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們還有什麽事兒嗎？沒有的話就散了吧。”楊廠長看了看大家夥，笑道。
各個科長、處長與楊廠長對視一眼，大都低下頭去，沒有什麽可說的。或者說有，但是事兒也不大，都能解決的了。不值當的在會議上說，不能丟人丟到廠會議上來。
眼瞅著就要散會。
林副廠長有話說了。
“廠長，我有幾句話要說。正好咱們大家還是討論討論。”林副廠長看著一個出頭的都沒有，不大高興。主動提了起來。
“哦？林副廠長有話要說？那就提一提，咱們提倡暢所欲言，敝帚自珍要不得，都是為了咱們廠的發展嘛！”楊廠長笑著接話道。
“好，那我就說一說。還是咱們車間的事兒。事情呢就是我上次提起那件事兒。本來呢，我是不想說的。
畢竟咱們上周已經討論過了。而且最後也是鬧的並不愉快。所以我都不打算再提起這件事兒了。
但是沒想到在前兩天的時候，咱們廣播站的同誌，不忿於個別同誌在車間裏亂搞男女關係，主動寫了一篇稿子並且念了出來。
在咱們廠裏引起了很大的關注，大家心裏也都有數。我是想說，看來個別同誌這次引起了太大的關注啊，而且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林副廠長看了一圈大家，有些義憤填膺的說道。
“林副廠長這話，我不敢苟同。咱們上次不是已經討論過這個事情了嘛？已經結束的事兒就不要再說了。
這都是有心人對個別同誌的誣陷和嫉妒。以至於自己頭腦不清楚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尤其是這次。
咱們上一周就已經調查清楚的事情，結果到了這一周還是這樣混著，各個部門不甚清楚。這算什麽？
咱們還是一個整體嘛？要是一個整體的話，那咱們就應該相互通知，相互通信啊。結果呢，車間的事兒早就調查清楚了。
但是廣播站呢，一點也不知道，而且也不理智。尤其是個別同誌，竟然在大家不知道的情況下，私自的廣播其內容。
其目的大概是十分不純的。咱們要引以為戒。借這個事兒了解事情的發展，對以後此類事情要有一個成熟了解和運營機製。”
楊廠長睥睨的看著看著各部門的頭頭們。也不管大家聽沒聽進去，聽沒聽懂或者以後用不用，反正這話是先說下了。
本來嘛。楊廠長是不打算把這個事兒給提起來的。
這對於他來說，實在算不上一件大事兒。畢竟一個小小的廣播員，還是剛進場沒多長時間的人。這樣的人他拿捏起來還不是十分的輕鬆。
尤其是這人本來也不屬於哪一派係，還有就是這人犯了很明顯的錯誤，和可以讓人拿捏的把柄。這就沒什麽可說的了。
關於這個於海棠的處罰，甚至不需要和林副廠長、李副廠長商量，自己就能解決。所以對於這樣的人，楊廠長本來不想說來著，也就是不主動提。
這事兒也就這樣冷處理算了。可沒想到他不想提，有人想提啊。
林副廠長可算是把自己給顯出來了。上次懟他懟的還不夠，這次借著這個機會又把自己給抬了出來，好像很厲害一樣。
“廠長，咱們一直常說的就是，不要諱疾忌醫啊。咱們有病治病，無則加勉嘛。就像是你剛才說的這個事兒。
咱們提起來了，就不得不說一說了。按照廠長你的說法來看，這就是一次廣播站那個同誌自導自演的鬧劇。
但是呢我得到的消息是，廣播站這個同誌在廣播中說的，確實有這迴事兒。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能輕易的下結論啊。”
林副廠長還是一直咬著這個事兒不放。
惹得楊廠長直搖頭，真不知道你這麽多年的行政工作是怎麽做的？難道都是‘吃屎’長大的嗎？怎麽腦子裏一點東西都不長呢？
這個事你想挑起來，可是你怎麽一點兒調查都不做呢？你是神仙啊？全靠道聽途說？
楊廠長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就你這樣的，還想著扳倒我？真不知道怎麽死的？要不是看你快退休了，早把你撅到天涯海角去了。
