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剛才說什麽話呢,這麽多年了,我媽對你還不夠好麽,你怎麽忍心說出掐死她的話來?”進了屋,依然看著她仍舊帶著怒色的爸,哽咽著質問道。


    “哼!你問問他們都做了什麽!”依然爸黑著臉說道。


    “依然,你來得正好,有些事你也應該知道了。”依然舅舅向依然走了兩步說道。


    “楊川!”依然媽對著依然舅舅喊道,看來“楊川”是他的名字。我看到,依然媽狠狠地瞪著楊川,除此外,神色還有些緊張,似乎很怕楊川說出後麵的話來。


    “你倒是說啊!”依然爸反倒是來了勁。


    依然聽到這裏,眼中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轉著頭,把屋裏的四個大人都看了個遍。


    “依然,你聽話,先帶小徐迴旅館。”依然媽乞求著依然說道。


    “媽,到底是什麽事情?”依然看著她媽問。


    “你別問了,媽求你快出去,我會把這事解決好的,你就聽媽一次話吧。”說這話的時候,依然媽站在那裏,滿臉淒然的神色。我看著她那與年齡不相符的蒼老容顏以及頭上那些白發,心中很不是滋味。


    依然是善良的,也是孝順的,所以,在聽了她媽的乞求後,縱然心中有千萬的疑問,也是麵帶淚水轉過了身,準備離開房間。


    “依然,等一下。”依然舅舅開口叫住了我們,然後他又對依然媽說:“姐,我們也不住你家了,還是出去寫個旅館吧。”


    這樣大鬧一架,依然舅舅他們肯定是在家裏呆不下去了。


    “依然,你們先走,我們還有事說,說完了我帶你舅舅去旅館。”依然媽繼續催著我與依然出門。


    迴旅館的路上,依然一直沒有說話,我知道她想靜一靜,也就沒有打擾她。


    當天晚上,因為擔心若麟的病情,也有些擔心依然,我一直都睡不著。從迴房間到早上七點過這段時間裏,我幾乎是每隔一個多小時就會去隔壁若麟的房間裏看一看,還好,一整夜他都睡得很安穩,沒有再發病。


    七點半的時候,陳叔就起床了,我心裏有事睡不著,幹脆也起來了。剛洗漱完,我就聽到房間外有人說話,我打開門一看,原來是依然媽和楊川夫婦過來了,看來昨天晚上,楊川二人還是在依然家裏住的,估計是後麵也沒怎麽吵了。


    吃完早飯,楊川二人說要帶著若麟迴家裏去,這本是昨天就說好了的,其他人也沒什麽反應。依然卻在這個時候告訴了我一個決定,說她要跟著若麟一家人一起迴去,她想多陪陪若麟。


    依然的心情我很理解,所以,當她在沒有事先與我商量就做出這個決定時,我聽了雖然有點措手不及,卻也馬上就表示了支持,我讓陳叔在鎮上等我,讓徐妍迴學校去,她這次過來本來是找我玩的,沒想到卻遇到這一連串的事情。


    陳叔點了點頭,還問我要不要給局裏打招唿再續幾天假,我想了一下說到時候再說。徐妍卻說她不走,反正迴學校也沒事,讓我安心去陪依然,還說她留在這裏有人陪她玩。我乍一聽還以為她讓陳叔陪她,稍一思量,我便知道她說的是絡腮胡子的女人。


    “天童,要不,你就留在這裏陪妍妹吧。”對於我要一起過去,依然似乎有些猶豫。


    “啊?”聽了依然的話,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她竟然不讓我跟著她去。不過,她或許也是覺得妍妹這次過來,我們二人都沒有好好陪她玩吧,有些過意不去,便讓我留下來。


    想到這,我看了看妍妹,對依然說:“那好吧,我等你一起迴市啊。”


    吃完了飯,依然他們就準備走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依然媽也要去,在昨天晚上之前,我一定會以為她是關心若麟想多陪陪她,可有了昨晚一事,我就猜測,她會不會是不想讓依然單獨與楊川夫妻相處,以免楊川告訴依然一些事情。因為,昨晚楊川剛要說出那事,就被依然媽阻止了。


