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徐妍淡然地迴答說。


    “二十萬?這麽便宜?”我吃驚地問。我有這個反應,不是因為我多麽有錢,而是在我已經知道絡腮胡子是建築商老板的前提下,再聽這二十萬,就覺得太便宜了。


    現在的建築商老板,身家隨便都是上千萬,哪裏會在乎這區區二十萬。對於他們來說,隻要真能求子成功,哪怕是兩百萬,我估計他們都願意給的吧。


    我本以為端木會借去他們的壽命,沒想到竟是這麽簡單。


    “是啊,我也覺得二十萬能買到一個自己的親生兒子,還是很劃算的。不過呢,這老太太幫人辦事,似乎條件也並不苛刻啊,你看,我也不過是損失幾滴血而已,多吃幾個雞蛋就補迴來了,大姐他們也是花了二十萬元,這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徐妍反倒幫起端木說起話來了。


    不過,經她一說,我想了想,還真是這樣,陳叔一直給我說端木主要是借人壽元,我也就一直以為端木每次都會讓人用壽命與之交換,可我們這次過來,她的兩次交易,竟然都開價很小,甚至算不上對方特別珍貴的東西,到底是端木心變善了,還是她腦子變笨了?


    “陳叔,端木冬寒要這麽多錢做什麽?”我轉頭問著陳叔。


    “你沒見昨天晚上有一個穿著破爛的人,興高采烈地拿著兩疊錢出來麽,你以為端木這錢是哪裏來的,既不是她變來了,也不是她掙來的,估計就是用這種方式得來的吧。有了這些錢,他才可以繼續滿足那些窮人的心願,擷取窮人的壽命。”陳叔解釋著說,聽他一講,我也明白了過來。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山腳下,下山容易上山難,這爬起山來,就比昨天下來累多了。昨天下山隻用了二十分鍾,我們爬迴去,用了近一個小時,好不容易爬到山頂,我們三人已經汗流浹背,我從包裏拿出幾包紙巾,讓各自擦一擦身上的汗,可別弄感冒了。


    稍作休息,我們繼續往前,走了兩分鍾,就來到了那個林子跟前。


    “丫頭,這次我走前麵,你時刻注意著我的動靜,如果我表現不對,馬上叫醒我。”進林子前,陳叔這樣安排著。


    聽了他的話,我有些疑惑,陳叔怎麽又想走前麵了,昨天下午的教訓還不夠嗎。並且,我們已經探知出了出林子的正確的並且已經成功過的方法,直接讓妍妹走前麵就好啊,他為什麽不照著來呢。


    “陳叔,還是我走前麵吧,保險一些,沒事的,我差不多已經記住路了。”妍妹也有些擔心。嬌妻養成手冊


    “對啊,陳叔,我們早點趕迴去呢,等會別又在林子裏轉圈,耽誤了時間。”我也勸著他說。


    “沒事,丫頭隨時留意我的動靜就好,一旦有不對的兆頭,馬上喊我。”


    “可是,為什麽要冒這個險呢?”我還是有些不解。


    “我想再引來那禿鷲看看,這怪鳥,我總共見著三次,第一次是與師父一起過來時,那個時候我還小,不懂;昨天兩次,一次在林子裏,它一下就過去了,之後我們又被迷惑,沒看清,昨天晚上,光線太暗,我還是沒看清。”


    “現在我走前麵,待那陰邪之氣來侵擾我,我便施用靜心訣,引那怪鳥過來,好好瞧瞧它,我修習這麽多年,還沒細細瞧過這種靈物呢,這次錯過,以後也沒什麽機會了。”陳叔說著。


    原來是這樣,想必對他們這些修道人士來說,看看這種靈性強大的動物,也算是一個心願吧。在神話片中,那些仙人們不也飼養有各種動物麽,也不知那些動物是不是就是這些凡間的動物修煉而成的。


    “那好吧。”既是陳叔的心願,我們也不便再說什麽,就依著他的話來,他走前麵,妍妹在中間,我在最後。


    我們慢慢地走著,根據陳叔的設定,怪鳥出現的時機,是在修道人士進入林子後,心緒受到林子裏的陰邪之氣侵擾,變得暴躁不安,這個時候,便會用類似陳叔門中靜心訣之灰的法訣,讓自己的心緒安寧下來,而怪鳥就是趁著這個時候,用自己強大的陰邪靈力,侵入林中人的心智,讓其進入幻境狀態。


    在走著的同時,妍妹時不時的與陳叔交流著,陳叔會告訴我們他此刻心中的感受。行進之前,陳叔就反複告誡過我,不管他怎麽樣,我一定不要施用靜心訣,要不然,到時候我倆都陷入幻境就不好辦了。


    雖然昨天我倆同時陷入幻境,最後都醒了過來,可同樣的方法,第二次使用,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陳叔說得很是嚴肅,我也牢牢地記了下來。所以,隨著慢慢進入林子深處,我心中開始產生了焦躁之意,我卻是不停地提醒自己,用意誌力去抵住,而不能用靜心訣。


