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是肯定藏不住的。事涉及兩個車間,這麽多的當事人和旁觀者。


    自下班開始浩浩蕩蕩的隨著眾人的口中宣揚而出。


    作為當事人的李守良已經騎著自己心愛的自行車迴到了家中,這種日子是必在一大爺家吃飯的。


    就像三大媽問話說的一樣,你自進了八月就沒在自己家吃過飯。


    就別說八月了,九月十月,現在進了十一月,能有一個整月的時間在家吃就不錯了,多數是李守良把糧食買迴來放在一大爺家中,自己家中反倒隻留一些粗糧在缸裏,需要的時候拿來用,反正想要吃還有係統簽到的糧食。


    等一大爺等人迴到家中,李守良三人吃過飯。


    兩人坐在那複盤這件事。


    一大爺聽完點點頭道:“以前你是靠打架在廠裏站住跟腳。這次臊一臊馬平安的臉。明天這話傳出去,那些倚老賣老的,仗著自己幾分年紀,欺負你年輕的,應該不會有了。


    你也算是在咱們廠裏徹底站住了。哪個不開眼,就得先試試‘新式廠房這個特殊認證方式’的‘三把火’。”


    李守良接話茬道:“今天也是多虧了馬俊傑不成器,一嚇唬他,就害怕了,自己說禿嚕嘴了。不然沒有證據也是一大難事,至少還得拖十來分鍾,沒解決了那廠長秘書肯定就來了。”


    一大爺說道:“這事也是七拐八拐的得來的消息,不過現在看來你借查安平這外號的事,直接引到你身上是對的,以後沒人會不注意這一點了。”


    李守良又說道:“那鍛工車間的主任也太。實在是怎麽說啊。”


    一大爺說道:“早年還是有點本事的,不過一朝得勢有點忘了自己的看家本事。後來又有人給他使錢,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平日裏又沒有什麽大錯誤,也沒有大的紕漏。不外乎這樣。”


    兩人沒再聊別的,李守良就迴去了。


    等李守良走後。一大爺還在那坐著想事情。


    一大媽過來問道:“怎麽不去洗漱,在這坐著下神呢?”


    一大爺拍了拍旁邊的座位示意一大媽坐下。


    一大媽坐下道:“什麽事?還得坐下說,天冷了,守良給我拿過來的東西,讓我幫他縫一雙護膝。不然騎自行車多冷呢?”


    一大爺說道:“你白天怎麽不縫,晚上了不用壞了眼睛嗎?”


    一大媽說道:“這不是白天沒弄完嗎?我想著孩子再著急用,天越來越冷了。”


    一大爺說道:“你剛才聽我們倆說的事來嗎?”


    一大媽迴道:“不是都處理完了嗎?還有什麽事讓你這在想。”


    一大爺道:“我本以為今天守良就是去找馬俊傑的麻煩去了。順便給他學生正名就算了。沒想到鍛工車間主任正和馬平安正好撞在他槍口上。


    直接讓他把事情給解決了不說,還自己燒了一把火!守良年紀終歸是小,有些人很是不把守良當迴事,這次正好。以後沒有人迴把守良當成整天對誰和和氣氣的少年郎了。


    高級工不能隻有和氣,還得有脾氣,不然關鍵時候鎮不住。”


    一大媽挺疑惑問道:“這不是挺好的嗎,不然是個人看咱們守良年紀小,就在麵前拿大。我可不願意。那你猶豫的什麽?”


    一大爺歎了口氣道:“我倒是沒有猶豫什麽,不過是在想,守良這次站穩了跟腳,以後輕易沒人觸他的黴頭。


    而且最近這處理事也處理的越來越好,很多人和事不需要我提點,他自己就辦的很好了。那他以後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一大爺這話讓一大媽沉寂了一會兒,手裏的活也停下了。


    不過過了一會兒一大媽又繼續幹了起來。還笑道:“老易,你還自詡聰明人呢,這點事兒還讓你心神不寧的。還沒有我看的清楚呢。”


    一大爺道:“那你怎麽看?”


    一大媽笑道:“守良以後對不對你好,我不知道,反正肯定會對我好。我們娘倆相處的挺好的。


    守良和我,一點兒也不來虛的。他央我幹活兒直來直去的,一點也不客氣。”


    一大爺也笑道:“我看啊,你也就是個幹活的命。指使你幹活還這麽高興?”


    一大媽說道:“我就知道,這是拿我當親人呢。哪個孩子不是讓自己的媽幫自己縫縫補補。孩子上班辦不了,可不就得我幫著幹。”


    一大爺迴道:“你還真不客氣。”


    一大媽說:“反正我就是這麽感覺的。孩子讓我幫忙,從來不說謝謝,我也不用他謝我。他心裏是個有數的。


    我也知道他是個好孩子。你比我還早認準他。反倒是我這個老婆子,比你還要相信他。”


    忙活了兩下子,越想越氣。抬起頭來看著一大爺埋怨道:“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這麽好的孩子。成天的在你跟前吃飯,還猜忌呢。你說你是個什麽人呢?”


