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守良罕見的有些起晚了。


    來到這已經有小三年時間了。哪怕是剛開始的時候,李守良也沒有過多的失眠過。隻是在睡前有些神思不屬。但是睡眠質量挺好。可謂是心大!


    不過昨晚上做的夢,讓他早上起來火氣是真大。夢裏女主角連續變換,甚至是幾個一塊上。讓李守良在夢裏都有點吃不消。


    實在是太真實了。所以今天可以說是李守良沒有鍛煉的一天。至於怎麽醒的?是被何雨水的敲門聲叫醒的。


    何雨水背好包,推著車子出來,才發現李守良沒有過來。正常這個點兒,李守良絕對已經等在這裏了。畢竟她的傻哥起得晚些。所以這飯自然晚一些。


    現在卻沒有人。奇怪之下的何雨水自然是停好車子。來後院看一眼。沒想到這一看。嘿!真是稀奇事兒。


    這門還是掩著的。何雨水盡管有些猜測。敲了幾下子沒人過來開門。忍不住,就推門進來了。正好看到睡眼朦朧的李守良。


    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一絲迷茫。看向她的樣子,實在有些可愛。用現代的話來說:小奶狗!


    何雨水溫柔一笑道:“守良。睡醒了嗎?該起床了。”


    李守良才算是徹底醒過來。感受著身下的力道。第一時間不是和何雨水說話。而是暗自感歎道年輕人的火力就是旺。


    李守良抬起頭來笑道:“昨晚上睡得晚,今天早上竟然沒有起來。真是。”


    何雨水笑道:“你還知道啊。剛才在院裏沒看到人,就想著來後麵看看。沒想到一推門,剛開始還沒推動。真行。趕緊起吧。不早了。


    等會兒你還得吃飯。我覺得咱們今天去的就得晚。”


    何雨水這話顯然是算上了李守良做飯、吃飯的時間。


    李守良看著說著話一動不動的何雨水。有點無奈的道:“那你還在這站著幹嘛?不是說都要晚了嗎?我還要穿衣服,你還不迴避一下嗎?”


    何雨水聽到這話,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妥。因為李守良的膀子露在外麵的地方,就是沒穿衣服的。耳朵根子一紅。此時也是轉身就走,推開門出去後細心的給帶上了門。


    李守良麻溜的鑽出來,穿上了衣服。隨意的收拾了一下床鋪。


    先是朝著外麵喊道:“行了,進來吧。都穿好了。”


    一邊走到了爐子旁邊。先是點著爐子,讓爐子燒起來。


    何雨水正好在外麵進來了。


    看著他笑道:“早上吃什麽啊?你先去洗漱,我給你做?還是怎麽著?去食堂吃?”


    李守良擺了擺手道:“不在家吃了。還是去食堂買倆饅頭吧。我飯盒在桌子上。還有鹹菜在哪放著呢,你也知道。


    幫我的飯盒裏裝上些鹹菜。就這饅頭吃。”


    和雨水點點頭,幫著李守良去收拾了。互相幫忙,就是不遲到的‘不二法寶’——節省時間嘛。


    李守良這邊點好爐子,就出去洗漱了。


    差不多洗漱好,李守良進屋來。何雨水那邊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李守良過去看看,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其實沒什麽可收拾的。昨天晚上喝了點酒。迴來之後又一陣胡思亂想。


    實則是李守良根本沒有掏出什麽東西來,此時背上包,兩人就出了門。


    來到中院,就看到一群人已經聚集的差不多了。


    看到兩人過來,前院的楊大哥還笑問道:“守良,雨水,今天怎麽這麽晚啊?不應該啊?”


    何雨水指著李守良笑道:“今天我收拾好出門一看,守良竟然沒在外麵等著。我就去後院看了看,沒想到他竟然還睡著呢。”


