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請吧”楊傲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秦川瞥了他一眼,“本將軍家事為平,此事先耽擱一兩天”,齊林不應該在守邊疆麽?


    “九華與塞外定下了五年之約,止戈不戰,莫非將軍不知道”楊傲道,秦川這才想起,老子下昆侖山,玉城關便退軍了。啊喲,齊林是齊楠柯她爺爺,秦川想到不禁頭大。


    這一番神往,到令秦川心頭處,那個啞巴小姑娘不由得浮現,不由得心頭一柔,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做什麽。


    秦川啊秦川,你究竟是欠了多少紅塵債?


    見他又是皺眉又是傻笑又是歎氣,王雙便知道他在想些甚麽了。“禽獸……”


    秦川:“……”


    家事?你有個毛家事!楊傲不屑瞄著他。


    “相公”忽地,軒轅容兒出來,見秦川無恙,撲到他懷裏。


    秦川刮了刮她的鼻子,“沒事了”


    楊傲見了這個女子,不禁感慨一聲,秦川果然厲害,本來都是要殺的人,如今卻叫他相公來了。


    寧煙兒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好笑。


    秦川四周找寧煙兒,卻也找不到,不由得一怔。實在看不到,便隻好作罷了,也不知道這人,又去哪裏了。


    “楊傲,你派人去與蘇員外說一聲,秦川暫且有事,特請假幾天。實非本意,萬般無奈,我一心向著蘇家繁華,想讓蘇家越來越盛大,工錢莫扣!!!”


    說了半天,這最後一句話,才是秦川真心話。


    “王雙,你便就在蘇州,將七月入學一事辦好。誰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那純粹是扯淡。還有一件事,你給方才那白衣姑娘一千兩銀子,她自是哪家的千金,不把銀子當銀子,唐夏那十兩銀子,我怕她還不夠塞牙縫,我怕她餓著……一千兩夠我撐到迴來了吧”


    寧煙兒一怔,聽的前麵的話,臉一陣羞紅,我那裏不將銀子當作銀子了,她嗅了嗅鼻子,兩萬兩……很多麽。不過聽到秦川那一句怕她餓著,不由得一呆,隨後搖了搖頭,抱著劍,走了。


    “哪個白衣姑娘?”軒轅容兒道,秦川幹笑一聲,“容兒,妳……妳要做甚”


    “殺了她”軒轅容兒哼道。


    “她與我無甚交集”秦川道,軒轅容兒切了一聲,“無甚交集,那她從你房中出來是作甚”


    “妳全瞧見啦?”秦川驚訝道,軒轅容兒氣的把臉一別,“我全瞧見啦!”


    好容易將軒轅容兒說服,秦川便隨著楊傲去見那個傳說中的九華大元帥——齊林。


    這齊將軍,三代領兵,齊將軍之爺爺,父親,兄長,皆是戰死在邊疆。但也卻匈奴一百裏,守了九華三朝。


    齊林一生有一子,長子鎮疆侯齊雄,也是一代人傑。那一次,胡人突襲九華,五千兵死守胡人五萬兵,最終死於沙場,可也因此,撐到了九華援軍。隻是那五千兵馬,盡數皆滅。雖老年喪子之痛,但齊林卻依然對皇帝道:“臣不老,可守邊疆”


    ……


    要說秦川,心中百八十個不願意,也不知是為甚,忽地又想起那個軍營中的小將軍齊楠柯。


    一座恢宏的古樓,古樸滄桑,也不知在這有多少年了。幾個兵士持著槍,守在門前,裏頭兩旁,樹木直衝雲漢。


    大院內,兩個老者在下棋,都已是七十多歲了。而一個女子正在推算甚麽,這女子唇紅齒白,時而眉頭緊蹙,青絲墜在額前。時而搖頭,時而點頭。


    “報元帥,秦川已到”楊傲單膝跪地,對這二人恭敬道。


    齊林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起來吧”


    隨後看向秦川,這老人滿目英雄豪氣,劍眉入鬢,銀發滿頭,卻梳理的僅僅有條。立在那裏,便像是可定江山。


    而另一人,秦川卻是見過的,不是別人,正是出來姑蘇遇到的錦衣老者。


    “秦小友,咱們又相見了”這老者笑道,秦川打了個哈哈,擺了擺手,“不如不見,不如不見”


    “為甚?”範毅好笑道。


    秦川朝齊林與範毅作了個揖,道:“小子秦川,見過二位。至於為甚不想見,難道範大人覺得小子有甚想見你們的麽?你找我來,不是坑我還能作啥?聲明一番,勞苦事我可做不得”