    一大爺看著越說麵色越不善的一大媽忙道:“你看你,你看你。我說什麽了?我不就說了一句嗎。你怎麽還激動了。不說了,不說了,我也沒不相信。”


    一大媽哼了一聲道:“你啊,心眼兒太多,自己好好想想吧。”


    一大爺也是想了很多,良久,說了一句:“哎,看以後怎麽樣吧,用的著我們老兩口的地方越少,越容易看出他怎麽對我們啊。”


    。。。


    二大爺家中。


    吃著雞蛋,喝了口酒的二大爺,越喝越覺得今天這酒沒滋沒味的。


    什麽原因?還不是今天下午發生的那一幕。


    當時他站出去本來是想著朝馬家父子落井下石一番的。


    再者看誰不行,拉這邊一把,再拉那邊一把,顯示顯示他的本事。提高提高自己在車間的地位。


    沒想到,人家李守良一上來就不給他這個機會。顯示拿話劃清界限,隨後更事步步緊逼,那馬俊傑也是個‘爛包貨’,肚子裏一點東西也沒有,看他嚇的。


    結果就是自己灰溜溜的退迴去了。啥忙沒幫上,兩邊鬧的都不是很好,好在沒掉臉。


    可看著李守良這麽威風,這麽頂的住,他又覺得不得勁了。


    看看人家李守良,去年進廠是他和一大爺一塊帶著進廠的。


    可人家一大爺幫襯著跑前跑後的,他自己裝了迴啞巴。人家李守良自然也不會承他的情。


    好家夥,誰能想到當初一個文文弱弱的小夥子進了廠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不緊身子骨越來越好,性子變得也是大不一樣,待人接物真像個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人。


    尤其是拜了老易為師後,這活脫脫就是另一個老易。不,還不一樣,比老易強多了。


    他剛認識老易的時候,老易硬的像塊石頭呢,也是吃了虧才變了樣。這小子沒吃過大虧,一路順風順水的,真是。


    劉海中這心裏啊,別提多後悔了。還是後院的看著長大的,怎麽就不想著伸伸手。


    至於說技術。連鉗工都幹的好,就更別說鍛工了。這技術肯定也是頂好的。


    又喝了口酒。看了看旁邊悄無聲息的吃著飯的兩個兒子。


    滋!這到底是不是他的種?怎麽唯唯諾諾的。和李守良一比。哎。


    心生一怒罵道:“你看看你們兩個,像什麽樣子,腰板挺直咯,別猴著。老子教過你們吃飯的時候這樣?”筷子一摔。嚇的兩個孩子劉光天、劉光福也是一哆嗦。


    本來你吃你的飯、喝你的酒就行了,一家人好好的吃頓飯。


    在那長籲短歎的。就夠令人心驚膽顫了。這一摔筷子就更。


    倆孩子也是聽話,趕緊直起腰板來吃,按照以往的經驗,如果不這麽聽話,那今天晚上的飯先不說還能不能吃,一頓打怕是少不了了。


    好容易好幾天不打了,就讓他老人家歇歇吧。


    看著溜溜聽話的倆孩子,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失去了興致。喝完了杯中的酒。


    筷子一扔,說了句:“不吃了。”轉身進屋去了。


    劉光天、劉光福喜出望外,今天是個好日子啊。


    兩個人剛想抄一筷子吃點。二大媽一筷子打了過來。


    兩個人疑惑的看著二大媽說道:“媽,這是幹什麽?快點,我爸再反悔了,就一點也吃不著了。”


    另一人說道:“媽,好長時間沒吃著雞蛋了,饞。”


    二大媽,看著兩個兒子,也還沒狠到65年後,一口不給吃的地步。


    二大媽看了一眼裏屋,撥出了一點給兩人道:“吃吧,剩下的,給你爸明天早上吃。”


    兩人對視一眼。得,有就不錯了。吃吧。


    。。。


    三大爺還沒得到消息。。


    秦淮茹純粹的沒參與,不知道內情。


    查家。查平安現在每天累的跟狗一樣,還別說,礙於李守良的影響,不管是主觀的,還是客觀晚上迴到家被父親盯著,反正沒表現出來想去賭的表現。


    晚飯過後,查三兒和查安平在飯桌上聊天,兩人在那聊今天發生的事。


    查三兒再得知今天的事後,顯得很滿意,他能從事實情況中,聽得出李守良還有別的目的,但是僅限於這點事,基於他對軋鋼廠和李守良的不了解,剩下的更深層的東西他也分析不出來。


    不過盡管這樣也夠了,人多的地方什麽事都傳播的快,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


    今天的事會隨著明天人們的上班兒傳揚於整個廠,那麽查安平的外號也就不攻自破。


    其實查安平要是繼承他的衣缽在道上混,這個名頭也就沒什麽。


    可現在兩父子都從良了。他是街道辦下屬的臨時工,他兒子是國廠的工人了。


    那這個外號就太毀人前途了。這是查三兒提出要解除的原因。


    現在皆大歡喜。這個老師目前來看,又年輕,又有技術,關鍵時候還能頂得住事兒。查三兒看著兒子,心想道:我當年怎麽沒有這麽靠譜的老師呢。


    查三兒的想法不被李守良得知,但是李守良經過今天一事,對查安平的態度有了不少的轉變。


    機靈是一方麵,大概是因為現在一方的角度上供過事兒,拋開賭博,李守良覺得這也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他自己是不打算收正兒八經的拜師的徒弟的。