“林副廠長，我呢再說一遍。有些事情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的。咱們不能這麽武斷啊。”楊廠長略有深意的說道。
“趕緊結束吧，可別鬧騰了。”有不少人心裏是這個想法，大佬鬥法，小的們實在是折騰不起啊。
林副廠長輕蔑一笑，還是保持自己的看法。
“廠長，咱們做人做事兒就是要走一步看三步。現在這麽個情況，不能隻看眼前一時的了。還是要謀劃前提。”
“好，那就謀劃前提。林副廠長來說說具體咱們該怎麽做？我也學習學習。”楊廠長忽然就不急了，也不自己親自上陣了，坐等林副廠長開竅了。
他實在是心累，一直想著給你麵子，可是你自己不要啊。你好歹也調查調查啊，真就沒腦子了？一把年紀的人了。
“我的意思還是找人來說說這個事兒。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林副廠長說這話在場的人都是聽得出來，這不就是想讓那個廣播站的同誌來現場說話嘛！這是想要狠狠的落一下楊廠長的麵子？
楊廠長點點頭道：“林副廠長這個想法不錯，但是咱們現在全廠的工作會議。咱們不能說隻為了這一點小事兒，就耽誤著大家夥的時間吧？
要不咱們還是私下的了解了解這個事兒？”
“廠長，這話就不對了吧？咱們不是都已經把廠裏的事兒都說完了嘛。我看啊大家也不缺這點時間。正好咱們也聽一聽廠裏同誌們的意見吧。”
楊廠長看了看林副廠長，隨後眼睛掃過整個會議室。
“咱們大家都是這麽個想法嘛？還是怎麽想的？在座的有沒有覺得耽誤時間的、著急別的事兒的想要走的？可以說出來。”
林副廠長隨著楊廠長的話腦袋也轉了一圈，意思很明顯了，這事兒誰也不能走。
而且在座這些人大部分都想著看熱鬧，所以也沒有哪一個是想要走的。更別說林副廠長還帶著這麽濃的想要威脅人的意味。
“行，那就這樣。咱們就都留在這聽一聽，看一看林副廠長的想法。老林，你說說吧。想找誰來？你自己介紹介紹。”
楊廠長這話就差直接說：你自己挑人來吧，看看他能說什麽。
林副廠長嗬嗬一笑，顯得很滿意。其實吧這個事兒對他來說，實在是扳不迴什麽了。
首先，他的靠山倒了，已經駕鶴西去了。再者別看他被楊廠長壓的沒脾氣，是他本事不濟，但是他的年齡其實已經到了該退休的時候了。
自己也算是廠裏的老人了。來的時間可比楊廠長來的早。廠裏不少人都是他的人，但那是以前，現在自己的人都退換的差不多了。
所以有這種惡心惡心楊廠長的好事兒，他是不願意錯過的。他始終覺得楊廠長換人的進展太快了，一點也不人性化，一點也不懂‘規矩’。
“這樣吧，就把那個廣播站的同誌給叫來來吧，正好一塊了解了解。”林副廠長這話說完，就轉頭看向了廣播站劉科長。
劉科長當即站了起來：“廠長，我這就迴去叫她？”
林副廠長搖搖頭道：“那多浪費時間啊。這樣小林，你去帶著他去辦公室給廣播站那邊打電話，讓那人直接過來。”
眼見林副廠長這樣操作。
楊廠長點點頭道：“小楊，你去辦公室給一車間打電話，讓老陳把車間的人也叫來。對，就是誣李守良同誌的那幾個。正好一塊叫來說說話。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兩個大秘得了吩咐，當即站了起來帶著人去了自己辦公室那邊。
不多時，兩大秘並劉科長迴到了會議室。至此會議室裏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沒有人開口，也不知道怎麽開口。好像怎麽說都陷入了兩人的交鋒之中。
倒是楊廠長好像不怎麽在意這迴事兒。
看了看很‘亢奮’的林副廠長。
搖了搖頭優哉遊哉的說道：“老林，我記得你是七月份參加的工作吧？”
這話一說，林副廠長臉上的喜色褪去，陷入了一絲迴憶中去。
“是啊，七月份參加的工作。這馬上就要退休的人了。報告都打上去了，還不知道這以後怎麽樣呢。”林副廠長這會兒也有些迷茫，他自覺自己算得上兢兢業業，勤勤懇懇。
但是和領導們，一直關係處理上不是很好，這次也是。