    謔!吆!嘖!。


    。


    不同的感歎被眾人‘脫口而出’。


    李守良風雨無阻的早晨起來打拳,鍛煉。這個院裏,誰不知道。所以李守良這麽能打,院裏的爺們,誰都不羨慕。


    畢竟刮風下雨,這李守良也起得來,不過是在屋裏練。當然你要是杠:這下雨天,誰看到的李守良在鍛煉。那也沒人跟你杠!總歸有人看到過,或者說聽到過,才知道啊。


    顯然,這事兒,不是何雨水自己覺得是個稀奇事兒。院裏眾人都是如此。


    老齊家大哥,在人群中調侃道:“守良,這不應該啊。不像你啊。真是沒想到啊。”運用了三個語句表達了對李守良的感歎。


    李守良看著院裏這些爺們。其實要不是容易得紅眼病,其實還是挺不錯的一群人。平時一群人能夠說說笑笑的一塊下班。


    這就不容易。君不見有的一個院的,也沒法聚的這麽全,一塊上班下班的。三三兩兩的容易,畢竟誰還沒個矛盾呢。隻能說這個四合院實在‘特殊’。


    麵對幾個老大哥的調侃。李守良也不生氣。人生本就是一場戲嗎。


    嘻嘻哈哈的說道:“哎,可能是到了結婚的年齡了。這晚上總是容易胡思亂想。這一不小心就睡過了頭了。”偶爾開些葷段子無傷大雅,還有益於和爺們之間拉進距離。


    果然這話一出,不少哥們兒直接笑出了豬叫:“哈哈,守良著是想媳婦了。”


    “守良昨天晚上,這個夢絕對是個好夢。”


    “嗨,誰說不是呢。這絕對是個好夢。不過我們這有媳婦的一般不做這種夢。”


    “那是,不過守良還是年輕。這要是等到了媳婦進了家門。就知道,這有了媳婦有時候,也不是什麽好事兒。謔,我的腰吆。”


    “你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看嫂子就挺好的。不過是你虛罷了。你看看我,身子骨多好。”


    “你給我滾。”


    “哈哈哈。


    。”


    人堆裏聊得熱火朝天的。李守良在旁邊笑著聽著。話題是他挑起來的,那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這也是和大家之間‘消除距離感’的一種方式。


    不過旁邊的何雨水確實聽不下去了。實在是有些‘不堪入耳’。汙言穢語一大堆,也不知道李守良是從什麽時候學壞的。


    呸,都是被這些人帶壞了。肯定是!不過這李守良昨晚上做的夢裏,有沒有她啊?還是李守良那個黑妞?


    是的,董杉在何雨水心裏的稱唿是:黑妞。雖然真正看,確實有幾分姿色。但是在這個地界兒,一搭眼膚色這麽黑,誰去認真看這人的麵目。


    何雨水先是大聲喊道:“李哥,楊哥、齊哥。劉哥。


    。嫂子們都不大盡你們的意啊?讓你們在這說這些?


    信不信等我下班迴來,把你們的原話,如實的給嫂子們說一說?”


    這話一出,哥幾個頓時就不笑了,也不調侃了。雖然剛才確實很爽。


    何雨水采取的是:避重就輕的策略。


    關於幾人嘴裏的葷話,是一句也沒提。隻說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然她可是知道,一旦搭話,容易把自己也陷在裏麵。


    陷在能終結話題,就算不錯。


    何雨水瞥了李守良一眼,說道:“趕緊走吧,你不是還沒吃飯呢嗎。不然一會兒上班了,你還有時間吃嗎?”


    這話說的很對,不過其實也沒耽誤多長時間。就幾句話而已。還能超過幾分鍾咯。


    李守良打了個手勢。停好車子,跑進了一大爺的家裏。正好趕上一大爺出門。


    納悶問道:“今天怎麽還沒走?”


    李守良快速的說了句:“起晚了,等會在路上,您問院裏哥幾個吧。”


    隨後過去一大媽跟前說道:“您一會兒有空,幫我去把爐子給看一看吧。我沒封爐子呢。你給過去給封上,等下午的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就行。”


    一大媽點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上班去吧。我收拾完這點兒就過去。”


    李守良點點頭,沒再說別的。就出去了。


    到了外邊,正好趕上一行人齊聚。李守良和何雨水一塊推著車子跟在眾人後麵出了門。等一出了門。兩人騎上車子就要走。


    跟眾人打了招唿。還有人笑道:“還以為你們倆要推著自行車走一路呢。”


    這自然是笑話。不過看得出,李守良何雨水推著車子,沒讓眾人給讓路,讓眾人很滿意。就院子裏這幾步路。耽誤不了多長的時間。


    兩人騎上車子遠去。一路沒說話到了軋鋼廠。實在是路上刮著風。一開口灌上一肚子的涼氣。這是誰肚子也不會舒服。


    真要碰上腸胃不好的,準拉肚子。李守良前世的時候就這樣。別說冬天了。這春秋刮大風的時候,迎風吃點東西都容易肚子疼。真真是!


