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靈兮聽了蕭瑾的問話,知道女子善妒是大忌。


    而且,自己到底也想蕭瑾開枝散葉的,於是毫無防備,滿臉真誠的說。


    “皇上,臣妾自然希望後宮熱鬧一些,多幾個姐姐妹妹到底是好的。”


    宋靈兮說完,遲遲沒等來蕭瑾的迴話,但,狂風暴雨般的吻落了下來,瞬間吞沒她所有的唿吸。


    她小手無力的抓著對方的手臂,感受著手下蓬勃的肌肉,還有滾燙的身軀,立刻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讓宋靈兮更加猝不及防的是,男人狠狠咬住她的唇,血腥味兒在兩人口中蔓延。


    男人像是發了狠,更加粗魯了,讓宋靈兮連連驚唿,卻也沒有力氣反抗。


    如果說剛剛還是斜風細雨,現在就是傾盆大雨 !


    宋靈兮雖然看不見蕭瑾臉上的表情,但能從他的力道上,知道蕭瑾心情不好。


    “是臣妾……說錯話了嗎?”


    想來想去,也就隻有剛剛那句話,讓蕭瑾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打的人措手不及。


    宋靈兮在這樣的情況下,勉強維持腦海裏的一絲清明,但很快,這絲清明還是被蕭瑾吞沒,讓她完全陷入混沌當中。


    “你就這麽想讓朕有別的女人? 宋靈兮,你究竟有沒有心,朕對你的心意都看不到嗎?”


    蕭瑾控訴著對方,雙目猩紅,臉上盡是悲慟,如果宋靈兮能夠睜開眼睛看看的話,絕對會後悔自己剛剛說了什麽。


    但已經晚了,在男人的猛烈攻勢下,宋靈兮腦子都成了一團漿糊,根本無法思考,隻能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單音字的聲音。


    蕭瑾卻不滿足,甚至內心深處更加空虛,宋林兮原本就是他搶來的,他本就感到不安。


    現在,他又有親自從宋靈兮口中得知,宋靈兮是期盼著自己納妃的,無論處於什麽角度考慮,都無法掩蓋一個事實。


    那就是,宋靈兮根本不在乎他這個皇帝,她心裏沒有自己!


    無論他有多少個妃子,有多少個紅顏知己,這個女人,她可以通通接納。


    可是明明,剛剛聽聞謝長陵要再次完婚時,她臉上的悲痛還是那樣明顯,做不了假。


    如今,她對著自己,竟然連裝都不裝了嗎?


    蕭瑾的心都在滴血,也格外粗魯,毫無顧忌,終於,宋靈兮受不住了,暈倒過去。


    “皇上……”


    蕭瑾解開綁在她眼睛上的束縛,一點一點的吻去她眼角的淚,雙手顫抖著撫上她的小臉兒,果然,再一次心軟了。


    他是無法抗拒宋靈兮的美貌,尤其是那雙眸子,會讓他變得不像自己,總是想要黏著她,讓她眼裏,心裏隻有自己一人。


    但這次,他明明沒有看見宋靈兮的眸子,卻還是失控了,那種酣暢淋漓,是什麽都比不上的。


    本來剛剛還氣憤不已,有些失了理智,但是,現在竟然不舍得撒手,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更是消了氣。


    蕭瑾不禁想著,每次看見她乖軟的小臉兒,都會無條件地原諒她,哪怕是要自己的命,怕也是會笑著奉上,這樣對嗎?


    該留下她嗎?


    蕭瑾想,為什麽世上會有人,讓他又愛又恨,根本放心不下。


    他就這樣,靜靜地注視了宋靈兮良久,半晌,悠悠的歎了口氣,將人摟進懷裏,親了親她的小臉兒,朝外喊道。


    “來人,傳水——”


    門外開始響起了忙碌的聲音,不一會兒,柳紅柳綠提著水,一趟趟的到了後殿,終於,聲響停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皇上,水好了,可讓奴婢進殿伺候?”


    這是柳紅的聲音,她以後就是宋靈兮的貼身宮女了,這些近身伺候的活兒,都應該交給她們。


    隻是,讓人意外的是,蕭瑾根本不想撒手,哪怕是宮女,他心裏也介意的很:“不必,你們退下吧。”


    ……


    就這樣,兩人別別扭扭的,這種氣氛一直持續到一個月後,到了謝長陵大婚的日子。


    丞相還沒迴來,因此賓客們來的有些少,比不上上次的盛況。


    皇宮。


    鳳儀宮。


    蕭瑾正伏在禦案前披著折子,而他身後,是還在床榻上睡著的宋靈兮,小臉兒睡得香甜,讓人見了便覺得安心。


    說來也怪,明明蕭瑾臉上一片冰冷,這幾日上朝更是陰沉著一張臉,嚇得朝臣們大氣兒都不敢出,暗自叫苦。


    但每每入了夜,蕭瑾總是一次不落地前往鳳儀宮,而且不折騰到深夜不罷休,總得將人折騰暈了才停下。


    忘記說,宋靈兮的貴妃冊封禮上,蕭瑾命人風光大辦,明明應該遷出鳳儀宮,卻愣是沒人敢提起。


    太後倒是對此沒什麽怨言,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看著小夫妻鬧別扭,倒也不摻和,反而賞了不少好東西到鳳儀宮。


