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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司沫接到大姨的電話,還神秘兮兮的衝她說:“小沫啊,同你說,你媽媽前兩天神神秘秘的去車站了,這兩天好像也沒迴家,不曉得是不是跟你爸爸吵架了,你得多去關心關心家裏人,別以為在外麵上班就不管家裏了,你飛的再遠,都得迴來的。”


    “好好,我媽來看我,這兩天住我這兒呢。”司沫敷衍了兩句,打著上班的名義掛了電話,最討厭親戚每天沒事就盯著自己家裏的一舉一動,搞的蹲犯人似地,如果你稍微反駁兩句就成了頂撞長輩,沒辦法理論。


    司沫早上特意起的早些做好了早飯,又悄悄地去夜慕房間喊她關照下母親,就去上班了。


    等夜慕出來的時候,看見司家媽媽要出門,“阿姨,您這是……”


    “我還得去醫院那邊看著,我就知道她大姨肯定多事,不是什麽嚴重的事還是希望沫沫不知道的好,你幫我多逗著點啊。”司家媽媽說著就出門了,夜慕都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剛追著出門去,就看見隔壁有人走出來。她立馬又迴屋了。


    沒一會兒打了個電話給司沫,“你母親走了,要不,你去送送?”


    司沫:“為什麽走這麽快?”她看了眼蘇隊的辦公室,掛了電話就去請假,“頭兒,我臨時出去下,很快迴來,行不?”


    “去吧。”蘇萬陽問都沒問就同意了。


    可是趕去車站的司沫並沒有看見母親,距離夜慕打電話也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就算是從家裏出來打車也不會這麽快,司沫奇怪的撥通電話,“媽,你在哪兒呢?我怎麽沒看見你?幾點的車?”


    “啊?那孩子跟你說什麽了?”司家媽媽這會兒剛打熱水,差點沒把水瓶倒了,急了,掛上電話,先把水瓶拿迴去。


    本來沒什麽事的,被這麽一弄,司沫覺得不對勁了,又打電話給她,結果沒人接。


    “你怎麽來了?”司沫手足無措的時候,看見疾步走來的夜慕,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漸漸地從打不通電話的煩躁裏走出來,輕輕地上前抱住她。


    夜慕摸了摸她腦袋,“看看你。”


    她陪著司沫找了一圈也沒找著,最後兩人一起出去,不想被趕過來的司家媽媽看見,她愣在原地好半響,手腳冰涼,簡直不敢相信另個女人親了自己女兒的額頭!


    司沫轉頭,直直地看見她媽站在那兒,下意識的鬆開了握住夜慕的手,躊躇了會兒,才走過去,剛叫了聲媽,被她媽一巴掌打過來。


    “你,你……”她氣的渾身打顫,連連幾個你之後,竟然說不出半句話來,突然揪著衣襟差點一口氣換不過來,虧得是夜慕眼疾手快給她錘了兩下,順了順氣。


    她一把推開夜慕,“別碰我,你們兩個,簡直是氣死我了。你這個不聽話的東西……”她又想打司沫,可是抬起的手卻怎麽也落不下去,到底是自己生的女兒,掉的肉。


    “不許,我不許,我活著一天就不許。”司家媽媽眼淚不停地掉下來,“造孽,你爸爸前兩天傷著腿了,來市裏看病,我才跟著來,怕你擔心瞞著你,結果你倒是好,給我整這麽一出。你是不是要把我也氣死算了?”


    司沫還想解釋,可是司家媽媽完全不聽,吵著要走,轉頭就走了。


    “媽,媽……”司沫一邊哭一邊跟在身後追,她從未沒想有一天她媽媽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這天還是她沒做好準備的時候,早知道,也許過年的時候就該說清楚。


    落在身後的夜慕默默地跟著,絲毫不理會旁邊異樣的眼光,有事情選擇了就要做好承擔一切的準備。


    跑到醫院的司家媽媽將病房門關上,司家爸爸見她這狼狽的模樣,“你這是怎麽迴事?”


    “沫沫……”她一說就掉眼淚,抹了抹頭發,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接過她爸遞過來的水,聽見門外,司沫的聲音,她才開口,“這孩子,喜歡上她那房東了。”


    司家爸爸望著掩麵而泣的孩子她媽,一下子沒辦法消化這話。


    什麽叫喜歡上了她那房東?


    那房東不是個姑娘嗎?


    他家閨女,不也是姑娘嗎?


