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迴到屋裏的李守良。罕見的沒有看看書、或者打開收音機聽聽沙沙的聲音。又或者拿起工具,擺弄擺弄自己的手藝活。


    今天晚上不知怎麽就想到了一些平常想不到的地方。甚至自己猜測到了楊廠長的想法。雖然隻是李守良的猜測。


    但是李守良卻沒有一次,比這一次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匆匆的洗漱一番,李守良就躺上了床。在亮堂的燈光之下,李守良看著屋頂,思緒又漸漸地沉了下去。飄去了遠方。


    李守良終究還是沒能免俗。


    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兒:自己到底吃不吃得了這個苦。自己到底能不能適應那裏的生活。還有就是自己走了之後,一大爺、一大媽兩口子怎麽辦。


    自己本來打算著,找個對象。過兩年生上兩個孩子。承歡膝下,讓老兩口共享天倫之樂。不再為前半輩子的算計而累身。


    可現在,有了楊廠長這一步。自己可就沒辦法再實現了。畢竟誰也不能逆著大勢去走。而且自己走後,為了一些事兒的保密性。


    自家人未必有一些優待。也就是說,老兩口在自己走後,可能又會和往常一樣了。不過還好,這一次,傻柱被他改變了。


    提前娶了於莉。現在還有了孩子。就憑他現在和他們家這邊的交情。讓他幫著養養老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以傻柱的秉性。


    如果他親自托付都不行。那李守良就不知道誰能行了。說到底,李守良對已經改變了的人和事兒有信心。


    不過話說迴來。要是李守良猜錯了呢?當然這個可能李守良總覺得希望不大。現在唯一可以爭取的,就是自己在夜大學習的時間越長,這日子就這麽不知不覺的過去了。


    或許,這楊廠長就會發現,他不過是中人之姿罷了。也就不再打他的主意。不過這幾乎不可能。


    一時間,兩個想法,在腦海裏交織,李守良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過又轉念一想,自己與其想這些還沒確定的。還不如想一想,自己真的去了那,到底要不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


    畢竟,真要到了那,也就真的幾年之內,是走不了了。還不如就好好的努力一把。幫一幫這一個讓人心疼的國家。


    李守良的心思放開了之後,罕見的又想多了。畢竟自己在後世有不少聽過名頭的機器。李守良知道他們的各自的名頭。也知道他們的一些組成。


    這一次來,也有一些心得。李守良有信心去鑽研出個真東西來。


    。


    ***


    自劉主任和李守良談過話之後,時間不知不覺的已經走過了三天。


    其後劉主任也找過靳工,這是李守良看到的。但是後來,卻再也沒有什麽大動作了。又變成了剛成車間主任那兩天的神龍見首不見尾了。


    李守良也不知道這人在幹什麽。但是想來,一直在為車間奔走。


    畢竟車間如今弊端就在眼前。而且新官上任,還一直沒有什麽大動作。對此李守良是不相信的。


    畢竟車間裏,一直都是錢主任當主任。現在換了劉工上位。不習慣、不舒服是肯定的。


    現在還需要看劉主任的手段。不然依李守良看來,也維持不了多久了。


    李守良這個想法,還沒有出來多長時間。


    就得到了通知,劉主任邀請他和靳工去車間辦公室坐一坐。這個動作實在是讓他有點沒想到。


    李守良迴頭看了看靳工,然後出去了門口,等了不久。


    就看見靳工在裏麵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看到了李守良,靳工還有些迷茫。不知道這是個什麽陣仗子。


    “李師傅,您這是?”靳工‘迷惑’的問道。


    李守良一笑道:“靳工,咱們走吧。我就是在這等你嘞。咱們倆應該是一個事兒啊。我先出來兩步,索性就在這等著您。”


    靳工聽到這話,仔細的看了看李守良的麵目。笑道:“行,那咱們走著?”


    隨後兩人往前走去。來到劉主任辦公室門口。李守良上前敲了兩下。


    “請進。”劉主任的聲音在裏麵傳出來。


    李守良推開門,兩人進來。


    劉主任起身相迎,笑道:“我本來想著親自去車間裏跟你們兩個說來著。不過我這還有點東西沒處理完。也就讓別人順手通知你們了。來,來來。咱們這邊坐。”


    說著指著旁邊的茶幾。


    自己已經率先來到了這邊。還去旁邊拿了茶葉來。李守良看著他的動作,上前提起了暖壺,在劉主任將茶葉放在杯子裏後,給杯子衝上水。


    屋裏一共仨人,一個在忙著放茶葉。一個是小年輕,一個老頭。李守良不動手誰動手呢。


    衝上茶,三人才算是坐下。劉主任在上手,兩人在左右。


    一時間氣氛有點沉默。劉主任不發話,兩人肯定不會先說話。


    不過雖然沒說話,三人卻都看著對麵兩人的神色。倒也沒多拘謹什麽的,放不開更是沒有。畢竟這以前都是共事的夥計。


    像是靳工,這馬上就要退了。還有幾年啊。他現在才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還是劉主人先開口說了話:“靳工、守良。自從前幾天我找過你們倆。不,哪怕是以前,這也是咱們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坐在一塊說說話吧?”


