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閑進宮了,凰歌一點也不驚訝。凰歌就靜靜地等消息,果然沒多少時間,範閑就出宮了。


    同時,範閑要徹查往年科舉舞弊的案子也不脛而走。又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這幾日發生了一件事情,震驚了整個朝堂。那就是賀宗緯攜一女子去了範府,狀告當朝宰相林若甫,在去年科舉的時候,讓人冒名頂替了她夫君的名次,並把他夫君殺死。


    而這件事情的主人公,此時正站在酒樓上。林若甫看著坐著馬車離去的袁善道,袁善道此人正是林若甫的門客,可以說林若甫這麽些年最信任的就是袁善道了。


    可也就是此人背叛了林若甫,林若甫狠狠閉了閉眼,他是真的從來沒有懷疑過袁善道,從未懷疑過他會背叛自己,也從未懷疑過他竟然會是奸細,而且還是李雲睿那個瘋女人的探子。


    凰歌看著有些難過的林若甫,心下同情,他是還不知道,袁善道此人可是多麵間諜,如果知道的話,凰歌怕他心絞痛。


    “林相”


    林若甫迴過神來,狠狠地吸了口氣,坐了下來。


    “殿下,今日之事多謝殿下。”


    凰歌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


    “林相客氣了,你如今是盟友,不說你麾下門客多有助力,而且就算是為了婉兒,我也是會幫你的。”


    “殿下心善”


    凰歌好笑的看向林若甫


    “林相在說什麽胡話,我怎麽可能心善呢!!好了,不說這些了,瞧著這動靜,怕是宮裏就要宣你進去了,到時候林相可有應對之策??”


    林若甫到底是經曆過很多大風大浪的人,他還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輕移至自己的唇邊。


    “殿下放心,老夫自然不會讓殿下失望,可是殿下也不要忘了,答應林家的事情。”


    凰歌點點頭


    “林相安心,我這人沒什麽優點,最大的優點就是說話算話,而且婉兒和我的交情,林相放心就是。”


    林若甫喝完了杯中的茶,放下後就告辭離開了。凰歌看著對麵的茶杯,把視線移到了外麵,看著下麵的百姓都在為了生計奔波,凰歌笑了,她一直很堅定自己的信念,既然已經決定了,就會往前走,一直走。


    這邊範閑和林若甫是一起進宮的,他們是在宮門口碰到的,畢竟這個案子也算是範閑接到的,自然詢問的時候也是需要他在場的。


    反正也不知道宮裏發生了什麽事情,等到範閑和林若甫走出宮門之後,林相告老還鄉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京都都知道了。


    林若甫的親信自然都知道是怎麽迴事,他們如今能做的就是蟄伏,然後靜靜的等待時機,接林若甫迴京都。


    林若甫走後,林婉兒搬去了林府,對外的說法是照顧大寶,也就是林婉兒的大哥。至於真實的原因也就隻有那麽幾個人清楚。


    因為知情人都知道,隻要事成的那一天,林婉兒就是下一任的林家當家人。


    這邊春闈的事情也落下了帷幕,範閑也算是狠狠地鬆了口氣。


    但是他一直記得春闈發生的事情,所以他去了二皇子府,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畢竟京都誰都知道這兩人不和,而且春闈發生的事情,有心之人是瞞不住的。


    範閑看著蹲在椅子上吃火鍋的李承澤,還有一旁伺機而動的謝必安。範閑走了過去,李承澤攔住了謝必安的刀,範閑就坐在了對麵。


    “怎麽客人來你們家,都不知道在上一副碗筷的嗎?”


    李承澤給謝必安使了個眼色,很快範閑前就多了一副碗筷。範閑也不和李承澤客氣,拿起筷子就吃。


    李承澤好笑的看著範閑


    “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就不怕我在裏麵下毒嗎?”


    範閑頭也不抬的迴他


    “我敢吃,你敢下毒嗎??而且,你確定毒的死我??”


    李承澤笑了笑,看著範閑


    “說的也對,鑒查院三處的主辦費介是你的老師,這天下怕是沒有什麽毒,能夠把你放倒了。”


    範閑又吃了幾口,放下了筷子,然後看著李承澤,李承澤也笑眯眯的


    “怎麽?吃飽了嗎?沒吃飽的話,讓他們再上一份。”


    範閑用帕子擦了擦嘴


    “吃飽了,不必麻煩了。這次我來是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什麽??”


    範閑直勾勾的盯著李承澤的眼睛


    “春闈發生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一無所知,所以我問你,你當時說,讓我自己化解春闈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那那些參了油的燭火、還有水、還有茅廁裏,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李承澤自然是知道的,他也知道範閑總歸是會來問他的,所以他也直勾勾的盯著範閑,特別認真地對他說


    “不是,我沒有做過,無論是你說摻了油的燭火、或者是水,或者是茅廁,我都沒有做。”


    範閑盯著李承澤看了好久,最後移開了視線。


    “那既然不是你做的,又會是誰?那可是將近一千名學子的性命,還有那些護衛,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李承澤看著沉思的範閑,過了一會兒,好像是他看夠了一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範閑,嬗兒就沒有和你說過,太子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範閑死命的迴憶了一下凰歌對太子的評價:


    “他是所有太子裏當的最讓皇帝放心的。”


    範閑此時才好像是被迴旋鏢一下擊中了一樣,他眼神兇狠的看了過去。


    李承澤擺了擺手


    “你可別這麽看我,事兒又不是我做的,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去查,要不就去………就去問嬗兒。”


    範閑此時心中其實已經有八九分相信了,他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走了幾步後又迴過頭來看了一眼李承澤


    “歌兒是我的,而且我們馬上就要成婚了,最重要的是,你李承澤是她的二哥,親二哥。”


    是不是親的不重要,反正李承澤也不知道,範閑心裏想的就是,結果是自己想要的就行。


    範閑走後,李承澤越想越氣,“蹭”的一下把桌子都掀了,看著跌落在地都沒有壞了的碗,他應該誇一句工匠沒有糊弄他嗎???


    但是偏偏這個碗是範閑用過的。李承澤氣的要死


    “去,把碗給我砸了!!”


    一旁的謝必安無奈的拿起地上的碗,就要往地上摔,下一秒李承澤又開口了。


    “等一下!!你把這個碗拿去給廚房,讓他們用這個碗給我喂豬!!喂一輩子都不許爛。”


    李承澤說完就氣衝衝的去了臥室。


    謝必安看著手裏的碗,無奈的笑笑,去給廚房送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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