    “大丈夫畏畏縮縮,成何體統?”齊林搖頭道。


    “齊將軍,你可錯啦”秦川笑道,“人人都說我秦川無賴,又怎地是個大丈夫呢”


    楊傲見秦川在這二位麵前泰然自若,心中也是佩服。


    範毅知曉,以秦川的頭腦,自然是將自己找他來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秦川,本將軍也不拐彎抹角,有人上書一張,要你領兵,同去剿青軍”齊林道。


    秦川打了個哈哈,我就知道,他眼睛胡亂瞄,忽地見那女子再算術。他看了看,隨口道:“那個不用算啦,六百二十五”


    齊寧川一怔,旋即擺算了一下,道:“果真是,你是怎地算的?”


    “是這樣……啊,楊傲,你拉我做什麽”秦川道,隨著楊傲手指指去,旋即幹笑一聲,“齊將軍,秦川一生,最不愛的,就是打戰了。我也向來沒有經驗,也打不來戰……”


    “哦,這個你倒是多慮了,你隻負責燒火生飯”齊林笑道,秦川一口老血噴出,幹脆道:“我不幹,丫的,少說也要個先鋒吧……”


    “好,本將軍準了,命秦川做先鋒……”


    “哎哎哎,齊將軍……”


    “好了,你莫要多言了,違抗軍令者斬”齊林揮了揮手,秦川嘴角抽動。


    齊寧川搖了搖頭,道:“我聽楊將軍道,你曾說大丈夫生於天地,當立不世之功,怎地你就退縮了?”


    秦川道:“煙鎖池塘柳,姑娘妳若是沒事,就去對對子可好?”,秦川無語問蒼天。才想說話,就聽到齊寧川道:“炮鎮海城樓”


    秦川一呆,齊寧川淡淡看著他,道:“我可以說了麽?”,秦川揮了揮手,挑了個石凳子,坐了下來,一隻腳撐在上麵,心中惱火之極。怎麽就被坑到帶兵了?我哪裏會打戰啊?


    齊寧川道:“如今正是九華危險時候,你唯有先平內亂,才可拒外。我們本也不想叫你帶兵,隻是公主說了,須叫你去不可”


    公主?哪個公主?難道是仙子姐姐?秦川眼睛一亮。


    “冀、兗、幽、徐、揚、荊、豫、營九州,冀州黃霸有謀反之心,兗州青軍已亂,幽州、荊州、豫州不安,實則天下已亂,怎可不平?”齊寧川道,秦川一怔,旋即眯著眼,“妳的意思是……”


    “不錯,我們是要你隨軍平天下”齊林道。


    秦川哈哈大笑一聲,嚴詞道:“老子不幹!”丫的,反正上戰場也是遭罪,我就看看,我不去你們能奈我何。


    楊傲深吸了一口氣,到這一刻,他才知道,這秦將軍到底是有多高傲。


    “皇帝聖旨都下來了,封你隨軍,你敢違旨麽?”齊林怒道。隻是秦川自來是不吃軟不吃硬,深知禮尚往來四個字。


    他朝齊林一笑,“皇帝?哈哈,這江山是他的,又不是我的,要打讓他自己打去,關我吊事。秦某人自來以為人人平等,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封建社會的皇權為天,言論都不自由,難怪最終一個朝代死,又一個朝代新。甚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又是甚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簡直是亂七八糟”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怔,縱是範毅知道這人自來不受拘束,也不料秦川敢說這大逆不道之話!


    “來人,將這人給我壓到軍營,斬了”齊林道,秦川不屑看著他,齊林忽地道,我若當真要斬了他,那不正是應了他所言?他揮了揮手,讓兵士退下。


    “好一個厲害的人物”齊林心裏暗暗道,偏偏公主言辭裏,說了這人自來桀驁不馴。


    “也罷也罷,那隻平這個青軍,你可願意”齊林道,秦川心中本想說我當真懶得去,但一想到這公主可能是仙子姐姐,便隻好點頭,“齊將軍,去打戰可以,那火頭軍還是給我……”


    “你這人,怎地這般貪生怕死”齊寧川皺眉嗤道,秦川瞥了她一眼,“妳個小平胸知道什麽玩意”


    齊寧川一呆,旋即麵色變得通紅,貝齒輕咬,“下流!”


    “多謝誇獎”秦川打了個哈哈,懶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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