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與陳叔風馳電掣般趕到醫院時,張瑤還在手術室裏麵,胖強與洋子則坐在外麵等候。趣*


    我問胖強,張瑤進去多久了,胖強說都快兩個小時了,我心裏就焦急了起來,想著會不會神秘人已經進了手術室了。我在手術門外來迴走動,胖強看著我問:“天童啊,你走來走去做什麽,看得我頭暈。”


    在來的路上,我已經把我分析的三種可能都給陳叔說了,當時他沒有吱聲。現在胖強剛說了我,陳叔就勸我說:“天童娃,過來坐一會,再等等,應該沒事的,現在大白天的。我給你說了,前幾次都是晚上,這中間肯定也是有講究的。”


    這方麵,陳叔比我在行,所以,聽了他的話後,我便坐了過來,隻不過,我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手術室的大門,希望張瑤能平安地被推著出來。


    “你現在知道關心她了,她弄成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一直埋著頭的洋子,突然抬起頭對我說。


    洋子的話,弄得我是莫名其妙,同時也讓我有些生氣,我繃著臉看著他,問道:“洋子,請你把話說清楚!”


    “就是你上次非要讓我幫你安排到與張瑤一起放風,然後你就給她說了她姐姐的事,之後,她的情緒一直非常低落,好幾天沒吃飯了,身子才會如此的弱,被一根筷子弄得這樣慘。還有,正是你告訴了她姐姐的死訊,她也就看淡了生死,今天下午,劉鵬過去想要殺她時,她明明可以大聲喊叫的,在整個過程中,她卻硬是一聲都沒有吭,要不是我隔段時間就要瞟幾眼她,她可能當場就被劉鵬殺死了。”洋子帶著極不滿的情緒,向我訴說了這一切。而聽他說完後,我本來有些不爽的心情,也變成了深深的自責。果然是這樣的嗎?不用懷疑,這件事,我是真的錯了,我讓張瑤失去了求生的*。


    洋子說完,就不再理我,又把頭埋了下去,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難過,也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關心張瑤。我懷著內疚之情,雙手合十,罩在鼻子上麵,因為聽了洋子的話後,我的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有些澀。


    我繼續盯著手術室門上的紅燈,盼著它盡快變成綠燈,然後醫生推著張瑤出來,笑著告訴我們:“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時間在流逝,手術室沒有要打開的跡象。緩過了剛才那股勁,我迴想起剛才洋子話裏提到,我找他換了放風的批次,才能與張瑤一起放風。我想了起來,我在看守所那幾天,我、劉鵬、張瑤三人分別是三個批次放風,而通常情況下,每批次放風的人是固定的,我是用了一千元錢,才讓洋子幫著我打點了一下,調到了張瑤的批次。不可說


    以此推斷,今天下午,劉鵬也是用了某種方式,找到了今天看守所值班的某個警察,幫他換到了張瑤的批次。也有可能,是何局直接給某個警察做了指示,讓他把劉鵬安排到與張瑤一起。當時我就想,如果讓我知道這個人是誰,我一定讓他不好受!


    當手術室門打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的七點鍾了,為了第一時間知道張瑤的消息,我們幾個人都沒去吃晚飯。張瑤一出來,我們都衝了過去,特別是洋子,很是激動地問醫生情況怎麽樣了。


    “手術我們已經盡力了,傷者現在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這主要取決於她求生的意誌力,以及一絲運氣。”主治醫生迴答著。


    “放屁,一根筷子而已,怎麽會這麽厲害,你們根本就沒有盡力!”洋子大聲對醫生吼著,被陳叔拉住了。


    “洋子,你冷靜點,那筷子是被磨尖了的,劉鵬也是蓄謀已久,這事怪不了誰的。”我們幾個人中,就陳叔與洋子關係好一些,洋子說過,陳叔於他有恩。所以,陳叔說了後,洋子便沒再說什麽,跟著我們一起把張瑤推進了病房。


    “傷者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你們不要吵到她,我們有專門的護士對她進行護理,你們不用留這麽多的人。”說完,醫生就出了病房。之後,幾個護士過來,給張瑤身上接上了好幾個監測儀器。


    “陳教官,你們都去吃飯吧,我守著她就好了。”洋子坐在床邊,目光殷切地看著張瑤,頭也沒轉地對陳叔說道。


    “強娃兒,你帶他倆一起去吃飯,我在這裏守著,給我帶一份迴來就好了。”陳叔吩咐著胖強說。


    陳叔說完,胖強與洋子同時看著他,隻有我明白他為什麽要做這種安排。現在,窗外的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再過一會,夜幕就全部降臨了,根據我們的猜測,神秘人也快出現了。洋子顯然是對付不了神秘人的,他也絲毫不知道案件的真相,陳叔一定是不想讓他作無謂的犧牲。和親公主皇帝的專屬寵妃