    當然,蕭瑾通通將這些好東西搬進私庫,生怕他的這位母後糊塗,弄些避孕的東西迴來。


    他命人偷偷檢查了這些東西,確實不少避孕的,長久使用,可令女子不孕,蕭瑾不動聲色的記下,換了相似的擺在明麵上。


    一時間,太後也沒發現異樣,宮裏難得平靜下來。


    因著蕭瑾的冷臉,朝臣們也不敢說什麽,更沒人主動提起選秀,倒不是不想提,而是——


    他們都嫌腦袋長了嗎,沒看見貴妃的父親,皇上都不留情麵的將人罷免了,現在也沒有要放出來的意思。


    如果妃嬪不能為家族裏爭光,他們也不樂意讓女兒進宮去受苦,因此都處於觀望狀態。


    其實,宋靈兮並非完全沒有給家族帶來榮光,她趁著自己冊封禮,皇上心情還不錯的時候,提了一嘴娘家舅母。


    皇上就偷偷命人將人送進宮來,與宋靈兮見過一麵,互相報了平安後,又將人護送走,還派了太醫幫她們護養身子。


    這一舉動,無心插柳柳成蔭,宋靈兮倒真的對蕭瑾熱切不少,讓蕭瑾受寵若驚,日子也就這麽慢慢過下來了。


    現在,宋靈兮雖然對蕭瑾的態度說不上全心全意,但也總是甜甜的笑著,讓男人舒心不少,兩人嘖嘖嗆嗆更加和諧了。


    蕭瑾心想,總算沒白疼這個小妮子,雖然他心裏還嘔著氣,但兩人的氣氛卻越發融洽。


    ……


    話說迴來,今日是丞相府再次結親的時候,是謝長陵大婚的日子。


    蕭瑾批完奏折,掐著時間,將宋靈兮給吻醒,大手更是不老實起來。


    “唔,皇上,臣妾都唿吸不了了!”


    宋靈兮抓住他作亂的大手,眼尾泛紅,經曆一個多月的滋潤,整張小臉兒紅撲撲的,豔麗姝姿,比之前更耀眼。


    她嗔怪地瞪了蕭瑾一眼,嬌聲道:“皇上,您壞,明明是你折騰的太晚,偏偏又這麽早喊醒臣妾。”


    蕭瑾輕輕在宋靈兮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將人從床上撈起來:“走了,若是再晚,就趕不上了。”


    “什麽啊,皇上,什麽晚了?”


    宋靈兮睡得迷迷糊糊,一起床就聽見蕭瑾喊她去參加什麽宴會,不迷糊才怪呢!


    蕭瑾心中竊喜,看來兮兒是真的將人放下了,什麽都不記得,有什麽比這還好的消息嗎?


    “你真不知道,朕可是告訴過你的?”


    “皇上,您別逗弄臣妾了,臣妾若是知道,哪裏會睡這麽安穩。”


    宋靈兮嘟起小嘴兒,心裏越發不滿了,她正困著,還不是昨日男人害的,天微微亮才放過她,比平日裏還要狠。


    反正皇上的心思越來摸越摸不透了,總是喜歡考問她一些問題,宋靈兮開始說錯過幾次,後來學聰明了,幹脆不答。


    蕭瑾也不再賣關子,他更想知道宋靈兮接下來的反應,沒辦法,他就是敏感多疑,一旦發現一些跡象,就會控製不住的多想。


    他想知道現在的謝長陵在宋靈兮心中的地位,是否仍占據一席之地,一個月了,應該夠了吧。


    “好,朕直接告訴你吧,丞相府的喜事兒,朕跟你一起去喝一杯喜酒。”


    “皇上……”


    宋靈兮一怔,卻不是驚訝謝長陵再娶這件事情,而是在驚訝,已經在宮裏待一個月了,日子過得真是快呀。


    她想,想自己嫁進丞相府宛如昨日,一切仍曆曆在目,沒想到,早就物是人非,丞相府又進新人了。


    “兮兒在想什麽,有沒有惋惜?”


    蕭瑾緊緊的盯著宋靈兮的眸子,好在沒有發現除了震驚之外的表情,沒有留戀,沒有不舍,仿佛她真的將謝長陵拋之腦後了。


    皇帝威嚴中透著一絲緊張的聲音,被宋靈兮聽了個清清楚楚,隨後莞爾一笑,那一笑,如萬花同開,暖香滿室。


    “皇上,還沒試探夠啊,臣妾真的不再想他了,既然橋歸橋,路歸路,就沒必要再想,一切都過去了。”


    宋靈兮軟軟的聲音讓蕭瑾如釋重負,蕭瑾緊緊盯著她清淩淩的眸子,裏麵沒有一絲悲傷,仿佛將一切過去都拋之腦後。


    他的心裏才真真正正的鬆了一口氣。


    沒錯,蕭瑾怕謝長陵,既怕兮兒忘不了他,又怕自己真的會因為兮兒,忍不住殺了謝長陵。


    但好在,兮兒徹底將他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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