    兩人停好了車子。


    李守良就要往食堂去。何雨水還有點驚訝:“你去食堂的方向幹嘛?”


    李守良笑道:“不是去買饅頭嗎。早上不就是這樣說的嗎?”


    何雨水一臉納悶道:“你早上去一大爺家,不是去拿饅頭了?我還以為你。”


    李守良笑道:“剛點著的爐子,我沒封上。心思著燒一會兒。讓一大媽等會兒去幫我封上。我去食堂買倆。又沒有多少錢。


    師父師娘都不知道我沒吃早飯這事兒,也不會掛著。”


    這話有理有據。何雨水聽了也沒說什麽。兩人分道。


    李守良一到了食堂裏,基本上都是買完出去的了。或者說早上來食堂買飯的人其實不多。主要是都在家吃飯。


    都是工人,還是過慣了苦日子的。如果是正常情況,不會有誰來主動買的。能省一點兒是一點兒!


    李守良拿著迴到了車間。今天也沒空和高大幾人閑聊了。或者說聽一聽小徒弟們,打聽迴來的消息。


    悶頭在這加緊的吃飯。高大幾人都過來看了兩眼,問了問具體情況。李守良沒再說,自己做夢那一套。在廠裏這話可不興說!隻說自己起晚了。沒來得及做飯。


    幾人就迴去了。不耽誤他。時間過得很快。


    伴隨著廣播站的聲音響起。新的一天算是正式開始了。車間的人們,開始了自己的忙碌的一天。


    經過前兩天的白天忙碌(玩耍),晚上的在車間加班。


    白天玩的狠得,晚上加班加到二半夜裏。第一天人數最多。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二半夜裏還幹活的人數,直接少了一大半。


    雖然還是加班,不過顯然,都加了可能一到兩個小時。就完事兒了。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車主任是來真的。不是玩虛的。誰都不傻。所以自然是沒有人在繼續的挑戰車主任的威嚴。


    不過持續的沒有補貼的加班,誰心裏都不爽。現在就看大家在習慣加班,或者說白天能夠熟練幹完活之前。


    這個心裏的怨氣,會不會爆發出來。爆發出來,會不會傷及到主任,甚至是靳工、劉工。亦或者是更大的領導。


    李守良剛忙活了有半個來小時的活。還沒怎麽弄完呢。外麵進來個人走到了李守良的跟前。


    李守良抬頭一看,是臨時工小夥子,李守良以為是車間裏的誰又找他呢,比如:二大爺。


    結果那人說人說道:“李師傅,外麵保衛科有人找您。說是有事兒。”


    李守良幹活的手一停,有點納悶了。剛開始上班沒一會兒。這保衛科的找他幹嘛?


    李守良道了聲謝,慢悠悠的走出了車間。


    正好看到了在外麵站著的保衛科的成員。


    李守良上前問道:“保衛科找我,是有什麽事嗎?”被打斷了工作的興致。


    李守良也沒囉嗦,直接問道。


    這人可能對於李守良的臉不是很熟悉,隻是聽說過李守良的大名。


    先是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李守良一眼,然後說道:“是這樣的,李師傅。咱們門口有人找你。是一名女子,她說自己叫董杉。說了您就知道。”


    李守良一頓,昨天晚上,還在思考兩人以後的事兒,今天人直接找到廠裏來了。這是在他心裏安監控了?這麽靈敏!


    李守良問道:“那她還說什麽事了嗎?我想問一下。”


    這位顯然是不知道。搖搖頭道:“不知道,門衛那邊來的信兒,就是這麽說的。多的我們也不清楚。隻能是您自己去問一問了。”


    李守良道了謝,就讓這人走了。往車間方向走去。先是仔細的算了下董杉假期的日子。


    然後。


    。嗯!很長時間不陪班了,已經記不住她哪天休假哪天不修了。而且這輪休的日子更是不知道了。


    初步判定:今天是她休假的日子。那她會不知道李守良今天上班嗎?不會!所以應該是有事兒。鑒於此,李守良迴到車間,找到了車間主任。


    在雙方都和睦,而且完全沒有問題的情況下,李守良請了半天的假。


    一路上,李守良胡思亂想:甚至還懷疑董杉是來找他提分手的。咳咳。這個想法在李守良的心底還占了不少的百分比。其他想法不一一列舉了,因為都沒這個‘厲害’。


    到了門口附近,李守良遠遠的就看見,等在大門口的董杉。陪同的是門衛上的人。


    李守良快走兩步,靠近兩人。


    還沒等兩人開口,門衛上的那人,顯然是認識李守良的。


    笑著說了句:“李師傅,您來了。那我就先迴去了。剛才我還說來著,讓這位董杉同誌,和小劉一塊進門衛室等一等。避避風。


    結果她就是不進去。正好我也要在門口值崗,就在這陪著了。”


