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又想什麽呢?問你兩句就不說話了。”賈張氏推了推秦淮茹問道。


    秦淮茹搖搖頭道:“沒想什麽,就是下午幹活有點累,還是有點恍忽。”


    秦淮茹到底也沒說出下午李守良說她的話。這事兒說出來也沒用,隻能是讓自家婆婆罵兩句,於人家李守良一點兒事兒沒有。


    還隻能讓自家婆婆對人家多點兒怨念。但是關鍵在於,她現在在人家手底下幹活,自家婆婆對人家態度不好,要是李守良不知道還好,要是知道了,那自己還指望著人家教點真東西呢,也就別想了。


    “行了,我看啊,你也累的實在不輕。這說兩句話神色就恍忽,還是趕緊出來吃飯吧,一直在鍋上騰著呢,這會兒就是有點涼了,要不。”賈張氏看著秦淮茹問道。


    秦淮茹趕緊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就這麽吃吧。這都什麽時候了,墊吧墊吧也就過去了。”


    賈張氏倒是不大同意,這兩年的苦日子過的,讓她懂得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秦淮茹一定不能倒下,真要倒下了,這個家她頂不住,一家人就得喝西北風。


    以前她兒子在的時候,一個家裏吃的最好的就是他兒子,那時候她跟著也能混上一口。現在頂梁柱沒了,變成了秦淮茹。她在吃上最大的變化就是不再什麽東西都往自己嘴裏放了。


    雖然好吃的變成了都給棒梗,但是對秦淮茹也不再苛刻,或者說也沒辦法苛刻了。


    “你啊,還是多吃點吧。別飯沒省下多少,身子給累垮了。那可就真虧了。現在才剛開始你就這麽累,那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你要是倒下了,咱們這個家可就真得喝西北風了。趕緊出來吧,我去給你舀飯。”說罷,站起來出去盛飯了。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什麽都沒說,也跟著出來了。


    兩人端著飯上桌來,就看到三個孩子正眼巴巴的往這邊看著呢。


    “媽,你醒了?”


    “媽,你可算睡醒了。”棒梗、小當相繼說道。


    槐花還說的不伶俐,故而隻是默默地看著自家媽媽。


    “行了,棒梗,給你媽把椅子讓出來。你再去搬一個。”賈張氏看著仨孩子說道。


    “哎,知道了,奶奶。”棒梗當即跳下椅子說道。


    兩人把飯放到桌子上,秦淮茹坐下。仨孩子依偎了上來。


    “棒梗,今天的作業寫完了嘛?”


    “都寫完了,媽。不信你問小當,她都看著呢。”棒梗先說了一句,可能怕母親不信,又給補了這麽一句。


    “我作證,哥哥都寫完了。我和槐花看著他寫的。”小當當即說道。


    秦淮茹一邊吃著飯,聽到這話滿意的點點頭道:“行啊棒梗,今天表現這麽好啊。等媽月中把錢算一算。這個月餘下些來,給你們仨買糖吃啊。聽話。”


    棒梗當即點點頭,臉上湧上了笑意。咧著嘴說道:“媽,你放心。我們仨一定聽話。”


    賈張氏擺擺手道:“行了。別跟你媽說話了。這時候也不早了,都跟著我來,睡覺了。棒梗明天還得早起上學呢。小當也得去呢。”


    說著抱起槐花,叫著棒梗、小當去了裏屋。留下秦淮茹一個人在這吃飯。


    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三個孩子哄睡著。


    賈張氏剛鬆一口氣,就看到外間的燈給關了,秦淮茹慢慢的走了進來。


    兩人坐在床沿上。許是這黑暗的環境很適合釋放自己內心的壓力,又或者給人一種講話的欲望。


    “淮茹,你跟媽說,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賈張氏猶豫再三,還是沒忍住把自己心裏話給問了出來。


    秦淮茹幽幽的迴道:“什麽怎麽想的?我啊,現在什麽都不想,就是想著把我這三個孩子好好的養大,讓他們都能上好學,找個好工作。


    多賺點錢,別再像咱們家似的這麽窮就行了。”


    賈張氏搖搖頭道:“淮茹,你知道媽想問的不是這個。我是說的咱們院裏的事兒。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就發現了。


    你啊,這個心思變了。不像是以前了,對待咱們院裏的人也不一樣了。”


    賈張氏有句話沒說出來:不像是以前一樣心思歹毒了,說話動不動就給人家挖坑了。以前說話先帶著三分笑,和院裏人麵和心不和。


    現在呢:也不對著院裏人耍心眼了,對人也真了。當然了,對自家孩子也狠多了。不像是以前那個樣了,不慣著孩子了。


    賈張氏很容易就分辨的出來,以前的自家孩子和現在的自家孩子,哪個更好!


