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裏的李守良迴顧今天的事兒,自覺應該是沒什麽問題。有些小瑕疵,大毛病沒有。


    首先是找小孩的事兒,李守良明知道這些小孩兒存在可能被大人套話,讓大人知道的情況。為什麽還要在這幾個院子裏選。


    被自己家長知道無所謂,因為他們知道了之後不會往外說的,有錢賺啊。一個5分錢呢,舉報也有2分錢,不賺白不賺。


    另一個是他們知道了之後,心裏有想法的,更加隻會在心裏說李守良。不會擺在明麵上來了。因為已經警告過的情況下,還非要擺在明麵上來,李守良就敢直接打上門去問問到底想幹什麽。


    還有就是小孩這邊一旦有了情報,李守良就通知那些在街麵上玩的‘哥們兒們’。讓他們呢去砸一砸玻璃,嚇唬嚇唬他們。


    最好不要出現這種情況,沒有密不透風的牆。隻要想問,總能找出點來。不過真到了那一步李守良也不會退縮,隻會更強硬就是了。


    剩下的以觀後效。


    攘外必先安內。自己的事兒解決晚了,就該解決外部問題了。


    遇到這種事不報仇?沒有立即報仇,已經是李守良對他的仁慈了。更何況這次橫豎都是許大茂自己在作祟。


    李守良自始至終都算得上是‘自衛反擊’。就看許大茂那不識相的樣兒,也得治一治他。本來你下鄉去走你的就完了唄。非得搞背刺這一套。


    三大爺那邊暫時沒有什麽治他的機會,說實在的。一個是他是教師。和軋鋼廠這邊終歸不是一個係統。二是三大媽就一大嘴巴。這是人盡皆知。收拾她也不行。


    隻能從幾個孩子下手。關鍵是幾個孩子的學習都一般啊。這撕作業本這一套,沒有什麽用啊。真要讓街麵上那些人欺負這幾個孩子,李守良還沒壞到那個程度。所以隻能再看看了。


    所以目前的敵人就一個——許大茂。


    但是這許大茂,就不能是李守良再親自動手了。


    一是名聲在外,這一邊是李守良找人做的。萬一查到也是也有借口:李守良不好找媳婦,氣不過所以報複。


    但許大茂這邊,還是‘名聲壞’這個說法說不過去。許大茂一定會反擊:李守良就是看上他媳婦了,這樣胡亂攀扯。


    所以還是得找傻柱。一個是兩人是死敵,這有說法,從上升層麵下降到‘打擊報複’。而且兩人是狗咬狗,一筆湖塗賬,所以幾乎沒有事兒。


    二是兩邊的事兒查出來,兩個人的事兒能頂得住壓力。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的李守良覺得靠譜。隨即想起了對付許大茂的計策。


    。


    。


    翌日。


    1食堂後廚。


    李守良掀開了簾子走了進來。剛一進來就碰到了老熟人劉嵐。


    “嵐姐,柱子哥到了嗎?我找他有點事兒。”李守良笑道。


    劉嵐看著李守良先是一句:“守良來了?找誰?哈哈,你說的是傻柱吧。就他這樣的額,還能叫柱子哥?還是叫傻柱好聽。就在裏麵呢。你自己進去就行。


    整天的抱著他那茶缸子,和個大爺似的。”


    李守良往裏走,不斷有人跟李守良打著招唿。這食堂的人一個賽一個的精明。那笑臉別提讓李守良覺得多親切了。


    最裏麵,傻柱一個人在這坐著,抱著茶缸子。


    李守良笑道:“柱子哥,幹嘛呢?”


    傻柱笑道:“兄弟,這個點兒,你怎麽過來了?餓了?正好,大鍋菜剛做出來,我讓人先給你盛一碗?”說完嘬了一口茶。


    李守良一看,嘿,這茶和傻柱以前喝的不一樣了。


    李守良擺擺手笑道:“不用,我不餓。這是有事兒找你來了。你這喝的什麽茶?怎麽看著這麽像菊花茶呢?”


