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完廁所,胖強說出去吃飯,我想了一下,住到胖強家後,除了強嫂周末迴來時我們在家吃,其他時間我和胖強要麽在外麵吃要麽吃方便麵,費錢不說,對身體也不好,胖強不會做飯,我免費住在他家,那就擔起做飯的重任吧。


    我說要做飯,胖強當然樂意省錢,打開電視,再往沙發上一躺,享受了起來。我打開冰箱,隻有周末剩的幾個雞蛋,正好從最簡單的開始,弄兩碗煎蛋麵得了。


    剛把水燒開,我又接到了顧遠洋的電話。他問我吃了沒有,我說正在煮呢,他一聽就笑著說正好他沒吃,要過來蹭飯,我本來覺得有點不太好,畢竟這不是在自己家裏,轉念一想,反正胖強也認識他,何況就一碗素麵而已,憑我對胖強的了解,他還不至於這麽小氣,於是慷慨答應了,讓顧遠洋趕緊打車過來。


    掛了電話,胖強問我誰要過來,我說是顧大秘書,胖強就罵我摳門,有客人來不出去吃好的,卻叫人來家裏吃麵,我笑著說真正的朋友之間不在乎這些外在的東西。再說了,一碗親手做的麵,比起外麵花錢買的美味,勝在心意上。


    顧遠洋走進胖強家時,我剛好把三碗麵端上飯桌。顧遠洋一看就懵了,說他大老遠跑過來,我竟然給他吃麵。胖強一聽,就站起來煽風點火地說:“是啊,我剛才都提議出去吃,他非說要吃麵,天童這娃,啥都好,就是吝嗇了點。”


    我知道他們是開玩笑,索性問他們吃不吃,不吃我就倒廁所去了。顧遠洋一聽,忙走上來,端起一碗吃了一口,然後說,看在味道還不錯的份上,他就不計較了。


    胖強一聽味道不錯,也端了一碗開始吃,這一吃就停不下來,就聽見三個人“嗖嗖”的吃麵聲音,直到我們三人都吃完了,胖強才顧得上說話。


    “日,徐天童,你娃兒煮的麵味道可以哦,以前咋不主動請纓喃。我是不會煮嘛,你狗日明明會卻裝作不會,充分說明一個問題,懶,實在是太懶了!這樣,從今以後,我的吃飯問題你負責啊,每周末你嫂子迴來,你可以休息兩天。”胖強笑嗬嗬地說。


    “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我故意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我發現個嚴重的問題,你倆上班在一起,下班還在一起,現在又一起做飯,這關係簡直比兩口子還密切,滿滿的基情啊……”顧遠洋拍了拍吃飽的肚子,戲謔地說。


    聽了這話,我和胖強一下愣住了,同時看向顧遠洋,十來秒後,我倆咆哮著一起衝了過去,把他按在了沙發上。搞基,虧他丫想得出來,老子是正宗的直男,心中隻有一個林依然好嗎。


    顧遠洋被我壓著的這半邊身子還好說,被胖強壓著的那邊,估計骨頭都快散架了。不到半分鍾,他就投降了,大聲喊著,“皇軍,手下留情,再壓的話,麵都吐出來了,那個,我有重要情報匯報!”


    “狗日的死漢奸!”我以為他是想脫身故意說的,便沒起身,胖強也沒上當。


    “真的真的,關於你檔案袋上的綠色圈圈。”


    要不是顧遠洋說起這事,我差點都忘了,我一邊起身,一邊推著胖強下來,然後拉起顧遠洋說:“你的,從實招來,說得好,皇軍的,大大的有賞。”


    顧遠洋告訴我,上次迴去後,他就一直暗中在幫我打聽檔案袋在到達人事科之前,還經過了哪些人之手。


    今天下午,他終於問到了一個有用的消息。我們這批30個新招的,由於各自戶籍地有遠有近,直到我們培訓快結束時,檔案才完全收齊,而收齊的當天,這30份檔案就被拿到了領導辦公會上,說的是幾個主要領導要看看我們這批新招人員的情況。


    至於在辦公會上發生了什麽,又是哪個領導在吳君霞、張瑤和我的檔案袋上畫的圈,就不得而知了。


    聽完顧遠洋的話,我沉默了,這個消息,把矛頭直接指向了單位的幾個領導們,一個老大,五個副老大。這六個人,我一個都不認識,總不可能跑去問他們吧。


    “開辦公會,應該有秘書做會議記錄啊,這種事情,幾個領導大爺們是不會親自做的。可以從當天做會議記錄的秘書著手。”胖強插了一句。


    一聽這話,我就殷切地看著顧遠洋,因為他當初考的就是局裏的文秘職位,局裏的秘書他應該都認識。


    “這條路我試了,行不通。據說當天會議的議題涉及到局裏幾個領導的職位變動討論,除了六個與會領導,就隻有局老大的專職秘書賈洋在場,而賈洋是我們文秘科出了名的啞巴,想要從他口中問出什麽,比登天還難,也正是因為他口風緊,才深得老大的信任。”顧遠洋搖了搖頭說道。