臨到了還和楊廠長對著幹，這會影響自己的主管領導也就是楊廠長給自己的評語。但是吧，他就是不想低這個頭。
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反正我這邊是不介意的。大不了就什麽也不幹了，該去哪去哪。
“哦？這麽迅速？那我得恭喜你了？幹了一輩子工作了，也該歇歇了。不像是我，還得好些年呢。”楊廠長這話倒是真的很實在。
看在林副廠長眼裏很有感觸，看著不似作偽。老對手為他感到高興，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好的嗎？
不過也就這麽一瞬間，要是讓他放下這個事兒，他可做不到。該出的氣還是要出的。
“你說你都快退休的人了，還這麽較真幹嘛呢？”楊廠長沒頭尾的來了這麽一句話。
“哎，廠長，這話就不對了。咱們幹工作的，隻要還沒有卸任，哪怕是到最後一秒呢，也不能放鬆啊。”
林副廠長挑了挑眉暗道：這姓楊的，以為說兩句好話就能讓他打消這個念頭？那也太看不清自己了吧？自己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
楊廠長看著重新變的像是‘鬥雞’一樣的林副廠長。
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行，那你就再堅持堅持吧。正好我這邊也有些人了解到事情的始末。看看到底真相是什麽樣的吧。”
本來想給你留麵子的，可是你自己不給自己留後路，那能賴得著誰啊？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不過看著楊廠長和林副廠長都這麽自信。
一時間有不少的人泛起了嘀咕。都看著不像是假的，那到底誰是真的？畢竟總得有一個是真的。
一直沒說話，但凡是工作會議，隻要沒點到自己名，或者說自己下轄的部門沒有出現差錯，以至於被廠長在會議上點名的，就不會主動說話的李副廠長心裏更是懷疑了。
這林副廠長前兩天還去他辦公室坐了坐，言談之間都是要他在關鍵時候‘推一把’，他和他虛與委蛇，而且還答應了一部分‘要求’。
就是想著這麽兩個事兒：一打擊楊廠長在廠裏的威信，讓他能有機會‘分庭抗禮’。二答應了林副廠長的部分要求，也就接手了林副廠長在一些部門的‘人脈’。
盡管這段時間，不少人不少崗位，已經被楊廠長‘溫水煮青蛙’給慢慢的換上他的人。
有的位置，即使還沒能換上他的人，副職上也已經換上了他的人。就等著林副廠長一下台。那些正職上沒換的人，絕對會被找由頭給換下來。
林副廠長在軋鋼廠的時間比楊廠長還長，廠裏的崗位哪怕是換了不少，也仍然還有不少的勢力。現在就看他老李能不能把握的住了。
但是言歸正傳：這兩個事兒是建立在林副廠長有把握、有勝算的情況下的。可要是楊廠長同樣有把握，有勝算。那這事兒可就辦不了了！
想到這，李副廠長心裏總有些不得勁兒，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迴楊廠長是對的。
而接下來的事兒也驗證了這一點兒。
……
“諸位領導，事情就是這樣的。”一車間陳主任看著在座的中高層領導們，神色淡然的說道。
沒辦法啊，剛才一接到電話，揚大秘已經在電話裏把這個事兒的來龍去脈跟他說清楚了。他清楚的知道這個事兒的真相。
此時就是來說出自己知道的。他也確實是這麽做的。
本來他是楊廠長這邊的人，自己這一方又占理，自己就算不趾高氣昂一些，也得和個大喇叭似的聲音大一些。
但是吧，偏偏林副廠長那邊找的那個廣播站的女同誌先介紹的事情的‘真相’。
聽完之後他老陳就這一個想法：這tn的還真是一個天才！
怎麽說呢：顛倒黑白，是非不分。主打的就是一個和真相背道而馳。