    傻柱也是老臉一紅道:“你不懂,這等你有了媳婦,你就知道了。”說完還在那滴咕什麽能看不能吃的之類的讓人難懂的話。


    李守良聽了也裝作不知道。不問了,別讓人尷尬啊。菊花茶敗火。


    。


    咳嗽兩聲,李守良說道:“有個能說話的地方嗎?或者咱們出去說去?我有事找你。昨晚上迴來的晚,沒去找你,怕耽誤嫂子歇著。”


    傻柱笑道:“那走吧,咱們去後邊,後邊安靜,沒人去。”


    說著把茶缸子放在了旁邊的灶台上。還喊道:“馬華,我和守良出去說會話。我這茶缸子給我看緊咯,別讓人不小心給我拐掉在地上了。


    這茶還沒喝兩口呢。”


    馬華一邊幹著活,一邊喊道:“知道了,師傅。您和李師傅去就行了。我保證給您看的妥妥的。”


    隨後傻柱引著李守良,兩個人來到了後麵。


    傻柱問道:“兄弟,什麽事兒,還上後廚來找我說?”


    李守良攤了攤手道:“我這思來想去的好幾天了,這個事兒一直在我心裏不得勁兒。覺得還是要辦。”


    傻柱已經搶話道:“什麽事兒。你說。”


    李守良道:“別著急啊,我沒說完呢。而且這事兒,我要是說了。你比我還著急呢。不賣關子了。整許大茂。怎麽樣,感不感興趣?”


    傻柱真來了興趣,笑道:“兄弟,怎麽想到這茬了?我這好長時間不治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李守良也有些無奈道:“哥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許大茂前兩天臨走的時候,還使壞坑了咱們倆一把,一轉眼間就給忘了?”


    傻柱一拍手,一跺腳道:“對啊。我怎麽給忘了。嘿,怪了。可能是這兩天事太多了。”


    李守良搖頭道:“不是你太忙了忘了,是許大茂一出差,這人不在眼前晃蕩、久而久之的,就下意識的忽略這人的存在。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想法?整不整?”


    傻柱狠狠的點點頭道:“整,整。這次一定要許大茂接受深刻的教訓。不然都對不起咱們倆的名聲。隻不過怎麽整?你說。”


    李守良笑道:“其實我暫時沒有別的好辦法。就隻想到了一條,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那就說出來,咱們商量商量。”


    傻柱砸吧砸吧嘴道:“兄弟,一條也夠了,先說出來聽聽。”


    李守良說道:“許大茂最近下鄉去了。走的很狼狽。但是隻要一迴到鄉下,立刻他就能恢複這樣的日子。因為那裏的人都指望著他能放電影,甚至在規定的時間內,多放場電影。


    所以下鄉對於他來說,除了路上浪費時間之外,幾乎相當於度假去了。”


    傻柱點點頭,說道:“這我知道啊,不止我知道,咱們院的人都知道這事兒啊。可是這事兒,是整不掉他的。這放映員就是這樣。”


    李守良迴道:“我說這個事兒,是因為這個事兒,和咱們整許大茂有關係啊。許大茂下鄉睡小寡婦這事兒,你知道不知道?”


    傻柱笑道:“這還能沒聽說?咱們院裏誰還不知道許大茂幾件趣事兒。不過咱們都沒有證據啊。”


    李守良道:“就是沒有證據啊。許大茂那晚上喊人來詆毀我們的時候也沒有證據啊。那全院大會還不是被他開起來了。


    所以,想要告,有沒有證據也不是很重要。隻要聽說,且有自己的‘瞎想’就夠了。”


    傻柱的性子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心下一細想:嗨,還真是這樣。許大茂那狗東西,鬧了一整天,不就是從白天就開始瞎想,然後晚上鬧了這麽一出嗎。


    臨走的時候還栽贓陷害一把。自己也就是工作脫不開身,也找不到他的人,要不然非得錘他一頓不可。


    看著傻柱的表情有變化,李守良笑道:“柱子哥,想到了吧?是不是這樣?”


    傻柱道:“還真是這樣。許大茂那個狗東西。


    守良,你的辦法是?”


    李守良看著傻柱的表情知道他已經想到了,說道:“就是你想到的那樣。這事兒還得你出麵,你找誰來辦這個事兒都行。


    首先得寫一些舉報信。然後找人去往公告欄舉報信箱那裏投遞。這信誰看都無所謂,隻要有人看就行。


    投的多了,他也不敢不處理。一開始即使有人看,也容易被派給宣傳部門的解決。然後很容易被壓下去。畢竟許大茂是他們自己的人。而且誰知道許大茂這些年往這裏麵扔了多少錢?