    這……


    “那,沫沫在外頭,屋外冷……”司家爸爸也聽見他閨女的聲音,於心不忍,讓她媽去開門,磨嘰了很久,她媽這才去開門,甩開門讓人進來。


    “爸,你怎麽傷的,要不要緊?”司沫趕緊過來看看她爸的傷勢。


    司家爸爸笑笑,“沒啥嚴重的。”眼神不由得看向身後跟進來的夜慕,他臉色也漸漸地沉下來了,迴想過年那會兒孩子她媽已經說起過了,是他沒當迴事。


    “沫沫,你們倆到底是怎麽迴事?”司家媽媽關上門,又問。


    夜慕很識趣的站在旁邊,沒說話。


    司沫抬頭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氣,“媽,她……她是我愛人,就是這麽迴事。我愛她,她愛我,就像你和爸爸……”


    “閉嘴,這能是一樣的嗎?我跟你爸那是要結婚生子的,你們兩……你們兩可以嗎?”司家媽媽頓了頓,也不想把話說那麽難聽,一路上她都在想,從小到大沫沫都是聽話的好孩子,這怎麽就走偏了呢?


    她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司沫,又轉頭看向夜慕,心說肯定是她帶壞自己的沫沫。


    “你,你馬上從她家搬出來,不管別的地方多貴,都比住在她家好,她這是安的什麽心?把你騙過去,這算什麽?心思這麽重,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來的人,你馬上搬,不能再住了。”司家媽媽撕心裂肺的吼道。


    司家爸爸一直沉默著,直到司沫哀求他,他才歎了口氣,“孩子,搬出來吧,你還小,走錯了現在還能糾正迴來。”


    “不,我不要,我沒有錯。我隻是愛她,她是個和我一樣性別的人,僅此而已。”司沫倔了起來,甩開她爸的手,跑到夜慕身邊站著,“我不會同意搬出去的,我也不會同意和她分開,我愛她,我認定她了,不管你們怎麽阻止都不會放手。”


    司沫拉著夜慕扭頭就走,剛走了一會兒,夜慕站住了。


    “不要問我後不後悔,你要是哪天也離開了,我無話可說。”司沫很鄭重的說道,她扯出一抹苦笑,心說這大概是她這輩子最硬氣的一迴了。


    夜慕歎口氣,走到她身邊,“好。”停了下,“我們去把醫藥費交了吧。”


    司沫想這迴事,“嗯,我媽也真是的,一點都不告訴我,大姨說她出門,我還真信她是來看我的。哎。”


    兩人交了醫藥費,又往賬戶裏放了兩萬,這才迴去。


    “那錢我發了工資,慢慢還你。”


    “你不是這輩子都跟我了嘛,那錢,先算一點禮金。”夜慕笑著說,被司沫掐了掐,哼了聲,“這麽點禮金,太小氣了。”


    夜慕摟著她的腰,“說的是,以後卡都給媳婦管著。”


    司沫笑笑,“這還差不多。”可是,在夜慕看不見的地方,她冷了笑意,心裏始終很難受,卻又不想被夜慕看出來。


    走了這條路,她就知道會很難。


    她不希望夜慕被牽連。


    “他們說話就是這樣的,有時候很傷人,你別在意。”司沫拉著夜慕的手,捏了捏,又揉了揉。眼睛巴巴地望著她。


    夜慕覺得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笑了笑,“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沒關係。”她撫摸著司沫的臉頰,深情的凝視著她,“隻是希望,你幸福快樂就好。”


    “感動。”司沫抽抽鼻子,有點眼熱,想要哭,準備伸手去抱夜慕,突然被夜慕塞過來一張紙在鼻子邊,“擦擦吧,有點流出來了。”


    頓時什麽感動的氣氛都煙消雲散了,司沫哭笑不得。


    過了兩天,司沫趁著周末去看她爸,結果又遭到司家媽媽的阻礙,開始還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到後來就是直接的威脅,都被司沫拒絕了。


    司家爸爸看不下去了,“消停消停會兒,這兒還在醫院呢,別這麽鬧。”


    “你就慣著她,現在慣成這樣了,你開心了,你滿意了?”司家媽媽又哭著朝他發火,他無奈的跟司沫使個眼色。


    “媽,我先走了。”司沫放下水果就走了。


    心裏堵得慌。


    卻在醫院外麵的花園碰見蘇萬信,他笑著同她打招唿:“好巧。”


    司沫沒心思應付他,隻是匆忙點個頭,“我有事先走了。”


    “需要我送你嗎?”蘇萬信攔住她的去處,“你似乎哭了?”


    “不用。”司沫拒絕了,“可能天冷風大。”


    “那好,我不耽誤你,我還要去探望病人,再見。”蘇萬信輕而易舉的就走了,這次倒是讓司沫有點意外,似乎不像是印象中那個死纏著的人。


    司沫看了他一眼,就匆匆離開了。


    蘇萬信提著一些營養品進了病房,“阿姨,我來瞧瞧你。”


    司家媽媽趕緊擦開眼淚,“來了啊,上次攔不到車,還真是多虧了你,都還沒來及謝謝你,倒是讓你破費了。”她將東西放好,低著頭給他倒了杯水。


    蘇萬信對她紅腫的眼睛視而不見,轉頭跟司家爸爸說起話來,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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