那姑娘說著‘假的真相’，卻偏偏一副我就是對的，我是為了你們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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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科長、處長與楊廠長對視一眼，大都低下頭去，沒有什麽可說的。或者說有，但是事兒也不大，都能解決的了。不值當的在會議上說，不能丟人丟到廠會議上來。
眼瞅著就要散會。
林副廠長有話說了。
“廠長，我有幾句話要說。正好咱們大家還是討論討論。”林副廠長看著一個出頭的都沒有，不大高興。主動提了起來。
“哦？林副廠長有話要說？那就提一提，咱們提倡暢所欲言，敝帚自珍要不得，都是為了咱們廠的發展嘛！”楊廠長笑著接話道。
“好，那我就說一說。還是咱們車間的事兒。事情呢就是我上次提起那件事兒。本來呢，我是不想說的。
畢竟咱們上周已經討論過了。而且最後也是鬧的並不愉快。所以我都不打算再提起這件事兒了。
但是沒想到在前兩天的時候，咱們廣播站的同誌，不忿於個別同誌在車間裏亂搞男女關係，主動寫了一篇稿子並且念了出來。
在咱們廠裏引起了很大的關注，大家心裏也都有數。我是想說，看來個別同誌這次引起了太大的關注啊，而且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林副廠長看了一圈大家，有些義憤填膺的說道。
“林副廠長這話，我不敢苟同。咱們上次不是已經討論過這個事情了嘛？已經結束的事兒就不要再說了。
這都是有心人對個別同誌的誣陷和嫉妒。以至於自己頭腦不清楚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尤其是這次。
咱們上一周就已經調查清楚的事情，結果到了這一周還是這樣混著，各個部門不甚清楚。這算什麽？
咱們還是一個整體嘛？要是一個整體的話，那咱們就應該相互通知，相互通信啊。結果呢，車間的事兒早就調查清楚了。
但是廣播站呢，一點也不知道，而且也不理智。尤其是個別同誌，竟然在大家不知道的情況下，私自的廣播其內容。
其目的大概是十分不純的。咱們要引以為戒。借這個事兒了解事情的發展，對以後此類事情要有一個成熟了解和運營機製。”
楊廠長睥睨的看著看著各部門的頭頭們。也不管大家聽沒聽進去，聽沒聽懂或者以後用不用，反正這話是先說下了。
本來嘛。楊廠長是不打算把這個事兒給提起來的。
這對於他來說，實在算不上一件大事兒。畢竟一個小小的廣播員，還是剛進場沒多長時間的人。這樣的人他拿捏起來還不是十分的輕鬆。
尤其是這人本來也不屬於哪一派係，還有就是這人犯了很明顯的錯誤，和可以讓人拿捏的把柄。這就沒什麽可說的了。
關於這個於海棠的處罰，甚至不需要和林副廠長、李副廠長商量，自己就能解決。所以對於這樣的人，楊廠長本來不想說來著，也就是不主動提。
這事兒也就這樣冷處理算了。可沒想到他不想提，有人想提啊。
林副廠長可算是把自己給顯出來了。上次懟他懟的還不夠，這次借著這個機會又把自己給抬了出來，好像很厲害一樣。
“廠長，咱們一直常說的就是，不要諱疾忌醫啊。咱們有病治病，無則加勉嘛。就像是你剛才說的這個事兒。
咱們提起來了，就不得不說一說了。按照廠長你的說法來看，這就是一次廣播站那個同誌自導自演的鬧劇。
但是呢我得到的消息是，廣播站這個同誌在廣播中說的，確實有這迴事兒。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能輕易的下結論啊。”
林副廠長還是一直咬著這個事兒不放。
惹得楊廠長直搖頭，真不知道你這麽多年的行政工作是怎麽做的？難道都是‘吃屎’長大的嗎？怎麽腦子裏一點東西都不長呢？
這個事你想挑起來，可是你怎麽一點兒調查都不做呢？你是神仙啊？全靠道聽途說？
楊廠長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就你這樣的，還想著扳倒我？真不知道怎麽死的？要不是看你快退休了，早把你撅到天涯海角去了。