    不過隻要在每次清理過信箱之後接著投,那就總有壓不住的一會兒。到時候就會有人調查了。輕則調迴許大茂,暫停職務,調查清楚。


    重則警告、降級,罰款。甚至開除了。當然開除這一條估計很難。”


    傻柱聽完道:“可以啊守良,這招行啊。但是這信怎麽寫?直接寫許大茂下鄉睡小寡婦?這能行嗎?”


    李守良道:“肯定不行啊,得寫許大茂以放映員放電影職務為便。強迫公社婦女與其發生關係。”


    傻柱一想:嘿,沒準還真行。笑道:“那就這麽辦。放心,我找人去辦。”


    李守良點點頭,說道:“找機靈點的去辦這個事,別三兩下就給發現是他幹的了。”說完走了。


    出去打了飯,吃了迴車間了。


    中午,1車間吃飯的小夥子們迴來了。


    查安平笑道:“師傅,今天1食堂何師傅特別的高興。剛才是何師傅親自打的飯。好家夥,這菜給的也比平常多多了。而且也不抖勺。那肉末都在裏麵呢。”


    李守良哈哈一笑,這事兒,說到底你還得謝謝你師傅。不過沒說出來。


    至於許大茂那裏,單純的就是跟他過不去,給他添堵的。


    許大茂在鄉下睡得決然都是小寡婦,他要是睡得大姑娘小媳婦的,爺們還活著的。即使他是放電影的,大隊隊長了。公社主任都仰仗他放電影。


    怕是他也走不出那個公社或者那些個大隊。


    這種情況下,舉報他違反婦女意願,強迫與其發生關係,是站不住跟腳的。因為一調查,就會知道,大部分情況下,都是自願的。因為許大茂給錢。


    少部分情況,也是公社主任等默許了的。查不到什麽。


    隻能是調迴許大茂,進行調查。然後調查出:私生活混亂之類的結果。甚至有沒有這麽個罪名都不一定。現在的法律還處於一個很粗糙的時代。一切還在摸索著。


    不過讓許大茂出名是一定的了。


    就這樣。


    。時間差不多過去了一個星期。


    期間投了幾次的信。李守良並不清楚,也沒有主動去問。這事兒交給傻柱了,細枝末節都說了,要是辦不好,那可沒辦法了。


    更別說傻柱在整治許大茂方麵從不落空,腦袋聰明勁+∞。


    。


    傻柱期間也來找過李守良吐槽過:信投了但是什麽反饋都沒有。之類的話。


    李守良也隻是囑咐說:“繼續投,清理一次信箱就投一次。直到領導不想把這事兒壓下去為主。”


    就這樣有一天,車間主任先是把他們這些高級工叫到了辦公室裏開了個小會兒。


    主任看著人都到齊了,一臉嚴肅的說道:“剛才,咱們廠長把他們一眾車間主任叫去開了個小會兒。會議的內容是打擊亂搞男女關係的情況。


    具體是說不要利用自己的職務職級等一係列優勢,強迫女同誌與其發生關係。各車間要低調的,私下的進行自查。有類似的情況要及時處理,低調的不引起轟動的解決掉,處理好。


    並杜絕類似的情況再次發生。引以為戒,特殊情況可以做到既往不咎。”


    這話一說李守良心知這是投訴許大茂的信,已經‘上達天聽’了。廠長開始過問這件事了。


    一位師傅問道:“主任,怎麽會這麽突然的說這個事兒?以前也沒聽說過啊。這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主任咳嗽了兩下道:“其實我也是才知道,這最近廠裏有人投舉報信,主要舉報有人利用職務職級之便,強迫女同誌語氣發生關係。這事兒呢信上寫的有理有據。


    不由得人不相信。當然,具體情況,領導已經派人下去調查了。真實情況還在調查中。但是空穴來風、無風不起浪。


    既然有人舉報,怕是肯定有類似的事兒出現。所以領導讓我們在這事兒調查結果出來之前,各車間先自查,然後有問題的,解決問題。


    不要等咱們廠裏的檢查部門,進行‘大掃除’的時候再揪出來,那樣實在丟車間的臉。不好看。”


    說到這裏,基本都明白了。這事兒一出現,有領導提議了在調查出結果之後,全廠‘大掃除’,糾察。


    楊廠長一直手握車間,也怕這裏麵有些醃臢事兒,影響他的地位以及。


    。


    看著大家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知道大家都理解了。這能當上高級工的也沒幾個笨的,幾十年的人情世故,經曆經驗下來,什麽沒見過啊。


