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正事都辦完了,我便又睡了一覺,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六點過。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我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了客廳。


    強嫂在做晚飯,胖強已經起來了,正在新生房間裏,我也走了進去。新生還是麵色安然,卻也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陳叔那邊有消息了嗎?”我小聲問著胖強。


    胖強推著我出了臥室,這才搖著頭說:“還沒,眼看已經過了近二十個小時了,也不知師父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真是急死個人了。”


    “司馬昊既然那麽肯定,我昨晚給陳叔打電話說這事時,他也沒有直接說不行,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我們再等等吧。”我心裏雖是著急,嘴上卻安慰著胖強說。


    吃飯的時候,強嫂突然問我,與依然之間真的就沒有可能了麽。強嫂是知道我與依然分手的事情的,但胖強隻告訴她依然是因為父母留在家裏的,沒有說妍妹的事情。


    “嫂子,依然的確是舍不得離開她爸媽,她爸媽的情況也真是有點特殊,我能理解她。但我並沒有放棄,我想過一段時間,再問問她的意思,希望能想一個兩全齊美的辦法。”我迴答她說。


    “對啊!”胖強聽了我的話,一下坐直了身子說道。


    “強哥,什麽對了?”我疑惑地問他。


    “你迴來後,你倆還一直沒通過電話吧?師父現在還在她家那邊,我們現在聯係不上師父,你正好可以給林美女打個電話問問這事,也是找了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讓你聯係她不是麽。”胖強說著,微笑著看著我。


    胖強說完,我心裏一下就撲撲地跳了起來。迴到m市後,我就給依然打過一次電話,卻是關機狀態,後麵我倆又發了兩次短信,卻也沒怎麽聊。好多次,我都想給她打電話,卻又怕這個電話打去,反而聽到她說出不好的消息,我一直忍著,我總想著,時間再長一點,我們或許還有希望的。但同時,我每次看到妍妹,心裏的愧疚又會讓我很糾結,依然對這件事的介意程度是很大的,她說她無法麵對妍妹。


    加上一迴來就接手了司馬昊的案子,中間一直忙碌著,我也用這種忙碌衝淡著自己與依然聯係的衝動。現在,胖強一提起這事,我心裏的那種**快速地膨脹了起來,沒人能體會到我對那個聲音的想念。


    我猶豫了,愣了……


    “天童,還等什麽哪,新生的事要緊。”強嫂向我眨著眼睛說,她是在用新生麵臨的危險幫我跨過心裏的那道坎。


    她的這話效果真的很大,我立馬就想通了,對啊,現在我主要是問依然陳叔的情況,是為了新生能夠醒過來。說起來,陳叔已經在山爺爺家裏呆了六天了,而山爺爺曾說過,每到鎮上趕集的時候,他都會去鎮上的,這樣的話,陳叔應該會與他同去,依然說不定還真見到過他們。


    想到這裏,我不再猶豫,摸出了手機來,想都沒想就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撥出去後,我就把手機拿到耳朵邊,緊張地聽著裏麵的動靜。


    在信號傳遞的那幾秒鍾,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了很多,我的心情是矛盾的、糾結的。我很希望聽筒裏傳來依然手機熟悉的鈴聲,繼而可以聽到她的聲音,再打聽到陳叔的消息;與之同時,我也很擔心聽到裏麵再次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這種讓人失落的係統提示。


    幾秒鍾後,我的擔心就消失了,因為鈴聲響了起來,我屏住了唿吸,手機緊緊地貼在耳朵上麵。


    電話被接通了,我聽到的並不是依然平時那般響亮的聲音,而是一個刻意壓低著嗓子發出來的“喂”字。


    即便隻有氣流聲,我也是聽出來了,這人正是我想了千百遍的依然。隻是,我想了很多種可能,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情況,她沒有像以前一樣叫我“天童”,而隻是輕輕地“喂”了一聲。


    依然的反應,讓我傻傻地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通了嗎?”強嫂看著我的樣子,皺眉問道。