    李守良看了眼靳工笑道:“確實是,咱們以前有事,也就是三言兩語的給解決了。從沒慢悠悠的坐下過。”


    靳工看著這一唱一和的,心道:靳工、守良。這兩個稱唿就看的出來,對兩個人的遠近。現在就又親疏遠近了,這以後還了得?


    不過他倒是沒表達出來,隻是默默地在心裏記上一筆。


    “不止啊。這不隻是咱們第一次坐下來說話。還是咱們仨都升官來,坐在一塊的一次。最近車間裏出的事兒不少。


    咱們車間主任也因為身體的原因,不再堅持在一線。正是群龍無首之時,我算是楊廠長臨陣點將。倉促的接下了咱們車間這一攤子。


    說實話,還真是有點誠惶誠恐、如履薄冰。畢竟一個車間,哪怕是咱們車間是個新車間,是個小車間,也有這麽多的人。


    這可不是鬧著玩呢的。我一來沒有主持過一個車間的經驗。二來,咱們車間,就我在車間的了解。還有一些嬌兵悍將。


    這些人的身份,地位不提。隻是說來這個車間時間的長短。可是比我還要長的。因此我也有些麻爪。有些不知道該從哪方麵下手。


    於是,我做了一個在我看來挺不好意思的事兒:就是去求教、請教,請教那些有經驗的老前輩。不斷去的請教了幾次。終於有一次,在他們的指點下,我想到了辦法。


    這個想法,一出來。我就覺得應該可以。所以,今天讓你們兩位過來,也是想聽一聽你們倆的想法。


    一個是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另一個就是也準備讓大家知道我的心思了。”


    李守良聽到這話,不自覺的和靳工麵麵相覷了一番。


    這不就是新官升任三把火呢。找到了方法,不也就是要整治車間。說的冠冕堂皇。


    不過心裏怎麽想的,歸怎麽想。


    李守良立即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坐直了自己本來有點郭的腰。


    靳師傅看到李守良這樣,也坐直了自己的身子以示對劉主任的尊敬。


    看著兩人自發性的地動作。劉主任有點高興。不過沒過多的表現出來。


    也不囉嗦,直接進入正題:“咱們車間,前段時間不是出了宋鍾這件事兒。弄得咱們車間比較狼狽。這段時間,我就一直在想,咱們車間為什麽三天兩頭的,就會有些意外發生呢。


    後來我想明白了,我覺得,是因為咱們車間總是有些不穩定的因素存在。這事兒你們倆覺得呢?”


    李守良還能怎麽覺得?自然是覺得對了。


    一邊點頭一邊說道:“主任,聽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確實是啊。自我來了咱們車間之後,就見識了多次。


    咱們車間不說三天兩頭的鬧個事兒。可是個把月絕對缺不了事端。咱們車間自己人看笑話,也就罷了。


    其實車間人多口雜的,車間裏鬧的這些事兒早都傳到外麵去了。讓別的車間也笑話我們。關鍵是咱們車間裏也從來沒有什麽具體的措施來製止這樣的事兒發生。


    從來都是一些人鬧夠了,就訓斥兩句。然後老實兩天。等待下一迴再有點不順心的事兒再接著鬧。不夠丟人的。


    。”


    李守良故意把話說的夠重。劉主任剛才說這話出來,就是為了點出‘攪屎棍’董繼強、李大友一夥人。


    同時也是不給靳工反駁的機會。


    李守良這個做捧跟的,自然也是適當的添把火。不過現在看來李守良這把火添的比原來那把柴還要旺。


    靳工其實也聽出不對來了。不過一直沒說什麽。一直等到李守良說完。


    靳工先是瞪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相信,有點無奈,還有點不忿、不讚同。不過到底是等著李守良把話說完了。