    主任咳嗽兩聲,把大家的思路拉迴現實。道:“大家都了解了,那我就不多說了。這樣,咱們高級工這邊應該是沒什麽事的。


    但是幾位師傅手底下都有不少的徒弟。這一旦人多了,總是兼具不過來,難免出現一些問題。各位師傅迴去不妨多了解了解。


    咱們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嗎。左右也不會傳出去。


    領導有批示:可以既往不咎嗎。隻要處理好收尾。不使人鬧事兒舉報。”


    各位師傅聽了都很高興,要不說廠長給麵子呢。雖然他們沒聽說自己手底下的小徒弟們有這種事發生。但是未必沒有,說不定隻是傳不到他們耳朵裏罷了。


    這次不用說,又是有領導借機發揮,找廠長‘禦下不嚴’的過錯。


    有了準備,自己也不至於丟人。


    所以各位師傅連帶著李守良都點頭表示:知道了。就迴車間裏了。


    李守良倒是沒有什麽後顧之憂。他就一個徒弟,還是個小年輕。查安平自己也就是個學徒工,自然也不會有利用職務職級的情況。


    再加上這次的事兒,是李守良一手摻和的,隻能說到了領導那一級,很明顯被哪位領導‘借題發揮’,用來對付楊廠長了。


    這‘借力打力’的招式真是爐火純青,不愧是當領導的。


    。


    。就這樣,自查了大概有兩天,1車間倒是沒查出什麽來,不然總得有點風聲。而後就在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李守良見到了許大茂。這個下鄉放電影的人。


    這是被替換迴來了?李守良這兩天去找廣播站孫主任‘不經意’間打聽這事兒,知道有一個緊急從電影院‘借調’過來的人,在走別的線的放映員,先替許大茂去了。等到許大茂的事情調查清楚,許大茂再下鄉出差。


    看著許大茂有些慌張,帶著些狼狽的樣子,李守良確實心裏很有幾分舒爽。不能老是你算計別人,別人不算計你吧。狗東西。


    比李守良更高興的,自然是傻柱了。


    晚上,正當李守良和一大爺、一大媽準備吃飯的時候,傻柱晃晃悠悠的過來了。邁著‘喜慶’的步伐。笑著拿著酒就過來了。


    嘴裏還說著:“一大爺,守良。今兒高興,咱們一定得喝點兒。”


    一大爺還不知道許大茂被調了迴來的事兒,不知道傻柱喜從何來。


    李守良略微解釋了一下。一大爺就明白了。


    這喝酒,沒幾個菜葉不行。李守良又動手炒了兩個。打了個湯。


    三人舒舒服服的喝了口,這酒啊,喝了就容易口無遮攔。


    喝到一半,傻柱就把不住了:“兄弟,這迴許大茂絕對跑不了了。這領導都把他從鄉下調迴來了。”


    當著師父的麵,李守良有種‘做壞事’的既視感。幸好傻柱沒全說出來。


    李守良迴道:“許大茂的事兒,應該不會就這麽輕易的結束的。”


    傻柱有些不解道:“應該能行吧?我看這事兒鬧得挺大的。前幾天我們食堂主任私下告訴我們說,要自查一下,有沒有強迫女同誌發生關係的情況出現。


    還說是領導傳下來的。這都鬧大了,許大茂還不。”


    李守良搖頭道:“還是那個說法,許大茂要是真強迫過,他不會這麽多年還這麽瀟灑的。沒有什麽大事兒,都是一些你情我願的事兒。”


    傻柱聽了砸吧砸吧嘴,覺得實在遺憾,道:“哎,便宜這許大茂這孫子了。”


    三人酒足飯飽,傻柱晃晃悠悠的走人。李守良和一大媽把桌子收拾幹淨。


    一大爺笑問道:“許大茂這事兒,是你出的注意?”


    李守良點點頭,這場麵上聊得這麽開,領導還沒調查呢,兩人就知道的這麽清楚了,一大爺怎麽會猜不出來。


    李守良笑道:“許大茂這孫子都是栽贓陷害別人,然後別人拚了命的洗幹淨身上的髒水。事後卻都像忘了許大茂幹過的壞事一樣。


    沒有主動反擊迴去的。那可不行。必須也讓許大茂試一試這種感覺。就這還隻是拿他的真事說事呢。要是再給他添點,那許大茂才有的玩呢。”


    一大爺點點頭,也沒說別的。以牙還牙嗎。沒有事兒,一大爺也不覺得,許大茂能知道是誰幹的,然後再還擊迴來。知道了,也沒這個膽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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