“林副廠長，我呢再說一遍。有些事情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的。咱們不能這麽武斷啊。”楊廠長略有深意的說道。
“趕緊結束吧，可別鬧騰了。”有不少人心裏是這個想法，大佬鬥法，小的們實在是折騰不起啊。
林副廠長輕蔑一笑，還是保持自己的看法。
“廠長，咱們做人做事兒就是要走一步看三步。現在這麽個情況，不能隻看眼前一時的了。還是要謀劃前提。”
“好，那就謀劃前提。林副廠長來說說具體咱們該怎麽做？我也學習學習。”楊廠長忽然就不急了，也不自己親自上陣了，坐等林副廠長開竅了。
他實在是心累，一直想著給你麵子，可是你自己不要啊。你好歹也調查調查啊，真就沒腦子了？一把年紀的人了。
“我的意思還是找人來說說這個事兒。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林副廠長說這話在場的人都是聽得出來，這不就是想讓那個廣播站的同誌來現場說話嘛！這是想要狠狠的落一下楊廠長的麵子？
楊廠長點點頭道：“林副廠長這個想法不錯，但是咱們現在全廠的工作會議。咱們不能說隻為了這一點小事兒，就耽誤著大家夥的時間吧？
要不咱們還是私下的了解了解這個事兒？”
“廠長，這話就不對了吧？咱們不是都已經把廠裏的事兒都說完了嘛。我看啊大家也不缺這點時間。正好咱們也聽一聽廠裏同誌們的意見吧。”
楊廠長看了看林副廠長，隨後眼睛掃過整個會議室。
“咱們大家都是這麽個想法嘛？還是怎麽想的？在座的有沒有覺得耽誤時間的、著急別的事兒的想要走的？可以說出來。”
林副廠長隨著楊廠長的話腦袋也轉了一圈，意思很明顯了，這事兒誰也不能走。
而且在座這些人大部分都想著看熱鬧，所以也沒有哪一個是想要走的。更別說林副廠長還帶著這麽濃的想要威脅人的意味。
“行，那就這樣。咱們就都留在這聽一聽，看一看林副廠長的想法。老林，你說說吧。想找誰來？你自己介紹介紹。”
楊廠長這話就差直接說：你自己挑人來吧，看看他能說什麽。
林副廠長嗬嗬一笑，顯得很滿意。其實吧這個事兒對他來說，實在是扳不迴什麽了。
首先，他的靠山倒了，已經駕鶴西去了。再者別看他被楊廠長壓的沒脾氣，是他本事不濟，但是他的年齡其實已經到了該退休的時候了。
自己也算是廠裏的老人了。來的時間可比楊廠長來的早。廠裏不少人都是他的人，但那是以前，現在自己的人都退換的差不多了。
所以有這種惡心惡心楊廠長的好事兒，他是不願意錯過的。他始終覺得楊廠長換人的進展太快了，一點也不人性化，一點也不懂‘規矩’。
“這樣吧，就把那個廣播站的同誌給叫來來吧，正好一塊了解了解。”林副廠長這話說完，就轉頭看向了廣播站劉科長。
劉科長當即站了起來：“廠長，我這就迴去叫她？”
林副廠長搖搖頭道：“那多浪費時間啊。這樣小林，你去帶著他去辦公室給廣播站那邊打電話，讓那人直接過來。”
眼見林副廠長這樣操作。
楊廠長點點頭道：“小楊，你去辦公室給一車間打電話，讓老陳把車間的人也叫來。對，就是誣李守良同誌的那幾個。正好一塊叫來說說話。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兩個大秘得了吩咐，當即站了起來帶著人去了自己辦公室那邊。
不多時，兩大秘並劉科長迴到了會議室。至此會議室裏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沒有人開口，也不知道怎麽開口。好像怎麽說都陷入了兩人的交鋒之中。
倒是楊廠長好像不怎麽在意這迴事兒。
看了看很‘亢奮’的林副廠長。
搖了搖頭優哉遊哉的說道：“老林，我記得你是七月份參加的工作吧？”
這話一說，林副廠長臉上的喜色褪去，陷入了一絲迴憶中去。
“是啊，七月份參加的工作。這馬上就要退休的人了。報告都打上去了，還不知道這以後怎麽樣呢。”林副廠長這會兒也有些迷茫，他自覺自己算得上兢兢業業，勤勤懇懇。
但是和領導們，一直關係處理上不是很好，這次也是。
臨到了還和楊廠長對著幹，這會影響自己的主管領導也就是楊廠長給自己的評語。但是吧，他就是不想低這個頭。
