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就要到農曆過年,司沫早早地就買好了票,也就一個星期的時間在家裏,她興衝衝的收拾東西準備迴家過年,腦子裏還盤點著要買點什麽帶迴家比較好之類的,突然看見夜慕敲門進來,她就覺得腦子裏的一根弦斷了。


    馬上收斂了笑意,“大慕,嘿嘿……”


    夜慕不動聲色的掃了眼放在箱子裏的衣服,還有司沫臉上歸心似箭的笑意,坐到她旁邊,將一些補品遞給她,摸著她的腦袋說:“問候你父母。”


    “怎麽能收你東西呢,這樣不太好吧?”司沫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家裏從來都是教育我,不能隨意拿別人東西的,到時候我該怎麽說?”她拉過夜慕的手把玩著手指。


    相愛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可是等到麵對現實時,司沫那被愛情衝暈的智商又迴來了,她知道在父母眼裏,嫁個男人結婚生子才是最正確的路,這次迴家過年,她都沒想好要怎麽說。


    “我是你誰?”


    司沫愣了下,“我親愛的。”


    夜慕笑了,伸手劃了劃司沫的鼻梁,“說這是你房東的一點心意。”她不想打擊司沫,一般的父母不會這麽開明,“迴家好好過年,什麽都別提。”


    司沫心裏一陣難受,剛才那點迴家的喜悅瞬間被衝擊的煙消雲散,她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握緊夜慕的手,什麽話,在此刻都變得蒼白無力。她靠在夜慕懷裏,雙手扒著她的脖子,“你不會離開我吧?”


    夜慕轉頭在她額間親了下,“不會。”


    頓時司沫就笑了,那點陰霾的情緒蕩然無存。


    晚上,司沫借口房間整理,亂,鑽到夜慕被窩裏,一進來冰冷的手就往夜慕腰間放,凍得她一激靈,摸到溫暖的軀體,司沫以為夜慕會把自己甩開,所以趁機多摸一會兒,抱緊了不肯鬆手。沒想到,夜慕隻是側過身,將她抱入懷裏,拉了拉被子。


    司沫聞到她身上淡淡地沐浴乳的味道,很清香,很好聞,吸了吸鼻子,鑽到她懷裏,“大慕,你畫那麽多漫畫,有些那什麽鏡頭,都是真的嗎?”最近她天天看夜慕的漫畫,很多時候看的麵紅耳赤的。


    “你要試試嗎?”夜慕輕輕地說。


    司沫沒說話,臉已經先紅了,她湊過去,在夜慕的耳邊小雞啄米似地吻了下,怯生生的抬頭,吻上夜慕的唇,雙手學著漫畫裏的動作摸來摸去,將夜慕的心神撩的不行,一下子沒注意,不知道怎麽的就被夜慕壓在身下了。


    她咽了咽口水,看見夜慕眼中一抹火,像是冬日裏的燈,照亮她的方向,漸漸地吻上去,像海浪般晃蕩,司沫感覺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放飛到天際,蔚藍的天空上無數的海鷗飛過,海浪拍打過礁石,一次又一次。


    整個房間裏彌漫著花的芬芳。


    早上司沫醒來的時候,覺得腰酸背痛,轉頭卻能看見旁邊安睡的夜慕,她的臉頰噌的又發燙,心裏卻是無比的滿足。


    “醒了?”夜慕被她的動靜鬧醒,嗓子裏帶著抹沙啞的意味,在司沫聽起來特別性感,簡直是要命,司沫又撲上來狠狠地親了口,這才起來。白天一起窩在沙發上看完了一部又一部的電影,膩歪了一天,晚上夜慕送司沫去車站。


    “真的不要我送?”夜慕問道。


    司沫搖頭,“不用,開車要兩三個小時呢,我坐高鐵四十來分鍾就到了,你還得再迴來,大晚上的不安全。”她昨天上完班就放假了,可是想和夜慕多待一個晚上,結果又膩了一天,好在之前買的也是今天最晚的票。


    “到家發個信息。”夜慕又叮囑道,司沫點頭應下,離別的小情緒哽在心裏,有點不舍得,她不爭氣的想哭,憋著嘴低著頭不敢看她。


    夜慕像是逗貓似地撓撓她的下巴,“乖,去吧。”


    司沫低著頭嗯了聲,迴家一個星期,有七天見不到了。哎。“那我走了。”


    “好。”


    司沫一步三迴頭的進了安檢,然後通過閘機門上車了,雖然剛坐下來的時候她還有點鼻子發酸,想哭,然而車一啟動,開了會兒後,她接到家裏的電話,她的心情漸漸地轉而期待迴家了。一想到家裏有人等著她,眼眶濕了。


    果然,想的太美好,晚上剛到的時候,也不過是天黑透了七點多的樣子,給夜慕報個平安,就去洗手準備吃飯。


    “沫沫,你大姨給你介紹了個對象,對方是縣裏高中教書的,說是長得還可以,個子高高的,家裏有套房子,你明天去見見吧。”司家媽媽給她盛上飯,就開始念叨了,一看她還玩手機,皺眉的又開始數落她。