    李守良一聽,連忙笑道:“那真是麻煩你了。謝謝啊。等迴頭,咱們一起喝酒。我請客。”


    那人也笑道:“哈哈,好。有空咱們一起喝酒。那您先忙。”說著往遠處的值崗位置撤去了。


    兩人這才有機會麵對麵的看著。相視了一會兒,兩人誰也沒先說話。


    最後還是李守良先開的口,笑道:“我說今天早上起來,有喜鵲在叫呢。原來是我對象來找我來了?這麽想我,還能到廠裏來找?今天休班嗎?”


    董杉笑著點了點頭,心裏想起的是,以前李守良能記住,她什麽時候休班的事兒。


    不過看著李守良見到她的,那一如既往的欣喜,那副不生疏的模樣。還好。


    】


    不過董杉還是調笑道:“那是,這好不容易找到的對象。好長時間不來見我了。我不得來找找他嗎。不然我都怕給弄丟了。”


    嘿,這話可不好接。實在是不像這個時代的女性說出來的話啊。李守良不自覺的撓了撓頭,沒說出什麽來。先是沉默了一下。


    隨後生硬的轉移了話題:“我今天倒是上班,不過問題不大。我剛才給主任請了一天的假。迴去了就上,不迴去就當假請了。”


    本來想實話說來,話到嘴邊,還是成了一天。


    董杉先是想到了什麽,隨後笑著點了點頭。


    說道:“本來,還不知道怎麽跟你說呢。‘沒想到’你都請好假了。那咱們出去玩一天?好久都沒一塊去玩了。”


    李守良點點頭,幸虧有所預料。兩人一塊去取了自行車。先是慢悠悠的出了軋鋼廠。


    李守良騎上,董杉在後麵坐著。


    這個過程,誰也沒說話。李守良其實也不知道該往哪走,沒定好目標。或許董杉來找他,也隻是臨時起意。


    畢竟或許她也沒想到,李守良會因為一個見麵,就請一天假出來。就是為了她的‘不確定消息’。


    大概騎了五六分鍾,董杉說話了:“要不,先去百貨大樓吧?你也好長時間沒去了不是嗎。正好看看去看看我們大樓的張秉貴。


    他的‘一抓準’的基礎上,又有了新的絕招——‘一口清’。你知道是怎麽來的嗎?可神了,都知道簡單,都想學,可都學不好也學不來。”


    李守良怎麽能不知道呢。自從和董杉談上之後,去百貨大樓這兩年。可以說是看著人家張秉貴,一步一步的從不熟到熟練。


    從不輕鬆到輕鬆。永遠是注重儀表,天天服裝整潔,容光煥發。後來和董杉之間出現了問題。因為想給一大爺一大媽買點好的。


    去百貨大樓買糕點,也沒再上去過。隻是在底層買了就走。也因此和張秉貴相熟。去的次數多,且一次買的也不少。


    盡管李守良每次的借口,都是一院的人湊得糕點票,一個人來買。盡管張秉貴從來也不信。但是從那個艱苦的吃人的年代走過來的張秉貴,從來不多言多語。


    麵對李守良的解釋,也隻是笑笑。後來李守良也懶得解釋、張秉貴也沒問過。兩人還能說上兩句話。


    正當李守良有點走神,又聽到董杉說道:“然後咱們在附近買點小吃。逛一逛,玩一玩。等到了中午我請你吃大餐,下午你請我看電影好不好?”


    這話李守良還能拒絕的了?笑著迴道:“都聽你的。你說幹什麽,咱們就幹什麽。坐穩啊,準備加速。”


    剛在家裏鎬的油,又不會騎那麽快了。杠杠的。


    兩人好像又迴到了以前那種相處模式。一路上‘董杉說、李守良聽’。就這麽來到了百貨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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