們爺倆和你師傅,今天好好的喝一杯。”


    李守良連忙擺手,想要製止。他真不是來蹭飯的。主要是白天上班,也抽不出什麽時間來,要不然他早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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