    我與陳叔徐妍三人,一直把他們五人送上了汽車。


    汽車啟動的時候,我站在那裏,遲遲不願離去,徐妍就笑著說:“哥,你與依然姐不過分開幾天而已,她很快就會迴來了,你不至於這麽不舍吧?她讓你留下來好好陪我,你可要盡職盡責哦。”


    “行,這裏也沒什麽好吃的,我陪你把這鎮上的飯館吃個遍吧。”我苦笑著說。


    徐妍聽了,做了一個很鄙視的表情。


    “走吧。”陳叔對我倆說。


    “去哪裏啊?”妍妹好奇地問。


    “去見一個人。”


    “見誰?”這下輪到我好奇了,因為我剛才以為陳叔是叫我們迴旅館去。


    “山爺爺。”陳叔說出這三個字時,已經走出去好幾米了,我與妍妹忙著跟了上去。


    聽了陳叔的話,我記了起來,他之前就說過,等著從端木冬寒那裏迴來,要去拜訪這個“山爺爺”,當然,山爺爺不是已經老得可以當陳叔的爺爺了,他這樣說,隻是為了讓我一下子就知道我們要去見誰。


    不過,我很好奇他如何知道山爺爺住在哪裏的,當我問出陳叔這個問題時。陳叔很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天童,有時我覺得你很聰明,能從不同的角度看問題,可有時我又覺得你很笨,一些很簡單的事都想不通。”


    陳叔當著徐妍的麵這樣批駁我,讓徐妍這丫頭很是高興,我就見著她在一旁幸災樂禍地偷笑,我給了她一個白眼。


    陳叔雖是批了我,卻還是迴答了我的問題。他對我說,既然山爺爺曾在此地紅極一時,那麽,他在鎮子就很有名氣,隨便問幾個人,自然就打聽到了他的住處。聽著陳叔的分析,我還真是有些慚愧,這個事,的確是很簡單。


    山爺爺的家也是在一個村子裏,不過,這個村子就在鎮子的附近,走路也就四十分鍾,並且不用爬山跨河。我看了看時間,問陳叔中午能趕得迴來不,陳叔說不迴來了,就在村裏吃飯,想必山爺爺常年獨居,有人陪在一起喝兩杯他還是很樂意的。


    既然要去別人家吃飯,總是不能空手而去的,我們提了兩瓶白酒,再買了些鹵菜,妍妹非要用自己的錢給山爺爺買了些水果,她說聽著這稱唿,就覺得山爺爺很親切,再一聽我們說山爺爺也會算卦推算,她就更來勁了,說要讓山爺爺幫她看看,買點東西也是應該的。


    途中,胖強給我打了個電話,告訴了我一些事情。


    第一件事,他說我們大隊的教導員謝俊成功升任了大隊長,而大熊也如願當上了副大隊長,主要的功勞就是因他破獲了玉器案。我聽了,心裏還是有些感慨的,謝俊就不說了,與我沒多大關係;而大熊與我相識一場,雖然中間有些不愉快,但客觀來說,他也沒有什麽大錯,無非隻是對名利的欲望強了一些,現在他能上位,我還是由衷地祝福他,隻希望他當上副大隊長,能停下來歇息一下,看一看除了名利之外的風景。


    第二件事,胖強說何誌傑倒台後,劉鵬案加快了進度,估計在這個月之內,他就會被執行死刑,這件事也讓我唏噓不已。當初同一寢室的遠洋與劉鵬,如今都成了階下囚,可對劉鵬的結局,我心中早已沒有什麽傷感,盡管他動機可以理解,可他犯的事情終是不容饒恕,這也是他應有的結局。提起他,我問胖強遠洋如何了,他說遠洋的案子剛剛移交給檢察院,等到法院判決下來,還要一段時間。


    胖強還說了一件事,是關於陳新生的。他說我們走後,陳新生經常念叨著陳叔,這也正常,因為自打他家裏出了事後,他就一直跟著陳叔,是陳叔教他修習功法,也是陳叔陪著他走過了最困難的一段時間,現在猛然一離開,他不習慣也是正常的,好在我們要不了幾天就會迴去了。


    本來我以為胖強說的陳新生的事就是這一件,他卻問我陳叔在我身邊沒有,在得到我的肯定迴答後,他讓我把電話給了陳叔,說有一件事必須要與陳叔講。


    我雖然有些奇怪,還是照做了,我想的是,大不了等他與陳叔講完,我直接問陳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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