    這麽說來,此事就沒法突破了。我歎了口氣,還是真心地對顧遠洋說了聲謝謝。心裏很是煩悶,三十個人,為什麽偏偏是我被圈上了,就又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在基地培訓時,我一直以為自己和劉鵬關係是最好的。我不喜歡顧遠洋那種八麵玲瓏的性格,因為我覺得這種人難以捉摸,不知道他到底什麽時候在說真心話,所以,我對顧遠洋並沒有太交心。


    然而,通過培訓後的這幾次接觸,我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他對我的關心。先是告訴我檔案袋上麵的圈,接著在我自己都快忘記此事時,他還在努力幫我打聽前因後果,有了一點消息後馬上就來告訴我。還有他通過自己私人的關係,幫我打聽張瑤的情況等等。


    所以說,有很多人,最終給你的印象,都和他初始給你的印象有很大不同,甚至完全相反。顧遠洋,我曾經以為隻會是泛泛之交的表麵朋友,現在在我心中有了舉足輕重的位置。


    “謝個屁啊,我們倆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顧遠洋捶了我一拳說。


    我也沒那麽矯情,這份情記在心裏就好了,隨即笑著說:“你說對了,我就是謝的一個屁,還是個千古奇屁,不僅有氣味,還進化成了人形,啊,這個屁真醜,強哥,快把你家窗子全部打開。”


    胖強很是配合地捂住了鼻子,然後裝模作樣地跑去開窗戶。我估摸他還記著剛才顧遠洋說我和他搞基,這才賣力地配合我損顧遠洋。都說心寬體胖,我看這強哥,胖倒是胖,心卻不怎麽寬嘛。


    鬧了一陣,心情沒有剛才那麽鬱悶了。其實自從知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鬼之後,我感覺自己越來越相信命運一說了,人這一輩子,或許真像一部電影,所有事情都是早就設定好了的,你現在解不開的謎題,在放到指定的時間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對於我,無論是之前二十多年的平淡無奇,還是從警後兩個月的匪夷所思,想必也是老天的傑作,既然如此,那我就等著他慢慢給我揭開神秘的麵紗吧。


    “當初咱們寢室三個人,我和你聯係得要多一點,劉鵬這小子去了刑警隊也不知混得怎樣,你們最近有聯係嗎?”顧遠洋突然問我。


    “你不知道他分到了哪個大隊麽?”我奇怪地問,聽顧遠洋的語氣,他和劉鵬培訓結束後沒怎麽聯係。其實認真說起來,要不是我兩次湊巧碰到了劉鵬,說不定我也不會知道他的近況。


    想明白後,我就告訴顧遠洋劉鵬剛好被分到了梁輝的大隊,好像這次也被抽到了梁輝夫妻死亡案子的專案組,上午我和胖強還在金星小區門口碰見他了。


    “不會吧……”聽我說完,顧遠洋疑惑地說。


    “什麽不會?”我反問他。


    “我是說劉鵬不會在專案組。”


    “怎麽不會,上午他親口說到小區走訪保安和梁輝家的鄰居,了解案件的外圍情況。”胖強插話說。


    “梁輝是個中層領導幹部,單位很重視,這次是由老大親自點將組成的專案組,上午我還在我們主任辦公桌上瞥見了專案組成員名單,沒看見有劉鵬的名字啊。”顧遠洋解釋說。


    “有沒有可能是人手不夠,專案組把他抽過來幫忙,這樣的話,名單上沒有就正常了。”我覺得這個應該很好解釋。


    “應該不會,專案組都是精兵強將,不存在人手不夠的事。”顧遠洋還是覺得奇怪。


    “還有,案子方麵的事情,除了辦案人員,一般是不允許其他人擅自調查的,特別是這種要案。”胖強補充說。


    “強哥說得對,我打電話確認一下。”說著,顧遠洋掏出了手機。


    聽顧遠洋電話內容,他應該是給專案組的一個成員打的電話,我估計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他之前一直聯係的那人,也就是他提到過的刑警大隊的一個中隊長。


    “確定了,劉鵬不是專案組成員,專案組也沒讓他幫忙走訪金星小區。”掛了電話,顧遠洋直接說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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