    她的聲音喚醒了我,我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話筒說道:“依然。”


    這一句依然,包含著我的太多思念之情,還有我的一絲酸澀。


    聽筒裏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過了一會,依然用稍微大點的聲音說著:“恩。剛才在我爸房裏,他已經睡著了,我現在迴到了自己的臥室裏麵。”


    “叔叔好些了嗎?”我禮貌地問了一句。


    “還是那個樣子,不會再差了,也不會好起來。”依然淡淡地說著。


    我很想安慰安慰她,話到了嘴邊,卻是說不出口來。這一次通電話,我感覺我與依然之間的距離真的尤如我現在與她的地理位置一般,隔了好遠好遠,我很想觸碰到她的內心世界,可是她似乎並沒有向我敞開那扇門,我很想告訴她,我有多麽地想她,我卻無法確定,她是否願意聽我講。


    我再次語塞了……


    “有什麽事嗎?”依然輕聲問道。


    她這一問,我才恍然想起了此次打電話的真正目的。


    想到新生,我深唿吸了一下,強自振作,問依然這幾天有沒有見到陳叔。


    “見過。”


    依然的迴答讓我眼前一亮,我馬上問道:“他在哪裏呢?”


    “應該在山爺爺家裏吧。”依然迴答我說。


    “那你是什麽時候,在哪裏見到他的?”


    “我想想,今天星期六,他星期三過來的。那天上午,我與媽媽都在家裏守著爸爸,陳叔直接到我們家裏來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他沒有與你一起迴m市,他說他這幾天一直在山爺爺家裏。我問他是不是準備迴去了,他說還要再呆幾天,他還在我家裏吃了午飯才離開的。”


    “就他一個人嗎?山爺爺沒有去你家裏?”我又問。


    “恩,隻有陳叔。”


    聽了依然的迴答,我心裏就琢磨開了,按理說,鎮上趕集的話,陳叔應該是與山爺爺一起去才對,山爺爺與依然的情誼也不差,他跟著陳叔去看依然爸爸並在依然家吃上一頓飯也算不了什麽事,他怎麽偏偏沒有去呢。


    “依然,星期三你們鎮上趕集嗎?”想到了這個疑點,我就想弄明白。


    “不是。”依然很明確地迴答了我。


    她這樣一說,我就更是奇怪了,既然上周日我們分別後,陳叔就去了山爺爺家裏,他怎麽又會一個人在不趕集的時間到鎮上去呢。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才對,那就是陳叔之前的確在山爺爺家裏,但在周三那天,他準備迴m市,便與山爺爺告別了,到了鎮上後,順便去看了看依然一家人,之後就離開了鎮子。


    但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麽又要告訴依然他還要再迴山爺爺家裏呆幾天呢。


    “出什麽事了嗎?”依然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


    “新生出了點事,我們需要陳叔的幫忙,但一直聯係不上他。”我憂心地說著。


    “新生怎麽了?”依然的聲音一下大了許多,語氣裏的焦急之意毫無遮掩。


    “新生的命元受到了損傷,有人說陳叔才能找到那個可以救新生的人,昨天晚上我已經給他打通了電話,他讓我們等著,可這一等就是一天,這一天裏我們給他打電話都沒有打通。”我簡單地給依然說著。


    在以前,我刻意保護著依然,不讓她知曉這些玄乎的事情。可在她家那邊時,她知道了端木冬寒的事,又親眼見到過楊若麟體內的怪蟲,現在時間又不允許我想其他的借口解釋這事,我就幹脆直接說了“命元”一事,我相信依然能明白這中間的嚴重性。


    “會不會是山爺爺家裏手機信號不好?他家畢竟是在村子裏。”依然說出了與我們相同的猜測。陣在向巴。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難免還是有些擔心。新生的命元必須在四十八小時內修複,現在馬上就到二十小時了。”


    “新生傷得嚴重嗎?”依然對命元受損一事並沒有直觀的概念。


    “外表看不出來什麽,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但命元不修複的話,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我焦慮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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