    走了差不多十來分鍾,陳叔告訴我們,他感覺到體內的焦躁之意已經到了最甚,不會再加大了,他準備默念靜心訣了,讓我們作好準備。我一聽這話,馬上就緊張了起來,因為,這意味著,那隻大鳥很可能馬上就要出來了,我想起它昨天出現在我幻境中有著五官的臉,以及昨晚它吃著腐肉的情形,還有它身上那股子腥臭味,渾身都不舒服。重生之嫁個好人


    妍妹的兩手在陳叔的肩上,我的兩手在妍妹的兩肩上,在陳叔說了那話後,我感覺到妍妹的身子也抖動了一下,看來,她麵對著這怪鳥,也沒什麽好心情。


    陳叔的焦躁之意到達了最盛,我也是如此。昨天還有陳叔時刻提醒著我,今天他卻沒這個功夫,我人年輕,心智本就沒有陳叔那般堅韌,控製起來很是辛苦。我想起昨天到後麵,陳叔讓我閉上眼睛,不要看四周,我又一次閉了眼,全靠著放在妍妹肩上的兩隻手指引著我前行。


    這一段路走起來是很艱辛的,我們的步幅都很小,慢慢地走著。


    差不多兩三分鍾後吧,我在焦距的心情下,隱約聽著妍妹小聲說了兩個字——來了。


    那個時候,我的全副精力都用在與焦躁的心緒做鬥爭中去了,也沒辦法去感受那怪鳥的氣息,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慢慢向前走去,我隻是希望,陳叔不要陷入幻境才好。


    在妍妹說完那話之後,我整個身子都感受到了一股涼意,是一陣風吹進了衣服縫。這股涼氣冷得我打了一個寒顫,我睜開了眼睛,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怪鳥的蹤影。


    “陳叔!它飛走了,你沒事吧?”是妍妹的聲音。


    聽了她的話,我有些擔心地等著陳叔迴話。


    “恩,沒事,這一次,我事先有準備,沒那麽容易被他帶入幻境。”陳叔的聲音傳過來,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陳叔那邊沒事,我感覺到自己心裏的焦躁情緒也弱了不少,後麵的路程,我都睜著眼睛,一直到我們走出了樹林子,怪鳥也沒有再出現。


    在林子裏時,我與陳叔始終受到陰邪之氣的侵擾,很是疲憊,徐妍倒是沒這麻煩,不過她在經過了昨天的一係列事情之後,對這些東西也有了些畏懼,心中緊張,自然也不好受。所以,走出了林子,我們三人便決定坐下來喝點水,休息一下,也是為後麵一段路途補充體力。


    “陳叔,這一次,你可是好好感受了那怪鳥的氣息?”喝了一口水後,我隨意問道。


    陳叔沒有迴答我的話,而是去摸他的褲包,我也不好再問一次,就看著他從包裏把煙盒摸了出來,然後抽出了一隻煙點燃抽了起來。


    我本以為他點燃煙後就會迴答我,可他點燃後,就那麽抽著,也不說話。論寵姬與賢後的距離


    “陳叔,你還在走神啊,我哥在問你話呢。”倒是妍妹聽見了我的話,幫我提醒了陳叔一句。


    “啊?天童,你說什麽?”陳叔茫然地問我。


    沒辦法,我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句,這個陳叔,真是老了,耳朵也開始不好使了。


    “恩,邪力好強啊,它經過時,帶來的氣流,都是冰冷的。”陳叔聽了我的話後,猛抽了一口煙,這才迴答道。


    我聽了他的話,這才明白,剛才那股鑽入我的衣服裏,讓我打了一個寒顫的涼風,就是那怪鳥經過時產生的了。


    因為陳叔之前也隻是說想感受一下靈物的氣息,所以,他迴答了我之後,對於此事,我也就沒有其他再好問的了,便用手機給依然發了一條短信,說是我們正在迴來的路上,讓她別擔心。


    待陳叔煙抽完的時候,依然也迴複了我,說知道了,讓我們也注意安全。之後,我們就站起身下,繼續趕路。


    我們迴到昨天下車的那個鄉上時,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昨天過來時沒有注意,上午聽著徐妍講了,我特意望了望這街道,竟然還真發現了停在不遠處的一輛奔馳車。


    不用說,這輛車就是絡腮胡子二人開過來的了,這邊的本地人,應該是沒有人能買得起這種車的。


    看著那豪華大氣的越野奔馳,我有些不厚道地想著,再有錢又能怎麽樣,窮人有窮人的快樂,富人也有富人的憂愁。


    我們在路邊等了十多分鍾,就來了一趟客車。


    在客車重新啟動的時候,我看著離我們越來越遠的小山村,心裏想著,這一次東北之行,最重要的事情,竟然沒有辦成,老天爺到底是在玩弄我呢,還是另有安排?


    這個地方,我以後也不會再來了,在這裏遇見的端木冬寒、絡腮胡子夫妻二人以及賣餅子的老頭,都不會再見了吧。


    人的一生,與很多人都是這樣,一生隻見一次。


    人的一生,也有很多事情,當你以為是結束了的時候,其實才隻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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