    當然這都不是重要的,賈張氏其實最想說的是:你怎麽對李守良、易忠海那一家子、傻柱那一家子的態度給變了。


    這可是咱們家的仇人,都是和東旭不對付的人,怎麽能這麽輕易的就給‘投降’了呢?


    秦淮茹好像是賈張氏肚子裏的蛔蟲一樣。


    黑暗中抬了抬眼皮道:“行了,我知道您是什麽意思。您不就是想說我對人家李守良的態度不一樣嘛。”


    秦淮茹戳破這點事兒,賈張氏當即補充道:“不止是他,還有傻柱家,和易忠海那個老東西家。這可都是咱們東旭的仇人。以前都和咱們家不對付,你這麽……到底是個什麽想法?”


    秦淮茹仔細的想了想,然後深吸了口氣,說道:“這以前東旭在的時候,那時候和他們家不對付,我就不說為什麽了,您也心知肚明。


    是咱們先對人家下手的。也得虧咱們沒得手。人家到現在也裝作沒發生過這個事兒。要不,咱們現在還不知道怎麽著呢。


    東旭走了,我支撐著這個家。對人家態度肯定得轉變啊。傻柱管著一食堂。我對人家態度好點兒。人家就能看在是一個院兒的麵子上,給我多打點菜。我吃的多點兒,就有力氣幹活。不至於餓的沒力氣。


    一車間,一大爺是八級工。我這邊占點便宜,那邊占點便宜。不就是因為有一大爺在嗎。那些人不是沒有想找我麻煩的。可是不少人都得掂量掂量一大爺的份量。


    別管我和一大爺心裏怎麽著,但是明麵上就是一個地方的,天然就得是一夥的。雖然人家一大爺不用管這套。但是我這和扯虎皮做大旗的得管啊。


    還有人家李守良,我們家和人家本來就沒什麽別的深仇大恨。咱們和傻柱還可以說是用計……之類的。


    但是和人家李守良哪有什麽多餘的衝突。人家李守良年紀輕輕的,就是車間副主任,七級工了。以後前途怎麽樣,那都不用多說。


    這種情況下,我對人家是個什麽態度還用琢磨嘛?我明明隻需要釋放一絲自己的善意,放低一下自己的身段,就能讓自己過的更好,更舒服一點兒。


    那我為什麽不呢?就像是這一次,我隻是把自己的條件擺在他們跟前,一大媽、傻柱包括雨水都幫我去找李守良說項了。


    要不然我也沒有機會跟著人家學習了。”


    賈張氏聽著這話,沉默了一會兒,深深的歎了口氣:“你也不容易。不過李守良這兒。”


    “李守良這兒,我是一定要靠攏的。不說人家李守良平常對咱們家孩子的態度。這人典型的‘公正公平’,他心裏有一杆秤,這‘秤’就是用來稱量咱們這種人的。”


    秦淮茹這話說的很明白,賈張氏也沒再說什麽,良久:“行了,不早了,睡覺吧,不然睡不夠,明天幹活沒精神。”


    兩人這才慢悠悠的脫衣服睡覺。


    ……


    易家。


    今兒迴到家的一大爺顯得有些沉默,李守良和一大媽都感覺到了。


    這讓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這是怎麽迴事兒?李守良仔細的迴想了一下,也沒想起來到底是哪裏有問題。


    吃完飯收拾完東西,仨人坐那歇著的時候。


    李守良才問這個事兒:“師父,您是哪不舒服,還是怎麽著?我看您也不怎麽說話,要不咱們去。”


    這話沒說完,就讓一大爺給截住了。


    一大爺擺擺手道:“我沒事兒,不是身體上的事兒。”