    盡管我知道,我們這裏沒有一個人是神秘人的對手,但張瑤在這裏,神秘人過來是要喝她的血吸她的魂的。我再怕,卻也沒有失去良知,再一個,我本身就對張瑤有著歉意與內疚感,我不可能為了自己的安全,而把她扔在這裏不管,誰讓我欠她呢。


    洋子還想再說什麽,陳叔又用不容商量的口吻讓他跟我們一起去吃飯,洋子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吱出聲來,跟在我和胖強身後,一起朝醫院的食堂走去。我們在食堂隨便吃了一些,大家都沒有胃口,隻不過是把胃填滿而已,特別是我,已經做好了晚上熬夜的準備,所以多吃了兩個饅頭,因為熬夜是很消耗體力的。


    在路上時,洋子在後,我與胖強在前,我就小聲給胖強說了我的猜測,胖強一聽,也流露出了一絲緊張神色,不過,他隨即說道:“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怕個球!”我已經很久沒聽到他說這句話了,足見他是抱著一種豁出去的心態。吃飯的時候,看見我吃饅頭,胖強也狠勁地吃,在給陳叔帶飯時,胖強還不忘多打包了幾個饅頭,說是等會餓了可以吃。


    很快就吃完了,我們迴到病房時,陳叔正站在窗戶上,往外看去。見到陳叔這個樣子,我心裏一緊,放下手中的打包盒就走了過去,我問陳叔是不是感應到他來了,陳叔搖了搖頭說:“暫時還沒有,我隻是觀察一下這外麵的地形,也不知道他會怎樣過來。”


    我從窗戶往下望去,張瑤的這間病房在五樓,為了保證張瑤的絕對休息環境,這是一個單間,裏麵就張瑤一個病人。能夠進病房的,就兩個口子,大門與窗戶。這窗戶是對開的玻璃窗,外麵沒有防護欄,窗外是一排下水道管子,我用手在下水道管子上拉了一下,還是蠻牢固的,如果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通過下水道管子爬上來應該沒問題。


    神秘人當然不會是通過下水道管子爬上來,那太費力費時間了,也太低端了。在梓亭大jiu店時,陳叔剛聽到房間裏麵的爭吵聲音就衝了進去,結果到窗邊隻看到了神秘人留下的一個影子。神秘人顯然不會是順著外麵的管道慢慢爬下去的,應該是縱身一躍,來了個自由落體,然後穩穩落地,再快速吸食完張曉的血與魂,方才離去的。我就想,既然可以縱身一躍跳下樓,是不是也可以縱身一躍跳上樓,直接從樓下就跳到了我們現在站這間病房的窗外。絕世風流武神


    想著,我就建議陳叔把窗戶關上得了,陳叔同意了我的提議,伸出手,把打開的兩扇玻璃窗往裏拉了迴來,插上了插梢。洋子看到陳叔的動作,走過來說:“陳教官,是不是應該把窗子打開,讓張瑤吸收一點新鮮空氣啊?”


    “不行,你們去吃飯的時候,護士來過了,讓我們把窗戶關上,說張瑤現在的身體很虛弱,受不得涼。”陳叔迴答著洋子說,我瞥了一眼陳叔,發現他平時蠻正直的一個人,說起謊來竟然也是臉不紅語不慌,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洋子一聽是護士這樣要求的,馬上就沒了聲,現在,但凡是對張瑤恢複有利的事情,我想他都會去做的。他又坐到了床邊,眼神放到張瑤身上就沒再移動過。我看著他的背影,心想還讓我看到了一出現實版的警察與女囚犯的戀愛故事。


    讓我沒想明白的是,洋子到底是喜歡上了張瑤的什麽。張瑤進看守所時,就是以涉嫌殺人的罪名關進來的,按理說,洋子之前並不認識張瑤,在先入為主的情況下,他一定會對一個殺人犯沒什麽好感的,沒成想卻會喜歡上她。


    我就想吧,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或許,是老天特意安排了洋子到張瑤身邊,帶給她關心與疼愛,讓這樣一個悲情女子的生命中多了一絲溫暖。不過,我馬上又想到,如果老天真的開眼,就不會讓張瑤經曆這麽多的磨難了。


    我們四個人守在病房裏,誰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張瑤需要休息的環境,我們在房間裏也沒法說話,就隻有胖強偶爾會出去抽支煙,抽完了再迴來。


    中途,依然給我打電話,問我怎麽沒有迴院子裏,說院子裏隻有陳新生一個人在。我這才想起,因為這事,下午沒有去接依然,也忘了給她打個電話。現在,依然一定是迴到院子裏,沒見著我,才打了電話過來。我隻好說我與陳叔胖強三人在外麵查一個案子,讓她與陳新生吃了晚飯後早點睡。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有點困了,抬起左手一看手表,竟然已經十一點了。我看了一眼窗外,已是完全漆黑一片,這讓我打了個激靈,立馬清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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