    司沫朝她爸擠眉弄眼,“爸,你快看我媽她又念我,存心不讓我吃飯了。”


    司家爸爸笑笑,“好了,孩子剛迴來,先吃飯,天大的事,明天再說。”將司家媽媽的話攔截住後,還偷偷地跟司沫比個ok的手勢,對此司家媽媽隻能當沒看見,任由這父女倆鬧,不能念她,就隻能給她多夾菜了。


    在家的第一個晚上,司沫睡在剛曬過的被子裏,感覺無比的幸福,跟夜慕道晚安,就安穩的睡過去了。


    夜慕一個人坐在清冷的沙發上,沒有司沫,也沒有陳媛,這個年,她已經猜到會很寂寞。往年有陳媛,哪怕聒噪,也不會冷清,可是今年,不一樣了。


    誰都不會永遠圍著誰轉。


    她迴複了司沫一個晚安,將高腳杯裏的紅酒一口飲盡,這才起身去洗澡睡覺。


    別墅裏,一場春·光後,linda問陳媛,“你今年什麽時候迴家去?”


    “你太不要臉了吧,剛完事就趕我走?”陳媛炸毛,跳起來要去掐她,linda翻身滾了滾,抱著她,“說什麽呢,我就是問問,馬上要過年了。”她伸手摸過床頭櫃上的煙,點兩支,遞給陳媛一根。


    陳媛猛抽了一口,“不迴去,我已經好幾年沒迴去過了。”她不喜歡酗酒的父親,也不喜歡生疏的母親,總之在哪裏,她都顯得多餘。


    吐著煙圈,陳媛忽然想起來夜慕,“司沫迴家了,要不喊上阿慕吧,她一個人。”


    “往年,都是你們倆一起的?”linda帶著點醋意,掐了她一把,不信的問:“你們同·居這麽久,真的沒有發生點什麽嗎?”


    “能發生什麽?就是我喜歡她,她不喜歡我,我可沒你這麽無恥,我就話多點,可是連喜歡她的話,我都說不出口,還有什麽叫同·居這麽多年,我們就是住在一個屋簷下,她是我的房東,別的沒什麽了。我倒是想發生點什麽。”陳媛酸溜溜的說完,猛然轉過來,死命的掐了linda一下,“第一次不是和你嗎,你特麽的不知道嗎?這種事你比我經曆的多啊。”


    linda趕緊安撫她,“對對對,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最後見陳媛還沒消氣,她隻好同意讓夜慕過來,大家一起過年,這才算是完事。


    “不行,她肯定不願意過來,按她的性子,還是我們過去吧,反正我那邊床鋪什麽的都有的。”陳媛說道。


    linda不想點頭,可是還不能不點頭,“恩恩,是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都聽你的。”


    翌日,linda和陳媛就上街去買了很多年貨,準備去夜慕那邊過年了,反正買吃的就行的意思,又將家裏的冰箱填滿,同樣拎了很多菜去夜慕家。一下子,今年過年有點熱鬧起來了。


    司沫在家睡了個飽,約莫八點多才起來,司家媽媽正要出門,“起來了?早飯給你留了,自己去吃啊,媽媽要出去趟。”


    “哦,爸呢?”


    “去公園跟人下象棋了。”司家媽媽人已經出門了,司沫掀開電飯鍋,早上熬了粥,配上小菜,還有油條,她蘸著醬油吃了兩根。吃完飯沒多久,她準備迴屋拿手機,司家媽媽又迴來了,身後還跟著一群人。


    嗯,一群俗稱七大姑八大姨的,過年最煩看見的人。


    司沫見這群魚貫而入的人群後還跟著個高瘦的男人,突然就明白過來,肯定是那相親對象,司沫趕緊跑迴屋去,反鎖上門。


    “哎,那是你家沫沫吧,怎麽見人就跑迴去了呢?”


    “這孩子,應該是害羞了吧,我都好些年沒見她了,沫沫,大姨來了。”


    “沫沫,你大姨和幾個朋友來了,你出來見見。”司家媽媽去擰她的房門,結果沒擰開,隻好在門外喊她,誰知道司沫當沒看見,搞的司家媽媽燦燦地迴頭衝大姨她們一笑,“你們先坐。”


    “這是怎麽了?沫沫害羞了?”大姨問道,邊招唿人坐下來喝茶,邊去跟司家媽媽嚼耳朵,“沫沫怎麽還不出來見人,現在當老師的可吃香了。”


    司家媽媽點頭,心裏也是不太樂意,這大姨說來就來,還不提前打個招唿,等人到了再打電話,這是不太妥當。她知道女兒的性子扭,這樣搞下去,說不定不好收場,趁空趕緊打電話叫她爸迴來救場。


    這邊又將人安置好,再說。


    司沫躲在房間裏看電視劇,就是不出去,以前就是被念道兩句,現在都找上門了,還不跟她說一聲,太不尊重她的意願了!不要什麽都牽涉上‘你以後老了怎麽辦,’‘結婚生孩子才是女人最終的歸屬,不然一個人多孤單?’這些話,真的太煩了。


    更何況,她現在還不想結婚,也不會結婚。


    不會為了世俗眼光而淹沒自己的一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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