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醒了啊,娘親,娘親怎麽哭了呀?”


    萬俟衣也一下子化為人形,她跑到萬俟瑾的床邊,看了又看,簡直要把男人盯出個花兒來。


    等她終於確認,自家爹爹是真正活了的時候,萬俟衣才歡唿雀躍起來,原地手舞足蹈。


    不過,很快她就想起,自己娘親剛剛好像哭了,不對,她細聽,竟然能聽到抽泣聲,娘親好像仍然在哭。


    “娘親,爹爹醒了,你怎麽還哭了?”


    萬俟衣舉著小手,想要給自己娘親擦眼淚,塗山靈兮卻摁住了她的小手,衝著她搖了搖頭。


    “娘親這是高興的,你看,你爹爹醒了,他終於醒了。”


    萬俟瑾看著母女二人,紫眸裏的眼神越來越柔,他緩了會兒,胳膊像能夠抬起來了。


    萬俟瑾抬起手臂,親自給塗山靈兮擦去眼淚,冰涼的大手接觸到塗山靈兮小臉兒的那一刻,兩人都愣住了。


    “唉。”


    萬俟衣率先反應過來,也許是許久未見,他格外留戀塗山靈兮的體溫,大手像是有了生命,動作溫柔的要命。


    “別哭了,如今為夫都醒了,還哭什麽啊,別哭了啊。”


    “嗯。”


    塗山靈兮有些猶豫,她剛剛想到了另一個男人,殷長陵還在宮裏等著自己,那自己要不要跟萬俟瑾說。


    不過,她看到男人熱切的眼神,最終還是壓下了傾訴的想法,算了,改日再說吧。


    塗山靈兮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她的欲言又止,萬俟瑾又怎麽看不懂呢?


    萬俟瑾最了解塗山靈兮了,畢竟二人相處這麽久,他當時眼珠子都長在了塗山靈兮身上,雖然將塗山靈兮的性格摸的透透的。


    “兮兒可是有話要跟我講,放心,為夫都聽著呢。”


    “我——”


    塗山靈兮原本已經咽下去的話,此刻又浮了上來,話就堵在嗓子眼兒,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說出來。


    “我想要離開——”


    “兮兒!”


    萬俟瑾這次終於看懂了塗山靈兮的猶豫,他怕塗山靈兮說要離開他,連忙打斷了。


    他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塗山蘇蘇的身影,兮兒是不會把孩子丟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所以……


    兮兒還是迴了王宮找到那個人,是嗎?


    萬俟瑾內心慌了一瞬,隨後趕忙轉移話題,不想讓塗山靈兮揭開打碎他的美夢。


    “兮兒是不是在這兒守了我很久,瞧你麵上憔悴了,來床上睡一會兒吧!”


    “嗯? 娘親在這裏守了爹爹一夜,娘親累了。”


    萬俟衣察覺到大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她及時插嘴,幫著娘親迴答。


    萬俟瑾感激地看了萬俟衣一眼,他終於迎來了喘息的機會,還好,還好,還能補救。


    “對啊,兮兒有什麽話,等你睡醒了再說,快點休息吧。”


    塗山靈兮看了眼萬俟瑾,又看了一眼萬俟衣,她確實感覺有點累,萬俟瑾活過來,她一直緊繃的那根弦鬆了,自然感覺到困意。


    “好,不過我就不睡在這裏了,我睡那邊軟榻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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