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反正我這邊是不介意的。大不了就什麽也不幹了，該去哪去哪。
“哦？這麽迅速？那我得恭喜你了？幹了一輩子工作了，也該歇歇了。不像是我，還得好些年呢。”楊廠長這話倒是真的很實在。
看在林副廠長眼裏很有感觸，看著不似作偽。老對手為他感到高興，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好的嗎？
不過也就這麽一瞬間，要是讓他放下這個事兒，他可做不到。該出的氣還是要出的。
“你說你都快退休的人了，還這麽較真幹嘛呢？”楊廠長沒頭尾的來了這麽一句話。
“哎，廠長，這話就不對了。咱們幹工作的，隻要還沒有卸任，哪怕是到最後一秒呢，也不能放鬆啊。”
林副廠長挑了挑眉暗道：這姓楊的，以為說兩句好話就能讓他打消這個念頭？那也太看不清自己了吧？自己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
楊廠長看著重新變的像是‘鬥雞’一樣的林副廠長。
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行，那你就再堅持堅持吧。正好我這邊也有些人了解到事情的始末。看看到底真相是什麽樣的吧。”
本來想給你留麵子的，可是你自己不給自己留後路，那能賴得著誰啊？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不過看著楊廠長和林副廠長都這麽自信。
一時間有不少的人泛起了嘀咕。都看著不像是假的，那到底誰是真的？畢竟總得有一個是真的。
一直沒說話，但凡是工作會議，隻要沒點到自己名，或者說自己下轄的部門沒有出現差錯，以至於被廠長在會議上點名的，就不會主動說話的李副廠長心裏更是懷疑了。
這林副廠長前兩天還去他辦公室坐了坐，言談之間都是要他在關鍵時候‘推一把’，他和他虛與委蛇，而且還答應了一部分‘要求’。
就是想著這麽兩個事兒：一打擊楊廠長在廠裏的威信，讓他能有機會‘分庭抗禮’。二答應了林副廠長的部分要求，也就接手了林副廠長在一些部門的‘人脈’。
盡管這段時間，不少人不少崗位，已經被楊廠長‘溫水煮青蛙’給慢慢的換上他的人。
有的位置，即使還沒能換上他的人，副職上也已經換上了他的人。就等著林副廠長一下台。那些正職上沒換的人，絕對會被找由頭給換下來。
林副廠長在軋鋼廠的時間比楊廠長還長，廠裏的崗位哪怕是換了不少，也仍然還有不少的勢力。現在就看他老李能不能把握的住了。
但是言歸正傳：這兩個事兒是建立在林副廠長有把握、有勝算的情況下的。可要是楊廠長同樣有把握，有勝算。那這事兒可就辦不了了！
想到這，李副廠長心裏總有些不得勁兒，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迴楊廠長是對的。
而接下來的事兒也驗證了這一點兒。
……
“諸位領導，事情就是這樣的。”一車間陳主任看著在座的中高層領導們，神色淡然的說道。
沒辦法啊，剛才一接到電話，揚大秘已經在電話裏把這個事兒的來龍去脈跟他說清楚了。他清楚的知道這個事兒的真相。
此時就是來說出自己知道的。他也確實是這麽做的。
本來他是楊廠長這邊的人，自己這一方又占理，自己就算不趾高氣昂一些，也得和個大喇叭似的聲音大一些。
但是吧，偏偏林副廠長那邊找的那個廣播站的女同誌先介紹的事情的‘真相’。
聽完之後他老陳就這一個想法：這tn的還真是一個天才！
怎麽說呢：顛倒黑白，是非不分。主打的就是一個和真相背道而馳。
那姑娘說著‘假的真相’，卻偏偏一副我就是對的，我是為了你們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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