    不過當當師傅也不錯。這當然不是李守良立馬就轉變想法,給查安平這個待遇。


    按照李守良的想法,還是要磨到過年。過年之前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如果這段時間不出什麽差錯,且能吃苦的話。


    李守良覺得收下他是不錯的。就是這個查安平看著性子有點跳脫,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沉得下心來,沉得住氣。


    這做鉗工活,就是不能急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越到高精尖反而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李守良不自覺的這個小夥子考慮。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考慮這麽多幹嘛?真以為誰都和自己一樣,有係統呢。


    查安平即使有他手把手的教,李守良估計也不會這麽容易!


    十年還是十幾年?大概率是這樣的。比別的高級工走完這段路少了至少一倍的時間。


    也很厲害了。至於像他這樣的,等下一個有係統的人出現吧!


    想的太多,不自覺的散發思想。


    李守良一想到明天的活,心裏才犯難,睡覺睡覺!


    。。。


    翌日,還沒睡醒的軋鋼廠被‘它的孩子們’叫醒了。陸陸續續的人匯聚成烏泱泱的一片,顯得熱鬧非凡。


    不過這些熱鬧和李守良沒什麽關係。


    他有事呢,還是很多的正事。


    李守良一進廠,就直奔車間而去。昨天廠長告訴他,罰他要幫所有一塊去鍛工車間的工友,把昨天未完成的工件交給他來,還不能耽誤自己的時間。


    他自己要學習,還要講解機器的使用,還要練手,還有日常工作。


    這就很難辦了,難辦在瑣碎,倒不是難度。瑣碎是因為真的等級不同,各個低等級,中等級的工件都有,一想到這,李守良都頭大。苦了查安平了,折騰吧。


    來到車間,李守良先是找到了自己一塊吃飯的小夥子們。隨後就是和自己一塊去援助的師傅們。都叫到了一起。


    然後分配了一下任務,請求大家的幫助。


    等眾人都差不多到齊了。李守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兄弟們,昨天咱們辦的什麽事大家也都清楚,領導讓我做的事我也都給大家說了。確實有點難為人。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咱們分頭行動,去把那些人的工件工作檢查一遍。隨後再去審核計件那對照一下。名單和工作確定好之後,剩下一些搬工件的事,交給了查安平繼續幹著,老本行。”


    就這樣,當李守良忙活完的時候,整整花了一個上午的。


    他還不知道,一上午的時間。昨晚上的事兒,像是插上了翅膀,先是飛遍了這裏,隨後一把火點燃了整個軋鋼廠。


    畢竟這裏麵可吃瓜的地方太多了。


    首先是兩個大方麵:1查安平和馬俊傑關於外號的說法。是各有各的說辭,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最後經證實都是證據確鑿的東西,剛開始辯解了一下立馬被拆穿,馬俊傑可以說顯得很蒼白。


    2李守良對鍛工車間主任的事。以及李守良對馬平安的態度以及對話的內容。


    直接情況是:李守良先是被聽到消息的人讚歎,隨後就是不自覺的給李守良再次打上不好惹的標簽,一時半會兒掉不下來的。


    於此同時,還有昨天下午最後的未知事件:廠長對李守良有請,是他鍛工車間主任去告訴的廠長,告的狀。廠長派秘書把李守良叫了過去。


    這就不知道幹了什麽了,但大概會出現懲罰。就是不知道懲罰是什麽。


    當然,這隨著中午吃飯的功夫,這事就這麽傳開了。而且猜測懲罰是對的。隻不過這懲罰有點向著李守良。像是幫他攢關係。


    李守良真的聽從了廠長的指示,把跟著他去的夥計們昨天沒做完的工件,一上午結束。畢竟,李守良幹的活又攔不住其他人看。


    這就造成了聽到的人沒有一個不豎大拇指的,都讚歎守良仁義,這種事一般還都是迴去該幹嘛幹嘛,明麵上幫忙,其實大部分根本不幹的。自己補就是咯!


    李守良中午和小夥伴們來到食堂的時候,正巧趕上傻柱出來給大家打飯。


    傻柱上來一句:“李師傅。”直接把李守良整懵了。


    李守良看著傻柱道:“真傻了?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叫我什麽?”


    傻柱嘿嘿的笑道:“我也是懵了好一會兒。好家夥,我可聽說了啊。真厲害,兄弟,你牛。要我也就頂兩句嘴,像你這樣不給臉的,我可做不到。不過真得勁兒,往後看誰再不拿你當迴事。”


    李守良問道:“已經傳到這來了?”


    傻柱說道:“可不嘛。一大早就傳過來了。劉嵐又是個大嘴巴,早都傳開了。”


    李守良點點頭,目前來看沒有什麽不好的消息傳過來。


    這就夠了。至於心裏有想法的,就都自己受著吧。他可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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