    “那你這是幹什麽?一迴來就抻著張臉,好像都欠你錢似的。”一大媽有些不解的說道。


    “還說呢,還不都是因為你的話。”一大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


    “這是怎麽說的?怎麽就因為我了?我這在家什麽都沒幹啊。”一大媽滿臉的疑惑,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一大爺沉默了下,就把今天的事兒給說了……


    “現在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說了吧。你當時和柱子、雨水一起幫秦淮茹說這個事兒,我就不大同意。


    不過一來,你們仨都幫她說項。再一個雨水自己都不介意,我當時也沒想到別的,就沒阻攔。


    哎,現在想想,我當時就該不同意的。這樣咱們就能多商量商量了。”


    一大媽聽了這話也後悔了:“這車間裏有壞人呐。他們這麽敗壞守良的名聲,就不怕被逮住了?那不得開除他們啊?他們就不怕丟了工作,到時候看他們怎麽活!”


    一大爺倒是沒這麽樂觀:“真要有這麽簡單就好了。人家既然敢傳,肯定早就想好了的,知道這事兒肯定不算是很嚴重。


    這事兒既不能讓他們被開除,甚至不能讓他們受到什麽處罰。人家隻要來一句,啊,我是無心的。我一開始就是想著。


    。


    這樣的車軲轆話,我一說能說一麻袋。總之最後彎彎繞能把自己給解的一幹二淨。”


    “那就再找別的機會唄。咱們又不是為了專門治他們。找的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一大媽倒是挺看的開,還安慰了一大爺兩句。


    但是顯然一大媽沒明白的一大爺的意思。


    一大爺搖搖頭道:“你啊,還是不明白。治不治他們,都沒什麽事兒。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可是他們這傳這些小話可是有很大的意義。


    守良現在可是‘觀察期一年裏’,本來就是一動不如一靜。現在在車間裏鬧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還被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咱們知道是假的,可是別人不知道啊。他們隻會往壞的方麵想,然後用自己歪了想的去傳給下一個人。到最後這話會被傳成什麽樣子,咱們都不知道。


    這事兒最後肯定不會隻是咱們車間裏就停下,肯定是會傳到廠裏的。別的聽了也就聽了,可是廠領導要是聽了,這時候要是再有舉報的。


    那守良這個事兒,可就直接給毀了。守良這個‘預備役’,當初費了多大的功夫,還跟人相互較勁兒,換車間。


    結果到了現在,就怕功虧一簣啊。”


    一大爺一連串的話說完,又深深的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李守良也才想起來這個事兒的可能性。其實是他自己也疏忽了。說是‘預備役’,但是因為和去年沒什麽區別,所以也就沒管別的,都有點忘了。


    現在一大爺這麽一說,他才給想起來。看著一大媽煞白的臉色。


    李守良趕緊說道:“師娘,我感覺師父說的太誇張了。真沒這麽重要,您相信我就行。絕對沒有什麽事兒。”


    不管李守良怎麽說,一大媽一直陰沉著臉,原以為自己隻是發發善心的事兒。


    結果沒想到給自家孩子帶來這麽大的難題。還可能搭上自家孩子好幾年的努力。


    那自己可不就是個罪人嘛!


    一大媽一想到這,就覺得不得勁兒:“守良,是師娘對不起你。”


    李守良好像受了大驚,趕忙說到:“師娘,這是什麽話?沒有,我不是都說了,沒有這麽這麽嚴重。


    師父,您怎麽不說話啊,是不是啊?”李守良朝一大爺使著眼神。


    這都什麽時候了,您怎麽還不勸勸師娘呢。


    易忠海隻是搖搖頭道:“行了,你也別胡思亂想了。事已至此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也許就沒有舉報的或者是亂說的。


    那可能也沒什麽事兒呢。這個事兒,我和守良再想想辦法。”


    眼看一大爺說話不是朝著好的說,不僅沒有捂蓋子,還把蓋子給掀了。


    李守良挑挑眉,就要說話。


    一大爺擺擺手道:“行了,守良。我這話還就得這麽說。你沒想到也隻是現在沒想到,不代表真要遇到事兒了,還想不到。


    我現在說啊,既是想給你打個預防針。也是想著告訴你,這個事兒確實是你師娘好心辦壞事了。這個沒什麽可遮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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