    這才反駁道:“主任,守良。這話不是這麽說的。咱們這看事情啊,從來不能隻看到一麵。還是要從事情的兩麵來看。


    畢竟有句話說的不好聽,但是我感覺話粗理不粗。要是咱們做的好了。這車間裏哪來的這麽多的事兒啊。歸根結底,是咱們做的也不夠。”


    這話聽在李守良耳朵裏,直讓李守良想笑。


    這話就差指著錢主任的鼻子說:你看你管的車間,這得是多不好啊,才能讓這些人三天兩頭的鬧事兒。真是不夠丟人的。


    劉主任也是沒想到靳工能在他們兩個都說‘不對’、‘不行’的情況下。還能堅持自己的意見。而且還反駁。


    一想到這,劉主任心裏就不大得勁兒。


    一直以來,他都看的明白。這車間裏的攪屎棍一夥,能在車間裏過得長久。一是靠自身審時度勢,什麽時候鬧,什麽時候鬧大,什麽時候不鬧了。


    他們倒是看的門清。再者,就是真要鬧大的時候,他們總能在關鍵時候‘斷尾求生’,再由靳工這個‘一個廠裏出來的’給打著圓場。


    每次都是有驚無險的度過。經曆這麽多次,他姓劉的也算是看個明白。錢主任未必沒有處理這些人的機會。


    但是一來,他們車間分著好幾派。每次都有別人扯後腿,或者是不盡心盡力。還有就是靳工這個最大的頭子在後麵站著。


    甚至劉主任自己陰暗的想道:要不是他空降來,再有李守良來破了局。當時這個車間裏的人可都是聽他的。不聽他的也給他麵子。


    這個車間這兩年,還能姓‘錢’嗎?怕不是早就姓靳了吧。


    不過現實,卻是現如今他成了車間主任。連李守良這個小年輕都高了這靳工一頭。事實難料。如今大權在握,劉主任也準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管靳工的那些個小九九。隻誅首惡!


    想到這,劉主任盯著靳工說道:“靳工,我知道你這人啊,就是心軟。別的就不說了。就說咱們車間出的這麽多次亂子。


    喔,得從守良來了之後的。這些事兒哪次裏沒有這些人的身影或者說手筆。實話說,這些人我是不看好的。


    或者說我是對這些人厭惡的。畢竟他們的存在,實在是讓咱們車間被拉低了不止一個水平。要不是他們這些人還都是一些有點兒手藝的人。


    我早就準備收拾他們了,以前都忍了下來。不過自從經曆過宋鍾這事兒之後,我也是明白了,這些人骨子裏還是帶著一些不確定的因素。


    必須狠下心來,早早的就把這些人給趕出去。給咱們車間一個安穩進步的工作環境。”


    這話說得就比較的重了。不穩定因素,這一大帽子扣在了頭上。


    盡管靳工不是那其中的一員。但是並不妨礙,他此時聽得滿頭大汗。真急人呐。偏偏他現在,就是想反駁都反駁不了。


    他難道還要請求劉主任,手下留情?


    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劉主任直接燒到了這些人的身上。想要快刀斬亂麻先解決這些人。


    他現在觸他的眉頭,怕不是他也得被收拾啊。


    他們被收拾,他還能幫襯一二。但是要是他被收拾了。那就相當於全軍覆沒了。


    靳工在權衡了一下之後,不得已不低了頭。


    隨後這件事兒就好說多了。靳工不再抬頭了。李守良對劉主任的態度是支持的。


    稍一停滯,劉主任直接說道:“行了,那這件事兒的談論也就到此為止。我來說說我的想法。和我這兩天做的努力。


    經過我的多方商量和協調。尤其是我找到了幾個同樣為新車間的車間主任,以及最終匯總到楊廠長那裏。


    楊廠長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讓我們自己處理這些小事兒。所以,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方法來了。


    咱們車間的這些個攪屎棍,他們不是喜歡攪和事兒嗎。我尋思著,讓他們攪和個夠。我已經初步和其他車間主任定好了。


    等咱們迴頭商議完,再定個時間。把各個車間的‘攪屎棍’、‘刺頭’,進行對調。我倒是真想看看。這些人在人家新車間,能不能也使出他們當時的本事來。


    攪合的人家車間雞犬不寧。讓人家也厭惡他們一夥人。


    尤其是我打算把他們都打亂,不是一窩蜂的全部送到一個車間裏。這樣的情況。要是每個人都能發揮出自己的真水平。要是能狠狠地拖一拖他們車間的後腿,那我就是真的服了。”


    靳工聽到這話,識趣的沒再說什麽。


    李守良也笑了笑。表示聽從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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